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吳煥章和我自己的杯子，倒了酒。
吳煥章苦笑道：「不用嘗，這酒我喝過。」說著瞟了遠處的楚蓮一眼，道：「說實話秦兄弟，換代理這個事，是不是有些困難？」
我不能再裝著了，沉吟了一下，道：「那女的，確實是我公司的同事。劉山和張金凱，都是她的客戶。我跟你說實話罷吳總，這次我們一同來到X縣，背負著不同的使命。她自然是想維護住劉山和張金凱，繼續合作。而老闆的意思，如果她維護不下來，我就負責找新客戶，換掉劉山和張金凱。」
吳煥章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們業務員之間也有競爭嘛，畢竟誰的客戶，誰拿提成。」
我笑道：「吳總說的對……來，我先敬你一杯。」
吳煥章笑了笑，道：「一會要開車，下午還有事情，秦老弟，你別介意，自己喝吧。」
我見吳煥章不像裝的，便自己喝了一杯，道：「說來真是抱歉的很，如果我同事把劉老和老張維護好了，他們同意馬上進貨，公司這邊，可能還是會選擇跟他們繼續合作。」
吳煥章點頭道：「我知道。畢竟還是老客戶合作起來比較順手嘛。你也別介意，就是咱們合作不成，也權當是交個朋友。」
我見吳煥章有些興趣索然，知道他還是想合作的。畢竟已經花費了心思的事情，後來又化為了泡影，誰都不會高興。
我沉吟了一下，道：「吳總也別灰心。我們這個系列，不是有三個單品的嘛。另外一個，是低端的光瓶酒，吳總難道不覺得，你現在賣飲料的渠道，賣光瓶酒更合適嗎？而且光瓶酒量大，利潤也豐厚。」
吳煥章道：「你們低端的那一款，不是聚德商貿的老王在代理嗎？」
我朝楚蓮那邊瞟了一眼，見她正一臉凝重的說著什麼，而老劉和老張臉上的神色，有些飄忽不定，還不住朝我跟吳煥章這邊瞟過來。
我低聲對吳煥章道：「是王德在代理。可是吳總難道沒有發現，王德今天沒來嗎？」
吳煥章低聲道：「你是說，你可以讓我取代王德？」
我沉吟了一下，道：「看見那個姑娘了吧？我那個同事，小姑娘很有手段。王德當初也是她跑下來的，她不會輕易讓我找人取代王德。不過吳總，只要你願意試一下，我願意盡全力，幫你把代理權拿下來。」
吳煥章想了一下，總算也說了實話，道：「其實我看重的，就是你們那個低端的光瓶酒。這樣吧，只要你能按照之前的價格，幫我拿到代理權，我第一批，可以多進點貨。」
「我一定爭取。不過如果爭取下來，可能要立即打款，吳總這邊沒問題吧？」
吳煥章道：「你準備讓我首批進多少貨？」
我暗中咬了咬牙，道：「二十萬？」
吳煥章想了一下，道：「十五萬。簽了合同，隨時可以打款。」
「好。咱就這麼說定，吳總等我消息吧。」說著又道：「如果我爭取不下來，回頭還在這裡，向吳總請客賠罪。」
「那倒不必了。」吳煥章說了一下，道：「能合作也行。合作不成，也沒關係。這事情，就看個緣法。」
接下來，我們像達成了默契一樣，不再談有關代理的事情，而是聊些行業的見聞。我旁敲側擊的，想跟他打聽一下有關魏寶珠的事情，不知道是他真的不知道，還是說話很小心，竟然什麼也沒被我打聽出來。
其實我更關心的，還有包養魏寶珠的那個男人，究竟是何方大佬。
因為不遠處坐著楚蓮和老劉以及老張，老劉和老張同吳煥章，都算是同行，所以吳煥章這頓飯吃的有些心不在焉。
他也不喝酒。
我瞟見遠處的一桌，楚蓮似乎開始談笑風生，老劉和老張也頻頻笑著點頭，似乎她那邊，也達到了預期的目的。
我忍不住有些得意。想自己喝一杯的時候，忽然看見楚蓮起身，笑盈盈的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我見她看著我的時候，笑臉里似乎閃著刀光劍影，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笑道：「楚經理，吃好了嗎？」
楚蓮笑道：「吃好了，還沒喝好。秦睿，這位是？」
我急忙介紹道：「吳總。我一個朋友。」
楚蓮落落大方的道：「吳總好。我叫楚蓮，秦睿的同事。」
吳煥章笑著點了點頭，道：「你好。」
我瞟見遠處的老劉和老張，有些幸災樂禍的朝這邊看了過來，不明白楚蓮突然走過來，是何用意。忍不住道：「你來幹什麼呀？」
楚蓮哼了一聲，看著桌上一瓶沒開封的酒，笑道：「不好意思，你們這瓶酒還喝嗎？我的客戶想品嘗一下這個酒……」
我楞了一下，看向吳煥章。
吳煥章不置可否，道：「我不喝酒。秦兄弟，這一瓶夠你喝了吧？」
我急忙笑道：「我也就二兩的量。既然吳總不喝，那這一瓶你拿走吧。」
楚蓮笑著點頭，拿著那一瓶酒，風吹芙蓉一樣回去了。我看見她開了酒，還跟劉老和老張碰了兩杯，忍不住對吳煥章低聲道：「看見了嗎吳總，這一定是老劉和老張，讓她過來拿酒。」
吳煥章笑道：「我明白他們的意思。也就是說，這個酒是他們的菜。」
我點頭，道：「別介意。反正咱們的真正目標，也不是這一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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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煥章笑道：「看來你這個美女同事，還真有兩下子呢。」
我見楚蓮滿面春風敬老劉和老張酒，又推辭不過，被他們反勸了兩杯，心頭浮起怪怪的感覺，忍不住自斟自飲，連喝了幾杯。
兩桌人，各懷心思的吃喝了一會，吳煥章跟我交代了一句，先結賬離開了。我猶豫了一下，想過去楚蓮那邊，我怕她被兩個老男人灌酒。
誰知道我剛欲動身，老劉和老張也仰著臉起身，似乎很不待見我。
楚蓮把他們送到了門口。
我跟在後面，見老劉和老張開車走了，楚蓮喝了幾杯酒，被風一吹，俏臉羞紅，像風中的杏花仙子一樣搖曳了一下，我急忙扶住她，道：「沒事吧？怎麼你還喝上了？」
楚蓮看著我，眼皮和臉頰，像上了粉妝一樣，透著明媚的春意。她嬌嗔的道：「你的陰謀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