第七十二章一場有意思的賽馬
王朝歌開心地跑向李白,當著易宏和龐書文的麵,說道:“師父,您說這是不是心有靈犀啊?我剛才將您昨日念的詩句說給杜甫聽,也學您的做法,讓他從中找出靈感給您的馬兒起名字。結果,您猜怎麽著?”
李白笑著說:“我猜這結果就是,杜甫起的名字和你的一樣,是不是?”
“對嘍!就是這樣的結果,我覺得太神奇了。”王朝歌佩服李白敏銳的同時,整個人都是很高興的樣子。
易宏朝著杜甫喊道:“杜賢侄,請過來一下,我們有話問你。”
此刻的杜甫不知發生了什麽,隻見王朝歌跑過去跟他們說著話,隨後見易宏叫自己,就有些踟躇地挪著步子走過來。
易宏看杜甫走到跟前,就看著龐書文,示意他跟杜甫說。
龐書文慈愛的對杜甫說道:“子美,說一下,你聽王小公子念完李公子的詩句,就脫口而出'昆侖紅'三個字,是怎麽想的啊?”
杜甫恭敬的答道:“舅父容稟,我剛聽王兄念誦李老師詩句的時候,仿佛置身於詩句所描寫的意境中,又見李老師的坐騎是通體棗紅色,就瞬間說出'昆侖紅',想都沒想,就很自然的樣子。”
易宏說道:“杜公子,你有所不知,你給李兄坐騎起的名字跟朝歌所起的是完全相同的,可謂巧合之極,大家剛才聽朝歌說了此事後,都是感覺很驚奇的。”
杜甫驚道:“會這麽湊巧,真是不可思議的事。王兄,這是真的?”
王朝歌笑著點著頭,也是帶著一種不太相信的口吻說道:“我剛才聽你張口就說出'昆侖紅',真的把我給驚到。我昨日聽完師父的詩句,所想到的坐騎名字就是這個,賢弟,咱倆可謂是心意相通啊!”
杜甫聽了更是親熱的拉著王朝歌的手,說道:“王兄,咱倆年紀相仿,但我與你相比,從見識上真是差得遠了,我立誓要好好向你學習的。”
龐書文也是讚賞,也是感歎地說道:“子美,這樣想就對了。聖人雲'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更何況是李公子的高徒。舅父有時也是羨慕你們現在的年輕人,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就沒有這樣的機緣,真是遺憾啊!”
杜甫聽了舅父說的話,輕輕的點著頭,他是個上進的孩子,自小就是很要強的,隻是身體孱弱,天性內向,雖才華橫溢但自信不足,有時真的不知如何表達自己。
李白期許地看著杜甫,親切的說道:“杜賢侄,聰慧過人,領悟力超出常人很多,是個成大器的後生,龐兄要悉加培養,將來前途不可限量的。”說著,看向龐書文。
龐書文很是激動的說道:“龐某才疏學淺,雖家學淵源,但自身能力有限,不過會傾盡全力教導子美。同時,龐某有個不情之請,望李公子成全。”
李白誠懇的說道:“龐兄言重了,也過謙了,但有所請,李某不才一定照辦。”
於是,龐書文拱手說道:“請李公子在成都遊曆期間,允許子美相隨,親身聆聽您的教誨,感受您的文思。這是我的心願,也是子美的願望。”
李白看著杜甫,等著他的回話,他要杜甫親口說出自己的想法,而不是習慣於別人代他出麵溝通。
王朝歌在杜甫身側,小聲鼓勵道:“賢弟,聖人不能為時,時至亦不可失也。”
杜甫知道這是《三國誌吳書諸葛屬傳》裴鬆之注引《漢晉春秋》中的話語,說的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意思。
他知道舅父對自己的關愛,在為自己爭取上進求學的機會,知道王朝歌對自己的愛護提攜之意,在稍猶豫了一下之後,杜甫說道:“李老師,我想跟您一同遊曆成都附近,向您學習討教,希望您能同意我的請求。”
李白絲毫沒有停頓的說道:“杜賢侄跟隨我一同遊曆成都附近是再好不過的,你的詩作很有靈性和深度,也正好多給我講講你的創作心路,隻要不嫌棄勞累奔波,明日就同我們一起去峨眉山。”
杜甫高興的答應道:“我不怕辛苦的,感謝李老師的答允,我一定好好把握這次機會的。”
龐書文也為自己的外甥高興,他感念李白對晚輩無私的關懷,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
李白拍著杜甫的肩膀,問道:“我們正在此處商量待會去'都江堰'的路上,怕大家枯燥無味,想著來一場騎馬賽,有沒有興趣參加啊?”
杜甫抬頭說道:“剛才我還跟王兄說呢,要他教我騎馬,我想參加,但不會騎馬。”說著,有些失望的低下頭。
王朝歌說道:“賢弟莫擔憂,我與你同騎一馬,咱們兩個算一組,重量上跟一個大人差不多,公平參賽,沒有投機,成績就看各人的騎術和馬力了。”
易宏說道:“朝歌的提議采納,兩個孩子算一組,重量上沒有讓咱們吃虧,如果沒有異議,就這麽定了。”
李白和龐書文都無異議,易宏接著說道:“龐兄騎我親隨騰出來的馬,食物和雜物集中到馬車上,在後隨行,龐兄是否同意?”
龐書文早有要參加賽馬的心意,隻是苦於沒有馬匹,隻好放棄,今見易宏如此說,馬上說道:“易公子所言極好,我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易宏看著幾人,說道:“既然大家都沒有別的什麽意見,我就宣布賽事規則與安排了。”
李白和龐書文都點頭表示讚同,他們覺得易宏的安排很妥當,放心的讓他來安排後麵的事了。
“我們的賽馬比賽,全長四十裏地,距離中等,為了給我們提示賽程,我會安排每隔五裏在路旁站著一個我們的隨從,提示我們路程,也給予道路指示。”易宏首先說著賽事的服務配套。
李白很是感歎易宏的細心周到,這樣安排有兩個好處,一是提前打探了路況,前出的人員最遠到距此四十裏地處,沿途如有情況,可預先得知,以便提前應對回避;二是提供了沿途的護衛,一路上的道口、山口和險要處都會有人事先勘察,以免有意外發生。
王朝歌暗暗在心中將易宏的如此安排調度進行了總結,他覺得這是很好的學習機會,在古代通訊不發達的情況下,這樣的安排是科學的高效的,既為賽事提供了服務支持,也有力的保障了賽事的順利進行。
龐書文和杜甫倒是沒有別的感覺,隻是覺得如此安排很是周到,讓他們從未參加過此類活動的人,心裏感到很踏實。
易宏開始給大家講解賽事規則,具體而言就是“全程不許換馬,大家量力而行。賽事過程中可以休息,可以中途退出。誰先到四十裏地處的終點誰就是冠軍,依此類推以先後定名次。冠軍有獎品,獎品為一套新馬鞍。”
李白讚同這個賽事規則,龐書文也無異議。
易宏就提議道:“李兄,我們待龐兄去挑選一下他參賽的馬匹吧。”
李白說道:“賢弟做事確實公平公正,龐兄親自挑選馬匹,也能選出更適合自己的馬兒,免得比賽過程中出現意外,此舉雖是小事,但可謂體貼用心。龐兄可要仔細挑選啊!”
龐書文笑著說:“哎呀!好久沒有這樣激動了,感覺又回到了十幾年前,李公子和易公子可要好好的幫我參謀一下,我對挑馬不是很在行,隻要不是性子太烈就好。”
李白和易宏都點著頭,陪同他來到不遠處隨從們拴馬的地方,開始為龐書文挑選參賽的馬匹。
此時,王朝歌聽易宏宣布完賽事規則後,用手肘碰了碰杜甫,說道:“賢弟,有沒有信心奪取此次賽馬的冠軍?”
杜甫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說:“王兄,咱們拿冠軍不可能的。我不會騎馬,路上肯定會拖累你的,有我這個累贅,肯定會影響速度的。我覺得能參賽就很高興了,根本不敢想也不敢奢望拿冠軍的。”
“我沒有讓你預測比賽結果,隻問你有沒有信心在比賽中拿冠軍,直接回答我。”王朝歌似乎胸有成竹的問道。
“這個……,我沒有信心,但我對你有信心,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杜甫有些苦惱的說。
王朝歌很理解杜甫現在的心理波動,就鼓勵道:“你對我有信心就是很好的回答,證明你對我們這個集體是有信心的,我們是一個整體,共進退。我會珍惜你對我的信任,比賽開始後會竭盡全力,靠我們自己的努力去與我師父和易叔叔及你的舅父進行比試,爭奪賽馬的冠軍。”
王朝歌的一番話,讓杜甫很是激動。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此刻的他渾身上下充滿了十足的力量,突然間有了很強烈的自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