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還玉從身上摸出一塊玉佩,道:「這個就給你當個見面禮吧。我給你他的電話,你找到他之後,讓他看了這塊玉佩,他也就明白了。」
老頭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記性很好。當下念出了一串電話號碼。
我讓小武記下電話,小心的拿著那塊玉佩,告別了樓還玉。
回到車上,小武拍了拍胸口,吁了口氣,道:「師父,徒兒今天可算是開了眼界了!」
我笑道:「知道天外有天了?」
小武的眼中有一絲崇拜,道:「我今天見了三個高人,接下來我會加倍努力,追趕他們。」
「三個高人?」我楞了一下,道:「不就兩個老頭嗎?」
小武含笑道:「兩個老頭雖然厲害,但是另外一個青年,如初升的朝陽,早晚會超越兩個老頭。」
我這才明白她說的是我,忍不住笑了。
小武感慨的道:「以前我雖然打不過你,但是覺得你也就比我高那麼一丟丟……今天才知道,你蘊含著無比的潛力。師父,你學了陰陽六絕功,會教我嗎?」
「那是自然。」
「那心法口訣呢?」
我愣住,想了一下,道:「那個以後再說,不是我不願意,而是事關重大,要徵求別人的同意。」
小武很懂事的道:「我知道。心法口訣跟普通的武技不同。那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學的。」
我點了點頭,心中對小武的一片赤誠向武之心,也是有些感動。我希望能儘快再見到那個拾荒的老者,徵得他的同意,然後把「天心訣」傳授給小武和金猴。
想起那個拉著平板車拾荒的老頭,想起相處的那一段短暫時光,我忍不住有些酸酸的。就好像一個孤苦伶仃的孩子,對長輩的孺慕之情一樣。
一個偶然的緣分,他教了我功法,然後就飄然而去……這輩子還會再見我嗎?
不僅僅是孺慕之情,另外我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他。比如「天心訣」究竟是什麼。
其實到現在我也很難給「天心訣」定位。有時候覺得這套口訣很玄,像玄幻一樣;但是有時候又覺得很樸實,跟一套呼吸法門差不多。
呼吸,是人人都會,也隨時都在做的。但是不同的呼吸法,確實能起到不同的作用,這個是毋庸置疑的。簡單來說,唱歌的人用腹部呼吸,丹田發聲,游泳的人水中換氣,包括一些氣功大師,他們都是用不同的呼吸,來達到常人難以做到的效果。
但「天心訣」的玄妙似乎不僅僅在此。今天早晨與二老的遭遇,使我的眼界又提升了一層。同時,雖然二老不肯多說,但是我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他們兩個,都是認得教我心法的那個拾荒老者的。
只不過在他們看來,那個老者的身份,似乎諱莫如深。
我搖了搖頭,未來想象的空間太大,我還是踏踏實實的,一步步走好眼前的路吧。
「打電話吧。」我對小武說道。
小武凝重的點了點頭,撥通了樓還玉說的大師兄的電話號碼。
「喂——」裡面傳來一個低聲的男聲。聽起來就很淳厚。
「你好,大師兄。」
「大師兄?你是誰啊?是不是打錯了?」
我笑道:「樓老讓我找你……沒錯吧?」
「師父……你是師父新收的徒弟?」
我笑了笑,樓還玉雖然礙於一些事情,不讓我叫師父,但是接下來要學人家費盡心血創造的功法,這個師徒的輩分還是要有的。
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大師兄,方便的話,咱們見個面吧。小弟拜見一下。」
對方倒是很熱情,道:「好啊。你過來吧。」
「現在嗎?」我楞了一下,本以為對方既然能拜樓還玉為師,一定身份不一般。我預想的是,他會另外約個時間和地點。
「現在也行。不過我有點忙,你來了可能要等一會。」
我急忙道:「沒關係沒關係……師兄,你說個地址吧。」
他說了一個地址,是在北環那邊。我很奇怪他大早上忙什麼,難道也是在練功,但是聽旁邊的聲音有些嘈雜,好像又不像。
「開車吧,咱們去會會大師兄。」我對小武說了一句,她興奮的一腳油門,沖了出去。
這時候路上的車就多了起來,趕到北環那個地點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
在路邊停下,我發現這裡竟然是一所小學。很多家長都在送孩子上學,一片亂糟糟之中,一些學生和家長圍著一個賣雞蛋灌餅的攤位排隊買早餐。
我透過車窗往外邊看了一圈,沒有發現一個疑似「大師兄」的人。
小武皺了皺眉,道:「該不會是忽悠咱們吧?」
「應該不會。等等吧。」
看》~正+版:%章k節h#上c'a☆$h
等了一會,還是別無動靜。小武忍不住道:「要不再打個電話問問?」
我想起方才在電話里,大師兄曾說,他這會可能忙,我們來了要等一會,想必他在附近忙什麼事情,忙完就過來了。
第一次見面,我不想催的太急,顯得很沒禮貌一般。便繼續等。
直到九點鐘了,連上學遲到的學生也消失了,路上空蕩蕩的,除了那個賣雞蛋灌餅的,還是別無他人。
我忍不住有些焦躁,心想這特么該不會又是考驗吧?
這幾天我討厭死了這兩個字!
忽然聽到咕嚕一聲,我看著小武笑道:「餓了?」
小武不好意思的道:「忙活一早上了,你不餓嗎?我去買個雞蛋餅吧。」
被她這麼一說,我也感覺前心貼後背的餓。她還好,只是跟著看,而我跟老梁頭那一番大戰,早都耗費了很多體力。
「我去吧。你吃幾個?要不要放辣椒?」
「兩個,微辣,加雞蛋。然後一瓶礦泉水,兩袋花花牛酸奶。」
練武的女孩子,飯量還是不小的。我笑了笑,感覺自己現在能吃下一頭牛。
我快速朝攤位走去,這才看清車子後面賣餅的是個膚色略顯黝黑的青中年。看樣子有三十多歲不到四十,但是我預感他實際年齡,要比看起來小一些,應該在三十略微出頭吧。
粗糙的生活磨礪了他的肌膚,才使他看起來有些粗糙。但是精神狀態很好,眼中都是淳樸和溫和,沒有一絲抱怨和戾氣。
「要幾個餅?」他含笑說道。
聽了他的聲音,我心中一動,道:「四個餅,微辣,都加雞蛋。」
「好嘞!」他熟練的操作起來,太陽照在臉上,映襯著勞動人民幸福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