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錦雪出現
月時九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面前的女子,眸色有些幽沉複雜。卻記住了一個事情,冰心泉中有一個女子。
不知道是想起什麼,月時九剛剛移開的眼眸再次落在了她的身上,輕飄飄地開口,「那麼后弦峰呢?在苗疆那裡?」不得不說,不管是上次尹子希有些失控的動作,還是上上次自己問師兄有關后弦峰的位置,其實,都是讓自己覺得她似乎是缺失了一些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你記得后弦峰?」錦月的眼中說不出是驚訝還是其他,聲音稍稍提高了幾分。
月時九抿了抿唇,她不記得,只是,這些年一直重複地坐著同一個極為真實的夢。
錦月眸色冷冷一笑,聽不出任何情緒地開口,「當年你和尹子希就是在那裡認識的。」隨即目光有些微微滲人且夾雜著幾分嘲諷玩味地看著月時九,「而且,諷刺的是,當年尹子希傷你的時候也是在後弦峰!」
月時九眸光幽幽地看著窗外幽暗的夜色,眼中眸色似乎也被暗夜洇染,沉默了許久之後,才在一旁的木椅之上緩緩落座,目光淡然,「你將這些事情告訴我有什麼目的?」她可不相信面前這位女子會有這麼好心,不帶任何目的地將一切告訴自己。
錦月打了個響指,唇邊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的么?你現在還不需要知道。」她今天特意來一躺白府的目的,就是為了告訴對方這個。
既然這趟水已經被攪得這麼渾了,那麼,不妨再多拉一些人下水,人多,才更好玩!
月時九微微眯起眼睛,忽然,「嗖」地一聲,一道青色的帶狀物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襲向錦月。
錦月沒有想到月時九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發難,手腕上忽然一疼,在錦月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月時九忽然出手,白皙修長的手緊緊地扣著對方的脖子。
剛才那一道青色的物體落在了月時九的肩上,是一條碧玉般的小蛇,只有小拇指粗細,正對錦月吐著蛇信子,赤紅色的眼眸盯著錦月,看上去格外地滲人。
「我倒是沒有想到你還留了這麼一手!」錦月看著月時九,聽不出任何語氣地開口。
月時九將正在舔舐自己墨發的青蛇從肩上取了下來,另一隻扣著錦月的手不曾鬆開,「人在江湖,總的有些防身的東西不是?!」修長如玉的指不動聲色地摩挲著手中的青蛇,她武功確實不高,不過,並不代表她就可以任人拿捏。
「所以說你現在是打算直接取了我的性命?」錦月的眼中看不出任何畏懼的眸光,反而很是平靜。
手下力氣緩緩收緊,似笑非笑地開口,「殺人取命,毀屍滅跡,我相信自己還是可以很完美地完成的。」
「呵呵……」錦月只是勾唇低低地笑著,儘管臉上的表情因為月時九扣著脖子而有幾分呼吸不暢,眸子依舊與月時九對上,直視,似乎還帶了幾分挑釁。
「你不會的!」篤定地開口。
「別以為你很了解我。」月時九目光微涼地看著對方,手下力氣稍微加重幾分,錦月臉色頓時就有幾分蒼白,連呼吸都有幾分不通暢。
「錦月,我告訴你,不管我的身份是什麼,現在我只承認自己是月時九,別將自己的小心思打到我的身上。」在錦月臉色有些微微青白之色的時候,月時九手下力氣頓時一松,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冷聲警告。
是月時九如何,不是月時九又如何,都以這個身份,這個記憶活了活了這麼久,是與不是都已經沒有關係了,自己習慣了就好。
錦月坐在椅子上,目光有些許意外之色,眼瞳深處神色更加冷漠,帶著幾分隱隱地質問,「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誰給你下了九寸灰?」
「不想。」直截了當地擲出兩個字,當目光再次落在錦月的身上,只是涼淡地開口,「你應該離開了!」話語沒有情緒,沒有溫度。
錦月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直接從窗戶邊輕輕一躍,踏著有些蒼薄的夜色,緩緩離開。
待錦月離開之後,月時九臉色瞬間一片慘然,蒼白映雪,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扣著,被墨發遮擋住的容顏根本看不出任何錶情。
手中如同碧玉一般的小十扭動了幾下身子,順著手臂纏繞在了脖子上,吐著蛇信子舔著對方的臉頰。
錦雪離開沒有多久,在走到一片林子的時候,一道淡藍色的身影正好出現在前方,似乎特意在等候著她一般。
看見那道身影,錦月臉色微微一白,比剛才被月時九掐著的時候還有蒼白,單膝跪下,神色恭敬,話語中隱約還有一分顫抖,「祭……祭司?」
那道修長的淡藍色身影緩緩轉過身,露出了一張神色猙獰的面具,細長的眸子沒有一絲溫度地看著對方,緩緩走近。
「啪!」揚手就是一個清脆的耳光。
錦月身子一個趔趄,用兩隻手撐著自己,神色狼狽地看著面前長身玉立的男子,卻不敢有任何憤怒之色。
「誰讓你將事情告訴阿錦?」露在外面削薄的唇微微一啟,冷冽如冰的聲音緩緩彌散在夜空中。
「我……我只是不想小姐被蒙在鼓裡。」看著對方越來越寒的眸色,錦月有些懼怕和底氣不足。
那雙眸子只是寒涼地看著她,沒有言語,卻自帶幾分逼視。
「別用你的小心思來糊弄本座,也別自作聰明,沒有下一次,不然即使你再有利用的價值,本座也會殺了你!」說完之後,再沒有理會癱在地上臉色愴然而又悲哀的錦月,修長的淡藍色身影如鬼魅一般消失在林中。
這就是自己愛了這麼多年的男子,可是,即使對方對自己沒有一丁點兒柔情,自己依舊是如飛蛾撲火一般,心甘情願。
此時,言府。
言絡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深了,明月都已經沉到西山之後。
「左相,小公子來找您了!」前來開門的依舊是之前那兩個下人。
言絡微微一愣,似乎是有些意外,「她現在在哪裡?」
「在書房。」
言絡神色愉悅地揚起唇角,如玉精緻的容顏之上帶了幾分笑意,就連腳下的步子都加快了幾分。
「看來左相是被徹底掰彎,栽在小公子手中了!」看著言絡離去的背影,一位小廝感嘆道。
「你說左相和小公子兩個人在一起到底誰上誰下啊?」當初這件事情,就連福管家可是都下了注的。
沉默了半晌,看著那個恨不得一下子飛到書房的雪青色身影,默默地開口,「為什麼我更覺得左相是下面那個呢?」
聽著下人的話,君銘腳下稍稍踉蹌了一下,卻還是正了正神色,清了嗓子低咳一聲,「你們是很閑么?」
聽見外面有聲音傳來,兩人神色齊齊一震,「君統領?」心中頓時哀怨不已,嚼公子舌根的時候竟然被這一位給抓了個正著。
君銘笑了笑,瀅瀅的桃花眼中染滿了笑意。
兩人心下微涼,他們這位君統領就是個笑面虎,從來都是笑地越燦爛,手段越凌厲。
「其實,言絡才是上面那一個!」勾唇一笑,不疾不徐地開口,說完之後便直接離開,留下了兩位在風中凌亂,暗自慶幸的小廝。
他們還以為君統領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呢?!
走到自己的院落,看著裡面亮著的燈盞,言絡唇角的弧度再次揚了幾分,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連如墨畫一般精緻的眉眼之間疲憊之色都驅散了不少。
伸手輕叩了幾下門,裡面沒有半點兒動靜傳出,想到什麼,言絡低低地笑了笑,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果然看見風清持靠在軟塌之上已經睡著了,手中的書卷也落在了地上。她極其畏寒,以前冬天的時候除了很重要的事情,從來都是窩在房間不願出去的,而且,還特別容易犯困。
上前將書卷撿起來放在一旁的書桌之上,俯身動作輕柔地抱起來,剛剛站起身子的時候,對方已經緩緩睜開了眼睛,清透與深邃並存的眼眸因為初醒的緣故,帶了幾分說不出來的迷離之色。
「你醒了!」言絡看著她,淡笑。
「最近很忙?」骨節勻稱白皙修長的手緩緩撫上言絡眼下的那一片青影,輕聲問。
如寒冰一般的手指讓言絡下意識地皺了皺眉,看著對方身上略顯單薄的衣衫,帶了幾分責備地開口,「怎麼穿的這麼單薄?」雖然現在只是初冬,但是也是很冷的,而且,懷中的人又是極為怕冷的。
「我忘記了。」風清持神色帶了幾分無辜地開口。
言絡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都已經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了,怎麼還是不會這麼照顧自己,你的身體又是那種感冒了就要很久才會痊癒,平常自己要記得多注意一些……」
「呵呵……」聽著言絡的絮絮叨叨,風清持反而揚了揚唇低低一笑。
「你笑什麼?」言絡不明所以地看著懷中的人。
「原來言絡也有這麼嘮叨的時候。」風清持帶著幾分低低笑意地開口。
言絡對著風清持翻了一個白眼,「我這還不是為了你著想。」清持雖然是個大夫,但是從來就不懂得怎麼照顧自己。
就在言絡還欲再說一些什麼的時候,風清持直接伸手圈住對方的脖子,認認真真地保證,「下次我會注意的!」不過心中卻是柔意幽幽,暖暖的。
「嗯!」言絡沒看她,直接從鼻腔中輕吐擲出一個字。
風清持的瞌睡已經徹底醒了,直接鬆開手從言絡懷中下來。
「對了,你今天怎麼來了?」隨即絕美的眼眸微微一挑,流光迴轉,絕色傾城,甚至帶了幾分若有若無的清嬈優魅。「想我了?」
聞言,風清持如鴉羽般的睫毛微微一斂,輕輕地掃過眼瞼,在臉上透出了一片薄薄的陰影,映襯著那一張本就白皙精緻的絕色容顏,更加美得驚心動魄,只是,那雙細長的鳳眸裡面,墨色沉沉鬱郁,幽深地如同染了一層霧靄。
看著風清持的表情,言絡臉上的笑意瞬間褪去,語氣稍稍認真低沉了幾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風清持緩緩抬眸,目光沒有一絲偏差的落在了言絡的身上,卻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沉默不語,眼底晦暗不明。
「到底怎麼了?」這樣沉默不語的風清持讓言絡心中有些不安。
許久,風清持眼眸微抬,目光裡面是從來沒有過的認真,盯著言絡許久,才緩緩開口,「言絡,我都知道了!「聲音很低很低,裡面的情緒極為複雜。
言絡再次一愣,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面前的人這樣的表情,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你……知道什麼了?」知道了什麼能讓她是這樣沉重的表情。
風清持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閉了閉眸,「關於……我回來的事情。」
言絡身體瞬間僵直,絕美的眸子劃過一抹不可置信,隨即又默默地沉寂下來,幽深而又複雜,最後眸子微微一垂,一片晦澀不明。
他知道,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這種話,她是不會說出口的。
之後,兩個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房間裡面,氣氛有些說不出來的沉悶,無人言語。
在兩人沉默之間,似乎連房間裡面的空氣都凝滯了一般。
風清持靜靜地看著面前仙姿秀逸的如畫面容,在他沉默的目光中,也是保持著沉默。但是她知道,言絡會告訴她。
如未檀所說,只要她問,言絡便什麼都不會瞞著自己。
許久,言絡清淡到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話語緩緩溢出薄唇,「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
「我今天去了落雲寺,正巧普凈在寺廟裡面,然後,我又去了白府。」風清持沒有任何隱瞞地開口。
言絡心下瞬間瞭然,肯定是普凈那個老頭給了什麼提示,然後清持去找白未檀確認。
「所以呢?當年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情?」清透深邃的眸子認真地看著言絡,裡面甚至到了一抹從來沒有過的執拗。
她不希望言絡一個人,背對著她,獨自承受這些事情!
「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就是當年偶爾發現了離魂!」言絡的語氣極為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
「離魂?」風清持皺了皺眉,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詞。
言絡淡聲解釋,「離魂是苗疆的一種禁術。」
「又和苗疆有關?」風清持眼中神色一派幽深莫測。她甚至都懷疑這一切和錦雪有關。
似乎是看透了風清持的想法,言絡緩緩開口,「以前沒有考慮那麼多,現在想來,當初也許就是錦雪故意讓我看到的。」畢竟,當初苗疆禁術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本來就很是詭異,只是,自己當時將所有的希望都付託在了這個上面,也就沒有在意那麼多。
算計也好,陰謀也罷,重要的是,她有回來的機會,這麼多年,也終於是……回來了!
「既然是苗疆禁術,那個代價呢?」天下沒有什麼是不需要付出才代價的,這是普凈那個老頭所說的話中,她最為認同的。
言絡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清輝皎潔的明月幽幽地沉在遠處的山巒之下,僅露出一輪半月在外面,眸子幽寂了幾分,沒有說話。
頓了一下之後,才伸手解開了衣衫,青色外衫,素白的中衣以及裡衣,露出了清瘦白皙卻並不顯單薄的胸膛,然後手指在肩上輕輕一動,以一種極其複雜的指法直接從肩胛骨那裡將背上一層光滑的皮肉拉開,露出了縱橫交錯的疤痕。
風清持愣在原地,靜靜地看著他背上的傷疤。上一次,她其實見過的,只是當時並沒有往這個方面想,那個時候,言絡沒有提起,她便也沒有再問。
原來,竟然是因為如此!
言絡則是轉眸看著風清持,淡淡一笑,神色依舊柔和寵溺,「用著一身傷痕換你回來,我覺得很值得!」雖然,過程……有些令人不敢回首,不過,終究還是已經結束了!
而且,為她留了一身的傷疤,也沒什麼不好。
看著風清持依舊深沉的眸子,言絡甚至帶了幾分玩笑地開口,「不過就是在背上影響美感,你以後可不要嫌棄!」
風清持只是抿了抿出,眸色複雜地看著這些陳舊的傷疤,「肯定很疼。」她光是看著都覺得心尖幽幽鈍鈍地疼著。
言絡搖了搖頭,「不痛了,現在已經不痛了!」她回來了,心中缺失的地方已經補了回來,一切都是值得的,所以,即使當初錦雪是算計他,他也認了!
指尖緩緩撫上那些傷疤,手中的感覺冰冷而又灼熱。
言絡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微微偏過身子伸手擁著風清持,用一種極其漫不經心的口吻緩緩道:「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也都已經過去了!」
現在她在他的身邊,一切度過餘下的光年,此生,足矣!
風清持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靠在他的胸前,聽著對方一下一下的心跳,心中說不出來是什麼情緒,許久之後,才有些悶悶地開口,「言絡,如果我回不來呢?」
「可是你回來了!」九年,雖然時間很久,可是,還是回來了。
換了身體換了皮囊,卻依舊是她,他放在心尖心心念念了這麼多年的人!
「萬一呢?」其實,風清持心中已經有了答案。言絡這般固執的性子,別說是撞南牆了,就是極北之地的冰川也未必能攔下他想做的事情。
「餘生那麼長,總得為自己找些事情做,不然,就太無聊了一些!」言絡清清淡淡地開口。一年不行就九年,九年不行還可以十九年,再不然自己還有一輩子。
果然,她就知道會是這個答案!風清持心想。
「好了,這些事情先別想了!」言絡緩緩鬆開了風清持,還順帶伸手輕揉了一下對方的頭髮,笑著開口。
風清持瞠著眼睛看著在自己頭上作亂的手,然後又收回眸子靜靜地看著言絡裸著的上半身,半晌之後,才緩緩開口,「其實,你不用戴著這種類似於易容的東西。」雖然薄如蟬翼,但是常年戴著終究是不好。
頓了一下,才「唔」了一聲,「其實,有疤痕還挺好看的!」
言絡低低地笑了笑,眸色裡面是暖暖地寵溺,「好,那以後讓你看個夠。」
風清持難得賢惠一次地替他將衣服穿好,一抬頭,便撞入了言絡一直盯著自己的那雙亮如星辰的流目。
「如果你能夠一直這麼溫柔就好了!」當然,這句話也只是雖然地打趣清持而已,她的性子,如果哪一天真的溫柔起來估計他會懷疑是不是當初的風清持又回來了。
風清持直接甩給了對方一個白眼,眸色微涼,「你嫌棄我!」
言絡用手撐在額頭,另一隻手食指和拇指微微曲開,認真地看著對方,卻是帶著戲謔笑意地問,「如果我嫌棄你呢?」
風清持唇角微微彎起一個弧度,帶了幾分恐嚇地看著對方,「那就剜了你的眼睛,或者斷了你的雙腿!」
「這麼兇殘?!」言絡很是配合地縮了縮脖子。
風清持「嗯哼」一聲,沒有說話。
看著面前一身淡藍色衣衫的女子,言絡拉著她的手讓她與自己坐在同一個椅子上,「一整個世間,我嫌棄任何人都不會嫌棄你。」
他們之間,不是走過山川,不是渡過河海,不是穿過星辰,而是,透過生死,越過了九年的時間!
這九年裡,她空白一片,他日日等待。
這麼多年自己用生命換來的人,怎麼可能會去嫌棄對方!
只怕自己不能將世間的一切都放到她的面前。
「對了,有些事情需要和你商量一下。」言絡目光頗為嚴肅地看著風清持,緩緩開口。
「什麼事?」對上言絡的眸子,風清持問。
「昨日,邊境已經起戰事了!」言絡的話語微微沉了幾分,眸色稍冷,帶著幾分說不出來的意味深長。
「是述月?」看來,阿痕手中的琤宇消息果然最為靈通。邊境距離焱鳳皇城,有幾千里的距離,便是八百里快馬加鞭的急報,也沒有這麼迅速吧!昨天的消息,現在就已經知道了。
看著風清持,言絡點了點頭,「而且,領兵之人是碧成天。」碧成天是碧傾雲的叔叔,也會述月的威武候,極為擅兵謀策。
風清持眼眸沾染了幾分幽深之色,唇角劃出一道似笑非笑地弧度,極為凜冽驚心,「慕容軒等人不過剛出末染,述月就已經起兵宣戰,果然是早就計劃好了的!」
「那阿痕呢?他接下來打算如何?」述月從來就沒有掩飾過自己的野心,阿痕應該早有了計劃才是,只會,苗疆和錦雪,確實是在計劃之外。
言絡輕嘆了一口氣,「當初只是知道風雲宴之後述月會有所動作,但是誰都沒有猜到苗疆會突然橫插一腳。」所以在上次苗疆聖女錦月出現將紫羽救走之後,他們便一直在重新籌劃,只是,他們在苗疆的探子並不多,消息算得上極為閉塞,所以,苗疆對他們而言,依舊是一個不定時炸彈。
再者便是,錦雪,那個心思縝密深沉的男子,他根本就猜不透對方的意圖。
「滄州是五皇兄所駐守的地方,現在他不在……」
風清持眉頭微皺,話還沒有說完言絡已經淡淡開口,「舒王爺今天收到這個消息就已經離開了!」滄州可以說是末染最為重要的一個關卡城市,餘下幾百里,即使平川,若是滄州被奪下,述月的人便是直逼暮城。
「這麼匆忙?」風清持有些意外,畢竟,五皇兄連和她道別都沒有。
「估計舒王爺是怕你也會去滄州,才沒有告訴你就直接離開。」言絡在一旁淡淡地開口。
風清持:「……」
「暮絮鸞是隨同他一起離開的,到時候滄州若是真的有什麼意外,除了其他的城池,還可以直接從暮城調兵過去。」言絡目光中看不出深淺,只是緩緩開口。
「那渝初呢?最近有沒有什麼動靜?」除去苗疆之外,畢竟是三個國家鼎足之勢,渝初肯定不可能獨善其身。
言絡搖頭,「現在好像還沒有什麼動作。」
風清持皺了皺眉,不語。
「怎麼了?」看著對方攏起的眉梢,言絡問。
「沒事,就是有些擔心輕塵他們。」從焱鳳到渝初皇城路途遙遠,而且現在戰事初起,她擔心他們會出什麼意外。
言絡聲音輕柔,帶了幾分安慰地開口,「放心,玉輕塵和景行止他們兩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不會出什麼事的。」玉輕塵和景行止這兩個人,心思深沉縝密,很多事情估計也是早做了打算。
稍微頓了一下,才幽幽地開口,「待景行止等人抵達渝初,渝初的天,該是也要變了。」景行止不想要那個位置,景行月對那個位置志在必得,他們兩人自然是一拍即合,所以對於那個反對他們的景權陽,兩人自然不會一直放任對方。
「也許,我們過不久就會聽到景行月繼位的消息了!」風清持神色清寂的添了一句。景行月這人也是個聰明的,再加上景行止和玉輕塵的協助,以後肯定會是出色的女帝。
也是幾百年來,唯一的一位女帝!
「天色已經很晚了,那些事情我們還是明天再討論吧,先休息!」說完之後,才將目光移到風清持的身上,「你今天就在這裡留宿吧?」
風清持點了點頭。
言絡勾唇神色優魅一笑,「那你先去洗漱吧!」
風清持洗漱出來之後,言絡便將手中的書卷放下,緩步走了進去。
沐浴洗漱之後,言絡臉色緋紅地糾結了半天自己應該穿什麼褥袍,想著反正等一下要脫掉,便選了一件最好脫的,嗯,美其名曰:省時間!
等言絡出來的時候,看著窩在被子只露出一個腦袋已經睡著的風清持,臉色有些難以形容,最後唇角微微抽搐了兩下,便也掀開被子攬著鑽了進去,攬著對方的腰身緩緩入睡。
皇宮。
玉輕遙坐在書桌前練字,溫柔如水的眉眼已經淡然,就連宣紙上的字跡,都如她的人一般,清秀雋雅,嫻靜落落。
她在皇宮中已經待了兩三天,紫皇這幾日似乎很忙,她還沒有見過對方,倒是那位在住在傾心殿中的太后,這幾日自己經常回去陪她說說話,兩人之間關係極為不錯。
李嬤嬤端著一個青花瓷盅從外面走了進來,「小姐,先吃點東西吧!」
玉輕遙放下手中的毛筆,目光清淡柔和地看了一眼李嬤嬤,「謝謝嬤嬤。」這宮中這幾日,李嬤嬤對自己真的是極為照顧。
李嬤嬤取出瓷碗替玉輕遙盛了一碗桂花羹,玉輕瑤接過,用小瓷勺輕舀了一勺。
「很好吃。」玉輕遙笑著開口。裡面除了桂花的淡淡香味,還有一種類似於甘草的甘澀,卻又不會太過,細膩香滑,口感極佳。
李嬤嬤笑了笑,滄桑的眸色忽然間深沉了幾分,有些許感慨地開口,「當年公主殿下就特別喜歡我做的桂花羹。」
玉輕遙靜靜地看著對方,「是月然公主?」畢竟皇宮中就只有一位公主。
李嬤嬤眉眼深沉地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緩緩道:「是翎墨殿下。」
玉輕遙有些意外,畢竟紫翎墨在外的名聲並不好,而且,似乎紫翎墨是紫皇陛下的禁忌,宮中的人對紫翎墨的事情要麼不知道,要麼知道的一些老人也是三緘其口,李嬤嬤現在提起紫翎墨還真是讓她很是意外!
看著玉輕遙意外的表情,李嬤嬤淡淡地笑了笑,帶了幾分惆悵與深沉地緩緩開口,「翎墨殿下是我和顧嬤嬤二人照看著長大的,公主極為聰明,性子雖然有些無法琢磨但對我們這些下人還是極好的,只是可惜……」最後的話語並沒有說出口,是以,玉輕瑤也不知道她未完的話語到底是什麼意思。
只是,玉輕遙能夠肯定的是,李嬤嬤對紫翎墨一定有著非常深厚的感情。
「如果翎墨殿下還活著的話,一定會非常喜歡小姐的。」李嬤嬤看著玉輕遙笑著開口。連她都不知道為什麼,翎墨殿下似乎極其喜歡這種溫柔如水的女子,當年對葉家大小姐,殿下就很是欣賞。
玉輕遙稍稍一愣,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就想起了風清持。清持似乎從一開始就對自己很好。
「好了,桂花羹已經不燙了,小姐快用吧,小姐若是感興趣,下次我將殿下以前的事情告訴你。」李嬤嬤緩緩道。
在用完桂花羹之後,玉輕遙打算去陪一陪時晨月,她能看出,時晨月雖然很冷漠,可是,更多的是孤寂,那種刻入骨髓的孤寂與落寞。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一道通稟的聲音。
「陛下駕到。」尖細的嗓音徐徐傳來。
玉輕遙微微一愣,眼中劃過的神色說不出是驚喜還是其他,總之有些複雜。她還以為,紫皇陛下已經將自己忘記了,或者,因為心中不待見這一紙婚約而不想見她。
沒給玉輕遙多少愣神的時間,下一瞬,一道深紫色的修長身影已經走進了大殿,一身紫衣,瀲灧生華,玉冠束髮,容顏溫潤,看上去端是高貴深沉。
「參見陛下。」李嬤嬤行禮。
「參見紫皇陛下!」玉輕遙回過神,微微俯身行禮。
「都免禮吧!」紫月痕溫潤如風的聲音在殿中緩緩響起,極為好聽。
兩人起身之後,紫月痕將目光落在了玉輕遙的身上,卻是對著李嬤嬤開口,「李嬤嬤,你先下去吧。」
「是。」李嬤嬤淡淡一笑,然後離開了布局雅緻的大殿。
玉輕遙不喜歡身邊有太多人侍候,李嬤嬤下去之後整個大殿就只剩下了紫月痕和玉輕遙兩個人。
玉輕遙第一次單獨面對紫月痕,饒是貫來遇事淡然的她面對自己喜歡的男子,還是帝王,白皙溫柔的容顏帶了幾分說不出來的局促。
紫月痕微微挑起眉梢,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放心,朕不對那你怎麼樣,你不需要這種表情。」
溫溫雅雅的聲音帶著幾分雲淡風輕與淡然,不僅沒有起到安撫的作用,反而讓玉輕遙更加局促不安與緊張。
「呵呵……」看著對方的表情,紫月痕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那日在風雲宴之上宣布婚約的時候不是很大膽么?」話語依舊溫潤如水,卻令人聽不出任何情緒。
玉輕遙心中頓時「咯噔」一下,有些無奈地勾了勾唇,一抹說不出來的苦澀自心中升騰起來,果然,紫皇陛下還是介意那日自己的做法,也……不喜歡這一紙婚約!
這一紙她從清持那裡偷來的婚約。
「我……」剛吐出一個字,瞬間反應過來面前的人是末染的帝王,立即改口,「臣女不敢。」
紫月痕淡淡地低低一笑,「做都做了,還談什麼敢不敢的!」
玉輕遙瞬間沒了言語,靜靜地看著面前的人半晌,對方臉上是一成不變的完美淺笑,就連眸子裡面都噬著笑意,讓人根本分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其實,這樣的人,才是最為合適的帝王。有城府,有心機,喜怒不露於色,最重要的,行為處事與紫皇本人給人的完全不一樣,果斷狠絕,雷厲風行。
沉默了半晌,玉輕遙努力讓自己的神色恢復了幾分淡然,「紫皇陛下
------題外話------
唔,至於言絡到底付出了什麼代價,阿九覺得還是讓錦雪來揭曉會更好!
晚安,好眠!
妖精影后:蜜寵國民女神/龍俞靈
簡介:
遭人陷害,她害得父母被趕出家門,和家人決裂,只為了一個她深愛的男人。
可是那個男人卻在她們的訂婚宴當日,宣布成了她堂妹的未婚夫。
他和她堂妹一起把她踩入泥里。
在她被她堂妹的人綁架瀕臨死亡的時候,是他隻身一人過來救她。
他說:「我要你,哪怕是死神也無法從我身邊將你奪去。」
重生歸來,她要用更好的自己去遇見最好的你。
且看白顏夕如何虐渣,走上人生的巔峰吧!
本文1v1。
男主腹黑,機智近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