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意想不到的人
顧辭把它小心地放進空間內，然後找出一支一模一樣的試管，把早已經準備好的替換藥劑裝進去，重新放回到實驗台上。
把這些步驟全部都完成之後，她才轉回身走到那幾個玻璃容器旁邊細細地觀察著。其中有兩個喪屍的表情相較而言更加生動，該如何形容呢？就是類似於人類的表情。
正常的人類變異成喪屍之後會失去所有於人類相關的特征，無論是習性，語言，動作甚至表情都會變得生硬，仿佛一隻野獸一樣，一切都遵循著捕食的本能。而這幾隻卻不一樣，他們竟然會露出類似人類一般的乞求的表情。
她往前走了幾步，正想繼續觀察的時候，實驗台後麵突然傳來一聲碰撞的聲音。
顧辭被這聲音嚇了一跳，連忙朝著密室樓梯的方向看去，發現一切正常之後才緩緩鬆口氣。但是仍然不敢大意，從空間內拿出一支匕首反握在手中，緩步朝著聲音的來源走去。
走到後麵她才發現，原來這裏還有兩個小門，裏麵應該還有兩個不同的房間。因為在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所以根本沒有發現它們。
聲音的來源就是這其中的一個房間，顧辭小心翼翼地打開旁邊的一扇門，保險起見躲在了房門的後麵。沒有突如其來的攻擊，但是耳邊傳來了男人痛苦的呻.吟聲。
她打開手電筒，小心地邁入房內，然後看見了令她心髒驟停的一幕。
漆黑的房間內沒有任何燈光，手電筒有限的亮光隻能照亮房間內的一角。而這一角處放著一張手術床，上麵躺著一個渾身赤.裸的男人。
男人的手腳被鐵鏈捆住拴在房間內的四個角落，嘴中塞著一團破布，混沌的眼睛在看到顧辭的瞬間爆發出濃烈的恨意。顧辭一時間竟然被他嚇得往後推了兩步，然後輕聲地試探道，“遠航？”
男人的身體瞬間僵硬住，他不敢置信地微微抬起頭，想要借助微弱的亮光看清來人的臉，但是他根本沒有那麽多的力氣，隻不過稍稍抬起一點，馬上又無力地躺了回去。
顧辭快步走過去，低頭看著躺在床上的方遠航。此時他的臉上，身體上布滿了猙獰的疤痕，有的還是不久前被傷的，還在往出滲血。
她連忙從空間內找出一條薄毯蓋在身上，趴在他的身邊輕聲問道，“遠航？是你嗎？”
方遠航艱難地轉過頭，看向顧辭，費勁力氣緩緩扯出一個微笑。
顧辭隻感覺自己呼吸困難，心跳聲如擊鼓一樣震耳欲聾，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地流出來。
“你怎麽在這裏？怎麽變成了這副樣子？”
她哽咽著，不知道此時的自己究竟該做些什麽，她想把捆著方遠航的鐵鏈打開，卻發現這仿佛是特製的鎖鏈，根本沒有辦法斬斷。
顫抖著手從衣兜內拿出在空間兌換的萬能鑰匙，抖索了幾下，才把鑰匙懟進鎖孔內。眼淚模糊了顧辭的雙眼，折騰了許久才把四條鎖鏈全都解開。
她看著躺在床上氣若遊離的方遠航，豆大的淚珠滴在他的臉上，哽咽著輕聲道，“沒關係了，我來了，我來救你來了。”
顧辭把空間內的恢複藥劑和井水一股腦地全拿了出來，喂給方遠航，塗在他身上的傷口上。
她深吸了幾口氣，想要止住自己的眼淚，但是在看到方遠航身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後，眼淚又忍不住地溢了出來。
而方遠航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眼裏透著眷戀和不舍，他想製止顧辭這種沒有意義的行為，他的身體他自己清楚地很。長時間的折磨和壓榨已經使得他整個人從內裏開始崩壞，根本沒有救治的必要了，但是張了張嘴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他知道，即使他製止了，顧辭也一定會固執地要試一試。她就是這樣的人，隻要有一絲希望，就從來不會想到放棄。
他輕輕勾起嘴角，眉眼彎彎地看著顧辭。長久以來壓抑和絕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整個人都已經麻木。但是現在，隻要能再最後看她一眼，臨走時有她陪伴在身邊，方遠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幸福的。
顧辭把方遠航身上所有的傷口全都上完藥之後，她轉頭看過來，眼中充滿了期待，“怎麽樣？感覺好些沒有？”
方遠航吃力地點點頭。顧辭麵上一喜，拿出井水喂給他，“喝點這個水，對你恢複有好處。”
他咕嘟咕嘟地喝了兩大口，不知道是因為欣喜，還是因為井水真的起作用了，方遠航隻覺得自己現在突然間渾身都充滿了力氣，他張口艱難地說道，“阿辭，能再見到你真好。”
顧辭對他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想要帶著他離開，卻被方遠航拒絕了。仿佛想到了什麽，淚水再次盛滿了雙眼，“我也是，能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她聽著方遠航沙啞的聲音，心痛得無以複加，她咬牙切齒地問道，“是不是一零九給你關在這裏的？他究竟對你做了什麽？”
方遠航仰麵躺在手術台上，以前每次回想道當時那恐怖的經曆的時候他都止不住地顫抖，導致後來他根本不敢再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但是現在有顧辭陪在他身邊，他鼓足勇氣回想著，緩緩說道，“我當時跟著薑叔叔離開，他說他有可以讓我快速變強的方法。”
“薑叔叔？”
“嗯，薑文鬆。”
顧辭聽著這個名字，臉上浮現難掩的驚訝，“鬆華基地的基地長薑文鬆？”
方遠航搖搖頭，“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基地長。我當時隻是跟他來到這裏。他帶我到一個地下的實驗室內，然後把我關在一個房間裏。最開始有一個女人來幫我做檢查，抽血，檢查異能。”
他感覺到有些累，體力流逝地非常快，歇了一會就著顧辭的手又喝一口井水說道，“也不知道一連過去了多久，突然有一天我吃完飯後，整個人暈了過去，再醒過來的時候，我就被綁在了這裏，再也沒有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