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救人
「娘娘,卑職斗膽問一句,您為何獨自一人在池邊,夜深露重,娘娘還是注意身子。」
姚雁山並不放心她一個人在此,這裡鮮少有人經過,若是娘娘在這裡發生了什麼事,也沒有人知道多危險。
端木薇轉過身去,「我在想一些家鄉的事情。」
姚雁山一臉瞭然,今天來的使者也有朝北國的人,原來娘娘真的是想家了,當時在宴席上還落淚。
別問他為什麼看到了,當時他正在宴席暗處觀察,謹防有意外發生。
姚雁山愁眉,他該怎麼勸解娘娘回宮?
端木薇重新回到池邊站著,就在邊緣上,看得姚雁山屏住呼吸,生怕娘娘腳滑掉下去,這是深秋的天氣,受了涼頂難好。
他想也不想脫口而出道:「娘娘,您看池水往裡走,萬一池裡有什麼吃人的魚精一把將你拽下去可如何是好?」
端木薇瞪大眼睛,震驚看著泛著銀光的池水,這樣一看果然黑乎乎的讓人害怕。
她猛地後退一大步,拍著胸口。
姚雁山快要扇自己兩個嘴巴子,大晚上的嚇娘娘作甚!若是娘娘晚上做噩夢,他可就難辭其咎了。
剛想解釋,卻聽端木薇有些緊張問:「姚侍衛看過吃人的魚精?真的會有魚精嗎?它們吃人?」
姚雁山:「……」
端木薇又往裡走了一步。
姚雁山心想他這張賤嘴阿喂!當下連忙道:「娘娘,卑職就那麼一說,至於是不是有魚精,民間謠傳了很多說法,至今也無法證實。卑職認為所謂的魚精應該是一種體重較大,性格兇猛的魚類,總之娘娘還是離水邊遠點好。」
端木薇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那這個池邊有你說的那種魚?」
姚雁山順口一說:「肯定沒有,要是有,如貴妃指不定有多高興。」
「為何?」端木薇不明。
「娘娘是不知如貴妃有多愛吃魚,若是有這種稀奇的魚,還能逃的過她的肚子嗎?」
端木薇笑了出來,心情好了一些,「那姚侍衛剛才是嚇我的?這個池子怎麼會有你說的那種魚呢。」
姚雁山小聲道:「卑職是怕娘娘不小心落水,這裡沒有人路過,那種被水淹無法呼吸的窒息感,主要是隔幾天被人發現打撈上來后,又臭又脹,整個人腫的看不出原樣,還有可能被魚啃咬,特別是臉那麼嬌嫩的,一個人浸在池水底下多可怕。」
端木薇的臉色發白,她咳嗽一聲,默默靠近了姚雁山幾步,「姚侍衛,麻煩送我回宮……」
姚雁山一口應了下來。鬆了口氣,娘娘總算願意回宮了。
端木薇走在前面,姚雁山在後。安靜的只有端木薇一個人的腳步聲。
她打破這個沉寂道:「姚侍衛,其實我不怕的。」
姚雁山背過身偷笑,用鼻子嗯了一聲。
端木薇停下腳步回頭,姚雁山迅速站好低頭。
她幽幽道:「姚侍衛,你走路為何沒有聲音?」
姚雁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習武之人習慣了落地無聲的警惕。
端木薇不放棄繼續說:「你還是走在我旁邊吧,一起走,萬一我一回頭你就消失了,我還得找你呢。」
姚雁山覺得那個距離太近被人看見不妥,但聽娘娘後面的話,明顯是害怕了。
沉思片刻便上前,走在雲妃身側。忍不住問道:「娘娘您身後無人跟隨,一個人來此處,卑職佩服。」
端木薇含糊帶過,「我說了我是不怕的,當時在想事情,就沒有注意太多。」
姚雁山認真的嗯了一聲,聽見一直強調她不怕的娘娘憋笑。
好不容易將她送到宮殿的不遠處,姚雁山停下腳步道:「娘娘,您自己走近宮殿吧,卑職跟著你讓人看見不好。」
端木薇點頭,腳步不動。
姚雁山繼續道:「娘娘放心,卑職會一直看著你,等你進了宮殿再離開。」
端木薇這才有了笑意,「那我進去了,姚侍衛一個人回去的時候不要害怕。」
姚雁山差點要咬到自己舌頭了,娘娘還真是記仇啊。目送端木薇走了幾步,見她又折身回來,頓時納悶不已。
端木薇抬頭看著他真誠道:「姚侍衛,忘了跟你說謝謝。上次也是,你真是我在南柩國的救命恩人。」
姚雁山疑惑:「娘娘,救命恩人還分哪國的?」
端木薇知道自己對南柩國的語言還沒有完全了解意思,聽見他這麼問,頓時沉默了。
姚雁山後知后覺自己為了什麼,連忙再次下跪道:「保護娘娘是卑職的指責所在,娘娘不用放在心上。」
「可你是皇上侍衛。」端木薇盯他。
姚雁山冷靜一會又道:「卑職是皇宮的侍衛,負責皇宮之人安全也是一種職責,當然是以皇上優先。」
端木薇哦了一聲,讓他起來,轉身走向宮殿。
走幾步就回頭看看姚雁山,等她進了宮門,轉身跟姚雁點點頭把宮門關上。
姚雁山這才舒了一口氣,轉身朝顯慶殿走去。
宮外。
冷清的街上,一輛馬車『噠噠噠』的緩慢前進著。
牧懷青坐在馬車裡,一杯接著一杯的飲酒,想醉也醉不了。
小廝凌山趕著馬車惆悵道:「少爺,我們已經在這條街道在繞了三圈了。」
牧懷青不為所動,淡淡道:「那就去另外一條街道繞。」
凌山抬頭看星空,約莫是亥時了。街道上開始遠遠傳來更夫的打更聲,他家少爺從皇宮出來后,就一直坐在馬車裡頭,讓他不要回府,沿著街道走。
此時聽見少爺的命令,嘆口氣好吧,去另外一條街道。
馬車剛走沒多久,就聽見更夫的叫喊聲,「來人啊,死人啦!」
凌山警惕四周,牧懷青神色一怔,扔開酒杯從窗戶躍出去,朝著更夫的方向飛去。
待凌山跟馬車裡的少爺說:「少爺,我們還是回太師府吧?夜深了不安全。」
沒人回應。
「少爺?」凌山敲敲馬車門。
還是沉默。
凌山推開馬車門,裡面空空如也,頓時悲從心來,「少爺離開為何不通知他一聲啊!」
牧懷青半路遇到屁滾尿流的更夫,停下攔住他問:「哪裡死人了?」
更夫剛才在哪裡喊了半天也不見有人出來,便慌忙跑了,此時見牧懷青器宇不凡,指了指身後道:「往這裡一直走,地上死了個人,白衣服滿身血啊。」
牧懷青腦海里突然閃過那個無名的身影,頓時覺得不可能,皇宮內院,即便他真的死了,那些使者也不會特地拋屍在這裡。
「別慌,你先離開這裡。」
更夫猛地點頭,道句公子小心便轉身離開。
牧懷青沒有察覺到殺氣,也沒有感覺到有人打鬥或埋伏。他快速朝更夫來時的街道走去,果然遠處有個白衣人躺在巷口。
他上前蹲下摸摸他的手腕,還有微弱的脈搏。將他翻身過來一看,頓時一驚,是他?
凌山焦急不已在太師府來回渡步,等到一更天的時候,才看見自家公子從遠處走來的身影。
頓時欣喜上前,低聲道:「少爺誒,你可算回來了。」隨後聞到血腥味,變臉:「少爺,您受傷了!」
牧懷青低頭看看身上,雖然看不出,但應該是沾染不少血。推開凌山道,「不是我的,那個人沒死只是受了重傷,我將他送去醫館幫忙了,不下心沾上的。」
不過那個少年確實是快死了,就看能不能熬過今晚。從那老頭眉頭緊鎖的樣子看來,確實懸乎。
他也就只能做這麼多了。
次日,光線照進屋子裡的時候,姬如雪難受的睜開眼睛,眨巴兩下回神看著略熟悉的帳底,不是她的!
再感受到身上傳來的異樣,她一個激靈坐了起來,頓時她的腰就跟折了一樣。
冷映寒聽見動靜不悅的睜開眼睛,見姬如雪一臉被雷劈震驚樣,心情大好,他側身撐起身子似笑非笑的打量光著上半身的姬如雪。
「你這是在勾引我嗎?」早起的嗓音總是帶些誘人的沙啞。
姬如雪僵硬著回頭看冷映寒,再看向自己布滿吻痕的身子,頓時扯過被子把自己捲起來。
「你,你……」她說不出話來,這次怎麼比上次還痛!最重要的是冷映寒怎麼還在這裡……
冷映寒看著縮成一團的女人,悠悠道:「你全身上下拿一處我沒有看過。」
姬如雪一聽火了,露出一個腦袋剛想反駁,見他光著身子又把腦袋縮了縮,「你怎麼不穿衣服!」
「你都沒穿管朕穿沒穿。」
姬如雪咬牙道:「我蓋了被子!」
冷映寒挑眉,一拉將被子拉回來道,「我蓋了被子,你為何不蓋。」
姬如雪只覺的身上一涼,氣惱扯過被子道:「冷映寒你個流氓!」
冷映寒一翻身,拉過被子將兩個人都遮蓋起來,在她耳邊輕聲道:「你是第一次喊朕名諱的女人。」
姬如雪不敢動,別過頭道賭氣:「早在八百年前我就喊過了,冷映寒冷映寒冷映寒!」
冷映寒眼底泛起笑意,看著這個彆扭的女人,靠近親了親她的嘴角,「我允許你叫。」
姬如雪愣住,「什麼?」
「朕允許你叫朕名諱,當然有人在的時候不行。」冷映寒摟著她笑道。
姬如雪害怕,「皇上,你別笑成嗎?」
冷映寒一挑眉示意她往下說。
「你你這樣我瘮的慌。」
冷映寒懲罰性咬了咬她的唇瓣,「天色還早,再睡會。」
姬如雪默,您這樣抱著我怎麼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