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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一起算賬

  那禦史越說越激動,就差隻要蕭康帝表示完全不相信,自己就要一頭撞到禦書房的柱子上了。


  “陛下,這是我等暗中查訪,搜集來的證據。陛下若是不信,可以近前一觀!”


  便是禦史如此激動,蕭康帝也不為所動,直到那禦史終於拿出證據。


  “呈上來吧。”蕭康帝倒是真想看看這些人給了什麽證據,於是就讓太監將證據給呈了上來。誰知,東西呈上來之後蕭康帝居然笑了。


  “這就是你要給朕的證據?”蕭康帝一邊抬眼看著那禦史,一邊信手翻弄著那些所謂的證據。


  禦史疑惑,卻也還是隔著老遠一一解答,“回皇上,您現在看的這些就是那傷兵的口供,若是皇上不信,也可以將人叫來查問。”


  “草民李柱,東州人士,前年春租賃東州中等田三畝,初始商定,每畝租金每年三百文銅錢,後容王門人要求租金變成每月三百文。我等拿不出租錢,就將我女兒賣至京城鳴鳳樓。今年春,草民實在租不起田地,於是就不再耕種,誰知容王門人上門強行要求我等耕種,還拿了我家幼子作威脅?”


  蕭康帝一字一句的念了出來,越念,眾人臉色越難看。


  “金禦史,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從東州回來的時候給朕的奏報上寫的是,容王封地買賣女眷是謠傳,農戶租子合適。”蕭康帝敲了敲龍案,臉色陰沉的看著下麵跪著的那個禦史。


  也趕巧了,來告狀定北王的這個禦史就是去容王封地上的那個。


  “皇上,臣此去東州,真的是明察暗訪,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對。這份供詞,臣也不知道為何會出現在定北王苛待傷兵的供詞之中!”金禦史也蒙了,他來之前檢查過的,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皇上,這份供詞尚且有待求證,如今可以商榷的是定北王在北疆疑點頗多!”


  “定北王的事情就不勞煩你操心,朕自然會排別人去查。金禦史你先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吧。”蕭康帝並沒有被金禦史帶跑話題,又將原本的話題給扯了回來。


  方才,蕭康帝大約翻了一下那些證據,確實有定北王的一些罪證,可是事實模糊,過程不清,倒也不用擔心。可是這一份罪證後麵一串的血漬,卻讓蕭康帝無法忽視。


  若這是一封血書,又是萬民血書,那就不容小覷了。


  “皇上,先前有禦史彈劾容王,說容王強擄民女,此事臣在容王封地仔細調查過。有這事兒,卻並非皇上所以為的那樣。被強擄的民女是東州人士,租賃的田地也是東州的田地,可是卻非皇田,乃是東州當地地紳的私田。農戶租賃了私田之後,地租上漲,農戶種的糧食還不夠交的,地紳就強行擄走農女販賣。”金禦史擦了把頭上的汗,將先前奏折上的話重新說了一遍。


  “那鳴鳳樓呢?”蕭康帝依稀記得,先前朝堂之上就有提起過鳴鳳樓,到了這份口供之中,還有鳴鳳樓。


  難道,這些個禦史,竟然沒有查過鳴鳳樓?

  金禦史搖了搖頭,口吻輕快,“皇上,臣查過鳴鳳樓,是京兆尹府審批過的合法青樓,樓裏的姑娘也都是自願賣身,來源也都清清白白。雖說有一些是東州來的,可他們大部分都是前幾年遭災的時候為了家人活路才賣的。”


  “罷了,金禦史你想必是不會跟朕說實話的。”蕭康帝雖然整日穩坐朝堂,卻也不是不問世事之人。他擺了擺手,傳喚了門外的禁軍,“來啊,把金禦史押入天牢,請靖王過來。”


  金禦史一聽,大驚失色,連忙求饒,“皇上饒命,臣不知哪裏做錯了!”


  “堵了嘴,拉下去!”蕭康帝不想跟這人廢話,直接讓人堵了嘴,把金禦史給拖了下去。


  靖王賀仲麟來的時候,蕭康帝正在研究那東州的口供。到了禦書房,賀仲麟先行禮問安,“給父皇請安,不知讓兒臣來,可是有什麽差事?”


  “有,前些日子衛陵侯遇刺一事可有結果?”蕭康帝並沒有直接把事情塞到賀仲麟手裏,而是先問起了前些日子季君珩遇刺的事情。


  “回父皇,還沒清楚。容王兄買通的殺手供認不諱,證據也都清楚,處處指向容王兄。可是豫王兄那邊就不是很清楚了,雖說刺客說自己行刺的對象乃是衛陵侯夫人,可是兒臣卻覺得此事怕是有待商榷。衛陵侯夫人薛蘭兮平日裏跟豫王兄並沒有什麽瓜葛,豫王兄為何要刺殺她?”賀仲麟一五一十的稟報道。


  “說的也是。豫王他往日跟季君珩也沒什麽齟齬,跟一個不出門的婦人更是沒有交集,沒必要對薛家那丫頭下手。”蕭康帝深以為然,他也不太相信豫王會下手去殺一個小丫頭片子,“但是,我聽聞嫻玳郡主癡戀衛陵侯,在衛陵侯成親之後多次對薛家那丫頭下手,這次會不會是她?”


  “兒臣不知。”沒有證據,賀仲麟當然是一問三不知。雖然現在有口供,可是薛蘭兮說了不讓賀仲麟提交,那他就隻能當沒有了。


  “你查了這麽久沒有證據,估計是真的沒關係。”蕭康帝並沒有責備賀仲麟,擺了擺手給他賜了座,“坐下說吧。此事我倒是覺得,很有可能所有的刺客都是容王派出來的。之所以會有人攀咬容王,有人攀咬豫王,無非是為了洗脫嫌疑罷了。”


  賀仲麟聽了蕭康帝的話眼睛一亮,頓時明白薛蘭兮為什麽不讓賀仲麟告訴蕭康帝其中還有嫻玳郡主參與的事情了。


  如果隻牽涉了兩個皇子,那麽皇上就有理由隻把精力放在兩個皇子的撕咬上麵。可若是牽扯上了嫻玳郡主,那麽皇上怕是要相信刺殺這件事,真的是三家一起幹的。


  就比如現在的情況,容王證據確鑿,而豫王看著牽涉其中,卻並沒有真憑實據,隻有一幫刺客的口供。口供是真是假,是不是被人授意,並不好說。


  如果容王授意這些刺客若是被抓,就攀咬豫王,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父皇,如果隻有容王兄參與其中的話,為何那個彪形大漢招供了呢。”賀仲麟想不明白這一點。


  “一,因為那個人並不是容王養的死士,二,容王不能保證所有人都能咬緊牙關。若是一團亂麻的情況下,有人攀咬容王,容王反倒安全。這就是賊喊捉賊。”蕭康帝大致說了兩句,賀仲麟也明白過來。


  他忍不住背後一陣發涼,莫非薛蘭兮是早就知道這些的不成,所以才不讓他把嫻玳郡主的那些口供給一起送上去?

  “原來如此,父皇明智。”賀仲麟幹幹說完,目光有些失神。


  “你啊,長久在邊關打仗,看不懂這些朝中的小計倆,沒關係。”蕭康帝寬宏大量的擺了擺手,吩咐賀仲麟不要放在心上。“如今事情也快要明了了,交給下麵人去辦吧。朕給你個別的差事。”


  “父皇,就這麽交給下麵人去辦了不成?那衛陵侯府那邊,怕是不好交代。”賀仲麟沒有著急去領新的差事,將季君珩給拖了出來。


  “此番確實是衛陵侯遭了災,不能就讓他這麽不清不楚的。你回頭帶著李公公去庫房給他尋些賞賜,出宮的時候帶過去。至於幕後真凶,查清楚之後在行懲處也不晚。”蕭康帝耐著心跟賀仲麟解釋。


  賀仲麟點頭,算是勉強接受,“那父皇要給我什麽差事?”


  “還是關於容王的。”蕭康帝將先前禦史送來的口供遞給賀仲麟,“先前有人在朝堂上彈劾容王私自漲地租,還有強擄民女到青樓的事情。你現在把刺客的事情放一放,先把這事兒給查了吧。”


  賀仲麟一聽,大驚失色,他抬眼看了下蕭康帝,見他絲毫沒有慍怒之色,忍不住說道:“父皇不要生氣,這事兒說不定有別人在裏麵渾水摸魚呢。王兄封地遼遠,管不到也是有的。”


  “我就是擔心他被人蒙蔽,所以才讓你來查。你暫時先不用跑那麽遠,先去把鳴鳳樓給查了。我聽說,容王挺喜歡去鳴鳳樓的。”蕭康帝苦笑了一下,看著這個安慰人都不會安慰的兒子,不知道該不該欣慰。


  這麽些年,賀仲麟在外行兵打仗,沒叫過苦累,也沒聽說過有什麽行為不檢點的地方。若不是性子太過耿直,隻怕也早就在朝中有一席之地了。


  “是,父皇放心,兒臣不會冤枉容王兄的。”賀仲麟看著蕭康帝眼底的疲憊,沒忍住,還是接了這個差事。


  “你……”蕭康帝想了想,轉了話頭,“你母妃這幾日有些困倦,你若是沒事兒,去看看你母妃吧。”


  賀仲麟點了點頭,又詢問了蕭康帝可還有別的吩咐,確認沒有之後,就揣著懷裏的東西去了幽蘭苑。


  在賀仲麟走了之後,蕭康帝叫來了李公公,“你說靖王這孩子,是真傻還是假傻?”


  “這老奴可不知道。”李公公捂著嘴嘿嘿笑了笑,然後說道,“不過呀,皇上疼靖王,奴才可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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