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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與杜甫的心有靈犀

  在“白虎幫”總堂的大門外,易宏給李白和王朝歌介紹著所帶的物品。大到用於鋪在地上的地毯,小到一個杯子或是碟子,都是一應俱全。食物更是裝了兩布袋,都已用油紙分別包好,都是些既可口又方便的食材。


  考慮到此行有些距離,安全上不能放鬆,所以隨從人員有十人,都是易宏的親隨。他們各個身手矯健,騎術出眾,曾多次隨易宏出行,對護衛、偵查、警戒都是很有經驗的。


  大家所乘之馬也都已喂足了草料,飲足了清水,馬兒都很精神。每匹馬的馬鞍處都掛了一個水囊和一個鬥笠,供所騎之人飲用和佩戴,可以說想得很周到。


  王朝歌興衝衝的來到“流星騎”身邊,“流星騎”很通靈性,估計已認王朝歌為主人,見到他很是興奮,不停地搖頭晃腦,用頭去親昵地蹭著王朝歌的手和頭。


  撫摸著“流星騎”的脖子和臉,王朝歌喜愛極了,他望著“流星騎”感到無比的踏實。此刻他不知道,今後這匹馬會成為自己的生死搭檔,不論多危險的境地,“流星騎”都始終相隨。


  李白也來到一旁的“昆侖紅”身邊,檢視著馬鞍、馬鞭、馬蹬和其它裝備,同時也囑咐身邊的王朝歌,讓他也檢查一下馬具是否齊全,安裝佩戴的是否牢固。


  王朝歌還真沒有做過這種事,就走到李白身邊,看他怎麽進行檢查。


  李白先檢查籠頭,是否收緊貼合馬首,馬轡、韁繩有無裂痕或是斷裂處。然後,檢查馬鞍和馬蹬的位置是否正確,馬腹下的綁帶是否固定收緊。最後,李白伸腳蹬了蹬馬蹬,檢查是否高度合適,是否耐力穩固。


  這些地方逐一檢查沒有問題後,李白認鐙翻身上馬,引著“昆侖紅”溜達了一小圈,在馬上對王朝歌說道:“朝歌,按照師父的示範,也檢查一下自己的馬吧。”


  王朝歌答應著,回身來到“流星騎”身邊,開始逐項檢查。這是他首次檢查馬的整套裝備,感覺很是有意思,所以非常認真仔細,同時心想從“都江堰”回來後,一定要找負責管理馬的師傅學習一下怎樣照料馬兒和給馬兒安裝固定整套裝備。


  最後,王朝歌也騎上馬溜達了一圈,滿意的回來,在馬上對李白說道:“師父,咱們快些出發吧。說不定,杜甫已在北門外等我們了。”


  易宏聽到王朝歌的問話,沒等李白回答,就說道:“現在就出發了,咱們走。”說著當先騎馬而去。


  李白和王朝歌趕緊策馬追上去,三個人有說有笑的並騎而行。


  一眾隨從緊隨他們之後,十幾匹馬的隊伍直奔成都北門而來。


  鮮明的隊伍,神采俊逸的人物,他們這一行人引得路人紛紛駐足觀瞧著,很多人都豔羨的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瀟灑的身形,成為很多人的談資。


  出了北門,不多遠處的一棵槐樹下,停著一輛馬車,馬夫正在車跟前給馬喂水,杜甫正百無聊賴的蹲在地上看著螞蟻搬家,他的舅父則坐在馬車的車轅上眺望著從北門方向過來的道路。


  待看到,一行人馬遠遠過來時,龐書文招呼杜甫到路邊去看一下,是否是李白他們,自己則從車轅上下來,在樹下等候著。


  杜甫來到路邊看著,待看清越來越近的人後,開心地喊道:“舅父,李老師和朝歌來了。”


  龐書文聽到杜甫的喊聲,也快步來到路邊迎候李白他們。


  王朝歌也看到了遠處站在路邊的杜甫,非常高興,立即策馬跑過去與杜甫會合。


  杜甫還未騎過馬,看到騎馬飛馳而來,在馬背上的王朝歌英姿颯爽,不由得好生羨慕。


  王朝歌勒住坐騎,從馬上下來,然後牽著馬來到杜甫和龐書文身前,朝龐書文拱手施禮道:“龐叔叔好,小侄給您見禮了。”


  龐書文笑著說:“王小公子,這小小年紀,這騎術了得啊!我家子美還未騎過馬,待會兒可否攜他一起騎馬,讓他也感受鍛煉一下?”


  王朝歌說道:“龐叔叔,即使您不說,我也有此意,還正想跟您說呢,現在正好不用講了,待會杜甫就與我同騎一馬。”


  杜甫上前拉著王朝歌,說道:“王兄,見到你真高興,你快給我講講這騎馬的學問吧。”


  王朝歌對龐書文說道:“龐叔叔,那我去一邊給我的兄弟將解馭馬之術了啦。”


  龐書文笑著揮揮手,示意讓他們去吧。此時,李白和易宏也已來到跟前,他就迎上去說話了。


  杜甫和王朝歌走到一旁,王朝歌將馬拴在路邊的一棵樹旁,兩人在樹蔭下站著,王朝歌撫摸著“流星騎”,對杜甫說道:“你想騎馬嗎?”


  杜甫點點頭,說道:“我未騎過馬,但一直想騎,舅父會騎,卻不教我。舅父說我剛到此處,要熟悉一下後,再找機會教我。我覺得今日就是好機會,王兄可以教我騎馬。”


  王朝歌又問道:“待會你我同騎一馬馳騁,你可有膽量?”


  杜甫想想,覺得有點緊張,但最終強烈學習騎馬的想法戰勝了恐懼,他堅定的說道:“說不害怕是假的,但我有膽量去嚐試,我會克服困難的。”


  王朝歌點點頭,說道:“賢弟,說得不錯。我會好好教你,以你的聰明,學會不難,但要時常練習,否則又會生疏了。”


  杜甫聽話的站在一邊,問道:“王兄,你的馬兒,可以讓我摸一下嗎?”


  “這有什麽不可?要想學會騎馬,首先要熟悉了解馬,要愛馬,要拿它當你的朋友和夥伴,它才會認你做主人和朋友,聽你的話。”王朝歌教導著杜甫,讓他樹立正確的對待馬的態度,也等於是讓他敞開心扉,通過不同的渠道跟外界溝通。


  杜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來摸著“流星騎”,說道:“這馬摸起來好舒服啊!我閉上眼睛,就感覺像在撫摸一匹絲綢,滑滑的,還很溫暖。我喜歡這種感覺,就像與久違了的朋友見麵擁抱一樣。”


  杜甫一邊說著,一邊用雙手環抱著“流星騎”的脖子,將頭靠在“流星騎”的身上,享受著。


  “流星騎”很是乖巧,任由杜甫摟抱著,一點也不掙紮和驚慌,時不時還低頭用嘴碰觸著杜甫,以示友好。


  杜甫不解“流星騎”的用意,就問王朝歌,王朝歌說道:“這是馬兒喜歡你的表現,他喜歡你的摟抱,感覺跟你是一樣的,已經把你當朋友了。”


  杜甫開心地說道:“王兄,你的馬兒有名字嗎?既然是我與它是朋友了,自然是要知道彼此姓名的。”


  “它叫'流星騎',是我從師父的詩句中摘出了幾個字起的。”


  “這名字真好聽,透著一股仙氣,很合王兄的氣質。你無所不知,可以知曉過去,預測未來,我可是拿你當小神仙的。”杜甫很是崇拜的說道。


  “賢弟,你這樣說,真是把我捧上天了,我哪有那麽神?隻不過是有時胡猜,運氣好給蒙對了。可不能對外亂講啊!”王朝歌掩飾著心中的得意,故作老成的對杜甫說道。


  “是了,我一定注意,這是咱倆的秘密,我不會亂講的。”杜甫認真的說。


  突然,他又想起一件事,就又問道:“王兄,你適才說你的馬兒的名字是從李老師的詩句中摘挑出來的,那李老師的馬兒也有名字啦?”


  王朝歌笑道:“這是自然的啦,我師父的馬兒名字也是我起的,當然也是從師父的詩句中找出來的。”


  “那王兄,你給我念一下李老師的詩句,我也試著給李老師的馬兒起個名字,看我們是否心有靈犀。”杜甫一時來了興致,提議道。


  王朝歌就是要讓杜甫多說話,多與人交流,這樣他的憂鬱情緒就會逐漸消散,整個人會更陽光些。


  於是,王朝歌叫杜甫走過來些,指著李白的坐騎給他看,然後輕聲的給杜甫念著李白的詩句,“天馬來出月支窟,背為虎文龍翼骨。嘶青雲,振綠發,蘭筋權奇走滅沒。騰昆侖,曆西極,四足無一蹶。雞鳴刷燕晡秣越,神行電邁躡慌惚。天馬呼,飛龍趨,目明長庚臆雙鳧。尾如流星首渴烏,口噴紅光汗溝朱。曾陪時龍躡天衢,羈金絡月照皇都。逸氣棱棱淩九區,白璧如山誰敢沽。”


  杜甫一邊聽著,一邊被詩句中的情景吸引,不禁暢想著自己置身於一片草原上,在蒼茫大地上騎馬奔馳,那股大丈夫生在天地間,應當轟轟烈烈幹一番事業的豪情充滿胸膛,讓他的血脈噴張,激動不已。


  他看著一身棗紅色的李白的坐騎,在初升的太陽下照耀下,散發著耀眼的紅光,不由得脫口而出三個字“昆侖紅”。


  杜甫這一聲喊,不禁把王朝歌嚇了一跳,連帶著李白等人都尋聲望向這邊,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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