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到一股甜香，低聲道：「我送你回去歇會吧。」
「恩。」楚蓮答應了一聲，掙脫我的手，往前面走去。
我急忙跟上，聽她說，「一時高興喝了兩杯，這個酒後勁這麼大啊。」
我忍不住笑道：「你自己賣的酒，自己不知道多大勁嗎？」
楚蓮皺了皺小鼻子，道：「給我買瓶水喝。」
我急忙買了水，擰開蓋子給她。問她：「老劉和老張同意進貨了嗎？你是怎麼說的？」
楚蓮喝了口水，似乎冷靜了些，笑道：「按照你囑咐的，我很無奈的告訴他們，其實你是我的競爭對手，想撬我的客戶來著。」
「所以老劉和老張就相信了嗎？你怎麼跟他們提吳煥章的？」
「還沒等我提，他們自己就說了。縣城這個圈子很小，吳煥章是實幹家，代理飲料賺了錢，他們比我還門清。看見你跟吳煥章在一起，桌子上擺的又是他們代理的產品，他們立馬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對了，光瓶酒的事情，跟吳煥章談好了？」
我見楚蓮的模樣，竟然有些嬌憨。便微笑道：「差不多了。只是還要你幫我。」
「說吧，要我怎麼幫你？」
我沉吟了一下，道：「老劉和老張感受到了來自吳煥章的威脅，所以同意進貨。我不反對跟他們繼續合作，但是害怕他們跟老王通氣，我不想繼續跟老王合作。如果王老聽了老劉和老張的話，也同意進貨了，怎麼辦？」
楚蓮想了一下，道：「如果老王同意繼續合作，還真不好拒絕了他。——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我道：「所以這件事情，你先不要對楊世昌他們說。我估計老劉和老張回去之後，給老王通氣的可能性也不大，因為我今天拿的酒，是他們代理的產品，而不是老王代理的那一款。他們一定以為吳煥章想撬的是他們的產品……我會在老王反應過來之前，先跟吳煥章把合同簽了。」
楚蓮低頭想了一下，道：「你這麼恨楊世昌嗎？」
我忍不住去握她的手，道：「所有對你心懷不軌的人我都恨。」
楚蓮吃笑了一聲，看著我，道：「你對我沒有心懷不軌？」
看著她徵詢又隱含期待的眼神，我愕然，不知該怎麼說。
我與那些喜歡她的人又有何不一樣呢？不一樣是喜歡她的美貌、覬覦她的身體和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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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歡女愛，本為人之常情。可是我已經有正經的女朋友，還如何去喜歡她？
何況我除了正經的女朋友之外，還有柳玉眉和宋雲兩個情人。
我可以接受柳玉眉和宋雲做情人，但是楚蓮呢？
一想到讓她沒有名分的跟我做情人，我實在覺得自己有些無恥。
楚蓮撩了下散亂的青絲，道：「走吧，送我回去歇會。」
一路沉默。直到來到她住的小區門口，她才扭頭，淡淡的道：「我可以考慮給你個方便……跟吳煥章談合同吧。」
「我先送你上去吧。」
「不用了。」
……
手機響了，是吳月發來的信息，問我在這邊的工作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回去。
我跟她說，不出意外的話，我這兩天就能再簽下一個大客戶，可能三天左右才回去。吳月聽了很開心，說我事業蒸蒸日上，她都開始幻想以後做全職太太的生活了。
我不太了解她在營業廳的工作性質，發現自己對她的關心，實在是有些不夠。反倒是她，一直在背後支持著我的工作。
想想吳月，看看方才還在，現在已經杳無人影的楚蓮，心頭又湧現柳玉眉、宋雲，以及魏寶珠的身影，我忽然有些紅塵顛倒的感覺……感覺每個人我都愛，但似乎又都愛的不夠純粹……
一時不知身在何處，心為何物，我為何物……
中午喝的酒開始在身體里燃燒，我感覺大腦昏沉，飄飄蕩蕩走回我開房的那個旅館，連合同也沒做，躺在床上，一覺睡到了日暮四合。
這一天就算過去了，第二天去辦公室才得知，昨天不僅是我，楚蓮回去之後，也一直沒有再露面。
我來不及去揣摩楚蓮那略帶古怪的神色，就被楊世昌的話驚到了。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的經銷商答應進貨了。」
我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急忙道：「你說什麼？」
楊世昌見我吃驚的樣子，更是得意的道：「秦大組長，你不是跟我打賭，約定三天找到新的經銷商嗎？現在不用了，昨天晚上老王給我打電話，說可以考慮先打五萬塊錢的貨。」
我看了看楚蓮，她臉上的神色，證實了楊世昌的話。
「五萬，也太少了吧……」我試探的說道。
楊世昌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齒的道：「你什麼意思？」
我腦子有些亂，還沒來得及說話，楊姐和侯勇就忍不住道：「楊世昌，你的經銷商真的答應進貨了？為什麼變的這麼快，不是說的，只要咱們不降價，他就不進貨嗎？」
楊世昌見楚蓮低頭不語，更加賣弄起來，道：「楊姐，勇子，告訴你們一個內幕消息吧，據我觀察，老王似乎知道有人要撬他的產品，所以才肯妥協的……你們還不趕快行動，去找你們維護的經銷商。」
楊姐和侯勇聽了，一臉興奮的準備去找他們維護的經銷商，也就是老劉和老張。
「不用了。」楚蓮淡淡的道，「我跟老劉老張通過氣了，嗯，他們確實有了進貨的意向。只是……」她沉吟了一下，略有些彆扭的道：「咱們不能總是這麼被動。進貨可以，不能低於十萬。」
「十萬？」楊世昌笑著對楚蓮道：「我覺得能有現在的結果，已經很不錯了。你還真指望某人三天之內找到經銷商，能保證第一批進貨，超過五萬的？」
楚蓮不語。
我知道，該我上場了。
「有什麼不可以？楊世昌，你這麼急著讓老王進貨，莫非是害怕輸給我？別忘了，咱們的三日約定。」
楊世昌立馬就怒了，冷哼了一聲，道：「我是想給你個台階下，既然你這麼不知好歹，那好，我就等著你三日後的結果。」
說完，又冷嘲熱諷的道：「昨天可是已經過去一天了，你只剩下今天和明天兩天時間了，準備怎麼找客戶？繼續躺在賓館睡大覺，夢想著客戶從天而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