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走還是在這兒吃？」估計是怕我等的急，他跟我搭話。
「在這人吃吧。」
「是，趁熱好吃……兄弟，你坐。」
我看見旁邊有個兩個馬扎，應該是給等候的人準備的。我朝車子招了招手，把小武叫了過來。
我們坐在馬紮上，看著他烙餅。他烙出一個，我們便吃一個。不知道是真的太餓了，還是他的餅太好吃，還是我們小孩子心性，到後來竟然比試起來，看誰吃的多。
一人吃了四個之後，我看著小武，道：「還比嗎？」
小武正在喝水，聞言把瓶子放在一邊，道：「少喝點水，還能再吃兩個。」
我哭笑不得，道：「等會你付錢啊。」
小武翻個白眼，道：「我給你們家當保姆，你給我開工資了嗎？」
「誰讓你吃那麼多，工資被你吃完了還不夠……大哥，再烙兩張。」
攤煎餅的大哥也笑了，道：「你們開這麼好的車，怎麼卻像是沒吃過好吃的一樣？」
我咧嘴笑道：「主要是大師兄烙的餅太好吃了。」
我這話一說，煎餅大哥和小武都楞了。
「你叫他什麼？」小武疑惑的道：「他就是——」
面對煎餅大哥疑惑的眼神，我拿出了樓還玉給的那枚玉佩。
「是你們啊……」大哥笑了，道：「我說怎麼大早上兩個開奧迪的人坐在這比吃餅呢……我還以為砸我攤子呢。」
我笑道：「大師兄是陰陽六絕功的傳人，這攤子誰敢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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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六絕功？」
我笑道：「這名字是我剛剛起的，師父沒有不同意。」
大哥拍手道：「好名字……一聽兄弟就是文化人，不像我這個粗人，什麼時候也想不出這麼好的名字。我叫鐵崗。」
「秦睿。」我急忙跟他握手。說實話，身負絕學而甘願在這裡賣雞蛋灌餅，那一份淡泊和心志，真的令我佩服。果然是樓還玉看上的人啊。
不像龍頭武會如今那五個老傢伙，我雖然沒有見過另外四人，但是只看黃原的德性，就可管中窺豹。
「大師兄好，我叫小武。」小武竟然也跳過來，跟鐵崗握手。
我忍不住道：「沒規矩，你也叫大師兄嗎？」
小武笑道：「不知為何，我看見鐵大哥，就覺得『大師兄』三個字最貼切。」
這時候附近沒什麼人了，鐵崗的生意也清閑下來。他自己卷了兩張餅極快的塞進嘴裡，然後道：「我這兩天正說去看望師父呢……師弟，師父讓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我笑了笑，並沒有直接回答，道：「師兄，你在這裡賣雞蛋灌餅，是為了什麼？」
鐵崗楞了一下，道：「為了生活啊。」
「那怎麼不找個更好的工作？」
鐵崗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脾氣直，干過幾份工作，都跟上司鬧崩了……現在我發現這個工作挺好，自由，也不少掙。」
看著他滿足的樣子，說實話，這一刻我竟然有些羨慕。我想，我如果能拋下那些公司啊生意啊之類的瑣事，每天守著這麼一個小攤，自給自足，是不是也不失為一種人生樂事。
我真誠的道：「師兄，師傅讓我來找你，讓你代他傳我功夫。」
鐵崗熱忱的道：「既然是師父的話，那就沒問題。只是——」他皺了皺眉，道：「我這邊好像沒有闊綽的地方，要不，咱們去公園？」
我笑著搖了搖頭，公園人多眼雜，焉是傳功授法的地方。想了一下，我問道：「師兄，你這邊有什麼牽挂嗎？沒有的話，你跟我走，怎麼樣？」
鐵崗楞了一下，笑道：「我光棍一個，所有的牽挂，就是這個煎餅攤了。」
小武笑道：「不就是一個煎餅攤嗎？走吧，你以後也不用賣煎餅了，讓他養著你。」
聽了這句話，鐵崗漲紅了臉。這是他心底淳厚，如果換一個傲嬌的人，說不定就當場翻臉了。小武的話，多少有點看不起人的嫌疑。
見了他的樣子，我急忙道：「大師兄，小弟我遇到一點麻煩的事情，所以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騰出十來天時間，幫我一把。」
我說的很真誠。
鐵崗聽了之後，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倒是沒什麼，我就覺得我冷不丁一走，明天早上孩子們沒有早餐吃……我每天下午陪你練可以嗎？」
我為難的道：「最好是全天……因為大師兄你也知道，練武需要全心投入，不是嗎？」
鐵崗沉吟了一下，道：「你等一下，我把車子推回去。」
約莫半個小時后，把車子送回去，他再次回到這裡。換了一身新一點的衣服，看起來也多了幾分年輕的朝氣。
我心潮澎湃，挽著他的手上了奧迪。小武興奮的道：「師父，咱去哪兒？」
「去倉庫……過年那幾天你跟小孬還有雷子在那兒鍛煉，地下室不是還留著很多器械？」
小武點頭道：「跟我想的一樣，那地方正合適。」說著急切的發動了車子。
「等一下——」我想了一下，道：「把小孬和雷子也叫上吧。」
拐了個彎，捎上小孬和雷子，我們一行五人，來到了靠近郊外那個待拆遷的村子。這個三層樓的院子，如今是我的倉庫。
沒有了之前的閒情逸緻，諾大的院子現在已經用鐵皮瓦搭建了簡易房，裡面全是庫存的白酒，門口停著幾輛麵包車，幾個員工在搬貨。
整體看起來有些擁擠。
進入一樓的屋裡，周明正坐在客廳的辦公桌前，在對進貨出貨的單子，看見我們，他楞了一下，道：「你們來幹什麼？」
我沒好氣的道：「老子的公司，不能來啊。」
周明咧嘴笑了笑，繼續對單子。
我看了一眼，道：「現在那邊出貨的單子，都是用電腦傳過來嗎？」
周明點了點頭，道：「市區這邊是薛小柔發給我，各地級市是王龍發給我，然後我這邊根據他們提供的數量和收貨地址，安排司機送貨。」
我點了點頭，道：「這種對接的事情，你回頭安排一個專人負責。你沒必要天天對單子。」
周明笑道：「有專人的……今天有個司機休息了，我讓他頂缸送貨去了。」
「現在一共幾個司機？夠用嗎？」
「五個司機，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