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我要殺光他們
顧辭看著方遠航痛苦難受的樣子，心中忍不住地疼痛起來。可是她沒有其他的辦法，隻能不停地喂他喝恢複藥水和井水來恢複。
方遠航吃力地推開了她繼續送過來的藥水，輕聲說道，“之後我隻見過一男一女兩個人，女人是當初給我做檢查的那個人，她稱男人為老師。除了他們以外，我在沒有見過其他人。”
顧辭皺起眉頭，這兩個人一定是二三三和一零九，不知道他們究竟有什麽樣的的目的。
方遠航喘了口氣繼續說道，“他們每天都會抽我的血，用特殊的儀器提取我體內的異能能量，每隔半個月還會抽一次我的骨髓，他們好像在用我給其他人提供能量。”
說到這裏的時候方遠航的身體不自覺地抖動了一下，“如果我反抗或者不聽話，那個男人就會瘋狂地打我，用鞭子抽我，用刀割我。等我疼昏了過去之後，再醒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從我身上得到了想要的。漸漸的，我也就不再反抗了。”
顧辭心疼地握住他的手，輕輕拍著他的身體，想要給他力量與勇氣，“沒事的，有我在，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了。”
方遠航果然平靜了不少，他深吸了口氣，“我不知道他們究竟有什麽目的，但是我聽到過他們之間的談話。”
“他們說了什麽內容？”
“他們好像在救一個已經變為喪屍的人，但是他覺醒了異能，他們現在甚至都沒有辦法控製他，所以需要用到我體內的能量。具體的內容我就不清楚了。”
方遠航緩緩轉過頭，看著顧辭的雙眼，露出一個溫柔的笑臉，“最後見到的人是你真的太好了。”
顧辭看著他逐漸變得混沌無光的眼睛，心中不好的預感再次加重，勉強勾起一個笑容，“說什麽呢？我現在就帶你出去，我們去找阿淵和智明他們，我們一起找辦法，一定可以救你的。你不要放棄啊，千萬要堅持住。”
方遠航聽著她絮絮叨叨地說著話，卻感覺到這是他最幸福的時刻，他吃力地抬起手伸向她的臉頰。
顧辭見狀連忙低下頭，用臉輕輕蹭著他充滿老繭的手掌，眼淚再次抑製不住地流下來，無力地乞求道，“遠航，別放棄好不好，我一定會找到救你的辦法的。”
“阿辭，對不起，我不能再守著你了。我的情況我知道，我已經沒救了，我的身體已經從內部開始崩壞，誰都救不過來了。”
方遠航貪戀地摩挲著顧辭的臉頰，細嫩滑膩的觸感令他無比眷戀。鼻頭一酸眼淚也險些流出來，但是在最後一刻，他不想再留給眼前人一個軟弱無能的印象，硬生生地把眼淚憋了回去。
他哽咽著說道，“這裏還有許多被他們囚禁起來的幸存者，把他們救出去吧。最後我還有一個心願，幫我找到李文斌，救救他。”
顧辭用力地點點頭，“我答應你，都答應你，求你……”
方遠航露出一個似哭似笑的表情，裏麵包含了太多複雜的情緒，最終堅持不住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放在顧辭臉龐的手也無力地滑落。
顧辭的呼吸頓時一窒，她連忙握住方遠航的手放在臉頰，她輕輕地叫著方遠航的名字，但是眼前的人已經再沒有辦法做出任何回應了。
她沉痛地閉上雙眼，不舍地用臉頰蹭著方遠航已經冰涼的手掌，上麵粗糙的老繭仿佛在提醒著她這個少年曾經有多努力想要變強，但是最終卻隻能躺在這黑暗冰冷的手術台上死去。
他明明還有大好的年華可以隨意揮霍，卻被人陷害隻能在這裏結束自己的一生。
她還記得當初見到的方遠航，那個鮮衣怒馬在陽光下肆意大笑的少年，最終也沒能逃過悲慘的命運。
滿腔的悲傷無力最終化為了熊熊怒火，她抱起方遠航的屍體走出黑暗的房間，想起方遠航提起的其他受害者們，她轉身來到了隔壁的房門前。本以為打開門會看到充滿絕望的幸存者們，但是看到的卻隻是一個同樣被裝在玻璃容器內的喪屍。
但是這支玻璃容器與外麵那些不同，這個玻璃容器不僅大了許多而且裏麵裝著的液體也與外麵的不同。這裏的液體和變異藥劑一樣，散發著詭異的紅光。
顧辭靠近了兩步，裏麵的喪屍仿佛感覺到她陌生的氣息，立刻變得暴躁起來。拚命地捶打著容器的玻璃外罩，幸運的是它沒能成功砸開。
顧辭仔細地看著它，這是隻保存非常完好的女喪屍，身體上各個部位的皮膚完整無缺。如果不是看到她詭異的眼睛和青灰色的膚色一定不會相信這竟然是一隻喪屍。
又轉了一圈，沒有在密室內發現方遠航所說的幸存者，她正想要離開的時候，腦中一個信息突然閃過。
她快步走到密室大廳內的玻璃容器旁邊，看著容器裏麵喪屍們還算完好的麵容，猛然想起來馮智明當初和她說的那幾個失蹤的異能者。
根據馮智明所提供的長相特征，她找到了完全相同的兩個人。
這一來，她終於確定，一零九和二三三真的和薑文鬆合作正在基地內施行活體實驗，而這些她眼中的“喪屍”們，其實都是活生生的幸存者被他們變成這樣的！也就明白了，為什麽這些喪屍們看到她的時候，竟然露出了乞求的表情。
她找到玻璃容器的開關，把裏麵的藥水全部放幹，然後打開蓋子給裏麵的“喪屍”們致命一擊，結束了他們痛苦的生命。
昨晚這一切後，顧辭呆呆地站在原地，手中的匕首滑落在地，手止不住地顫抖著。
她轉頭看向身後被安置在椅子上的方遠航的屍體，眼中是化不開的寒意。
平靜地拿出通訊器，撥出了隻有她這個主機才能夠發射的緊急呼叫。頓時，耳機裏麵傳來了利劍小隊其他人著急的聲音。
她聽不清其他人在說些什麽，隻是直直地看著方遠航的屍體，緩緩吐出幾個字，“我要殺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