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是男是女
“慕北辰呢？”素心醒來後，覺得精神好了許多。
\t“走了。”
\t“孩子呢？”先前隻看了一眼，這會兒想念得很。
\t奶媽馬上把小嬰兒抱過來，正睡得熟。
\t素心眉開眼笑逗弄了他一會，奶媽笑著提醒：“娘娘，他睡熟了，別吵醒了。”
\t素心有點戀戀不舍，又摸又親了好一會才放手讓奶媽抱去了。
\t“慕北辰說什麽了沒有？”素心喝著禦膳房燉的湯，精神慵慵懶懶的。
\t“沒……沒什麽。”
\t“說實話。”
\t“郡主……”
\t素心看著蘭心：“你說。”
\t蘭心道：“啊？啊……我先前隻顧著侍候娘娘，沒注意……”
\t素心沉默了一會，冷笑一聲：“都學會欺瞞我了，其實我是能想到的，哪能有完全不在意的男人呢……他對我是好，可是心裏肯定梗著什麽。”
\t慕北辰過來時，素心掙紮著想下床，給他按住了。
\t他臉上喜氣洋洋，掩飾不住的高興：“太好了，開始我在外頭聽你叫，隻覺得心如刀絞，想要進來看你，可禦醫們不準。”
\t“我知道，我聽見了。”素心一笑。
\t“唉，我不知道你居然也有示弱的時候。”
\t“哼，我叫的聲音都讓你聽見了，以後還不成天笑我，所以更不能讓你進去看。”
\t“為什麽？我擔心啊。”
\t“難看唄。”
\t“我才不管。”
\t素心一撇嘴：“我不願意，我難看的時候不讓你看。”
\t“那你有一天老了醜了，我還不是一樣愛看。”
\t素心嘻嘻笑了一會，避開這話題：“看見孩子了嗎？好看嗎？”
\t“當然，父母都這麽出色，他怎能不好看？”這句話倒是真心的。
\t素心盯著他看了一會，也看不出他心裏有什麽不舒服，隻是暗暗歎氣。慕北辰，你何必在我麵前裝得若無其事，你明明是在意的。
\t憑他從前的個性，肯定是麵色陰沉，立即發作了，想不到如今也學會克製了啊……可她並不覺得這是好事。
\t他也學會在她麵前作戲了，盡管是為了安慰她。
\t“幫我想個名字。”
\t“啊？”
\t“我想了很久還沒想出來呢。”
\t慕北辰低頭沉思了一會：“嗯，我回去好好想想。”
\t孩子最終名字定為墨修涵，到底還是素心自己給取的。
\t慕北辰每天抱著他，寵著他，弄得胤禛太子都嫉妒起來。
\t素心在一旁看著，知道他是真心喜歡小修涵，可也知道他心裏那根刺始終是沒除去的。他待修涵雖然好，表麵上甚至猶有過之，可仍然不像對胤禛，那種微妙的差別，說不出可是看得出。
\t小修涵彌月之喜慕北辰想要大肆操辦，卻被素心堅決拒絕了，她很冷靜地道：“這孩子姓墨，辦什麽彌月，讓天下人知道了笑話你，你受得了麽？”
\t“我有什麽怕的……”
\t素心依然搖頭：“你不怕，可是我不喜歡呢，我們自己吃頓飯好了，瑞珠過幾天也就出嫁了，快見不到她了。”
\t“好吧，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
\t辦喜宴的時候，素心意外地發現古博和花青姿缺席，她問瑞珠：“你家古大廚呢？”
\t瑞珠道：“誰知道呀，本來說好要來，可臨時又找不到他人了，不管他，反正出不了什麽事，最多是晚些來。”
\t“阿花呢？”
\t慕北風道：“先前來時說身體不舒服，就在家躺著了。”
\t“哦，她身體好得很，總不會病了吧。”
\t“應該不會。”
\t瑞珠突然嘻嘻一笑：“沒病就可能是有喜了。”
\t“有什麽喜……啊，你是說？”
\t瑞珠狡獪地看著慕北風：“這要問王爺了。”
\t慕北風也愣了半晌，然後才露出淡淡一絲微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t但黃薇卻在旁搖頭：“不可能的，沒有這事。”
\t“你怎麽又知道？”
\t黃薇臉一紅，低聲道：“我就是知道。”
\t素心立馬明白，肯定花青姿最近來了葵水，那自然不會懷孕。她腦子裏迅速轉了一會道：“這兩人同時這麽巧缺席，總不會私下約會去了吧？”
\t慕北風笑道：“你已經當娘的人了，說話收斂點，沒有遮攔。”
\t瑞珠也道：“呸呸，我們家古博不是這種人。”
\t素心嘻嘻一笑，心裏卻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安，沉沉的，仿佛有點什麽不對勁。
\t“回去問古博為什麽沒來，然後把他帶到我跟前來，一定要。”
\t瑞珠不解：“為什麽？”
\t“不要問為什麽。”
\t可瑞珠去了沒多久，卻又回來，臉色異常：“郡主，宮門口侍衛竟然不讓我出去！”
\t“怎麽，你不是帶著我的通行令麽？”
\t瑞珠氣憤地道：“他們說這通行令最近不能使用，因為宮中出了刺客，為安全著想，在逮著刺客之前不許任何人隨意進出！”
\t“呸，什麽刺客，刺客還能藏在宮裏麽？不許人隨意進出……”
\t素心沉思了一會：“十一王爺近來到宮裏來麽？”
\t“來過的。”
\t“你設法把他請來。”
\t素心抱著孩子，一邊哼著不著調的小曲兒哄著，一邊笑嘻嘻逗他。
\t慕北風坐在對麵，他已經來了有一會了，雖說他涵養過人，可也覺得有點忍不住了：“普淘，你叫我來做什麽？”
\t“問問你阿花懷孕的事。”
\t“哦，純粹是訛傳，她隻是當時吃壞了肚子。”
\t“是麽，最近好了？”
\t“好了。”
\t“那叫她進宮來陪我聊聊天，我好無聊。”
\t“這……”
\t“莫非你娶了王妃，就連老朋友也不理了？還是你舍不得有一刻離開她？”
\t“怎麽可能。”
\t“那帶她進宮來。”
\t慕北風沉默不語。
\t素心盯著他看了一會，突然冷笑：“十一少，你不太會撒謊，尤其在我麵前。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說實話吧。”
\t“真的沒事。”
\t“我們還是不是朋友？”
\t“……當然。”
\t“那你忍心瞞著我？”
\t慕北風輕歎口氣：“本來這事也瞞不了你多久，就算我和皇兄再想瞞，古博和阿花也會想盡辦法通知你，墨羽沂他……”
\t“他怎樣了？”她的聲音陡然又尖又高，情緒激動。
\t“他可能是回來了。”
\t“可能？什麽叫可能？”
\t“這件事，得從百裏楓來為黃薇診病時說起……”
\t“什麽？已經那麽久的事了？”素心一想到他們竟然瞞她這麽久，就怒不可遏：“你們也太……太過份了！”
\t“可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想，如果墨羽沂真的回來了，他為什麽不來找你？”
\t素心愣在那裏。
\t紙包不住火，雖然慕北辰為了讓素心安心生下這個孩子而隱瞞了這件事，但最終她還是要知道的。
\t當素心質問他的時候，他隻愣了一下就憤怒地道：“你以為我是卑鄙小人？當時你的情緒很不穩定，黃薇那種情況，你除了擔心，還要保重自己，我要是再告訴你，你打算怎麽樣？不顧一切扔下黃薇回高郅？你肯定不會。後來她漸漸好轉的時候，你已經七八個月經不起長途顛簸了，就算告訴你，無非是增加你的煩惱而已，你說我有什麽機會坦白？”
\t他越想越憤怒，這個不識好歹的小女人，完全不知道他的苦心。
\t素心哼一聲，知道他說的雖然也都是事實，但其實有個原因他不能說，就是他壓根兒不想她回去吧……
\t“你現在就想回去了嗎？”
\t“先把古博和阿花召進宮來，我要見見他們。”
\t“你們倆什麽時候知道這件事的？”
\t“我們知道的時間不長，也就是十幾天的事，但進不了宮，沒辦法通知娘娘。”
\t素心感到意外：“為什麽百裏楓早就知道了，你們卻不知道？”
\t“百裏楓也有密探在高郅，有些情況他們肯定是知道的，不過他們並沒有打入高郅皇宮內部，隻在外圍察探，知道的也不是很肯定。其實高郅朝廷裏早有人懷疑夕晗公主這個代皇上了，畢竟一個女人要假冒男人想天衣無縫還是很困難的。”
\t素心吃了一驚：“是這樣的，夕晗沒有什麽危險吧？”
\t古博笑道：“皇上早回去了，怎麽可能有危險？消息傳出去的那陣子，一來是朝廷中有大臣開始懷疑夕晗公主，想盡各種方法刺探。二來是宗教中有人騷動，也在刺探這件事，想伺機政變。恰恰在他們都沒有確切把握的時候，皇上似乎就回來了。”
\t“為什麽是似乎？”
\t“因為沒有人可以肯定從前是夕晗公主坐鎮，也沒有人知道皇上是什麽時候回來的，就在他們各方刺探的那段時間，發現朝堂上這個是真正的皇帝……”
\t“啊！”素心呆了一下，“他們怎麽肯定是真的？”
\t古博笑道：“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區別是什麽？”
\t“這個……喉結？胡子？”
\t“當然是脫光了看得最清楚……”
\t素心登時滿臉通紅：“胡說八道。”
\t“沒有胡說，何宸就是這麽陰狠的，他的人聯絡躥掇了幾個朝政大臣，假裝建議皇上去近郊泡溫泉舒鬆筋骨散心，這種情況皇上當然是可以拒絕的，但一拒絕不免讓他們疑心更甚，會想出更多的方法來，所以他就答應了。脫了衣服一下溫泉，男人女人還不是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