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你弄疼我了
冷鳶麵對自己走出城門這是也感到稍稍的意外,但在看到城郊這麽美的景色之後,也就沒有過於擔心自己。
一條路就這麽走到底,不會轉彎,不會回頭,就好似是遊魂般獨自走向未明的遠方。
樓紀章沒有驚動那幾個男子,他沿著高達的數木而走,遠遠的望著前麵那幾個身影,他們的目的似乎一點都不單純。
本想張口喚住冷鳶的步子,可又怕驚擾了他們,反而將眼前的局勢變得不利。
大噶是走的乏累了,冷鳶靠在一棵大樹上,枯枝上的雪花正在緩緩的滴落至土壤之內。全身四周冷氣驟然升起,她不禁收了收自己的衣襟。
輕輕的垂下頭去,低望這兒腳邊的那些小石子。
那幾個男子在周圍繞了一個大圈,原本集中的人群頓時分散在四周圍,每個人都將目光鎖定在冷鳶的身上。
其中一個位處於冷鳶背後的男子,緩緩的舉起手臂,另隻手快速的從腰間取出幾枚銀針來。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銀色的亮光,讓遠處的樓紀章猛然一震。
他們這是要偷襲嗎?從一開始的跟蹤,他們就是由預謀的,為了就是取了她的性命嗎?
樓紀章倒退了幾步,從這裏再走不久便是一處懸崖,他不得已的苦笑了幾聲。冷鳶她哪裏不好休息偏偏要選擇在這個地方,難怪那些人會沉不住去,如果將她引到懸崖邊上,或許更有利於他們實施那個計劃吧。
有些事天注定,有些事勉強不來。樓紀章在自己的心裏默默的訴說著。
一向敏銳的冷鳶在停留片刻之後,就察覺到了自己周圍彌漫著一種肅殺的寒氣,接近於死亡的氣息。
融化的雪水沿著樹枝不小心滴落在她的麵前,三枚銀針快速的朝著她飛射而來。
水珠在滑過她眼瞼前,湊巧的映射了那道銀色的亮光,身子立即往地上倒去,她避開了那人射來的銀針,順手從地麵上拾起幾顆石子擲向男子。隻是在倒地的那刻,她才知道自己的處境是多麽的糟糕。
男子冷不防的接下冷鳶射來的石子,摻雜了幾成的內力,他的衣服有些破損。
她從來沒有試過去殺一個人,以前冷家那兩位哥哥把她保護的太好,給予她的都是美好善良的一麵,從未告訴過她要如何親手去解決一個人的性命。
她不由得有些頭疼,衣裙在沾染上地麵的濕氣後,身子立馬又恢複成原先的模樣。
披散在腰後的青絲隨著她這大幅度的動作,紛紛湧在了胸前,眸子充滿了鋒利的目光。
一個人的失敗,反倒激起了更多人成功的欲望。
冷鳶環顧了下四周的環境,若憑借自己的輕功,或許能夠輕而易舉的離開這裏,可她擔心的這些殺手會斷了自己的路。
“究竟是誰派你們來殺我的?”她厲聲問道。
那些男子並沒有說話,他們雖然暴露著自己的麵容,可臉上卻是風吹不動的鎮定。那些做賊的人總喜歡把自己掩的結結實實,不希望讓任何人看到知道自己的虧心事。
可這些人卻光明正大的在這裏想要取了自己的性命,還那麽的冠冕堂皇,著實讓冷鳶嚇了一跳。
她的腳尖不時的四處旋轉著,好讓她看清到底來了多少人,遠的近的。
行蹤暴露之後,那幾個男子也就不藏著掩著了,索性將安放在背後的利劍統統都拔了出來,亮在冷鳶的麵前。
“憑這些你們就妄想殺了我嗎?”她嗤笑著指了指他們手中的長劍,不以為然的轉過身去。
身體緩緩的向上升去,隨著衣袖輕甩。冷鳶使出輕功飛向遠處,腳尖時而會觸碰在雪上麵,使得自己飛的更快。
那些男子們也不甘示弱的追了上去,有意無意的將冷鳶逼向那個懸崖處,縱然出手傷不了她,可畢竟那個地勢是對自己有利的。
樓紀章站在樹後,靜靜的看著那一張你追我逐的遊戲,擔憂的現身出來,朝著冷鳶的方向躍去。
“快走。”他大聲的嗬住冷鳶的身子,一手攬在她細小的腰肢上,翩然落地。
“你怎麽會在這裏?”驚愕的望著從半路出現的樓紀章,冷鳶有些迷糊了。身後是那些窮追不舍的殺手,而他們卻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選擇停留下來。
樓紀章放開她腰肢上的手,反手拉住她的手腕,朝著另一處走去,“他們想殺你,你就這麽希望中了他們的計嗎?你要讓本王說你聰明好,還是你說愚鈍好?”青白交接的臉色煞是難看。
冷鳶吃痛,一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蹙眉低沉道,“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他手中的力道讓她感到難受,可她越說他握的也就越緊,整條手臂都快要僵硬麻木時,樓紀章索性扯過她的身子,將她摟在懷中。
朝著另邊的小徑飛身而去,殺手見他們改變了路線,又連忙折返追趕了上來。
“你這是要做什麽?快放開我……”在他的懷中,她不安的拍打著他的胸膛。就連在半空之上,她首先擔心的不是會不會隨時掉下去,而是樓紀章的用意。
樓紀章側頭瞥了她一眼,“能躲則躲,本王還不想讓這些不要命的人糾纏上。”說完,他就不再理會冷鳶任何的不滿,提起腹中的內力更快的飛去。
喝了酒的他,很快就來了酒勁。腦袋沉悶了幾下,身子也像落葉似地飄到了地麵上,一站穩身子,他的腳就跪倒在地麵上,眼眸有些迷迷糊糊。
“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酒勁上來了?大清早你喝什麽酒啊。”冷鳶責備了幾句,他這副樣子與方才的他相差甚多。
扯了扯衣裙,冷鳶俯下身去伸手捋了捋他的後背,柔聲道,“還有些雪沒有融化,可要用一點?他們要殺的是我,跟你完全沒有關係的。你不需要為了我……”
“本王的事你不需要管。”他抬起頭來,狠瞪了她一眼。現在是關鍵時刻她居然還有空在這裏嘮叨,那些殺手越來越逼近了,自己渾身上下的內力已經隨著酒勁散去。
他極力的想要睜大眼眸,可越發的迷糊。隻手撐在地麵上,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他們居然下了內力散,真是一個都不放啊。”苦笑著再次迎上冷鳶的眸子。
冷鳶一聽,瞳孔不斷的緊縮著,“酒出了問題,莫不成是掌櫃下的藥?”剛才買酒到送酒來,完全都是掌櫃一人包辦的,她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有機會下毒。
樓紀章搖了搖頭,掌櫃那貪婪的目光不想是下毒的人,他應該也隻是被人所利用的。勉強的從地上爬起身來,因為沒有內力甚至連力氣都小的可憐,樓紀章一手緊緊的攥著冷鳶的手臂,指了指前方。
“生死就在這裏了,有你陪著本王不怕孤單了。”他笑著說道,全然忘記了後麵那些嗜血的殺手。
如若冷鳶可以逃脫,那麽自己不一定會死。如若冷鳶沒有逃脫,自己便非死不可。是生是死,這個機會牢牢的把握在冷鳶的手中。
可是這個笨女人,她會懂嗎?樓紀章側頭看著冷鳶的側麵,擔憂的作想道。
“我不會讓你就這樣下去的,與其我一份奮戰,不如選擇和你一起對敵。”冷鳶被他盯著有些不自然,回過頭來說道。
扳開他寬厚的手掌將自己的手輕輕的覆上去,五指與五指緊緊的合在一起。她閉上眸子,將自己身上一半的內力渡給樓紀章,嘴角卻總是噙著一絲笑容,她一點都不後悔這個決定。
因為樓紀章擔心的事情,她同樣也略有所知。他罵自己是笨女人,怕也是由他的道理的。
片刻之後,殺手牢牢的圍住了他們。冷鳶因為失去過半的內力,身子有些虛弱,雙唇蒼白的抖動著,身子也不自然的縮在了一起。
樓紀章看著她如此,伸手替她搓了搓雙臂,堅定道,“相信我,我們一定可以逃出去的。”說著他伸手替她撩開耳鬢旁的發絲。
冷鳶無力的抬起眸子,點了點頭,“我怕冷,你先等等我。”她打了個哆嗦,差點咬到牙齒。
樓紀章從地上站起身來,在冷鳶坐下的周圍畫了一個圈,這是他給自己的界限,誰若進去了,那麽他非殺不可。
“你們要殺的是她,不過再殺她之前先殺了我。”樓紀章怒視著那群殺手,他們應該不是那些三流的殺手,不然剛才一定會乘人之危,相反他們能等這麽久,說明他們有他們的打算。
“組織派個任務給我等,沒想到居然是這麽個厲害的對手。敵手難逢,兄弟幾個願意給你們一個喘息的機會,如若傳出去也顯得我們的卑鄙了。”為首的殺手開口說道,他光明磊落的模樣,讓樓紀章暗生欽佩。這種人如果肯歸順在自己手下,那他如虎添翼。
“還說什麽廢話,等他緩過勁來,我們就算想殺他也殺不了。”後麵沉不住的殺手嘀咕了句,提起手中的長劍朝著樓紀章刺去。
在這荒蕪的空地中,冷鳶倒在一旁。七八個殺手圍繞在樓紀章的身邊,打鬥聲逐漸遠離冷鳶的周遭,朝著後方挪動著。
樓紀章之所以選擇來這方是因為這邊沒有懸崖,可讓他無法預料到的是,這裏的懸崖比起另邊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不禁有些悔恨,自己一半的內力根本無法和他們這些人匹敵,縱然使出渾身解數也沒有把握一舉擊斃。
冷鳶還在遠處不曉得她現在如何了,樓紀章擔憂的神情溢上麵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