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光明神必須死（2）

  「那小子跟我有緣，我日日做禱告，本來想要個老婆……再生個娃，哈哈哈，不過給少了一步，也不賴！」


  黎明的小酒館很安靜，除了夜晚不著家的浪蕩子，便只有無家可歸的流浪者。


  格雷說起十五年前撿到孩子這一段，無比的嫻熟。


  平日里，大家翻來覆去聽了好幾遍，也不怎麼感興趣了。


  這次有了新的聽客，格雷也越發興起，叨叨了半天。


  講完之後，他灌了一口酒，醉呼呼地沖著天空嘟囔：

  「一定是神明聽到了我的禱告.……光明神在上，格雷一定是您最忠實的奴僕.……」


  同桌的男人打趣：

  「還是你格雷運氣好，雖然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孩子，卻是個男孩兒……不像是雷恩和塔西婭夫婦，七年都沒孩子，好不容易生了，卻是個女孩。」


  言語間的可惜，顯而易見。


  曼塞村實在是太窮了，女孩在這個地方，想要存活，只能送到尹邁爾小鎮上去，給富人家當女奴。


  再好一點的，是給那些少爺們做侍妾，如果少爺們看不上，那便只能去萊爾一條街，去出賣身體，換取最廉價的報酬。


  即便是如此廉價又骯髒的活，也需要你長相過得去。


  而在曼塞村，貧窮讓這裡的女孩，不得不很招就開始勞作。


  長年累月的暴晒，還有辛苦勞作，身體發育遲緩，膚色偏黑，粗糙。


  連去當奴僕，也要搶破頭。


  可男孩就不一樣了，即便是這麼貧窮的地方，男孩們也可以被送到鎮上唯一的聖林學院去上學。


  鎮上的教會還給每個學生提供糧食和一年一個銀幣的補助。


  前提是，他們能通過神眷屬性的測試。


  亞撒，是曼塞村二十年間第7位通過神眷屬性測試的男孩。


  等到今年夏天一結束，他就要進入學校了。


  雖然這個學校，在沉風大陸上，無比的破舊，甚至不知名。


  學校畢業的孩子，大多也就在鎮上的教堂里，當牧師，或者一名低階的神侍。


  因為從十五年前開始，聖林學院便再也沒有出過能畫出魔法陣的學生。


  這麼久了，甚至都找不到一個合格的魔法學徒。


  魔法，似乎也跟著銷聲匿跡了。


  聖林學院一度要關門，但是教會依舊提供補助，這實打實的好處在，底下的人也不敢有疑慮。


  繼續招新生。


  從那之後，學院招錄新的學生，便改測神眷屬性。


  至於神眷屬性，究竟是什麼，如何判斷高低，曼塞村裡的大人小孩們，都不清楚。


  「反正，亞撒都過了，應該挺容易。」


  「聽說只要對神明足夠心誠的祈禱，無論是誰，都有可能得到神眷屬性。」


  話是這麼說，但事實上，曼塞村，能夠入學的人，依然少的可憐。


  格雷這段時間，也有些得意。


  畢竟是他撿來的小子，這麼爭氣，多給他長臉。


  「那丫頭也十五了吧，鎮上布蘭登老爺家今年要招新的女僕，她那個模樣指定能選上！」


  鐵匠鋪門口，喝酒的幾個男人，話題還圍繞著塔西婭家的小女兒身上。


  「那可不一定，那小丫頭可是……」


  說話的男人，指了指鐵鋪門口掛著的黑色麻布簾，神色有些忌諱。


  格雷有些醉意，不滿地反駁男人：


  「黑頭髮怎麼了，光明神在上，大家都是神的子民……%……*」


  說著，往椅子上一歪，後面嘟囔了些啥，便有些聽不清。


  「噢，我想起了了，格雷，那小丫頭跟你撿到亞撒是同一天呢？」


  隔壁桌的幾人，皺了皺眉，低聲商量：


  「怎麼會有兩個？占卜的信息有誤？」


  「聖騎士……女孩根本不用考慮，不過你們要是怕意外，那就兩個都……」


  聲音漸漸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