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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大環境不好,香港也好台灣也好經濟都是一片蕭條,國內雖然然經濟也不怎麽稱得上景氣,但是畢竟市場遼闊,她是她父親的唯一繼承人,又怎麽不知道詹俊說的事情?
她隱隱意識到那三個男人和在一起可能會改變新的格局,但是究竟會怎樣卻不是她能洞察的。
她生日的時候書無傷因為過於忙碌並沒有來看她,但是許錚卻是提前來了又提前走了,這個忙碌的男人隻能抽出那幾天空檔期而已,並沒有辦法陪她過完生日。
現在這個已經將家族的生意打理的蒸蒸日上的男人看上去比起之前顯然已經成熟了很多,身上甚至已經打上了儒雅男人的標簽。
書長安不得不承認,他身上有書無傷的味道。
他身上並沒有留著書無傷的骨血,但是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人會比他更像書無傷,包括她。
許錚在這兒住了三天,所有的時間都是用來陪伴她。給她昨早餐,煮奶茶,陪她說話,兩個人一起去看電影。說曖昧那絕對稱不上曖昧,因為兩個人的心中都十分坦蕩,但是卻親密無間。
他們是最親密的人,哪怕沒有血緣關係。
臨走的之前的那個夜晚,兩個人從電影院中走出來看著熙熙融融的而人群,許錚感慨道:“香港真的很小,彈丸之地,卻有這樣的繁華。丫頭,你已經融入這裏了嗎?”
她自然聽出了他的潛台詞,十分不高興的哼了一聲,說:“這兒再好也不是我的家,當初我讀完大學要回去,可是你和爹地兩個人聯合把我鎮壓到這的,怎麽,現在擔心我不回去了?”
許錚的眼睛微微一眯,溫潤的笑,少了當初骨子裏的那絲銳利,卻化為了圓滑與不見鋒銳的冰冷,他伸手將書長安攬在自己的懷裏,像哥哥對自己最心愛的妹妹一樣,輕輕的拍拍她的頭,小聲道:“我隻是從你的回頭率中發現你已經在不知不覺的時候比我想的長大了許多,有女人味了許多,應該有自己的男朋友了,而不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外地。”
書長安在他懷裏輕輕一笑,“許錚。”
“恩?”
“我有沒有說過有時候你比我爹地還會操心?”書長安大聲笑了下,卻沒有遮掩眼中的那絲悸動。她在香港過的很好,但是卻寂寞。
她在這兒有朋友,有錢,有的是人追求,但是卻沒有家。
她雖然不明白書無傷和許錚為什麽會這樣決定,但是……做個聽話的孩子也沒什麽不好的吧?
“國內現在的情況算是有些複雜,你回去之後可能會引起一些麻煩……”許錚盡量說的委婉。這個世界上有那麽一種男人是最不好招惹的,就是失戀的男人。
而不管是明卿也好還是葉歌也好,雖然都對幾年前的那幾個月的時間表現的不是很在乎,但是兩個男人之間的彼此較勁卻是難免的。
正如同明月和書無傷之間的心結一樣,那兩個男人也不知道要過多少年才能握手言和,對對方沒有什麽芥蒂之心。
書長安輕輕的點點頭,她已經聽出來這是什麽意思了,抬頭問:“葉歌最近過的還好嗎?”
她其實並不擔心明卿,因為她知道那個男人是無論什麽時候都能將自己照顧的很好的人,和愛不愛她沒關係,純粹是從小的家教和性格使然。但是葉歌……
事情已經過去了好幾年,但是每次想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她還是會覺得心頭有些餘悸,她明白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外來的原因來影響她了,所以,這樣的感覺是什麽意思,她隱隱的清楚,但是卻並不敢去麵對。
當初她來香港是正確的,真的是,因為隻有來了之後才知道自己當年執著的愛原來也可以漸漸的化為點滴流水。
不是不愛了,是愛過去了。
那個屬於少女的最執著的愛情,在發生了一些列的事情之後,在經過了幾年時間的發酵膨脹,已經麵目全非了……
有那麽一段時間她甚至夜不能寐,隻是驚恐自己這樣的改變,這就是愛情嗎?
她不知道要找誰傾訴,也不敢將自己的心事胡亂告訴任何人,畢竟爸爸是個男人,許錚雖然和她親密無間,但是這幾她還是能感覺的出來,這個男人還是在愛著她的,從未改變,反而將這種愛收斂了起來,融入在了自己的骨子裏,點點滴滴,匯流成海,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是在愛著她。
這種愛很偉大,因為已經偉大的像骨血親情,沒有什麽能分割。
但是她卻明明懂的反而隻能裝懂,因為償還不起。
有一段時間她會想,為什麽自己就不能喜歡上許錚呢,是他還不夠好,還不夠愛自己,還是怎樣?但是最後她卻隻得出了一個結論,所有的原因隻是因為她從來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這是一種單方麵的付出和單方麵的享受,兩個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他付出的開心,她享受的徹底。
她想,或許有一天她會豁然發現自己最想抓住的就是他的手,但是這也不過是她偶然的時候才會興起的一個念頭,像大海中的浪花,隨時會被下一個浪頭蓋過去。
“葉歌嘛,他過的應該說一直都是那個樣子吧,不過比起以往他最近收斂了很多,這些八卦是非難道就是你感興趣的?”許錚有些調笑意味的說。
他能感覺到她對明卿和葉歌之間的區別,在說到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從她的眼睛中就能看出許多。
他清楚的知道,明卿終於從她的生命中不再有那麽重要的份量,但並非消失了,隻是以前那種狂熱的愛已經沉澱了,變化了,或許下一次見麵的時候以往的愛就會被喚醒,但是更多的可能性還是他們兩個人之後隻是點頭之交的朋友。
但是他也沒什麽可開心的,好幸災樂禍的,畢竟她還不是他的。
他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願意去等她耐心等待,因為這是他親自賦予她的任性,她並不介意她的自私。因為他眼中,她還是一個不懂感情的孩子。
或許明卿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一段感情,但是兩個人卻幾乎沒有真正的在一起過。
而葉歌呢?兩個人或許成為了男女朋友交往了一段時間,但是那些短暫的日子屈指可數,所以她不懂感情是自然的,也沒什麽好沮喪的。
若是有一天她有了想嫁的人但不是她,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他會笑著祝福,傾盡一生去守候。
若是有一天,她選擇投入他的懷抱,不是像此時此刻這樣,而是永永遠遠與他攜手相守,他也會傾盡全部愛她一生。、
這或許是他上輩子欠她的,今生注定要償還的。
書長安最後從他的懷中抬起頭,牽著他的手,輕聲說:“我還有一年就能回去了,這次如果我要回去的話,你和爸爸不能再讓我一個人在這裏。這兒雖然很小,但是對一個人來說還是太大了。”
她的聲音低低的,並不是覺得委屈,隻是真的想回家而已。
她感覺到許錚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然後笑著說:“好。”
怎麽不好?她長大了,應該也能單獨的去麵對自己曾經在感情上的種種,總不能一輩子不回家吧?
現在聽詹俊的口中提到了葉歌和明卿,並且已經點名了知道他們曾經的那段過往,這個男人終究想做什麽?
詹俊看出她眼中的那絲防備,卻並沒有解釋,隻是笑道:“書小姐,真的不能陪我共舞一曲嗎?”他眨眨眼,似乎是在暗示什麽。
因為現場熟人很多,所以她也不怕他玩什麽花樣,所以思忖了下還是點了點頭,大大方方的伸出手。
而詹俊的表現也十分大方得體,並沒有做然什麽不應該做的動作,甚至放在她背上的手都是十分規矩和標準,輕聲對她說:“我還是有些驚訝的,因為按照我之前所聽說的那樣,你應該是不會接受我的邀請的。”
書長安隻是眼眸一轉,淡淡道:“我隻是想說每一個人都會隨著成長而改變,你所了解的是幾年前的我?”
她回答的一點也不客氣,甚至還能稱得上尖刻,但是詹俊卻隻是輕展笑容並不介意道:“應該都有,隻是這幾年你最好的女性朋友隻有一個蘇艾麗小姐,但是我顯然是沒有辦法從她的口中知道關於你的消息的,而男性友人則是一個都沒有……書小姐,你可知道你被很多香港貴公子封為冰嵐之花?”
意思自然不言而喻,這個女人雖然貌美如花,但是卻高不可攀,不是一般人可以攀折的。
不過對於這個外號書長安還是第一次聽到,她有些訝然,腳下的步子慢了一拍,差點踩到詹俊的腳,她低聲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詹俊隻是一笑而過,並不介意,但是卻精準的把握住這個機會,笑道:“難道你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外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