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氣到吃不下飯
周明欣然應允，並將消息第一時間轉告給了草屋內的女眷們。
大家都是想學的，紛紛舉手同意。
周明挑了一個女眷負責把名字記下後，又同冷樂顏約了時間，這事兒便是定了。
冷樂顏這才同周明一起，去了他教書的小草屋內，商議事情。
落座以後，她便將銀票盡數給了周明。
周明被數額嚇到，當即不願意收。
冷樂顏好說歹說，才說定將三十萬兩二八分，周明拿走八份，她取走兩份。
這兩份也算是她對林月霜的補償，這段時間為了救濟周明等人，她都是動用了林月霜的錢財，雖說她人已經沒了，但是東西到底是人家的，冷樂顏也不能一味索取，而不回報。
錢財的事情談妥了，冷樂顏才跟周明說起正事，“周兄定好讓哪些人出城了嗎？”
周明點頭，“這幾日已經商議好了，決定了安排三十餘名出城，剩下的留在城內，找尋能夠對付陸澈的方法。”
說起出城，他還是擔憂，“隻是出城人口太多，而且大家如今沒有正經身份，過城門時，風險還是太大。”
冷樂顏道：“此事我來解決，周兄不必擔心。”
說著，她補充道：“隻是勞煩周兄問一句，他們可介意出城方式……或許會有些特別。”
周明道：“有多特別？”
冷樂顏道：“當下若要出城，正統的隊伍自然是混不進去，隻能找北裏南苑此等魚目混珠的隊列了。”
聽到北裏南苑，周明臉色不免一變。
冷樂顏倒也理解，畢竟北裏南苑之中，都是風塵女子與男子，混成風塵之人離開安陽城，自然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周兄若是覺得不妥，那……”
冷樂顏剛要另擇他法，周明已經點頭，“如今我們對比他們，也好不到哪裏去，說起來若真能以此等身份出城，倒是他們幫了我們，我們應當心存感激，又何來嫌棄？”
冷樂顏一愣，未曾想周明接受的如此之快。
周明笑了笑，又道：“出城的法子有了，至於留在城內的人，我打算讓大家分開混入各個行當之中，作為眼線，收集消息。”
冷樂顏回神道：“同我想到一起去了，隻是現如今大家身份受限，正統的行當自然是進不去，隻能也和出城一樣，走一些旁門左道。”
周明道：“是否正統，我們已經不在意了，流離失所這麽長時間，身份之於我們，都是身外之物，隻要能要了陸澈的狗命，哪怕是再低等的行當，我們都義不容辭。”
冷樂顏怔了怔，不免心酸起來。
這茅草屋內住著的人們，都是當年在雲國境內風光無限的世家子弟，男子能文能武，女子知書達理，他們均資曆卓越，曾為旁人眼中的天之驕子。
卻一朝淪落如此境地，實在很難不令人唏噓心痛。
冷樂顏艱難收起心中的難受，對周明道：“既然各位不介意，那我們便來算算有哪些行當，是可以列入考慮的。”
周明點頭，拿出紙筆，同冷樂顏一一例舉起來。
兩人花了大半天的功夫，才算是把留在城內的十多個人按照個人擅長分化清楚。
冷樂顏收起紙張，對周明道：“行當這事兒，我來解決，周兄等我消息便是。”
周明自知此事自己也幫不上忙，隻能頷首道謝，而後送冷樂顏離開。
二人剛出茅草屋，便看到霍無畏帶著幾個少年郎在院子裏習武。
冷樂顏同為練武之人，當下幾眼便看出了霍無畏的功底。
底子確實不錯，她聽周明說，霍無畏是雲國霍家最小的兒子，霍家曆代開設武堂，家中子弟無不精通武藝，一套祖傳的霍家刀法被每一個霍家子弟銘記於心。
此刻霍無畏拿著木刀，揮臂出招間，能看出其身上帶著的淩厲刀意。
他專心練功，並未發現冷樂顏，直到一套刀法結束，冷樂顏拍掌叫好，他才注意到她。
他反手收刀，繃著臉色，有些拉不下麵子的衝著冷樂顏抱手行了一個習武之人的禮。
冷樂顏自知他這是對自己沒了戒心的意思，便笑著回了一個習武之人的禮。
霍無畏看著她的笑容，不免一愣。
冷樂顏行了禮後，又對霍無畏道：“不知霍兄明日可有空，助在下一臂之力？”
霍無畏道：“什麽事兒？”
“談生意的事兒。”冷樂顏當著少年郎們的麵，不好直說，隻能模棱兩可。
霍無畏皺眉，“這事兒不應該帶上周大哥嗎？”
冷樂顏笑，“非也，此事倒還真隻有霍兄能勝任。”
霍無畏越發覺得其中有端倪，可礙於冷樂顏是幫了他們的人，加之周明也一直在旁邊報以支持的笑容，他也隻能點頭答應了。
冷樂顏了卻一樁事，便同霍無畏等人道別，孤身離開了茅草屋。
……
天色已晚，冷樂顏怕引起陸澈懷疑，沒敢在外麵太耽擱，匆匆換了衣服，卸了妝容後，便回了侯府。
一如侯府大門，冷樂顏便能感覺到氣氛凝重到非比尋常。
府內巡視的府兵比平日裏更多了，下人們也腳步也是匆匆來去，幾乎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嚴肅，且相互之間一句話的交談都沒有。
這是她偷個書畫鬧出的動靜？
冷樂顏正納悶感慨著，就碰上葉兒迎了上來，“小姐，您可算是回來了，您昨晚上沒聽到什麽動靜吧？”
“沒有啊。”冷樂顏麵不改色，“怎麽了？”
葉兒小聲道：“侯府裏遭賊了！侯爺前幾日剛帶回府內的字畫全都被人偷梁換柱了！”
冷樂顏端著我第一次聽說這事兒的驚訝臉，瞪圓了眼睛。
葉兒扶著她一邊往別院走，一邊仔細說這事兒，“侯爺今早回來，睡了一覺，便打算去書房處理公務，誰曾想發現東西都成了贗品！把侯爺氣得不輕，聽人說，當下侯爺便是兩眼一白，直接暈倒在書房。”
“奴婢跟隨小姐入侯府兩年，還是頭一回聽說侯爺如此失態，可見那些書畫對於侯爺有多麽重要！那小賊膽子可真大，居然敢在侯爺頭上動土！”
冷樂顏麵露擔憂陸澈的臉色，心裏卻連連惋惜。
可惜她沒早點回來，沒看到陸澈氣得兩眼翻白的模樣。
葉兒還在義憤填膺，“聽說那些書畫都是侯爺交好的大師們特意寫給侯爺的，侯爺視若無價之寶，結果就這麽被人偷走了！侯爺當即下令去查，卻聽當鋪老板說，是大師的家室過去把書畫賣了！”
“這小賊可真是太陰險了！還知道用這樣的招數來掩蓋自己的行蹤！侯爺的線索到這裏便是斷了，無奈隻能花了四十萬兩銀子，又將東西贖了回來。”
葉兒歎息道：“要知道侯爺清廉了半輩子，這四十萬兩之於侯爺，那便是去了好幾年的俸祿啊！可友人的心思不能辜負，侯爺也隻能忍痛花了這個錢，現在東西是尋回來了，可侯爺氣得已經一天沒吃飯了！”
葉兒正說著，突然一個抬眸就瞧見兩抹身影站在跟前，她嚇得哐當就跪了下去，“奴婢見過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