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是瘋了,才找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向綰綰發瘋似的衝上來，狠狠推了他一把，力道之大，連高大的他都被推挪了幾步，她憤聲嘶吼，“那你幫我幹嘛？你讓我被孫冰瑤虐死算了！”
“早知道你是這種爛泥扶不上牆的人，我是不該管你。”
她緊緊咬著唇，強忍著翻上眼眶的酸澀，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秦熠，你混蛋！”
轉身，飛速攔了輛出租車，關上門的那刻，淚如泉湧。
嗬嗬，的確是咎由自取，她犯賤！
反正以後也不會再相見，可能老死也不會往來，有什麽好哭的。
發狠似的使勁抹了把眼睛，她縱聲喊道，“師傅，哪裏有酒喝就去哪裏。”
秦熠站在原地，攥緊的拳心因為太過用力，骨節發白，眼睜睜看著出租車揚長而去，僵持不到兩秒，他無奈歎了聲，準備追上去。
“先生！”禦府大門，急匆匆跑出一個服務員，止了他的腳步。
服務員手裏拎著一個素色背包，遞給他，“顧少交代讓我還給您，應該是剛剛那位小姐落下來的，裏頭的電話響了好幾次了，您看是不是……”
“好的我知道了。”
秦熠接過背包，探頭望了望車水馬龍的大馬路，隻好拉開背包，找出了手機，見是店裏的阿光打來的，他直接接了起來。
“綰綰，你快回來啊，師傅他突然昏倒了，已經送醫院了。”
“基本情況已經穩定，明天就能出院了，不過，患者的身體情況很不樂觀，如果不注意和預防，像今天這樣血壓突然升高導致昏厥的情況會越來越頻繁，甚至可能危及生命，作為家屬，希望你們有所心理準備。”
“好，謝謝醫生。”
“這是繳費單，你們誰去繳費吧。”
“我去！”秦熠接過藥單，看了眼病床上臉色灰白昏迷的向樹海，叮囑道，“阿光，你看著向師傅，我去繳費。”
“秦哥，你是不是和綰綰鬧矛盾了，我看她早上說去參加同學會還挺開心的，怎麽這會兒手機到你這了，人不見了。”
“同學會？”眉峰一緊，他反問，“她真的跟你們說去參加同學會嗎？”
“當然啊，這有什麽好騙的，不過綰綰以前一直都不喜歡班級的聚會，基本都不願意去參加，所以我早上奇怪還多問了一句，原來是她以前的好朋友約了她，她就去了，你也知道，綰綰那性子，就會嘴上功夫，其實心窩子比水豆腐都軟。”
所以，她真的是被下了套騙去禦府的？不是為了見肖閔才去的！
“秦哥，你有聽我在說話嗎？你別怪我多嘴，自從你來了，我發現綰綰整個人都不一樣了，看著你的小眼神都感覺要冒出星星了，嘿嘿，我倒覺得，你們兩配一塊挺登對的。”
喉頭滾動，像堵了層棉花般哽塞，那倔強的小模樣氣的臉頰鼓鼓仿佛還曆曆在目，就算委屈到極致也因為克製淚水而憋的滿臉通紅，而她的瘋魔不是因為肖閔，是因為他的誤解……
某些奔騰的情緒堵在胸腔口，就如破繭而出的蟬蛹，呼嘯振翅。
“阿光，你在這裏照顧向師傅，我出去一趟。”
“好嘞！”
看著急速離開的秦熠，阿光撇撇嘴，搬了條凳子坐在床邊，從背包裏倒出兩小袋白色鹽和糖在床頭櫃上仔細研究起來。
秦熠打著車，以龜速在禦府附近繞了好幾圈，找到向綰綰的時候，已經深夜了。
形單影隻的嬌小身軀蜷縮在馬路旁的躺椅上，身側的路燈撒了她一身忽明忽暗的刺光，她蹙著眉頭，因為睡的不安穩，紅撲撲的小臉蛋皺成了小包子臉。
頎長的身影慢慢靠近，站定在躺椅跟前，居高臨下的視線裏蟄伏著晦澀不明的深色，因為倒影著眼前脆弱如幼兔般的女人，顯得越發濃鬱了。
“綰綰！”他蹲**，鼻尖立刻被迎麵而來的酒味兒填滿，眉宇一緊，他輕聲喊道，“別在這睡，會著涼的。”
小嘴吧唧了兩下，她抓了抓臉，毫無反應。
“綰綰！”他扶額失笑，像哄著孩子般細語低喃，“你喝多了，我帶你回家。”
“走開！”前一秒還朦朦朧朧的女人突然大力推開了伸過來的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氣呼呼地怒道，“回什麽家，我不回，反正那混蛋也走了，空蕩蕩的家有什麽好回的，我不回去。”
修長的指尖僵在了細白的臉側，有些微顫動，驀地，他低啞輕笑，將她垂落鬢角的一縷發絲撩到耳後，低沉的聲音漫開誘哄，“那你是希望那個混蛋離開，還是不希望他走？”
“我……”她顫晃晃的抬起腦袋瓜，聚焦了許久都沒辦法看清來人，迷離的視線似醉似醒，癡癡笑開，“你誰啊，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她站起身，打了個趔趄才站穩了腳步，一把拍開他意欲扶上來的手，嘴裏哽咽的嘟囔隨著踉踉蹌蹌的腳步一路往馬路而去，“走吧，都走了，媽媽走了，秦熠也走了，我一個人，我隻是一個人……”
瘦弱的身影被拖的狹長，零星的街道因為她淒淒的哭訴顯得格外落寞，秦熠站在不遠的距離，不緊不慢的跟著。
終於，腳下歪歪扭扭的步子在台階處被撈走了一拍，她懸空一腳，整個人迎麵往綠化帶栽下去。
高大的身影迅雷速度截過她纖細的腰肢，險險躲過一劫的他還沒來得及站穩，懷裏的女人竟突然抬手，狠厲一推，千鈞一發之際，他掠過她眼底的狡黠，黑眸一凝，急中生智徒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在她突變的臉色下，兩個人天旋地轉，‘砰’一聲重響，雙雙栽進了綠化帶裏。
“滿意了？”秦熠沒有急著起身，雙手卻緊緊箍住胸前的女人，不疼的力道卻穩如泰山，讓她無力反彈。
“鬆開，快鬆手！”她徒勞無功得扭了半天，非但掙脫不開，還累的一身汗。
“借酒裝瘋玩的挺溜啊。”
“你才瘋，你全家都瘋。”
“我是瘋了，才會忙活大半夜，找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