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最後一刻我跟他在一起
“那個送來秦越遺物的，不會就是路漫兮吧？”
話音落，趙歡轉頭，充滿了惆悵傷感的眸色帶著明顯的意外。
“沒想到你竟然還能聰明一次啊？
沒錯，的確是她。隻是你知道當時她都對我說了些什麽嗎？
這些年，我親眼看著她變得越來越漂亮，看著她過的越來越好，可是當年的那些話，卻是始終在我心裏。
終此一生我估計都是忘不了的，也因為那些話，她這一輩子，就都是我的仇敵，不死不休！”
回憶如光，破碎成流光溢彩重新組合，看得見的卻隻是年輕時候的悲傷眼淚。
梔子花樹下，還算是青春年少的趙歡，懷裏抱著自己為秦越送出的最後一份生日禮物泣不成聲。
就連那些蒼白的花朵似乎都在跟著她一起追悼，合著無言的悲傷，在空中飄飄灑灑。
與這幅畫麵截然不同的，是對麵一身紅裙的少女。
比較起現在來，那個時候的路漫兮未免太過青澀，也遠遠沒有現在的火爆身材，舉手投足間的風情。
唯獨看著痛哭不已的趙歡時候的眼神，跟現在的冷漠完全一樣。
“你這又是何必呢？
為那樣的人流眼淚根本就不值得。
你以為秦越是全心全意對你的？他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如果真的跟你想的一樣，那他為什麽不肯帶著你去認識他的家人，他的朋友？
甚至連除了他那個人，就連一丁點額外的信息都不肯讓你知道？
看著你這麽可憐，我也就不瞞你了，聽我的，你啊，乘早重新找個人一塊兒結婚過日子算了。
畢竟當年他之所有會出車禍，完全是因為要趕著跟我去酒店開房，所以才會……”
“你胡說，秦越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既然不是，那為什麽這麽多年了，你連他的任何信息都找不到？
就好像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他那個人一樣？
如果不是可以隱瞞，又怎麽會是這樣？
其實說到底，你不過就是那個無聊時候的消遣而已，他對你根本就沒有一點……”
“你閉嘴！”
“啪！”
隨著忍無可忍的爆喝，趙歡直接出手。
扇腫了路漫兮半邊臉的那一巴掌，從此就成了橫在了她們兩個人之間一個解不開的結。
而奇怪的是在那之後，對於秦越，趙歡也終於有了那麽一點兒額外的消息。
他死的時候，路漫兮的確在他車上。
“秦越死了，路漫兮卻還活著。
這麽多年了，我始終不願意去深究當初秦越對我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生怕最後的結果是我所不能承受的痛。
這樣比較起來，我倒是比你還要膽小的多。”
時隔許久往事重提，而且好像還是無法讓人開心的回憶，趙歡也無法保持一貫的逗比風格。
扯唇自嘲的同時，眼底也有無法掩飾的痛。
大抵這個世界上最無奈的事情之一就是，我那麽愛著你，卻不知道你對我到底能有幾分真了吧？
而趙歡則是還要更加悲哀一點，連去詢問清楚的資格，都沒有了。
屏著呼吸聽完了這一段長長的故事，換來的也是滿心的憋屈難過。
還是第一次聽到勵誌要將八卦作為生活主要動力的大齡剩女，對感情嗤之以鼻的趙歡竟然也會有這樣刻骨銘心的往事，顧暖音還是忍不住歎息。
“逝者已逝，又去計較那些往事幹什麽？
不管當年的秦越跟路漫兮到底是什麽關係，就算是真的弄清楚了又能怎麽樣？
就算是一直誤會著，他也不可能再來給你解釋，不如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算了。”
就像她自己，曾經不也以為自己這輩子大概永遠都過不了大順那件事情的坎兒了？
可是結果呢？現在不還在好好活著？
果然就像是相亦那個時候說的，這個世界上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
“不過相對比下來，你可是要強上我太多了，至少你這年可是讓自己過的足夠精彩。”
“所以你這是要向我學習，也打算重新開始要讓自己活得精彩麽？”
隨意抹了一把眼睛，帶走了唯一的丁點兒濕意，看著麵前勸慰著自己的女人，趙歡倒是忍不住扯著唇角笑了。
隻是在話題回到顧暖音身上時，又傷神了一下。
離婚之後努力讓自己活得精彩，讓那個有眼無珠的男人去後悔。
這樣的橋段雖然很老套，但是不得不說的確很好用。
可惜的是，在顧暖音這裏是完全用不上了，畢竟她跟韓相臣之間，是本質上的關係有了變化。
“那現在呢？
你住到韓家老宅裏麵到底幾個意思？
不會是真的要在憋屈中發瘋，毀掉那一家子吧？”
不愧是趙歡，就連滿血複活的功夫也是一流的，不過是轉眼之間，剛才還是被悲傷圍繞，現在便全然切換了另外一種狀態出來。
盡管如此，顧暖音還是察覺出了她的刻意。
趙歡為人，八卦且懶散，性格更加是大大咧咧愛恨分明，似乎對什麽事情都不怎麽上心。
可是怎麽也算是這麽多年的交情了，這麽點兒偽裝，她自認為自己還是看得出來。
都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趙歡還是不肯原諒路漫兮，那豈不是也變現說明，她從來都沒有放下過那個秦越？
愛情是蝕骨的毒藥，不知不覺之間就深入骨髓還讓人甘之如飴。
就像是她，就像是趙歡。
不過現在也很明顯，這並不是一個會讓人感到愉快的話題，能岔開就絕對不繼續。
隻是提到韓家，顧暖音心下未免沉了沉。
“趙歡，當著你的麵兒，我說實話不撒謊。
經過了大順，經過了昨天晚上的離婚協議，我算是徹底受傷了。
傷心傷肺的那種，估計很長一段時間裏麵都不大可能會緩的過來。
去韓家其實一開始的目的也僅僅是想著要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想著找一點兒事情做順便發泄一下，出出氣。
哪怕是隻能讓韓夢蘭看著礙眼也好。
不過從昨晚之後，我又改變主意了。
或許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應該還是有隱情的。”
至少，有了相亦那句未完的話，加上韓夢蘭詭異的態度，如果不是別有隱情，就連她自己都不信。
“隱情？什麽隱情？”
儼然是被這個話題給挑起了興致，趙歡的精神一下子就被調動了起來，可惜的是，卻並不能為她解惑。
“這個……我也不知道，恐怕暫時不能告訴你了。
不過我想，隻要一直住在那裏，總有一天我會弄清楚的。”
才住進去一天而已，就已經有了這麽一個收獲，那要是時間長了呢？
果然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經過跟趙歡的一番暢談之後，心情已然輕鬆了很多。
因為還惦記著有人在商場等著自己呢，顧暖音也沒有多留便趕著過去了。
到達之後直接去了約定好的地方，遠遠就看到小黎正在跟一個男人說話，一邊走一邊隨意瞄了幾眼，顧暖音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奇怪了，那個人看上去怎麽那麽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