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初見輕塵

  「進來。」風清持將手中的茶杯連同杯蓋一起放下,淡淡地擲出兩個字。


  門被「吱」地一聲推開,一道藏藍色的修長身影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拿出一個倒扣著的杯子為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咕咚咕咚幾下喝完才將它放在了桌子上。


  蒼梧一手叉腰,另一隻手對風清持擺擺手,俊朗的容顏此時寫滿了疲憊,「閣主,我查……」堪堪說出四個字便察覺到一道陌生的身影,瞬間停了嘴。


  偏頭目光不善地看著時翊,「你是誰?怎麼在這兒?」剛才湖藍說了是閣主一人在房間,而且他一心想著和閣主彙報那件事情,所以並沒有發現房間中多出來的人。


  這人是誰?啥時候冒出來的?

  時翊的目光哀怨了一點,冷聲哼哼,「本公子一直在這裡。」居然現在才發現他,這人眼神得是多差!


  「你在這裡幹什麼?」蒼梧的目光除了不善之外瞬間多了幾分防備。居然悄無聲息地潛進閣主的房間,定然是不安好心。


  看著蒼梧的眼神,時翊頓時覺得自己很苦逼,他只是單純地感興趣而已!真的只是感興趣!怎麼現在弄得好像自己要做什麼偷雞摸狗的壞事一樣!

  時翊內心很是鬱悶。


  風清持則是根本連看都懶得看兩人,低頭把玩著杯蓋,從手上一個旋出去,「叮」地一聲,杯蓋倒放在桌子上,發出輕微的聲響,並沒有碎裂,然後便一直在旋轉。


  蒼梧和時翊的目光都轉向了風清持,看著梨木桌上不停旋轉的杯蓋,嘴角齊齊地抽搐了幾下。


  蒼梧:還真是悠閑啊!

  時翊:就問你幼稚不幼稚?!


  看著旋轉的杯蓋,風清持唇角忽然勾起一個弧度,很美很驚心,莫測的目光落在了時翊身上,殷紅的唇微啟,擲出兩個涼淡的字,「三日。」


  時翊一愣,不明所以地看著風清持。三日,什麼三日?

  蒼梧也愣了一下,不過也是瞬間頓悟,明顯帶著幸災樂禍的目光落在了時翊身上。受湖藍那次黃蓮的啟發,閣主研製出了一種新的毒藥——三日,這個毒藥無色淡香,對身體並沒有傷害,只是……會癢上三日,還是那種微微的小癢,卻彷彿癢到了心裡。


  接收到蒼梧的目光時翊心中一涼,視線在風清持身上飄了飄,「到底什麼意思?」他怎麼忽然有些發毛的感覺。


  「能讓你舒坦三天的葯。」蒼梧將額際的墨發撩起,別到耳後,對著時翊笑地極為燦爛,「舒舒服服地癢上三日。」絕對是一刻不多,一刻不少的三日整。


  時翊目光一滯,將最後的希望落在了風清持身上。


  風清持抬眸看著時翊,微微勾唇,卻並沒有回答,骨節勻稱的手不輕不重地按住那個還在旋轉的杯蓋,杯蓋瞬間停住運轉。


  與此同時,時翊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古怪,似哭似笑,還似乎是在剋制什麼,神色隱忍。


  明白了風清持剛才旋轉杯蓋的意圖是什麼,蒼梧唇角再次抽搐了!感情是用來計時間的!

  「給、我、解、葯。」時翊已經不淡定了,聲音隱忍而又帶著幾分咬牙切齒。身上傳來的那種小瘙癢就像是要撓到心肺一般,如果不是因為還在別人的地盤,他肯定已經耐不住用手撓了。


  蒼梧狹昵地眯起眼睛雙眸含笑地看著時翊,「怎樣?舒坦不?」作為第一位嘗試過這個葯的人,他自然是很樂意看到別人現在這幅表情,畢竟……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這個笑容在時翊看來卻是極為欠扁,恨不得一拳揍過去。


  蒼梧無視他眼中的憤怒,很是友好地拍了拍時翊的肩,一副哥倆好的表情看著對方,「三日沒有解藥,當然,如果你不想受這個痛苦,有另外一種很簡單的解決方法。」


  時翊神色痛苦中還帶著懷疑地看著蒼梧,明顯是不相信。


  「黃蓮煮水,一九分。」蒼梧依舊是笑著說,「記得,黃蓮佔九分。」最後添的一句話,分外幸災樂禍。


  時翊本來稍稍舒展開的眉目瞬間皺緊。


  「還有,每半個時辰一碗,三天,少一次都不行。」蒼梧再次補充了一句。


  時翊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蒼梧就像是欣賞時翊臉上表情的變化,神色之間極為滿意。


  時翊咬牙切齒地看了一眼蒼梧,然後深深地看了一眼風清持,最後才有幾分狼狽地倉惶離去。


  看著時翊的背影,蒼梧嘚嘚瑟瑟地做了個勝利的手勢,笑地格外得意。嘿嘿,他要替莯流將閣主身邊的異性都趕走!


  風清持精緻無暇的容顏之上依舊沒有多少情緒,眸色涼涼地看了蒼梧一眼,殷紅的薄唇微啟,「何事?」


  蒼梧這才想起自己前來尋閣主是為了什麼事,拖出一張椅子在風清持對面坐下,「閣主,我們查到了亦澈的下落。」


  蒼梧睜著一雙眼睛,賊亮地看著風清持,一副求誇獎求表揚的表情。青冥居居主亦澈的行蹤向來神秘,這次為了打探對方的下落他可費了不少心血。


  風清持把玩白玉瓷杯的手猛然一頓,身子都有瞬間的僵直,過了許久,她才聽見自己微涼喑啞的聲音,「他在哪裡?」


  聲音很輕很涼,就像是一片羽毛飄落在平靜的湖面,沒有一絲波瀾起伏的變動。


  只是那雙本就深邃的鳳眸,此刻像是沾染了墨跡一般,氤氳的墨色如漣漪泛開,濃重到化不開。


  此時如果是莯流在這裡一定會發現風清持語氣和表情的不對勁,但是蒼梧顯然沒有對方那麼細心,依舊是樂呵呵地開口,「就在帝京,只是具體位置還不清楚。」


  給自己沏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繼續說道:「亦澈的妻子也隨他一起來了帝京!」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人黯然不明情緒的眼眸。


  風清持薄唇輕抿,垂下眼眸,握著瓷杯的指緩緩收緊。


  「閣主,你查亦澈的下落幹什麼?」蒼梧神色之間儘是不解之色。他們和亦澈之間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嘛!


  更何況聽說青冥居居主心狠手辣,暴虐恣意,且做事毫無章法,徒長了一張魅惑眾生的容顏!這樣的人,蒼梧根本就不想有半點交集。


  「好奇而已。」風清持面色清淡,垂下的眼眸晦暗不明。


  神經有些粗線條的蒼梧終於發現了風清持的不對勁,訕訕然沒有再說話,只是站在一側靜靜地看著她。


  「你下去吧!」不知沉默了多久,風清持才回過神來,對著蒼梧淡薄地說道。


  蒼梧只能帶著滿肚子疑惑走了出去,在長廊轉角處迎面就看見一身墨衣的莯流,眼眸微微一閃,帶了一絲不自然,不過很快被他斂去,笑吟吟地打招呼,「莯流,好巧啊!」


  莯流清冷而又妖媚的眸子沒有地落在他的身上,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你是去見閣主?」莯流一般無事只會待在自己的院子,而經過這裡,也只能去一個地方,那就是閣主的院落。


  莯流點頭。


  想起風清持剛才奇怪的神情,蒼梧將話語壓低了幾分,「莯流,你現在先不要去找閣主。」


  莯流抬眸,神色疑惑地看著對方,等著他的下文。


  「閣主心情不好。」


  莯流望向不遠處的房間,好看的菱唇微微抿起。連蒼梧都能看出她心情不好,那估計是很不好了!

  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今天下午那一幕,以及風清持問的話語,眼眸如霧靄一般,明明滅滅,不甚真切。


  「對了,你知道閣主和亦澈是什麼關係么?」想起這茬,蒼梧再次充當好奇寶寶。


  聽到亦澈這兩個字,莯流的眸光就已經冷了幾分,夾冰帶雪,「不知。」吐出兩個字之後便直接轉身離開。


  看著莯流的背影,蒼梧只能訕訕地摸了摸鼻子,神色無辜無奈到了極點。他又是怎麼得罪莯流了?!有些鬱卒,有些鬱悶!


  風清持保持剛才的姿勢許久,雙眸緊緊地盯著面前的杯子,眼眸深處卻是空無一物。


  「亦澈!」低低地輕喚一聲,涼涼的聲線帶了幾分複雜的旖旎。「我果然還是……做不到忘了你!」微微勾唇,低聲嘆息,唇角淺薄苦澀的笑意淡到微不可見。


  許久,才淡著眸色轉身進了卧房,當目光觸及上好的梨花木桌之上的食盒時,好看的眉微微皺起,上前打開,裡面是一碗冒著熱氣的餛飩,蔥花浮在算不上油膩的湯麵上,隨著食盒的食蓋被打開,一陣勾人的香味陣陣傳來。


  風清持根本不用猜也知道這個是誰送來的,神色瞬間轉為無奈。


  想起言絡對自己說的那些話,深邃的眸子幽深了一些,就連唇角,都緊抿著。


  頭疼了片刻之後,目光再次落在了這碗餛飩上,落座,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沒有動筷子,也沒有吃的意思。


  一是她確實不餓,二是她現在有些不知道要怎麼面對言絡,對他送的東西也是一樣!

  忽然覺得有些心煩。


  吩咐了小丫鬟說自己不吃晚飯,風清持在日後還沒有完全落下之後就簡單洗漱一番,然後早早地上床睡覺。


  感覺身體在被人拉扯擺弄,風清持甩甩腦袋,有些困難地掀開沉重的雙眸,卻只能睜開一條小逢。


  僅來得及看見一對燃著的紅燭,就被什麼蒙上頭,入目便是一片大紅。


  然後便是混混沌沌不怎麼清醒地被人攙扶著,一陣搖晃之後,風清持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在轎子上。


  突然,一道妖魅入骨的聲音幽幽傳來,「阿染,你終於嫁給我了!」


  聲音很好聽,幾分妖,幾分柔,直酥麻到了人心。


  風清持身子微僵,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說話的人是……亦澈!

  可是,為什麼他會在出現在這裡?而且現在的場景又是怎麼回事?


  她想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連一個字的音節都發不出來,只能透過垂下的紅蓋頭看見自己身上大紅色的對襟喜服,以及身側的人墨黑色的靴子。


  「是不是不喜歡紅蓋頭,我這就幫你揭開!」依舊是剛才的聲音,妖魅之間還帶了幾分輕快。


  大紅蓋頭被揭開,眼睛適應光芒,緩緩睜開,當看見眼前一切的時候風清持卻是倒吸一口涼氣!

  ……


  深邃的眸光一斂,風清持瞬間坐直身子,攏了攏身上的錦被,有些心有餘悸地回想起剛才那個夢境,就連白皙光滑的額際,都蒙上了一層細細的薄汗。


  房間裡面的燈已經被熄滅,只有算不得明亮的月光透過窗紗投射進來,卻將房間映照地更加幽暗。


  風清持眸色複雜地看著月光在房間裡面投下的陰影,久久不語。


  夢境最後出現的那張臉,竟然是言絡,紅衣墨發,清姿濼濼。


  這對風清持而言,確實是一個不小的驚嚇。


  再沒有任何睡意,只能瞠著雙眸盯著一片漆黑的床頂。


  一夜未眠。


  直到天際出現一絲曦白,風清持揉了揉眉角有些疲憊地坐起身子,斜眼看著外面朦朧看不真切的景色,勾唇自嘲一笑,有些嘲弄,有些苦澀。


  除了被最後一張熟悉的容顏驚醒之後,風清持幾乎沒有想到言絡,不是刻意忽視,而是真的從內心她就覺得不可能!


  且不說她心中從來住了一個人,就論以前和言絡的關係,她也不覺得自己會和言絡發生點什麼,她一直將對方看做小輩!


  至於那個夢境最後一幕,她歸結為都是言絡那小子昨天對她說的話。


  真正讓她無法接受的,是她自己依舊對亦澈存著幻想!

  看來……還是不曾死心啊!


  風清持在心中低低地喟嘆一聲,隨即閉了閉眸,掀開被子,起身穿衣。


  沒有驚擾任何人,踏著天際初亮的薄霧,離開了行雲止水。


  渝初行宮。


  玉輕塵著一身雪色流雲錦,腰間系著一條三指寬的銀色竹紋腰帶,精緻而又白皙的五官美得無可挑剔,眼眸清冷如雪,削薄的唇微闔著,沒有一絲弧度,墨發僅用一根木簪束起,左額斜留的青絲別了一片銀色楓葉片,脈絡分明,清晰好看。


  玉白修長的手持著一卷古舊的竹簡,玉輕塵正坐在臨水的長廊水榭垂眸看書,舉手投足之間都是清冷淡漠的氣息。


  「玉小姐。」一位侍衛手中拿著一封信,對玉輕塵行了一禮。


  玉輕塵緩緩抬眸,如冰雪一般清涼的眸子落在對方身上,不曾說話。


  將信封遞前,侍衛開口,「玉小姐,今早有人送了一封信過來,指明要給小姐。」


  淡到沒有情緒的眼眸浮現一絲意味,伸手接過,動作不急不緩極為優雅地拆開,清冷的目光一掃,唇線微不可見地勾起一個弧度。


  「告訴輕遙我有事出去一趟!」說完便直接離開,只留下一個素白的身影。


  聽聞玉輕塵看了一封信便離開,正在梳妝的玉輕遙饒有興緻地挑起溫柔的眉眼,其中不泛詫異之色,終究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二小姐,我們是一直到風雲宴之後離開嗎?」小丫鬟將一隻淺紫色的玉簪別進髮髻,問。


  玉輕遙眼眸微垂,看著面前幾支不一樣的發簪,淡然地看著鏡中清麗柔和的自己,笑了笑,緩緩開口,「也許……我就不回去了!」


  小丫鬟一愣,「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回去?」


  玉輕遙依舊是神色溫柔的把玩發簪,不過並沒有回答小丫鬟的話,而是眼眸之間添了一抹深意。


  起身抬頭看著外面,「青玉,之前讓你打聽紫皇陛下的事情打聽地如何了?」


  她和紫月痕之間有婚約的事情她從小就知道。


  當年姑姑嫁到尹家,母親也認識了尹洛河,兩人成為了好友,當年如果不是姐姐一出生便被指給了渝初太子景行止,與紫月痕有婚約的便應該是姐姐。


  這次來末染,她確實有履行婚約的意思,所以對於這個未來的丈夫,她還是希望多了解一些。


  青玉眼眸漸漸轉為欽佩,讚賞地說道:「小姐,末染的紫皇陛下真的很厲害呢!」


  七歲繼位,隱忍五年,年僅十二就將獨攬大權,權傾天下的攝政王給除了,徹底掌權之後更是任人唯賢,勵精圖治,在他的治理之下,末染國可謂是河清海晏,百姓沒有一位不敬佩他們這位少年帝王,手段謀略遠超常人,明明看上去那麼溫和,可是骨子裡的尊貴和睥睨卻從未斂去。


  如此年紀便已將一干老臣震得服服帖帖!


  青玉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全數告訴了玉輕遙。


  玉輕遙沒有說話,眼中閃過深思。


  「只是可惜了,紫皇陛下到現在都沒有選妃!」青玉撇撇嘴,攤手無奈開口。


  玉輕遙還是沒有說話,如果紫皇已經迎娶了皇后,今天她就不會出現在這裡,她玉輕遙有自己的傲氣。


  她若進宮,勢必為後!

  玉家子女,還從來未有為妾的先例!

  況且,末染皇室現在並無人知道他們之間有婚約,母親和姐姐也說過,如果她不滿意紫月痕,這道聖旨就當做不來不曾出現過。


  「小姐,你知道紫皇陛下為何不願選妃么?」青玉眨眨眼睛,一副神秘兮兮的目光看著玉輕遙。


  玉輕遙薄唇微啟,「為何?」


  青玉賊賊地笑了笑,伏在玉輕遙耳邊壓低聲音開口,「坊間傳聞,紫皇陛下不喜女子!」


  玉輕遙眼眸一滯,似是有些好笑,「坊間傳聞從來不可信!」她還沒有傻到相信這些事情,紫月痕身為一國帝王,若是喜歡男子成何體統?!

  看著玉輕遙一副擺明不相信的表情,青玉跺了跺腳,「小姐,是真的,紫皇陛下和藍鈺藍將軍經常是形影不離。」傳聞就是他們二人有一腿!

  玉輕遙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不過小姐,你為什麼打聽紫皇陛下的事情?」青玉對著這件事情一直不解。


  「或許,過不久你就知道了!」玉輕遙沒有回答,而是賣了個關子。


  另一處。


  月上居。


  依舊是上次的那個三樓雅間。


  風清持穿著錦藍色衣衫,墨發用藍色髮帶纏了幾圈,手持一把摺扇,扇底輕低著自己白皙的下顎,雌雄莫辨的絕色容顏帶了幾分似笑非笑。


  玉家玉輕塵么,還是有幾分期待呢!

  早上她派人送了一封信到渝初行宮交給玉輕塵,她倒是想看看這位讓未檀都覺得不簡單的人到底有何目的!


  大約在風清持等了近兩盞茶的時間之後,玉輕塵終於來了。


  一身雪衣,清冷如蓮,眸色之間的清傲絲毫不加掩飾,讓素來見慣了美人的風清持都狠狠地驚艷了一番。


  想起前不久聽到了一句話,「末染皇宮現月然,東海之上視輕塵。」


  眸色一斂,月然和玉輕塵是天下齊名的美人,容貌精緻方面分不出優勝劣汰,不過這氣質……月然輸她可不止一分兩分!

  隨即感嘆,玉家人果然與眾不同!


  「初見,幸會!」風清持手中摺扇一轉,對著玉輕塵淡聲道。


  玉輕塵眸眼一抬,「閣下不應該自我介紹一番?」聲音依舊清冷,如碎玉相碰。


  風清持笑了笑,動手為玉輕塵沏了一杯茶,眸色戲謔,語氣狹昵地看著對方,「玉小姐拿著那枚玉佩直言相見,我以為你該是知道我名字的!」說話的時候眼神卻是一直盯著玉輕塵,似笑,非笑。


  之前她有懷疑過對方是不是認識以前的風清持,不過看玉輕塵不為所動的表情,應該是不相識的,不過既然如此,依著對方冷傲的性子,為何要見她?


  ------題外話------


  唔,不好意思噠,今天被姑姑留在她家住,然後電腦不在身邊,只能用手機臨時碼字,所以這一章就只有五千字,明天回家了給補上哈!

  祝小可愛們新的一年新氣象,越來越美!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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