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好人
“紅姑，不要說了……”哽咽著，趴在墨父懷中的顧姨娘眼淚掉個不停，抹眼淚的時候還偷偷看向墨父。
多說無益，說這麽些已經夠了。
坐在一旁的墨父聽著極為不高興。
墨清雪三階金係的修為，他向來看重，自然是舍不得她因為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被影響聲譽。
將來，他還想著靠清雪混個好前程呢。
扭頭，看墨雲緋像是一根木頭一樣站在那裏，更是不高興。
原本就板著臉變黑，嗬斥道：“來了這麽久連安都不問，怎的這般沒有規矩！”
這時候的他，心中隻想著自己那個極有出息的三女兒，已經忘記了叫墨雲緋來是為了從李嬤嬤口中得到七階靈獸信息了。
此時，恰好一陣微風吹來，嫩黃色的裙角隨風而動，墨發在空中飄飄，墨雲緋淺淺的勾起嘴角，明眸皓齒，美的驚豔：“父親說的是，顧姨娘身為一個妾室見到嫡小姐不問安確實沒有規矩。”
尚在墨父懷中假裝柔弱顧姨娘：這個小賤人，居然還想要自己向她行禮！
‘嘭’的一聲，墨父猛的一拍桌子：“我什麽時候說你顧姨娘，我說的是你！”
“呀，父親說的是我啊？”墨雲緋淡紅的小嘴微微張開，故作懊惱道：“方才一進來就見有人在哪裏學戲子唱戲，我一時之間忘記了。”
“不過父親向來大度，定然不會與身為女兒的我計較吧。”
墨父被墨雲緋一口氣梗的不上不下。
照墨雲緋的說法，計較吧，他就是不大度，不計較吧，他又看不慣她那副樣子。
等等，有人學戲子唱戲？
自以為拿捏住墨雲緋話語漏洞的墨父沾沾自喜的開口，臉上卻故作嚴肅：“咳，你少在為父這裏胡言亂語，你說進來就看見有人學戲子唱戲，哪裏有人唱戲，你若是找不出來就是欺騙為父，為父同樣要對你使用家法。”
李嬤嬤當然不會看著墨父對墨雲緋發難，正要挺身而出，被自己麵前突然出現的白嫩小手給攔住了。
“怎麽會沒有人學戲子唱戲，那想要妾室上位的戲子不是正趴在父親懷中博取同情嗎？”
“哦，還有一個演忠仆的戲子跪在父親腳下呢。”墨雲緋笑眯眯道，嫩的可以掐出水的臉上不辨喜怒，唯獨星眸之中一點寒意透露出了她的情緒。
“七小姐，妾身自問對您不薄，您這樣咄咄逼人有意思嗎？妾室不過是思及這些年來受的委屈，一時之間情不自禁在老爺麵前柔弱了，您又何苦嘲諷妾身是一個戲子！”顧姨娘從墨父懷中站起，紅著眼圈看著墨雲緋，手中捏著手帕不停的抹淚。
跪地的紅姑也站直身體起來幫腔：“姨娘莫氣，這七小姐就是養不熟的狗……”
‘啪’，活未落音，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李嬤嬤閃身到上方，一巴掌將紅姑給扇到在地：“你個賤奴！居然敢當著我的麵罵小姐，找死！”
突如其來的發作，同為四階修為的墨父也尚未反應過來。
“紅姑！”顧姨娘率先反應過來，尖叫的撲過去，搖晃著紅姑的身體。
原本就難受的紅姑被搖的更加難受，‘噗’的吐出一口血水，正前方的顧姨娘率先接受了血水的洗禮，臉都黑了。
“老爺，你看看李嬤嬤，實在是欺人太甚！！”顧姨娘氣的渾身發抖，咬牙切齒的告狀。
墨府上上下下誰不知紅姑是她顧姨娘的人，打了紅姑就相當於是打她的臉。
墨父也很生氣，他不是氣紅姑被打而是氣李嬤嬤放肆！
他一個當家人在場，凡事都應該先過問他，直接動手簡直不將他給放在眼中！
正要發難，眼見餘光瞥見墨雲緋正朝這邊走來。
蓮步輕移行至李嬤嬤身邊，墨雲緋眼眸微垂，看向地上狼狽的主仆二人，如珠落玉盤一般的聲音在正廳響起：“那你想如何？”
“紅姑素日裏和我情同姐妹，李嬤嬤無緣無故打了她，必須要給她一個交代。”顧姨娘瞪著李嬤嬤道。
嗤笑一聲，墨雲緋眸色冰冷，不屑道：“交代，她也配？”
顧姨娘臉上的表情一僵硬，繼而不滿的開口道：“你什麽意思？”
“當著父親的麵罵我是養不熟的狗，怎麽，難道我們墨家在她紅姑眼中就是畜生？”擲地有聲的質問，讓紅姑和顧姨娘臉色發白。
紅姑驚懼的看向墨父，墨父正眼神不善的瞧著她，她忍著疼痛爬過去，‘砰砰砰’的磕頭：“老爺饒命，老爺饒命，奴婢隻是一時口誤，奴婢才是那畜生……”
‘嘭’隨著紅姑話語落音的是她被踢出去的身子。
本來紅姑不求饒還好，但是她一求饒在墨父眼中心虛。
墨父冷哼一聲，站在正首，如同看螻蟻一般的看向紅姑：“賤奴，連主子都辱罵，來人，給我拖下去打！”
正廳外麵兩個家仆聞聲而入，將趴在地上的紅姑拖走，紅姑拚命的掙紮：“老爺饒命、老爺饒命啊，奴婢隻是一時口誤……”
“姨娘，求求你救救奴婢！”
顧姨娘想要開口說話，卻又不敢吱聲，在墨父身邊這麽多年，她能得臉全靠她生了一個天賦極佳的女兒。
墨父重臉麵，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看不起他，紅姑這次算是栽了。
也不知道墨雲緋這個小賤人什麽時候如此伶牙俐齒了，三言兩語的就讓她們吃了這麽大的一個虧。
外麵慘叫聲不絕於耳，聽的人心驚肉跳，顧姨娘看向墨雲緋的眼神如同淬了毒一般。
墨雲緋勾唇輕笑：“顧姨娘，紅姑可是你房中的人，這件事情恐怕你還需要給父親一個交代呢。”
嗬嗬嗬，她都還什麽都沒有做，這紅姑就自己坑了自己。
一時之間，大家都齊齊看向顧姨娘。
顧姨娘心中唾罵墨雲緋一聲，而後壓住眸子中的異色，眼淚說來就來：“老爺，紅姑她不是有意的，她隻是為了維護清雪。”
墨父看重墨清雪，顧姨娘心中清楚的很，果不其然，此話一出，墨父臉上的怒色緩了三分：“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當然是為了將一切的錯誤甩到墨雲緋身上。
可，墨雲緋早就觀察這顧姨娘的表情，察覺對方臉上的得意，搶先對方一步開口道：“顧姨娘，你總不會說是因為我就是這樣辱罵墨清雪，所以紅姑才這樣辱罵我吧？”
“我……”話被人搶先說了，顧姨娘一時之間還想不到其他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