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意亂
初蘭連連跟巧月保證,一定會誓死看好主子。
巧月這才匆忙離開。
她剛走沒多久,姬如雪身子越來越軟嚷嚷道;「巧月,我要摔倒了摔倒了。」
江年和邵生看著這樣的主子這般孩子氣想笑又不敢笑,片刻就想哭了,主子您倒是別亂摸啊!
姬如雪側著頭,靠在江年的肩膀上,用鼻子嗅了嗅片刻嫌棄道:「不知這個味道。唔,快走,去找他。」
說著就要往前撲,江年還來不及尷尬就被姬如雪這一撲嚇出一身冷汗。
這要是摔了主子,他們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啊!
「主子主子,您要找誰,先站穩了。」初蘭焦頭爛額的盯著雙眼迷離的主子,剛離開的時候眼神還清醒的很,怎麼走了一會就最醉成這個樣子了。
姬如雪嚶嚶的哭了起來,「我站不起來,初蘭我是不是腿沒了。」
初蘭也要哭了,難為主子還認識她。連忙安慰道:「主子的腿沒事,是喝酒了身子軟,巧月姐姐去找皇上了,很快就會有軟轎來,娘娘您在等等。」
「騙子,我沒有喝酒,沒醉,因為我沒吐!」姬如雪睜開眼睛,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嚴肅,可是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像極了小鹿。
初蘭實在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就主子這個樣子還敢說沒醉。
倒是巧月趕回宴席會場的侍候,這宴席正在散著,皇上和江公公已經不在這裡,她著急問了個宮女,那宮女認出她是正得寵的如貴妃宮女,連忙告訴她皇上離去的方向。
巧月道了聲謝,連忙提起裙擺追上去。一盞茶的時間后,果然看見了皇上和一眾宮人的身影,她踹口氣繼續追,邊追邊喊道:「皇上留步,皇上。」
江友安心道哪個不知死的宮膽敢如此叫喊,一回頭卻見如貴妃身邊的宮女出現在這裡。
連忙低聲稟報道:「皇上,是如貴妃身邊的宮女。」
冷映寒聽下腳步,他今晚喝了不少酒,可是還沒到醉的地步。
巧月看見皇上轉身,立馬跪下道:「啟稟皇上,娘娘喝醉了酒,請皇上賜娘娘一頂軟轎回宮。皇上,娘娘連站都站不穩了。」
巧月出此下策也沒辦法,不找皇上就沒法帶娘娘回宮了。
冷映寒唰的一下冷下臉,回頭看著江友安,江友安冷汗直冒,看著百里東呵斥:「怎麼辦事的?不是讓你把娘娘的果酒換成茶水嗎?」
百里東顫抖,他換了啊!可這種時候他只需要認錯就夠了。「奴才的錯,請皇上責罰。」
冷映寒現在哪有時間去責罰,那個女人還在某個地方發酒瘋!
他大邁步往回走。江友安連忙示意巧月起來道:「快在前面帶路啊。」
巧月一聽,慌忙起來帶路。
等回到原地的時候,巧月內心的崩潰的,主子正在拉扯自己的衣裳,初蘭正在拚命的阻止她。江年和邵生兩個艱難的扶著主子,身上的衣服也是別拉扯過。
天啊,主子喝醉酒都幹了什麼!
冷映寒的臉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這個女人發的酒瘋一次比一次厲害,竟然敢在法庭廣眾之下拉扯衣服,不單是拉自己的,還拉扯太監的!她竟然連一個太監的衣服都拉!
容不得眾人驚呆, 冷映寒大步上前,單手扯過姬如雪。姬如雪一個旋轉,撞進冷映寒的懷裡,雙腿一軟就要往下掉。
冷映寒現在的內心簡直是咆哮不已,江年和邵生還有初蘭趕緊跪下:「奴才參見皇上。」
冷映寒掃過江年和邵生被解開的衣領,冷哼了一聲,手臂用力抱起那個跟軟泥一樣的女人,揚長而去。
等他們走後,他們四人才鬆了一口氣,將這麼麻煩的主子交給皇上准沒錯,皇上再不來他們都要癱瘓了。
主子吵著要去這裡,要去哪裡,要去找誰,又動手動腳的。實在是招架不住。
江年一身冷汗道:「感覺我以為皇上要拖我出去斬了,好可怕。」
邵生跪在地上后怕道:「我也是,被皇上那麼一掃就像掉進了冰窟。」
姬如雪窩在冷映寒的懷裡,用鼻子嗅了嗅就跟小狗一樣,隨後睜開眼睛道:「你是皇上,我認識你。」
冷映寒:「……」
程天風一直在裝作正經,剛才見姬如雪扯衣服那個樣子,簡直就是無法直視啊。他該慶幸上次娘娘只是跑來跑去沒有脫別人的衣服嗎?
姬如雪沒有得到回答,雙手摟著冷映寒的脖子,湊近他的脖子繼續聞了聞,滿足道:「好香。」
冷映寒往後仰了仰脖頸,威脅道:「姬如雪,給朕醒醒!」
姬如雪睜開眼睛,看著冷映寒的眼睛,濕漉漉的雙眼滿是委屈突然就啜泣道:「朕難受。」
冷映寒咬牙切齒道:「誰給你膽子敢說朕的!」頓了頓又問:「哪裡難受?」
程天風故意後退一步,死死咬住嘴唇,肩膀不停的顫抖。貴妃娘娘也太可愛了!再次挑戰皇上的底線。
經鑒定皇上對貴妃一定是真愛!
姬如雪鬆開他的脖子,扯著自己衣裳道:「很熱,很難受。你很涼快。」
說著重新攀上他的脖子,湊上去吻了吻,一口咬了下去。
冷映寒倒吸一口氣。
江友安等人低頭,如貴妃主動出擊!
「姬如雪,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冷映寒的聲音暗啞道。
姬如雪嘟囔了一聲,臉頰往他的脖子蹭了蹭,還伸手把他的衣領扯開!
冷映寒加快腳步回殿,他快要被這個女人逼瘋了。
忍受著姬如雪的騷擾,冷映寒飛快的回到顯慶殿,不理行禮的宮人徑直來到後殿。
姬如雪似乎真的很難受,雙目迷離的哭了出來,那低聲的哭腔簡直就像一隻貓伸出爪子不停的撓你一樣。
江友安見皇上一腳踢開了寢殿的門,識趣的停下腳步,默默的關上了殿門。
姬如雪被冷映寒扔在龍床上,不停的扯著自己的衣服哭難受。
冷映寒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里的怒火滔天,該死,竟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底下給這個女人下藥!
若是那個宮女沒有跑來找他,這個女人後面會如何不言而喻。
姬如雪睜眼淚眼看著冷映寒,從床上坐起來,衣裳半解,朝他伸出了手,「皇上,我難受。」
冷映寒滾動了下喉嚨,伸手握住她的手,坐在床邊看著這個女人往他懷裡鑽。
拉他的衣服,吻他的脖子,冷映寒一直在看著她的一舉一動,這個和平時截然不同的姬如雪。
然而,姬如雪啃了兩下,動作慢了下來,她抱著冷映寒的腰,滿足的嗅嗅竟然是一幅要睡覺的安然。
冷映寒:「……」
誰給下的葯!連份量都不知道嗎!敢下藥還不敢下多點!別讓他查出來是誰!
冷映寒身上的火已經被點起來,之前是一直忍著,眼下看這個女人竟然想睡覺?做夢吧!他一把將姬如雪扯開。
姬如雪本想睡覺,卻突然沒有涼絲絲的感覺,熱感重新回到身上,她生氣的睜開眼睛,只見一道暗影覆蓋下來。
她來不及說話便被封住了唇。
這一夜,江友安安靜的聽著殿里隱約傳來嬌.喘,大概是皇上的寢殿太大了,真的只能聽出那麼一點點動靜,唯有哭聲清晰些。
江友安笑的合不攏嘴,程天風遠離開來。
再說負責宴席后巡邏的姚雁山,在所有人都散場之後,巡邏一番沒有發現問題便交給其他的侍衛長負責。
他走在不見人影的小路上,宴席散場大家都累的不行。忽然看見一個倩影站在池邊。
在這個大晚上的,周圍一個人的沒有,姚雁山警惕起來,不會是想不開的宮女吧?這些年並不少見。一些承受不住主子脾氣或者被欺壓的宮女自殺。
天色昏暗,池邊又沒有燈籠,這麼一看還真看不出對方想做什麼,但入夜了這樣站在池邊不動的人,總不能說是在看魚?
他嘆了口氣,好歹也是一條人命啊。
姚雁山悄無聲息的來到那道影子的背後,那頭披散的長發冷不防添加了幾抹驚悚。
趁對方不覺,衝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往後退,待拉到安全距離后,才放開道:「姑娘生命就這麼一次,怎可輕易放棄,無論是受了什麼委屈,活著才能看到以後,你死了一了百了,可想過家中親人?如果孑然一身無牽無掛那便更要努力活著,度過挫折才能迎向美好,就像是黎明到來前總是最黑暗。如果在沉浸在黑暗裡自我放棄,便再也看不見黎明了。」
一陣沉默后。
端木薇抬頭看著他道:「姚侍衛,你在說什麼?」原諒她真的沒有聽懂。
姚雁山在她抬頭那一刻,吃驚不已,筆直下跪:「卑職不知是娘娘在此,是卑職唐突了,望娘娘恕罪。」
姚雁山內心混亂不已,他剛才做了什麼,竟然去扯娘娘的手臂,還說了要大堆有的沒的。
端木薇因擔憂端木非,心煩意亂所以才在這池邊靜望。
從他說話起,端木薇就知道這個拉她的人是姚雁山,上次也是他就她一命,難道他剛才以為自己要輕生?
見他這般畢恭畢敬,端木薇搖搖頭道:「你起來吧,我沒事。」
姚雁山遲疑著抬起頭,看見端木薇站在月光下神情哀傷。心中湧起莫名的感受。
端木薇見他還跪在地上,再次放輕聲音解釋:「我真的沒事,姚侍衛忙去吧。」
姚雁山左右看了看,周圍連個宮女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