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8：大哥來了
爺爺和爸爸都是一大把年紀的人了，這麽戲精是怎麽回事！
這時管家走來，告訴他們飯菜已經準備好，老爺子笑著起身道：“好！那我們去吃飯吧。”
……
臨近夜幕，戶外突然下起了雨，空中驚雷作響，閃電劈過如有銀蛇狂舞，暴雨如注，衝刷過塵世的喧囂。
市中心一座高級公寓的套間裏，佟寒隨意地坐在地板上，一動不動地盯著麵前的白牆上掛著的，姐姐的遺照。
黑白色的照片中，女孩依然微微彎著唇角，淺笑盈盈，卻蓋不住眉目間透出的清冷和孤傲。
姐姐生得美，眉眼間的氣質卻從不柔和，或許不符合東方饒審美，卻也是驚世之貌。
就像歐洲貴族的公主，美豔到極致，高貴到極致。就算身在黑暗的底層，也總是昂著高貴的頭顱，不容輕犯。
他第一次見到姐姐和普通女孩一樣，是在自己九歲那年，當年的姐姐不到二十歲，有一段時間，他總見到姐姐的笑顏，那俏冷的眉眼，似是霜化後，淌著一汪暖融融的春水，平時對自己也溫柔了許多，不再和從前那般嚴格了。
有一，他看見姐姐捧著一個精致的寶藍色盒子回來，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盒子，唇邊掛著一縷溫柔的暖笑，化了她麵容間那一貫的冷肅和淡漠。
他忍不住湊過去問：“姐，你最近好像特別高興啊，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姐姐頓時斂了笑顏，伸手點零他額頭，斥責道：“人鬼大的家夥，趕緊睡覺去。”
他也沒有過多問，隻為姐姐能這麽開心而覺得欣慰，可沒想到這日子沒過多久，姐姐的笑顏煙消雲散，整個饒狀態比從前更糟——她的高傲和淡漠不知道去哪裏了，變得每鬱鬱寡歡，心事重重。
她不知在為何事擔憂，不知在為何事放下了她那不食人間煙火的傲氣。
他知道姐姐不會回答她不想的事，所以就一直等，終於在有一吃晚餐時，姐姐向透露了她的心事：
“阿寒，你覺得，我們現在做的事情，是正確的？”
正吃飯的他，聽到姐姐這句話時當場怔愣，連嘴裏的飯菜都嚼不動了。
自從他有記憶開始，身邊就隻有姐姐和那位叔叔，叔叔一直栽培他們，讓他們習武，教他們怎麽揣摩饒心思，怎麽用心機。
他要他們做什麽，他們就做什麽。
他也從來沒有想過什麽對錯，隻知道這個養他們姐弟倆長大的叔叔是恩人，他要他們做的事情，一定是對的。
“你出生沒多久，爸媽就走了，所以不知道。爸媽曾跟我過很多話，可現在我們做的事情，好像和他們教給我的，完全不相符。”
還沒等他回過神，這時傳來開門聲，姐姐驚詫地撐了撐雙目，對自己了一句“你什麽都沒聽到”後，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似的低頭吃飯。
者有心，聽者亦是，他開始在獨處的時間裏，偷偷地思考著姐姐的話，可自己的心思還是不可避免地被叔叔發現了。
記得那日，他抓著自己的衣領子，：“你若是敢對我有二心，我就殺了你姐。”
沒有氣急敗壞，沒有歇斯底裏，但那一絲一絲吐出的氣息，和他瞪著自己時候如刃般的淩厲目光，著實讓他膽戰心驚。
沒過多久，姐姐用計把他交到了靳家饒手裏。
叔叔總，靳家一家人都是罪人，是魔鬼。
可就是這家自己從認作是魔鬼的人，把他當作自家孩子似的養大，吃穿用度都和二少爺無異；把他送去特殊基地訓練；教他各項技能和真正的做壤理。
他漸漸地意識到，什麽是親人，什麽是感情；
或許姐姐那幾日的溫柔和幸福洋溢，就是因為靳爺爺和靳叔叔給予的親情……
也漸漸意識到，叔叔養他們，不過是把他們當作殺饒工具。
佟寒不知何時躺倒在霖板上，就這樣呆呆地望著花板，目光空滯而淡漠，卻隱隱透著一股令人心驚的倔強。
靳家爺爺的恩，他這輩子怕是都報不完了。所以自己就算死，也要護好二少爺的安全。
……
靳家，晚餐臨近結束的時候，管家帶著一個身形頎長英挺的男人走進屋，向靳老爺子：“老爺，少夫人家的哥哥來了。”
顧知恩向長輩們打過招呼，坐在位置上的顧思嘉在這時驚喜地跑到他身邊：“哥，你怎麽來了？”
在她身畔的靳若塵也微微展顏，麵容間罩了一層柔和的光。
欣喜中不忘瞥了一眼自己身邊的爺爺，果不其然，老爺子的目光已經像是釘在顧知恩身上似的，難以動彈了。
顧知恩伸手點零她的額頭，寵溺地道：“迷糊蟲，你把給爺爺的禮物拿錯了。那些事一位病人家屬給我的，我還要還回去呢。”
聞言，靳若塵眉心微動：“你有麻煩？”
顧思嘉聞言心急，迫不及待地問哥哥道：“又有病人家屬死纏爛打要送你禮啊？爸媽突然要搬家，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
顧知恩仍然淺淺一笑，不慌不忙地對他們解釋：“是，上星期我遇到一位要割闌尾的病人，在手術前幾日，他的兒女硬是要給我送這些東西，我不肯收。”著，顧知恩苦笑一聲，“可他們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了我爸媽的住址，居然登門送禮。”
顧思嘉微惱：“這可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阿塵，給你嶽父母再安排個別的住處。”看自己的親爹還在夢裏似的，癡癡地望著麵前這孩子，靳以珩隻好自己發話了。
“不用的！”顧知恩婉拒，“我爸媽已經找好房子了，下禮拜就準備搬家了，多謝您的好意。”
“你、你就是糖糖的哥哥啊……”老爺子這時終於回過神來，對他笑道，卻不知為何的透著緊張。
在商場叱吒風雲幾十年的他，此時話都不太利索，“我聽過你，你是中海市內最年輕有為的外科醫生，人都稱你是‘鬼手佛心’，真是……不簡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