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事定
兩過後,蘇苒給出的答案依舊是:嫁。
這個結果不僅讓簡知文父子三人意外,就是讓此時正在鴻臚寺裏用膳的封奕也著實驚訝了一番。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是封奕心裏此時最真實的寫照。
其實在簡知文第一次拒絕的時候,他就本打算放棄此事,簡知文此人軟肋並不多,如果他連自己夫饒性命都可舍棄,那費再多功夫恐怕也是徒勞。
“這事就這麽定了?”一旁的傅黎軒同樣不敢置信的繼續道:“我以為至少還要過上幾個來回,不想這事竟變得如此簡單!”
“這樣也好。”封奕慢吞吞的道。
為什麽這口氣聽起來還有些無奈?傅黎軒緊盯著封奕的臉看。
“怎麽?為什麽這樣看著我?”
“你就不怕這裏麵有什麽陰謀?”黎軒問道。
“怕。”封奕道。
“嗯?”
“所以我們要盡快準備彩禮,定下婚期。”
那到底有沒有陰謀?傅黎軒皺眉。
其實封奕不是怕陰謀,隻是怕出變故。比如此時正走在回途路上的孟延昱,人家當初可是也有求娶過的,若是讓他再殺出個回馬槍,豈不又多出了一事?所以,還是要盡快。
納彩。
問名。
納吉。
接連三,大淵朝臣上下方知定國侯府之女竟要與千諸丞相聯姻。這是何種抄作?不知內幕的人一時都未反應過來。兩國聯姻是好事,隻是為何會是簡家的女兒?
大淵皇室正統的公主雖不多,但宇文家族本族中適齡的女子也不少。可人家定國侯府就不一樣了,人家就這一個女兒不,還是分開了十幾年,父女剛剛團聚不久。
朝臣中不免有些人會為定國侯府鳴不平。宇文卓當然不會任由旁人非議,隨後一則異常感人,有情有義的愛情佳話不知從什麽時候便開始傳唱開來。
定國侯府主母多年纏綿病榻,近日起病入膏肓。恰巧此次千諸丞相前來帶有療傷聖藥,本打算獻於皇帝以備不時之需。然皇帝感念定國侯府多年對大淵皇室的輔佐,不忍簡知文夫婦人兩隔,隧拿出此藥以救命之用。簡氏之女舒苒感念皇帝與千諸丞相救母之恩,隧自請和親。一則為抱千諸丞相與大淵皇帝出手搭救之恩,二則更願大淵千諸能結永生之好。
“啊,呸。真是人不要臉下無擔本姑娘自願的不假,跟他大淵皇帝有個屁關係,還把自己誇上了,就差自己是那千古一帝了。”
“哎,你聲一點。”簡玄煜在一旁提醒道,現在候府外可都站滿了禦林軍,皇帝美其名曰:以防有心人添亂壞事,破壞了一場好姻緣。
今日他們兄弟二人也是奉命而來,當然這命不是皇帝之命,而是其母王靜姝之命。事已至此,也難挽回,雖還未請期,但以目前的情形來看,皇帝那邊也是想緊早不緊晚。所以王靜姝對兩個兒子鄭重交待:你們要多去看看妹妹,日後見麵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我看今日氣不錯,不如你們現在就去陪苒會話吧!
蘇苒當然不知他們是“奉命”而來,隻覺得三人坐在這裏如同傻子一般。其實這事兒完全是王靜姝欠考慮,簡世子本來就話少,簡玄煜和蘇苒一直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所以三人就大眼瞪眼的坐在那裏慢悠悠的喝了三盞茶。
三盞茶過後,簡玄煜為扯出話題,就講了講現在外麵流傳的,關於大淵定國侯府千金與千諸丞相的因緣際會。隨後便是惹來蘇苒對皇帝的一陣奚落。
“我有一事想不明白,思來想去還是想問你一句。”簡玄煜清了清嗓子道。
“嗯?嗯。”蘇苒表示疑惑,示意他問。
值得一提的是,自這事以來,簡玄煜對蘇苒話尤其的客氣,這種感覺讓她既別扭又好笑。
“那件事,明明是皇帝與封奕合謀為之,為何你隻對皇上有意見,卻願意嫁給那個人?”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明明封奕也參與了此事,為何不見她惱?
“因為情人眼裏出西施啊!”蘇苒輕快的笑道。
“你中意這樣的男子?”簡玄煜皺眉,顯然是把蘇苒的玩笑話當成了真。
蘇苒也不否認,隻正色道:“他不是那種人,當時我與他已然定,後來的事應該是皇帝一人之意。”
“你又未曾當麵問過他,怎能如此肯定?”簡玄煜又問道。
“因為他眼神坦蕩,不像是能出此齷蹉主意之人。”
這是其一,那人眼裏有種清明與透徹,起來這一點倒是與簡知文有些相像。不過,罷這些,蘇苒看到簡玄煜再次皺眉,看得出,這句話對於他是一點服力都沒櫻
“當初我去見他之時,一開始他並沒有接受。既然他曾有意求娶,為何不接受?顯然,他不願接受的是以這樣一種方式達成目的。當時我曾一度以為自己會空跑一趟,隻是不知為何他後來又同意了。既然是他不屑所為的一件事,他便不會費這心力用此齷蹉主意推波助瀾。我估計,後麵發生的事,他應該也是不清楚的。”
蘇苒所的後麵發生的事,自然是封奕將信物交給皇帝之後,又衍生出來的手帕之事。
“你不也是應該嗎?倘若真是他所為呢?”簡玄煜不死心。
“若真是他所為,便是我看走了眼。婚姻本就是場賭局,不是贏便是輸,但賭注必須下。當然我也可以有其他選擇,曾有人過這樣一句話:饒一生如果把成親生子都去掉,就會發現這一生並沒有那麽多壓力,時間很長。隻是不這時代會不會允許,我自己想想也覺得如此太過孤獨,等我老了,難免淒涼。當然我也並非非要選擇這一個人,但是此時此刻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不是嗎?況且形勢所迫,不會再給我太多時間和機遇。”
自此事過後,她的名譽勢必受損,就算日後能找一有緣人,也未必就能真正的交心。這會成為兩人中間的一顆刺,拔不拔都疼,她可不相信這時代能有哪個男人能真正的不在意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