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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四十二章 楚王元六年初次朝會 下

  “既如此!那這戶部尚書就由李斯接任,至於大楚銀行,則由韓非來管理,莊卿,寡人這裏也實在離不開你,您是父王留下的老臣,寡人還需您在旁耳提麵命,既如此,督察院左都禦史,就由莊卿接任!”


  其實督察院左都禦史品級一直不高,之前一直是由李斯兼任的,但是因為李斯年輕,資曆不足,再加上左都禦史品級不高,因此人微言輕,一直也沒能在朝堂之上形成什麽大作用。


  這個監察部門實際上,沒起到什麽有效的監察作用,也沒被朝廷百官太放在眼裏,相比對於錦衣衛這把利劍的恐懼,百官們對這個部門都不太在意。


  但是如今熊元把莊辛這個兩朝老臣,德高望重,同時有敢於直言上諫之人,按在了左都禦史的位子上,熊元估計這些監察天下的言官要勢力大漲了。


  至於這個時候讓李斯來當這個戶部尚書,那也是因為李斯在原本的曆史上,也是鼎鼎有名的酷吏,熊元如今需要的就是震懾地方豪強,讓他們把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正需要李斯這樣的酷吏。


  “此事幹係重大,吏部尚書黃歇、戶部尚書李斯、刑部尚書屈考、錦衣衛副指揮使薛越,你們四人親赴淮水諸縣,負責詳細調查此事!”


  說到這裏,熊元停了下來,掃視了一眼下麵跪坐著的群臣,開口說道。


  “寡人知道,這些地方豪強敢於如此作為,少不得有在這風宮大殿為其撐腰的重臣,該怎麽做不用寡人教你們吧!”


  說完以後,朝堂之上有幾人原本顫抖的厲害的身軀,一下子放鬆了下來,長出了一口氣,眼中滿滿的都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熊元倒不是不想收拾這些人,但是水至清則無魚,這些人私下裏的作為,已經被錦衣衛查了個底掉,這些人隨時可以收拾,但是收拾完一批再換上來一批,未必會比這一批幹淨多少。


  讓他們把吃進去的吐出來,填充國庫,估計有這次的教訓,他們也會安生兩年,等以後誰吃進去的太多,養的太肥,再殺了吃肉。


  而熊元這一次之所以安排吏部介入調查,並且是吏部尚書親自前往,就是因為這次的事有些地方,是地方豪強欺上瞞下幹的,也有一些地方,則是地方官吏與豪強們勾結起來幹的,因此要震懾的可不僅僅是地方豪強,還有這文武百官,因此才會讓吏部插手。


  同時六部尚書去了三個,再加上一個錦衣衛副指揮使,這是熊元在表態,這種情況下,該收斂的趕緊收斂,吃進去的趕緊拿出來,否則這一次解決不了,下一次去的就肯定是朝廷大軍了。


  當然,熊元之前提出在六部之外,多設部門也是為此考慮,這次雙季稻流入秦國,很明顯是戶部的失職。


  若是能夠有管商業的部門,管稅收的部門,管農業生產的部門等等多個部門存在,那絕對不會出現今天的情況,即便是一個部門出現了疏忽,另外的部門也肯定能夠盡快地發現,不至於出現這種大規模資敵的情況。


  其實,楚國作為一個立國已經數百年的王朝,國內的各種問題和矛盾是非常多,絕對不是之前熊元所單純的以為,解決了封君貴族的問題,就可以高枕無憂的。


  要知道楚國的曆史可是非常漫長的,從周文王時期,大啟群蠻逐漸崛起,建立楚國,距今天可是已經有八百多年了,即便是從楚武王熊通僭越稱王算起,距現在也已經有四百多年了,這個時間跨度可是非常大的。


  相比於華夏數千年曆史上的王朝,這個數據已經相當驚人了,要知道,中國封建王朝中比較長壽的兩宋,宋朝319年,兩宋合起來也才三百一十九年。


  甚至於兩漢加上王莽的新朝,合在一起,也才四百年出頭,西漢214年,東漢195年,新朝,西漢、新朝、東漢、加上中間的幾年戰亂,一共也才是426年。

  即便是號稱中國封建王朝中最強盛的唐朝,也不足三百年,唐朝290年。


  而楚國從楚武王熊通僭越稱王,距今為止,存在的時間都遠超任何一個王朝,存在這麽久,並不是說楚國有多強盛,也不是說楚國國內,沒有什麽大的問題,而是因為不管是春秋五霸,還是戰國七雄,這些群雄並起的時代,在外部給楚國了很大的壓力,將楚國的內部矛盾掩蓋了。


  楚國就像是一口大鍋,楚王和楚國的封君貴族,各地豪強都在從這口鍋裏盛飯吃,自己楚國人怎麽爭怎麽搶都可以,但是一旦其他國家也伸出了勺子來盛飯,肯定會被所有在這口鍋裏吃飯的人一起動手,給攆出去。


  這也是楚國或者說,包括齊、秦、燕在內這些國家,能夠存在如此之久的根源,也就是《孟子·告子下》中所說的:“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恒亡。”


  這些國家能夠存在如此之久,就是因為有敵國外患虎視眈眈,即使國內出現了再嚴重的矛盾,一旦遇到敵國入侵,這些矛盾的製造者總會設法互相妥協,進而共同抵禦外辱,以延長國家命脈。


  但是互相妥協以後不代表矛盾消失了,這些矛盾隻是因為受到外部壓迫,而暫時擱置了,如此長久積攥下來,擱置的矛盾越來越多,楚國國內可以說是盤根錯節,矛盾重重,非常難以處理。


  之前熊元以手中的軍事力量,強行處理了封君貴族的問題,雖然造成了一些混亂,但是能夠有驚無險的渡過難關,已經算是非常幸運了。


  楚王元六年,在熊元原本的計劃中,是非常重要的一年,因為去年諸國間簽訂了洛陽會盟的盟約,意味著今年應該會是一個相對平穩,不會輕易引發戰亂的年份。


  同時雙季稻已經經過數年的培植,今年已經可以在全出國範圍內推廣種植,再加上南方奴隸的抓捕,帶來了大量勞動力,以及銀行和超市的建立,加強了對貨幣和商品流通的監管,這些都是在為楚王元六年,熊元打算進行的事打基礎,偏偏這個時候鬧出這麽大亂子。


  熊元既不能大規模打擊,引起動亂,進而影響到自己即將展開的一係列變革,但同時也不能打擊力度太輕,這樣隻會讓這些地方豪強有恃無恐,變本加厲。


  因此熊元才會派出,屈考這個老成持重之人,同時又派出李斯這等酷吏,而讓黃歇居中主持,把持打擊的力度,至於錦衣衛,主要是為了防止,有些地方豪強被逼急了以後,會狗急跳牆,會對黃歇等人下手,因此,錦衣衛主要的任務是暗中保護三名尚書,同時暗中搜集證據,並向熊元傳遞消息。


  當然不可否認有錦衣衛跟著,也是在黃歇等人頭上懸了把刀,讓三人隻能秉公辦理,不敢稍有徇私。


  想到這裏,熊元覺得,既然要變動,索性今天是個好機會,於是開口說道。


  “工部侍郎宋玉,修建荊楚學府有功,剛好寡人有意建立商業部,同樣位同六部,這商業部的尚書,就由宋玉先幹著,工部侍郎就由唐勒來試試吧!”


  熊元的官職調整,讓下方的州候,眼中瞳孔猛地一縮,莊辛原本皺著的眉頭,此時皺的更緊了,同樣的兵部尚書景陽也是麵色一變。


  這些熊元都看在眼裏,熊元不由的對這幾人高看一眼,畢竟是能夠在楚國朝堂呼風喚雨幾十年的先王老臣。


  僅僅是自己的幾個看似隨意的動作,就能夠敏感的意識到一些問題,其實從熊元的動作來看,很明顯,將六部逐漸拆分。


  一方麵削弱了六部的權柄,同時在戶部、吏部、銀行、加上如今的商業部、甚至於工部都開始逐漸換上新人。


  而且吏部作為六部之首,作為掌管百官考核和升降的主要部門權柄很大,而戶部主管天下錢糧,同樣是實權部門,雖然從戶部分割出來了商業部和銀行,但是不可否認,戶部的權柄之重幾乎不下於吏部。

  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戶部若是不給錢糧,其他各部啥事都幹不成,相比於禮部、刑部、兵部這三部,吏部和戶部可謂是權柄最重的兩部,但是這兩部如今基本上,全是熊元換上的新人,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至於說兵部的權柄同樣很重,本來兵部的權柄確實很重,但是實際上,如今兵部隻是個空架子,調動不了任何的軍隊,除了定期從戶部拿到一些錢糧運送給各地駐紮的朝廷軍隊,其他的兵部完全插不上手。


  因為楚國的各路大軍的將軍,幾乎全部是熊元親手提拔的,沒有熊元的調令,其他人完全調不動的。


  再加上禮部被一分為二後,基本上也成了個花架子,這也是引起莊辛、州候、景陽幾人麵色變化的根源,幾人已經意識到,熊元在不知不覺間,將朝中的主要部門全部掌控在了手中,而根據幾人對熊元的了解。


  再加上這一年多來熊元的各種舉措,幾人也已經意識到,楚國怕是會迎來大變,而這一切的根源就是楚王元。


  幾人不能確定這次變革是好還是壞,但是從以往的經曆來看,楚王元的很多舉措,雖然大膽冒險,但是對楚國來說基本都是有益處的。


  因此幾人也並沒有再多想,當然此時幾人也意識到,熊元將莊辛放在左都禦史的位置上,也是為楚國即將展開的計劃加一個防盜門。


  事實也確實是如此,熊元深知,莊辛向來耿直剛正,有他來當這個楚國的的監察和諫言的官員之首,熊元一方麵覺得有莊辛統領督察院,自己定然能夠省心不少。


  但另一方麵心裏確實也是惴惴不安,感到沒底,因為熊元幾乎已經可以預料到,自已以後行事稍有放蕩,估計莊辛就會像後世明朝的那些言官一樣,帶著一群言官跪在王宮裏,以死相諫。


  熊元想想也是頭大,想想後世明朝的皇帝有多苦逼,有些明朝皇帝,那可真的是,在自己的皇宮裏,被言官以死相諫逼得躲都沒處躲。


  當然,短期內楚國的言官,肯定達不到明朝的言官的那種程度,明朝那是一群悍不畏死的文人,以能夠死在向明朝皇帝諫言的路上為榮,也由此,才讓這些原本身份地位都不高的明朝言官,在曆史上留下來濃墨重彩。


  如今的楚國可遠遠沒有這種風氣,熊元覺得最起碼自己應該是見不到這種場麵了,也許子孫後代有可能能夠見到。


  言歸正傳,隨著商業部的設立,以及商業部尚書宋玉的任命,熊元下達了楚國商業部建立後的第一個命令。


  “在全出國範圍內取消入關過城的關稅,同時將原本的商稅改為交易稅,同時下調至五十稅一,商品不交易不收稅……”


  熊元為了刺激楚國商業的發展,同時也為了吸納他國的商人來楚國,進行資本的積累,可以說是下了血本,免收了楚國國內的關稅,單此一項就會有吸引六國許多商人來楚,相比之下五十稅一的商稅,反倒顯得無所謂了。


  這個時代的商人,最怕的不是商稅,而是關稅,這個時代的關稅不是後世的關稅,這個時代的關稅,說的是入關過城的時候,需要交納的稅,這不是一次繳納完了,這是路過一座城池,就需要交一部分稅。


  當然對於楚國來說,曆來奉行的就是力農重商的國策,因此楚國的商人不少,也由此楚國的的商稅和關稅,是楚國國庫的一項重要收入,也因此,熊元的話音剛落,朝堂上便是一片竊竊私語之聲,緊隨其後的便是一片反對之聲。


  其中以莊辛這老頭為最,畢竟莊辛是原本的戶部尚書,對於楚國的國庫收入來源很清楚,也因此,熊元話音剛落,莊辛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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