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小騙子
四皇子人雙臂骨折,痛了一個晚上,就沒合眼過。
卿酒酒進來之時,俏生生地站在門口,四皇子眸子一亮,不吃教訓,這會又心思浮動了。
「四皇子,酒酒找你說點事。」卿酒酒垂眸,露出素白完好的右臉,在金黃的晨光中,漂亮得像一副工筆畫。
四皇子吞了口唾沫,「什麼事?」
卿酒酒側身,「四皇子,隨酒酒來。」
她引著四皇子走出殿門,半點不費力氣就將人帶進園子里,「我們去那。」
晨光多情,卿酒酒卻偏生將四皇子帶到偏僻的地方,她折了條柔軟的垂柳,往手腕一纏,驀地轉身抽到四皇子臉上。
「噯,你幹什麼?卿酒酒,你敢以下犯上!」四皇子倉惶閃躲。
然,卿酒酒早做了準備,她從袖子里掏出繩索,一甩就將人給綁了,又踢下他的臭鞋子,塞進他嘴裡,讓他不能出聲。
卿酒酒揚了揚手上垂柳條,毫不猶豫抽下去,還專門往四皇子臉上抽。
「我叫你個變態,敢打我的主意,將你先閹后殺都是輕的。」卿酒酒挽起袖子,一腳將人踹到在地,再一腳正踩四皇子腿根處。
四皇子靜若寒蟬,支支吾吾,畏懼地望著卿酒酒。
卿酒酒腳下用力,「你不是喜歡幼女?我今日就讓你快活個夠!」
話音未落,她手上寒光點點的銀針一閃,嗖得就扎進四皇子月誇下。
「唔!」四皇子雙目瞪得凸出來。
精緻的金面具在晨光中泛出點點冷光,卿酒酒下一針,冷漠無情地扎向四皇子手腕。
隨後,她還用腳尖,將銀針整個踩進骨肉里,兩針下去,就廢了四皇子的孽根和手!
「四皇子,快不快活,嗯?」她蹲下身,彎起桃花眼問他。
四皇子又痛又怕,渾身冷汗涔涔給,更不爭氣的,這還當著卿酒酒的面,他竟月誇下失禁,屎尿一起流下來。
卿酒嫌惡撇開頭,沒好氣地踹了四皇子幾腳。
她對付四皇子正專心,沒見一道暗影從身後升起,併當頭罩下來。
桃花眼忽然一凜,卿酒酒人扭身側臉,一有力的銀甲手臂伸出來,厚繭指尖挑起她耳後的暗扣。
只聽得嗒的一聲,金面具悠然脫落,露出她那張已經完好嬌美的臉來。
「秦瑤的女兒,卿酒酒?吾未來的皇子妃?」醇厚嗓音響起,帶著一種鏗鏘殺伐的果斷。
卿酒酒抬頭,迎著日光,濃黑桃花眼一眯,就見邊上站著個身穿銀甲紅披風的青年。
這青年面容俊美,那雙鳳眸竟同皇太子生的一模一樣,眉目之間能看出兩分皇后的影子,他看著卿酒酒,目光沉然,面無表情,微微抿著嘴角,冷肅又威嚴。
「十皇弟,救我!」一邊的四皇子終於蹭下嘴裡的鞋子,嘶聲竭力地喊道。
十皇子?
卿酒酒眼瞳驟然放大,心頭一緊。
十皇子--帝舜華,那個和她有口頭婚約的大燕戰神?皇后的幺子,三皇子的親兄弟?
他,回來了!
這是卿酒酒第一次見到十皇子帝舜華。
黑瞳鳳眸,狹長上挑,如果說皇太子的鳳眸是琥珀鎏金的汪洋,那帝舜華的黑眸,則是沉不見底的深淵,帶著凌冽的鋒銳之氣,讓人不敢直視。
他的相貌,其實更像皇后一些,同姬家人相似。
許是在大燕邊境呆的久了,那邊風沙太大,他的皮膚呈古銅色,有些粗糙,同京城那些高門子弟的白皙不同,他身上一股子軍營里才有的陽剛硬氣。
帝舜華,很有男人味道!
卿酒酒瞬間判斷出這些,她的目光在他的指間老繭上留的最久。
那老繭虎口處最厚,應該是常年握長槍所致,十皇子,身手也很不凡哪。
他目光像刀一樣在卿酒酒左臉一掃而過,「吾,十皇子帝舜華。」
卿酒酒起身,從他手裡奪過面具,重新戴上,無甚恭敬的道,「因為你是十皇子,所以就可以一見面就揭我面具了?」
十皇子皺眉,微微俯視這個只到他胸口小姑娘,總覺得面前的人和消息中的卿酒酒有些不一樣。
「十皇弟,救我,快救我!」四皇子躺地上哀嚎。
卿酒酒曉得今個弄不死四皇子,她心頭邪氣沒消,想也不想,轉身又幾腳踹過去,還專門往他扎了銀針的地方踹。
「啊!」四皇子痛不欲生,最恐怖的是,他的手臂沒感覺了!
十皇子站那看著,眉頭越皺越緊。
卿酒酒斂了下額頭細發,像個彈出鋒利爪子的小母老虎,「四皇子,今個你運氣好,以後最好離我遠一點,不然我見你一次,廢你一次,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少手腳讓我廢!」
四皇子真是怕了,痛哭流涕地不斷點頭。
她這樣兇狠跋扈,哪裡像個良善姑娘,說是窮凶極惡之徒都不為過。
卿酒酒餘光瞥了十皇子一眼,除了皺起的眉頭,在他臉上再看不出旁的情緒。
她冷哼一聲,踩在四皇子身上,大搖大擺地離開,半點不張視這兄弟兩人。
帝舜華一直注視著卿酒酒的背影,他唇抿緊,身上氣勢不怒而威。
「將軍,她太無理了!」酥麻媚絲的嗓音從假山後轉出來,只是口音有些奇怪,好似不習慣說大燕話一般。
帝舜華好一會才道,「她是故意的,不給吾好印象。」
有趣,他這從未放眼裡的便宜小未婚妻,從前只當是個死人,今日一見,居然這樣耐人尋味。
帝舜華收回心思,他冷冷地掃了眼躺屎尿中的四皇子,眼梢略過嫌惡,隨手招來個小太監吩咐道,「扶四皇兄回殿。」
小太監連忙應喏。
帝舜華一掀紅披風,澄亮銀甲在晨光里折射點點銀光,「琴酒,沒吾吩咐,不得對她出手。」
跟十皇子身後,叫琴酒的女子,身量高挑,五官輪廓深刻,一頭褐色的長發,眼眸卻是蒼穹一般的藍色,穿著身紅紗衣裙,很有異域風情。她腳步跟上十皇子,藍眸眨了眨,不解的問,「將軍不是一直覺得她可以去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