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自討苦吃的榮雯兒
聖女，你怎麽忍心讓我背負著你的愛去愛你的男人？
\t這場雪紛紛揚揚下了好多天，解凍後就開始啟程回京。
\t墨羽沂的傷也基本痊愈，不用每天換藥了。
\t歸期就在眼前，可是素心卻有些留戀了，這裏是個難得安定的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沒有宮鬥，沒有權勢傾軋，除去被狼群偷襲以及慕北風闖行宮那段，確實是段美好的日子。
\t回到高郅，沉重的選擇就會擺在她麵前，是繼續留下，還是去找慕北辰？
\t想著想著她就睡著了，馬車顛簸著，暖風機吹得她薰薰欲睡，不得不見周公去了。
\t朦朧中有人鑽進來，輕輕撫摸她的長發。
\t愜意的感覺讓她動了動，小貓般將臉頰在那人手上蹭蹭，然後舔了舔唇。
\t墨羽沂溫柔地抱起她的頭放在膝上，理好她如雲般的長發。
\t“皇上。”馬車簾一掀，有人低語一聲。
\t墨羽沂探出車窗，作了個噤聲的手勢，馬車外的人聲音低微地對他說了些什麽。他動作的幅度稍大了些，懷裏的小人兒便迷迷糊糊有些醒，隱約聽見什麽：“已經找到……辦妥。”
\t他搖搖手指，再指指懷裏的人兒，車外的人便放下簾子離去。
\t他呆呆坐了一會，輕歎口氣，忽然聽見軟語呢喃聲：“剛才和誰說話呢？”
\t他一驚低下頭，看見素心歪著腦袋眯著眼看他，神情媚得像貓兒，又帶點小小的嬌氣和淘氣，忍不住俯身啄了她的小嘴一下：“你偷聽。”
\t“你沒有偷瞞著我的事，我就不會偷聽了。”她下意識地側過臉，卻還是被他輕咬了一口。
\t“你有暴力傾向！”她委屈地小聲叫。
\t“朕就讓你看看有沒有……”他放倒她，直接雙手嗬進她的腋窩，弄得她呼呼大叫饒命。他重傷未愈，笑得氣喘之餘，暗自慶幸成功地轉移了她的話題。
\t“皇上！”馬車簾又被挑開，榮妃握著狐裘大衣的領子，凍得臉色有些發青，眼珠轉都不轉地盯著他們。
\t“有事？”他恢複了人君的冷淡疏離，坐直了身子。
\t榮雯兒剛才明明聽見他們嬉笑的聲音，轉眼看見他對自己就是這副冠冕堂皇的麵孔，不禁氣得有些發抖，但竭力維持笑容道：“皇上，臣妾剛跟侍衛們學會騎馬，隻覺得心裏還是慌慌的，不知能不能和皇上共乘一騎？”
\t“你身為妃子，就不該騎在馬背上招搖，拋頭露麵，還讓侍衛教你，真是成何體統？”他冷若冰霜的神情帶著煞氣，成功地嚇到了榮雯兒，她呆了一會，哇地哭出來。
\t素心哈地一笑，隨即捂住嘴。墨羽沂裝起正經來就是有讓人畏懼的氣勢，當初她也很害怕他。也許正因他外貌無法威攝人，所以才長期鍛煉著如何在麵部表情的掌控和氣勢上壓倒人。
\t“臣妾隻是……隻是覺得皇上會喜歡，所以才學……”
\t“那侍衛們是怎麽教你的？”
\t“他們隻是在旁邊指點。”她抽抽噎噎。
\t素心心裏一陣偷笑，墨羽沂教她騎馬時是坐在她背後，一起騎在馬上的，如果侍衛也這麽教榮妃，那豈不是給皇帝戴綠帽子？
\t“是嗎？”墨羽沂的口氣明顯不信。
\t“真的……臣妾都……都摔了無數跤了，不信你看。”榮雯兒不顧天寒地凍的，捋起袖口，果然到處都是青紫。難為她這麽冷天學騎馬，又不敢讓人在後麵護著，不摔得鼻青眼腫才怪，好在臉上還護得不錯，沒出現傷痕。
\t素心差點笑噴了。
\t墨羽沂臉色稍緩，握一下她的手：“朕看看，是青紫了不少，以後注意點。”
\t“嗯。”榮雯兒淚眼漣漣的。
\t“看你騎馬摔成這樣，朕也心疼，以後還是別騎了。”
\t“那……臣妾想和皇上並轡齊驅。”
\t“驅什麽，你看天這麽冷，愛妃還是乖乖去馬車廂裏呆著吧。”
\t榮雯兒差點暈過去，好容易學會騎馬，結果還不能和他共乘！她一咬下唇，放下車簾去了。
\t素心揉揉肚子：“墨羽沂你真沒姓錯，果然是個腹黑的家夥。”
\t“朕說錯什麽了？”
\t“人家榮妃說了半天其實潛台詞是想和你共乘一騎，你故意裝不懂還連安撫帶威壓，把人家趕回馬車裏去了，枉費人家學騎馬學那麽辛苦。”
\t墨羽沂哈哈一笑：“朕什麽都瞞不過你。”
\t素心突然一板臉：“誰說的，你想什麽我從來不曉得，例如那個女人明明很惡毒，你為什麽要封她做妃子？還有那晚為什麽要寵幸她？”
\t墨羽沂偏過臉，微有尷尬之色。素心還從來沒見他這樣欲言又止的，推了他一把追問：“到底為什麽？”
\t“朕寵幸過的女人很少，況且那時候無論做什麽都無法打動你的心，所以就隻好……”
\t“去別人那裏尋找慰藉？”素心想起來不禁十分憤怒，用力掐了他一把。
\t“哎喲，朕隻是想看看封了妃子後你的反應如何。”他是故意刺激她的，想知道她心裏究竟有沒有他，難道她竟看不出？
\t素心瞪著他：“那你就可以寵幸別人了？”一想到他那晚不知道是怎麽風光旖旎的，她心裏就糾結著痛，如果早知道拒絕了他就是把他推進別人懷裏，她也許……
\t他的目光黯了一下：“朕知道，以後不會了。”
\t她突然把頭埋進他懷裏，軟軟地低喃：“墨羽沂，我是個很霸道的女人，我不喜歡和別人共享一個男人，你不要……讓我心痛，好麽？”
\t他手臂用力摟住她，無聲地點點頭。朕怎麽舍得你難過，你這個讓人心疼的小女人。
\t同時他心裏浮現那晚的情景，其實他也很納悶，為何當時會那樣失控。沒錯當時看了柔妃和林莫蕭的場景是很刺激，但最主要的悸動還是因為身邊有個她。當時他隻覺得全身熾熱，但又被她拒絕了，無論外表裝得多麽冷靜自持，心裏其實是十分抑鬱的。
\t但他的自控能力一向很好，離開她後被夜風一吹，回到寢殿，已經消彌了許多。
\t但是那麽巧，榮雯兒就去送衣服，而接衣服的事一向是由底下的太監宮女做的，浣衣女尋常根本見不到他，可偏偏那天晚上當值的宮女去解手了，另一個小太監則是新調來的，疊個衣服都不順手，所以讓榮雯兒幫忙把疊齊的衣服放進寢殿。
\t那晚上她身上很香，說是繡的荷包帶著薰香，那種香味讓人聞了頭暈暈的，有點熟悉……然後，然後他就覺得越來越熱，不由自主想起了剛看的超級勁爆激情片。
\t然後……然後他想起來了，和他雲雨巫山的這個浣衣女是當年伺候過他的宮女，被他寵幸過的榮雯兒。那種香氣是她所特有的。
\t“喂，快到皇宮了，你在想什麽？”
\t墨羽沂回過神來，心中越發肯定榮雯兒是有點古怪的。兩次寵幸她都有許多的巧合，當然和她的美豔風騷也有很大關係，男人一般很難抵禦那樣的誘惑，何況他是皇帝，根本不會刻意想著去抵擋哪個女人對他的誘惑。
\t在認識素心之前，他和所有皇帝或者說大多數男人一樣，隻要有女人擺在他麵前合了他的心意，不上白不上。一個無愛的男人，自然會對性看得比較輕率。
\t可是現在不一樣，他心裏有了一種叫愛的東西，無緣無故就想為了它而忠貞起來，他不想對不起他心愛的女人，更害怕自己做了什麽會傷害她。
\t“朕在想，以後如果有需要的時候該找誰解決。”
\t他居然……居然說得出這麽流氓的話！素心刷一下紅透了臉：“你你……”
\t“嗯，你又不讓朕寵幸別人，那你是不是應該……”他的笑容有些壞壞的，帶著邪魅，無限風情地靠近她。
\t“不是有人說你那個不行嗎？”百忙中，她胡亂找了個理由搪塞，話一出口才知道有多錯。
\t他笑容消失，很嚴肅很冷靜地點頭：“朕也聽過這些傳聞，所以今晚一定要讓你知道傳聞是真是假。”
\t素心華麗麗地被自己打敗了，她很窘地抱著腦袋哭訴：“我可不可以收回剛才的話！”
\t“不行。”他不容置疑地駁倒。
\t啊啊啊！她真的不想，至少不想這麽快就獻身！
\t“皇後娘娘，你怎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跑來跑去的？”海珠忍不住了。
\t海瓊斥責妹妹：“有你這麽說話的嗎？娘娘這叫迫不及待！”
\t素心：“……”
\t蘭心憂愁地道：“我們娘娘還是如假包換的處女，她是不知道今晚該怎麽伺候皇上，所以才煩惱。”
\t眾宮女一起被雷得外焦裏嫩。
\t素心咬牙切齒，這都是群神馬宮女啊！她真後悔縱容了這批小狼崽子，沒一個幫她出主意的怎麽躲避今晚的，全都興災樂禍在看她笑話。
\t“統統給我閉嘴！瑞珠，你最機靈了，想想今晚該怎麽辦？”
\t瑞珠可憐兮兮看著她：“娘娘，還沒有哪個皇帝想要寵幸奴婢，所以奴婢不知該怎樣拒絕，沒有經驗哇！”
\t素心一閉眼，一記武當長拳對準她鼻子揮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