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姨娘表示很委屈
李嬤嬤不明所以，見寶綠這樣還以為墨雲緋又被人欺負了，當下擼起袖子：“那個王八蛋又欺負我們小姐的，寶綠你帶路，我李嬤嬤今兒個非要給他點顏色瞧瞧，真當我們落緋閣沒人了不是！”
“嬤嬤，不是……”寶綠拉住要衝出門的李嬤嬤，將守門奴的事情說於李嬤嬤聽。
李嬤嬤沒好氣的伸出食指點了一下她的頭：“小姐被人敬重你還不高興，腦子整天都在想些什麽呢。”
“我隻是看不慣。”寶綠弱弱道。
李嬤嬤不理她，去廚房將燉了一下午的湯給在院子的墨雲緋送過去。
“小姐在看書呢？”李嬤嬤滿臉慈祥道。
“嗯。”墨雲緋悠悠的翻開一頁，認真記下裏麵的內容。
前世她就想當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可惜孤兒院出生的她被組織的人帶走了。
“我燉了一些湯給小姐補身子，小姐先喝些吧。”
墨雲緋合上書頁，看了眼天際，而後道：“不了，馬上就要晚膳了。”
“小姐還是進些吧，今兒個晚上老爺恐怕會差人來請小姐去正廳吃飯，那飯怕是吃的不安生了。”李嬤嬤勸道。
“他今天早上來過？”墨雲緋扭頭問道。
“是呢，站落緋閣門口站了好一會兒。”
說話的同時，正好正廳來人請吃飯。
墨雲緋旋轉無名指上的蝴蝶指環，指節纖細修長，金色的夕陽灑在白皙似雪的肌膚上如有光輝，黑琉璃一般的水眸之中閃過冷意：“正廳裏麵都有那些人到了？”
“奴才不知，劉管事打發小的來請的。”
“知道了，我過會兒過去。”墨雲緋說著又拿起手中的書。
“是，那小的先退下了。”
待人走後，李嬤嬤斟酌著開口：“小姐，咱們現在不過去嗎？”
“不急，用過膳之後再去，你安排人布膳。”
“是，那小姐是在院子裏麵吃還是屋裏？”
“這裏。”她很喜歡這院子裏麵的桂花香味。
李嬤嬤行動效率很快，不一會兒就讓人抬來了一張黃梨花木的桌子擺在墨雲緋麵前。
桌子上麵膳**致，全都是墨雲緋喜歡吃的菜色。
不慌不忙的吃到七分飽，看了幾頁書，墨雲緋才慢悠悠的朝正廳走去。
此時距離下人來請，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了。
正廳裏麵，墨父和顧姨娘兩人已經來了。
坐在正首的是墨父，身上穿著官服，手中端著一杯香茗，看似泰然淡定的品茶，眼睛卻不住的往正廳的門口瞟。
這個墨雲緋怎麽到現在還不來？該不是還在生昨天的氣吧？
難道要他再去一次落緋閣？
念頭不過在腦海之中打了一個圈，就立刻被墨父按下了。
他也是要臉麵的人！
“老爺，七小姐怎麽還不來？該不會還在生老爺的氣吧？”看墨父臉色不好，坐在一旁的顧姨娘故意道。
墨父板著臉，黑眸之中閃過陰鬱，厲聲道：“她敢！”
“唉，這七小姐終究是不如咱們的清雪跟老爺親。”顧姨娘歎了一口氣，跟著繼續道：“不僅和老爺動手，還輕視老爺，一點都沒有把老爺這個父親放在眼中，也不知道是誰教的。”
這個誰，當然是指的李嬤嬤。
和墨雲緋一起過來的李嬤嬤剛好聽完兩人的對話，冷哼一聲：“顧姨娘，七小姐可是嫡小姐，你一個青樓出生的洗腳婢也配在背後妄議？”
聞言，顧姨娘氣的身子發抖，桌子底下的手緊緊的捏著帕子，半天說不出話來。
好在，她身邊還有一個從青樓帶過來的姐妹紅姑，見主子弱勢，當下就站出來道：“李嬤嬤，顧姨娘好歹給老爺生了三小姐，如今也管著墨府大大小小的事件，且不說功勞如何的高，苦勞總是有的，你這般侮辱顧姨娘是在質疑老爺的眼光嗎？”
“呀，老爺的眼光還需要質疑嗎？不是一直都不好嗎？”李嬤嬤故作驚訝道。
一旁墨父聞言隻覺得自己心中火氣增增的冒。
紅姑還要在說，卻被顧姨娘給拉住衣袖。
顧姨娘委屈的朝墨父抽咽：“老爺，妾身自知自己出身配不上老爺，一直以來都是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做人處事，生怕哪天老爺因為妾身那點不對而被人侮辱……”
“沒想到不曾被外人如何，卻被自己家裏人侮辱……”
說到這裏，顧姨娘掩麵而哭，似乎傷心極了，已經說不下去。
“虛偽……”李嬤嬤見不得顧姨娘這作做的樣子，開口想要再嘲諷幾句，被墨雲緋攔了下來。
不解的看向自家小姐，墨雲緋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不急。”
李嬤嬤癟癟嘴巴，不甘心的閉上了。
另一邊，墨父心疼的將顧姨娘給摟入懷中安慰：“柔兒莫哭，這些年來你一直做的很好。”
顧姨娘哽咽：“妾身受了天大的委屈都不會怕，可是妾身怕影響老爺和清雪，清雪那麽優秀，就是因為妾身青樓出生還給人當了妾才被人看不起，妾身這心裏難受的，真是生不如死啊。”
墨父皺眉，輕拍顧姨娘的後背，思索著顧姨娘說的話。
紅姑跟了顧姨娘這麽些年了，當然知道顧姨娘說這話是想要趁機求一個正室夫人的位置，見墨父神色微動，‘啪’的一聲跪下。
“老爺，事到如今奴婢也不得不替姨娘求上一求了。”
“請你抬姨娘為夫人吧。”語畢，紅姑‘砰砰砰’的就是三個響頭。
“老爺，您是不知道，姨娘這些年過的不容易啊，您是不知道明裏暗裏有多少人因為姨娘的出生對她指指點點、使絆子。”
“奴婢心疼姨娘，勸姨娘和你說一說，可是姨娘說老爺您是做大事情的，這種小事怎麽可以打擾您，從來都是自己忍著委屈著……”
做大事情的……這一句話可謂是大大的滿足了墨父大男子主義的心理。
“紅姑，不可在老爺麵前胡言亂語。”顧姨娘紅著眼睛打斷紅姑的話，臉上表情淒淒，額際一縷頭發落下，更顯示的她柔弱無助。
“姨娘，您就讓奴婢說吧，這些年您實在是委屈了，您不替您自己著想，也要替三小姐想一想啊，三小姐這些年來跟著你受的委屈還不夠嗎？三小姐那麽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