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慕北風的身世
“當初我們沒發現這地宮還通往一個地方。”
\t“什麽地方？”
\t“是我在這裏住下後慢慢研究周圍地形才發現的，這地宮有一角已經建到了丹嶺地界，而丹嶺多崇山峻嶺，接滎丹的邊界有個山穀腹地，四麵環山無路可通，於是我把地宮出口擴展到山穀底，在穀中辟出一片空地操練兵馬。”
\t素心驚訝地坐起：“你手中還有多少兵馬？”
\t慕北辰掃她一眼笑：“你以為我退位就再無勢力了嗎？難道我這幾年皇帝是白當的？”
\t“唔，我知道你也籠絡了一些人馬。況且封建社會就是有這個好處，許多人本著愚忠愚孝的思想，對一家一姓的王朝無條件地遵從服務，這根本不用出力，隻要你出身夠尊貴，就能擁有一批支持者，簡直就跟精神麻醉差不多。”
\t慕北辰皺眉：“你的意思是我隻不過靠自己是姓慕的才聚攏到人心？”
\t素心吐舌頭：“我隻是說有部分人是這樣籠絡來的。”
\t慕北辰哼了一聲。
\t“對了，你為什麽不招十一少來幫你？”
\t他眼中閃過一絲難明的神色：“他去找過你？”
\t“嗯，聽說胤禛和他在一起，我想念咱們的寶貝兒子了。”
\t慕北辰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異樣的亮光：“咱們的兒子？”
\t素心突然閉嘴，那是慕北辰和狐狸精王妃生的，其實輪不到她這麽說。不過和胤禛長久相處後的感情反而勝過了瑚妃，所以她一度自以為是地把胤禛的所有權想成是自己，順口就說出來了。可慕北辰眼中精光大盛，顯然是想到了別的。
\t“哼，你不要想太多哦，在我們的年代，就算夫妻倆生了孩子也能離婚，何況胤禛還不是我生的。”
\t“嗯，我不敢想太多。十一現在在哪？”
\t“不清楚，如果有他的幫助，也許你成功的可能性更大。對了，你知道他的另一個身份嗎？”
\t“另一個身份？”
\t“幻靈門主。”
\t慕北辰眼中掠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平靜地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雖然他行事小心，屢次都逃脫我大內密探的偵查，但還是在我意料中啊。”
\t素心皺眉：“這個身份勢力龐大？聽墨羽沂說，幻靈門勢力龐大，門人廣布天下，而且很多人精通幻術。”
\t慕北辰淡淡道：“這些都是真的，但是他應該不會幫助我。”
\t“因為我？”
\t他深深凝視著她不回答。
\t“你應該把我當禮物送給他，他就會幫助你。”
\t他陡然臉色一變：“如果我需要用你來換取幫助，我應該把你當禮物送給墨羽沂，他的勢力豈不是更大？”
\t“我知道你拒絕和墨羽沂聯盟的事。”
\t“他竟然連這個也告訴你……”
\t“你以為他會連哄帶騙加強暴把我弄到手？”
\t慕北辰無語。
\t“啟稟皇上！”
\t“什麽事？”
\t“有人闖入！”
\t“又是什麽人？”
\t“單身一人，還不知道……呃，好像殺進來了。”匯報情況的住了嘴，因為打鬥聲確實已經到了地宮中。
\t“出去看看。”
\t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t素心吃驚地張大嘴：“曹操來了。”
\t慕北辰詫異：“什麽曹操？”
\t呃，忘了這裏的朝代和她的曆史根本不一樣，他們不知道有曹操這麽個曆史名人。
\t沒等他搞清曹操是何許人也時，那邊的不速之客慕北風已在百忙中抽空道：“怎麽，很不歡迎我的到來？”
\t“罷手。”
\t其實許多侍衛是認識慕北風的，但在這種非常時刻，他們謹遵皇命，任何人都不敢輕易放入。
\t看見素心，慕北風確實震驚了有一陣才回過神：“你竟然比我先到。”
\t素心點點頭：“我自己找過來的。”
\t“墨羽沂放你走？”
\t“他以前也沒有限製我的自由吧，何況也限製不了。”
\t慕北風怔了一會，緩緩道：“沒錯，上次是你自己選擇留在他身邊的。”他眼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這令慕北辰更肯定了素心的說法。
\t三人聚集在素心的寢殿，突然發現恍若隔世。
\t“胤禛怎麽樣？”這大概是他們現在共同關注的話題了。
\t“很好，有謝公公和藍雨情看著。”
\t“明天去把他帶來。”
\t慕北風微頷首：“今晚就去接，天色黑了更方便行事。”
\t“其實不用太緊張，這一帶基本是我的勢力，到哪裏都有栗霸天的人手。”
\t慕北風不以為然：“我還是單身闖進來了。”
\t慕北辰一笑：“那是因為一來你的身份他們打探到，二來我並沒有禁止。”
\t素心不禁有些得意：“我的身份你們就沒打探到。”
\t慕北辰瞪她：“像你這麽狡猾的小狐狸能有幾個？”
\t素心憤憤：“老娘才不是小狐狸。我隻是提醒你，如果慕光極的人也像我這樣混進來……”
\t“別忘了你能找到這地宮，是因為栗蝶兒和戚默嵐作內奸，否則你進得了滎丹也找不到這裏。”
\t素心撇嘴，卻不得不承認。
\t慕北辰目光又轉向慕北風：“你能進來，除了猜測之外，應該還靠了你那些幻術吧？”
\t慕北風淡定的神情微有改變：“你指什麽？”
\t“不用瞞我，你的身份小葡萄告訴我了。”
\t慕北風默然，然後道：“都是墨羽沂告訴你的吧。”
\t“嗯。”
\t“他真是什麽都不瞞你，他對你很好？”
\t“……”素心怕再提他的好，真的會忍不住想起他對自己的那些曾經……那些或風花雪月或惡俗卻又浪漫的舉動，那些點點滴滴……
\t“真的沒想到，我們最後都是輸家。”慕北風看著慕北辰，兄弟倆第一次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啊……
\t“行了，你們倆能不能說點別的？例如聯手推翻攝政王的政權之類？”
\t慕北風不語。
\t“十一，我知道你並不願意幫我，但是能不能請你看一下天下蒼生？他們在慕光極的統治下，究竟是怎樣水深火熱、被欺壓淩虐的？”
\t“如果不是為了這個，我也不會來。好幾處旱澇天災，蝗禍瘟疫，民不聊生，可慕光極現在越發囂張，完全不顧百姓民生，隻管結黨營私，擴張勢力，鏟除異己，晏秦就快要民不聊生了。”
\t“所以，你是來幫我的？”
\t慕北風微微轉頭，看向素心，暗慕色的瑰麗色澤在他眼中閃爍，一抹憂傷不易察覺地掠過。
\t慕北辰看在眼底，明白這個弟弟無論如何不甘願，畢竟還是站在自己這條戰線了，大概因為同是天涯淪落人吧？
\t“多謝你能幫慕北辰。”
\t“你謝我幹什麽？”
\t素心和慕北風坐在地宮裏的人工池邊，雖然池中有荷花有錦鯉，但畢竟就不像真正沐浴在陽光下的有生機。她本來很累，但現在倒沒有想休息的念頭了，隻覺得種種情緒湧上心頭，不知該怎樣表達。
\t“謝你幫了天下百姓。”
\t“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t“十一少，你以前說話不這麽刻薄的。”
\t“我以前也不知道你會變心得那麽快。”
\t素心騰地站起來：“我看我們沒有必要再聊天了。”
\t“素心，對不起。”他仰視著她，眼神依舊是有些黯淡的。
\t素心抓抓頭皮，又覺得一時心軟，他依然顯得高雅淡定，隻是想起他背後那個幻靈門主的身份，感覺比當初卻多了幾分神秘莫測。她想了想又重坐下來：“你是在氣憤我背叛慕北辰嗎？”
\t“你覺得呢？”
\t素心看著他眼中不經意流露的深情，如同潮流暗湧，一時無法應對。既然不能麵對，那最好的辦法就是裝死，她決定顧左右而言他：“為什麽你會是什麽幻靈門主？為什麽你要隱瞞大家？”
\t“如果說這是我個人的秘密呢？”
\t“其實你可以不對我說，不過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t他沉默了一陣：“這跟我母親的身份有關，其實我並不想說。雖然不是什麽驚天的秘密，但是會關係到她和父皇的往事……”
\t素心若有所悟：“你母親是個江湖人？不對呀，我聽說她原來是浣衣局的宮女。”
\t“那是傳聞，傳聞這種東西是不正規流傳出來的，其中一個可能，就是人為。”
\t她睜大眼：“你是說，有人故意製造了這樣的傳言來解釋你的出身？那麽你母親的身份一定很特殊了。”
\t“她是從前的幻靈門主，幻靈門代代相傳，到了我母親這一代，她們家就剩下她一個女子。身為女子行走江湖有很大困難，也不太方便，更重要的是，幻靈門本來傳男不傳女，為了獲得門中護法長老們的支持，她就刻意偽造了自己是男子的身份。年長日久，沒有人再知道幻靈門主是個女子。幻靈門最重要的秘技就是幻術，其中包括傀儡術，這些在常人看來都是旁門左道的東西，因此當二十多年前，我母親剛接手的時候，門內混亂，一些不服從她管理的人就開始危害百姓，甚至於違背入門時的誓言，利用學得的幻術獲得權力、錢財，還有人混入官場。”
\t素心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於是幻靈門在一般人眼中就成了邪教，必定要鏟除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