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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二合一)

  “那我給你起一個如何?”蘇哲絲毫不見外的說道。


  死士卻並不願意,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抗拒的氣息,完成任務後,他便會自殺,然而蘇哲卻是自顧自的說道:“就叫蘇越,如何?”


  死士的眼睛睜大,手裏的馬草掉在了地上,原因無他,這個名字他實在是太熟悉了,曾經他作為蘇哲的護衛的時候,蘇哲給他起的就是這個名字。


  甚至如今回憶起當時,死士,不,蘇越的心,還能感受到片刻的溫暖。


  蘇越的舉動,已經說明了一切,蘇哲冷哼一聲道:“果然是你!”


  死士的身上,給蘇哲一種熟悉的感覺,而如今他聽到蘇越的名字後,所表現出來的神態、動作,無一不說明,眼前的死士,就是他當初的護衛一蘇越!


  死士繼續喂馬,但是與此同時,也仍舊是開口問道:“你生氣嗎?”


  “我生氣嗎?我都快要被你氣死了!”蘇哲被氣的跳腳,但仍舊壓低聲音道:“當初我還在陛下的麵前求情,讓他保你一條小命,你倒是好!”


  死士悶悶的說道:“你生氣也是對的,我當初就是皇帝派到蘇家的棋子,負責監視你,監視蘇家!”


  “你說這個?這個我不生氣!”蘇哲搖頭說道。


  “為何?你該生氣的,我背叛了你!”


  “背叛我?你從一開始就不忠於我,不忠於蘇家,又談何背叛呢!”蘇哲無所謂的聳肩道。


  “你們從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身份?”蘇越瞪大了眼睛問道。


  “的確是懷疑過,如今反倒是確認了!但是那又如何!蘇家從未想過要叛國,該做的,我們做了,不該做的,我們也不會做,即便有人監視,又有什麽可怕的呢!”蘇哲一臉正氣的說道。


  看著垂頭喪氣的蘇越,蘇哲轉而說道:“但是你別指望我會輕而易舉的揭過這件事情!”


  “公子放心,到時候屬下會以死謝罪的!”蘇越頭也不抬的保證道。


  蘇哲氣不過的,錘了錘蘇越的肩膀道:“誰讓你以死謝罪了!你得為我做牛做馬!你得好好的活著!”


  蘇哲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聲音低不可聞,但是蘇越仍舊聽到了,他哽咽的說道:“隻要公子能用得上我便好!”


  蘇哲氣悶的走開了,與蘇越來開了遠遠的距離。


  對此蘇越笑了笑,公子還是那麽的孩子氣!


  葉嫻進入馬車後,並未在石慶的身上看到貓媽媽,而是在小皇子的身邊,看到了它。


  貓媽媽警惕的盯著如今躺在馬車裏的石慶,見葉嫻進來了,便喵喵的告狀。


  這淒慘的叫聲與模樣,不知道的,隻怕還會以為石慶虐貓了!


  但是葉嫻卻是一清二楚,之前石慶就已經昏迷不醒了,如今更是燒的迷迷糊糊,於是她用手點了點貓媽媽的頭,皺了皺小鼻子道:“小騙子!”


  貓媽媽頓時給葉嫻留了個貓屁股,再不肯正眼瞧她,隻一心一意的盯著小皇子。


  葉嫻搖了搖頭,轉而將注意力放在了石慶的身上。


  石慶進入山洞的時候,葉嫻未曾發現,他身上有傷,但是如今傷口遲遲沒有愈合,即便葉嫻的鼻子不好使,也能夠看出來,他的身上有傷。


  整條左臂鮮血淋漓,別說是袖子了,連馬車裏都沾染了鮮血。


  葉嫻搖了搖頭,先是用剪刀,將袖子剪開,因為傷口已經有些時間了,袖子有些地方已經黏在了傷口上。


  葉嫻隻得閉上眼睛,捏住殘餘的布料,猛地將其撕下來。


  剛開始的時候,石慶還沒有什麽反應,仍舊是沉沉的睡著,然而一下又一下,似是沒有盡頭的疼痛!

  哪怕石慶是個死人,也該詐屍了,更何況他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大活人!

  石慶猛吸一口冷氣,殺意滿滿的看向罪魁禍首一葉嫻。


  然而葉嫻在察覺到石慶清醒過來後,第一反應居然是瞪她的時候,便毫不猶豫的回瞪回去,嘴上也不依不饒的說道:“看什麽看,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


  石慶這才觀察了周圍的環境,知道如今自己仍舊是安全的,葉嫻此舉也不是在折磨他,而是在救他。


  石慶將滿身的殺意收斂回去,嘴上仍舊是不肯認輸的說道:“下手輕一點!你究竟是不是女孩子!女孩子的溫柔,怎麽一點都沒有體現!”


  葉嫻的臉上掛起一絲笑容,然而石慶心裏卻是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反正易地而處,這件事情是不會輕易被他揭過的。


  石慶甚至還來不及道歉,便隻聽葉嫻繼續柔聲說道:“想要溫柔是嗎?”


  葉嫻的話說的慢條斯理,手上的動作亦是慢條斯理。


  “我錯了!還請姑娘饒了我吧!”石慶如今腦海之中唯餘疼,這一個感官,他下意識的求饒道。


  葉嫻輕哼一聲,也沒有繼續不依不饒,畢竟不管怎麽說,石慶的的確確還是一個病號。


  但是葉嫻仍舊開口道:“既然醒了,就自己清理傷口,省的與我多費口舌!”


  “我姑奶奶喲!我若是能自己動手,肯定不會勞煩您的,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石慶是真的起不來身,更別提是處理傷口的精細活了!

  葉嫻白了一眼石慶,隻得低頭繼續手中的動作,同時如實相告:“我手裏的確是有藥,但是藥效無法保證,反正吃不死你,就對了!你如若沒命了,也是老天爺要收了你,與我無關。”


  “而這藥你究竟用還是不用,看你自己!”葉嫻看著若有所思的石慶接著說道:“傷口處理幹淨之後,你要給我答案!”


  “不,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答案,用藥!”石慶毫不猶豫的說道。


  葉嫻手上的動作未曾有半分聽寫,嘴上仍舊是問道:“不再考慮一下?”


  石慶用未曾受傷的手,捂臉說道:“有什麽可考慮的,頂多是治不好,又治不死,如今我哪裏還有可以挑剔的餘地呀!我若是因此而喪命,純粹是老天爺想要收了我這條小命!”


  而石慶也發現了不對勁兒,他的頭發雖然不至於有多麽的茂密,但是也不可能連一根頭發都沒有摸到呀!


  因此石慶不死心的繼續往上摸,直到摸到頭頂中間的位置,石慶才隱隱約約的摸到了稀稀疏疏的頭發。


  石慶不相信自己居然會一夜之間變禿,他猛地做起來,倒吸了一口冷氣,顧不得胳膊上的傷口,抓著葉嫻問道:“有鏡子嗎?”


  葉嫻搖了搖頭,示意沒有鏡子,同時她還說道:“石公子,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麽,我可以告訴你,你禿了!”


  禿了!禿了!這兩個字不斷的回蕩在石慶的腦海之中,但是他仍舊抓住了葉嫻話語之中的漏洞石慶死死的抓著葉嫻的胳膊不放,質問道:“石公子?你怎麽知道我姓石?”


  葉嫻掙紮著說道:“你放開我,弄疼我了!”


  蘇哲聽到喊叫聲,立馬就進入了馬車,一把揮掉了石慶的手道:“你在做什麽?”


  若是石慶未曾手上,蘇哲自然不是對手,但是如今石慶不說身受重傷,但是手腳無力,卻是肯定的。


  於是蘇哲輕而易舉的將石慶揮開了,他甚至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手,難不成以前是他是明珠蒙塵,其實在武道上,他也是很有天賦的!

  石慶如今即便是躺在了馬車上,仍舊不死心的問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要知道,姑娘如何得知我姓石!”


  “是蘇夫人!”蘇哲不滿的糾正道。


  不得不說,燕國皇帝的膽子的確是不小,為葉嫻幾人安排的戶籍文書,除了出生地有所不同之外,姓名,年齡,完全是一模一樣,這也是為什麽,如今葉嫻仍舊是蘇夫人!


  “好,蘇夫人能告訴我答案嗎?”石慶繼續問道。


  “你的玉佩掉出來了,在你的左手邊,看到了嗎?玉佩上有一個石字!”葉嫻輕哼一聲,繼續說道:“所以我稱你為石公子,有什麽問題嗎?”


  “還是說,你需要隱姓埋名,那你告訴我,我該叫你什麽?”葉嫻好脾氣的說道。


  畢竟葉嫻他們不說是隱姓埋名,但是終歸還是要避開以往的熟人,所以如果真的是這個樣子,葉嫻與蘇哲都可以理解。


  蘇哲也是沒有繼續深究,而是陪著葉嫻一同,靜靜的等待著石慶的回答。


  石慶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道:“姓石,單名一個慶字!”


  石慶如今在心裏慶幸,幸好掉出來的僅僅隻是玉佩而已,若是臂駑,他就不得不殺人滅口了。


  葉嫻好脾氣的說道:“傷口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接下來該敷藥了,有點疼,你忍著點!”


  同時葉嫻將手中的另一枚裝有藥丸的玉瓶,塞到了蘇哲的手上道:“你負責給他喂藥!”


  石慶不以為意,再疼能有多疼呀!連箭插入手臂裏的痛苦,他都經曆過,難道還怕這點不值一提的小疼小痛。


  石慶大手一揮道:“無妨,我不怕疼。”


  然而葉嫻卻是一個字都不相信,她給了蘇哲一個眼神,蘇哲立馬便占據了一個有利的地位,即便石慶真的被刺激的動彈起來,對於鎮壓對方,他亦是信心十足。


  就是之前蘇哲一巴掌將石慶拍倒在地,給了他信心,給了他勇氣。


  葉嫻隻挖了一丁點的藥膏,抹在了石慶手臂上的傷口處,然而僅僅隻是這麽一丁點的藥膏,直接就讓他的身體哆嗦了一下。


  石慶忍不住問道:“你這是什麽藥呀!這麽痛!”


  然而葉嫻見石慶居然還能夠分心說話,便直接挖了一大塊藥膏放在了石慶的傷口處,再一點一點的塗抹到整個傷口處。


  石慶此時此刻真的恨不得拍死之前,大言不慚的自己。


  甚至石慶掙紮著要往馬車外麵跑,哪怕蘇哲前不久出其不意,將其一巴掌推了回去,但是其中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石慶如今求生欲滿滿,他反過來一巴掌推開了身邊的蘇哲,但是考慮到葉嫻是個女孩子,並未對其動手,葉嫻就這麽眼睜睜的任由對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之夭夭。


  然而石慶剛剛呼吸了一口馬車外的空氣,便訕訕的重新回到了馬車之中。


  葉嫻眼皮也不眨,淡淡的說道:“回來了?”


  石慶的手臂如今疼痛不已,他齜牙咧嘴的看向葉嫻道:“你知道外麵有什麽?”


  “我當然知道!”葉嫻毫不猶豫的點頭承認了這一點。


  石慶再一次做了下來,閉著眼睛放棄掙紮,將疼痛不已的手臂放到了葉嫻的麵前道:“動作快點!”


  對於石慶這幅視死如歸的模樣,葉嫻心中也是有股難以言喻的鬱悶之情,即便如此,她也隻是冷這個臉,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蘇哲卻是直接將藥丸塞給了石慶,分外好奇的掀開了簾子,向外看了看,到底有什麽洪水猛獸,居然讓石慶如此的避之唯恐不及。


  蘇哲抬眼望去,看到的便是一隻馬上要揮到臉上的拳頭,他嘶了一聲,一屁股坐在了馬車上。


  而出拳之人,這才看清,此次冒頭的不是石慶,而是自家公子。


  蘇越不過愣了片刻,便迅速的將伸出去的拳頭縮了回來,欲蓋彌彰的說道:“公子,怎麽是你?”


  毫無形象的坐在馬車上的蘇哲,沒好氣兒的說道:“你這是要弑主呀!”


  蘇越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我哪敢呀!”


  同時蘇越還將蘇哲扶下了馬車,葉嫻對此早就有所預料。


  蘇哲與葉嫻想要壓製住頭腦不清醒的石慶,還有可能,但是對於如今分外清醒的,一門心思想要逃的石慶,他們二人壓根就不是對手。


  然而之前若說蘇越與石慶半斤八兩,打起來誰輸誰贏是個未知數,但是如今蘇越仍舊在全盛時期,而石慶則是個病號,真的動起手來,贏的人定然是蘇越。


  石慶不會做以卵擊石的事情,他是毫不懷疑,如若繼續下去,最後的結果定然是葉嫻讓蘇越壓著他上藥。


  石慶努力忽視手臂上傳來的疼痛感,他把玩著蘇哲塞到手裏的藥丸,左看右看,也未曾看出來半點端倪,最後隨手塞到了嘴裏。


  雖然藥丸的效果不是立竿見影,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的確是起效果了。


  這藥丸就是當初蘇越吃的那種,隻不過分兩減半了,經過蘇越作為小白鼠驗證了一番藥效,葉嫻也知道了該使用多大的劑量,才剛剛好。


  石慶如今困的兩隻眼皮在打架,他搖了搖腦袋,看著麵前重影的葉嫻問道:“這是什麽藥?”


  是什麽藥,葉嫻倒是記不清了,但是藥效如何,葉嫻卻是記得牢牢的,所以葉嫻起了另一個藥名。


  葉嫻頭也不抬的回答道:“麻醉藥!”


  可不就是麻醉藥嗎?一覺醒來,就恢複的差不多了!


  “麻醉藥?”石慶嘴裏模模糊糊的念叨著,他再次搖了搖頭道:“做什麽用的?”


  “你沒感覺到嗎?胳膊是不是不疼了!”葉嫻此時稍稍用力壓了要石慶受傷的胳膊道。


  雖然如今石慶已經困的不行了,仍舊忍不住欲哭無淚的說道:“即使如此,你怎麽不早點讓我吃藥呀!”


  “還不是你們在鬧騰!再說了蘇哲不是將藥給你了,之後他才出去的!”葉嫻整理亂成一團的馬車,頭也不抬的說道。


  石慶還想要說些什麽,但是來不及說話,便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


  葉嫻首先將各種藥品收拾到一個小箱子裏,放在了明麵上,之後為自己找了一套幹淨的衣服,搭在小箱子上。


  最後才開始將已經髒掉的東西,一一從馬車裏扔掉。


  看著一件東西,一件東西,從馬車裏扔出來,蘇哲不免有幾分心痛。


  換衣服的時候,蘇哲未曾看到一兩銀子,更別提銀票了,所以他如今對於未來擔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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