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師生play
比起之前小住過幾天的極具法式古典宮廷風情的洛可可式花園別墅，馬裡布海灘豪宅的裝潢明顯要更具有現代科技感和娛樂性。
無論是正對著太平洋海岸線的超大觀景台，還是樓頂的露天游泳池，以及停機坪、高爾夫球場、調酒吧台、私人影院等配置，無一不彰顯著好萊塢「娛樂至死」的做派。
但是，就在這樣一個適合舉辦宴會的觀賞性豪宅，居然還開闢了一百平米，裝修成了教室？！
林窈：我讀書少你可別驢我。
她亦步亦趨跟著岑子陌走進房間，環視起寬敞的教室，柔和的陽光透過南面幾扇大玻璃窗，照在擺放著幾盆生機盎然的綠植的窗台上。天花板下懸挂著六盞雪白的日光燈，講台後的牆上懸挂著一塊乾淨的白板。
而正對著講台，則是一套嶄新的桌椅，孤零零地擺放在下面。
林窈忍不住扯了扯岑子陌的衣袖：「你是什麼時候改裝的桌球室？」
「昨天下午。」岑子陌誠實的很：「從米蘭大教堂回來的路上，你說你也要學十二國外語，所以我就讓人整理出一間教室來。」
他紳士地為林窈拉開椅子，一邊道：「不過在好萊塢，十二國的外語根本沒用，你只要學一學美式發音就可以了。」
林窈大大方方坐了下去，新奇地看著面前的課桌，雖然比她在悅麗公館那裡的實木辦公桌狹小許多，但是卻自有一段陽光爛漫的青春從桌堂里洋溢出來。
她的手肘撐在桌面上，高度剛剛好，她已經懶得問這套課桌是不是也是岑子陌為她量身定做的了，省的他又藉機說一些騷里騷氣的情話來勾引她。
「那你打算請誰來教我美式發音啊？」林窈抬起下巴，仰視著站在自己課桌前的岑子陌道：「教我英音口語的，可是天朝上一任的外交部部長，我的老師，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當的。」
岑子陌沉穩極了，他彷彿早就料到林窈此刻的挑剔，於是從胸前的口袋裡掏出一副無框平光眼鏡，戴在鼻樑上。
鏡片在陽光下反射出一片白茫茫的光，岑子陌就像日漫里的腹黑眼鏡男一樣，雖然看不清鏡片后他的眼睛，但是那種衣冠禽獸的味道已經伴著陽光飄了過來。
他曲起食指，用關節頂了頂眼鏡的中梁，微微一笑：「不好意思，你的美音老師正是區區不才在下你未婚夫我本人。」
林窈：「……」師、師生play？
好吧，你們城（法）里（國）人真會玩。
岑子陌的長相隨岑嫤，巴掌臉桃花眼花瓣唇，看著特別的人畜無害，若是沒有他的大魔王氣質加持，光看臉的話，就是身披聖光六翼的小天使，就連他嘲諷別人的表情，都帶著一股子悲天憫人的意味。
但是偏偏一戴上眼鏡，他就像變了個人，整個畫風都變得鬼畜了。
六翼天使變成了地獄魔王並非誇大其詞，平光眼鏡的稜角中和了他臉部偏於柔和的線條，而且也遮住了他看山看水皆有情的濕漉漉的桃花眼，在忽略標誌性五官的情況下，他冷淡慵懶中又帶著點小邪惡的氣質頓時就凸顯出來，耀眼的無法忽視。
岑子陌俯下身，雙臂撐在課桌兩側，上半身都籠罩在林窈的上空，就像一張遮天蔽日的網，籠罩在她的頭頂上。
他竭力掩飾著自己的笑意，聲線冷清道：「林同學，我是指導你美式發音的老師——你可以叫我Sir，也可以叫我Professor·岑。」
林窈眨眨眼，順從地喊了一聲「Sir」。
岑·Sir·子陌的眼睛里流露出點點笑意：「好女孩，從現在起，我會認真糾正你的口♂語♀的~」
若不是已經看過岑子陌早年做攝影師時拍下的風景照，林窈都要懷疑他在遇到顧秉均之前，是拍小黃片的了。
你聽聽，他是怎麼做到把「口語」這麼正經又正直的辭彙說的那麼曖昧又纏綿的？
搞得她覺得自己不像是在學英語，而是在某一個名為「男叫獸與女學生の課後輔導。avi」的拍攝片場了。
但是岑子陌似乎真的打算做一個教書育人的好老師，沒有做出什麼更加曖昧的小動作，就直接回到講台，隨手抽出一支黑色白板筆，在上面洋洋洒洒的寫下一串單詞。
「第一個小技巧，見R必捲舌。這個比較簡單，不管R在單詞的什麼位置，都要發出這個音來，且舌位都一樣。」
林窈也不是第一天學英語了，毫無障礙地發出了捲舌音。
岑子陌隨手寫了幾個在不同位置上有R的單詞，林窈都一一準確的讀了出來。
他點頭誇讚道：「林同學很有語言天賦。」
只不過林窈卻敏銳的發現，岑子陌的表情看起來卻多少帶了點遺憾……難不成自己這個學生太厲害，讓岑老師沒能體會到為人師表的快感？
「第二個小技巧，T音的濁化。」岑子陌用筆尖輕輕敲擊白板，輕聲道：「通常在非重讀音節中，美國人的T音並不像英國人那樣發的很清晰，爆破很有力度，而是發的像個D音，叫做fastD或softD。」
林窈之前跟著傅老學英語，還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要到好萊塢走一遭，完全是因為自己身上掛著一個爵位，雖然不必去白金漢宮參加女王的晚宴，但是她和英國皇室那邊的「親戚」聯繫也並不少。
小到每個季度從英國送來定例珠寶要寫回信，大到l每年聖誕節都要和溫莎皇室們視頻聊天，英文書信可以找人代寫，但是「親戚」之間的視頻聊天總不能還帶一個同聲傳譯吧？
所以傅老教她時，大多數時候都是給她聽BBC的廣播或者女王的演講，然後讓她進行模仿發音，寓教於樂，邊玩邊學。
岑子陌倒是備了課，把發音技巧逐條整理列舉，別管他說的正確與否，總之聽起來很能唬人。
至少林窈就已經坐在下面，雙手托腮，亮起星星眼看著他了。
岑子陌覺得她目光里不加掩飾的崇拜和讚賞熨帖極了，他心裡一直「咕嘟咕嘟」泛起酸泡兒的小角落終於被這一眼甜蜜中和，徹底安靜了下來。
是的，東亞醋王岑子陌自打在夢境里意外窺視到了前世種種之後，就一直暗搓搓地吃天順帝的醋。
也許有人會好奇，如今你岑子陌美人在懷，是最終贏家，讓林窈這樣的妖精不僅為你斂了風情，軟了心腸，還願意許你一生一世……你若是還要醋來醋去，可真是無理取鬧了。
可是當岑子陌作為「背後靈」，親眼看著天順帝那個老不死的是如何教導林窈琴棋書畫、宮廷禮儀、帝王謀略之後，還有林窈看向天順帝時眷戀濡慕的眼神，他就覺得自己滿肚子的酸水都要盛不下——
他嫉妒的簡直要爆炸。
林窈聰明靈慧，舉一反三，天順帝傾囊相授的知識她也能消化的很快。強大的學習能力直接決定了她旺盛的求知慾，所以她的好奇心也格外重。
再加上她兩世父母緣薄，所以父親的形象在她的心裡已經被定格成「知識淵博」甚至「無所不知」的偉岸形象。
旁觀者清，岑子陌自然知道，前世天順帝能那麼快就俘獲林窈的信任，完全是因為她在年少時背井離鄉，對於這種年長穩重又有才學的男子出現了潛意識的移情。
只不過天順帝雖然把淑怡貴妃當成閨女一樣疼寵，卻不代表他想當她爹。
所以最後他倆之間的關係就變得很微妙——
既不是夫妻，也不是父女，頗有幾分師徒情誼，又有些許忘年之交。
雖然岑子陌並不需要林窈的「敬重」，但是他也渴望著林窈在自己的教導下，潛移默化間和自己更加契合的美妙感覺。
更何況，試問世界上有那個男人不想沐浴在自己心愛之人信賴崇拜的目光之中呢？
「第三個小技巧，T和N音相遇時的喉塞音。」
岑子陌轉頭寫下mountain，fountain，certain之類以tain，ton，tant，den等結尾的單詞，然後笑眯眯道：「讀吧。」
林窈從善如流的讀了一遍。
「不對，你這是英音。」岑子陌搖頭，從講台上走到林窈面前，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我讀一遍，注意看我的口型和舌位。」
林窈果真就認認真真地把目光聚焦在他淺色的唇瓣和鮮紅的舌尖上。
雖然岑子陌平時說英語會夾雜一點法音，但是現在他既然專門教授林窈美式發音，自然說出來的，就是不亞於VOA的標準美音。
混好萊塢的明星雖然只要掌握英語就可以了，但是因為拍攝不同的角色，口音也應該相對應調整。
他讀的很慢，比高考英語聽力放慢了不止一倍，彷彿不是在讀簡單的單詞，而是在朗誦一首浪漫的詩歌。
林窈彷彿真的是一個被有趣論題吸引的求知若渴的好學生，不含任何情慾的視線清清涼涼的落在他翕動的唇瓣上。
可憐了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的「岑叫獸」。
他覺得自己的唇舌在她的目光中漸漸升溫，直至在熔點裡融化。
「敵軍」點燃了他嚴防死守的「城門」，在一片焚身火海中，「城門失守」的他一敗塗地，潰不成軍。
空氣彷彿粘稠起來，病毒和情慾就這樣滋生繁殖。
岑子陌閉上了嘴。
林窈疑惑的抬頭，茫然無辜的小眼神差點要把岑子陌氣笑了。
什麼是妖精？
不自知的勾引才最具魅惑。
他張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好了，你再讀一遍試試。」
林窈鸚鵡學舌的模仿倒是很認真，只不過岑子陌此時為了保住自己的「為人師表」的風度，故意把目光錯開，看著牆角冷靜自己的大腦，因為眼睛不去看她，所以耳朵便格外靈敏。
「錯了。」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直接坐到了林窈的課桌上，伸出手指虛虛擋在她的人中處，道：「T只做舌位，堵住口腔氣流，然後T和N中間的schwa丟掉，直接接著發N音，鼻音爆破，發這個音時，能感覺到一陣強烈的氣流衝出鼻孔。」
林窈特意在發T音時注重了不鬆開舌頭爆破，可是聽在岑子陌那哮天犬一樣的狗耳朵里，還是有些不對味兒。
岑子陌收回手指，大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剛才被林窈溫熱呼吸噴洒過的指節，故意反問道：「窈……林同學，你沒發現你的發音和我教的是不一樣的么？」
林窈乖巧的眨眼：「哪裡不一樣？」
「……」若是換成別的學生，岑教授早就摔門而去了，偏偏現在不開竅的，還是他打不得罵不得的心肝寶貝小祖宗。
岑子陌默默運氣，悶悶道：「我要氣死了，我想找人揍沈清行一頓。」
林窈皺眉不解道：「你找人揍我表哥幹嘛？」
「你果然不愛我了。」岑子陌委屈極了：「你都不問我為什麼要氣死了！」
林窈：「……」
說好德高望重因材施教的好教授怎麼又變成了沒臉沒皮整日作妖的狐狸精了？
「好好好。」林窈按住自己額角跳動的青筋：「岑教授為什麼生氣？」
岑子陌坐在課桌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的林窈，眸色沉沉。
林窈理直氣壯地回視過去。
他突然笑了，一手繞到林窈背後捏住了她脖頸上的軟肉，一手溫柔中又不失強勢的抬起了她的下巴。
「因為林同學『笨口拙舌』，發音總是不準，所以為師便要好、好、指、導、糾、正一番了……」
然後岑子陌低下頭，精準地叼住了林窈的唇瓣。
林窈倒是還記得自己是來學習美式發音，不是來拍小黃片的，所以緊緊咬著牙關，試圖把「岑叫獸」推開。
但是「岑叫獸」委實很懂得「因材施教」，手指輕輕揉捏著她脖頸后的軟肉，讓她本來就沒有用多大力氣推他的手掌瞬間失去了全部的力道，軟綿綿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從拒絕變成了欲迎還拒。
岑子陌那能發出美音英音法音西班牙音等無數口音的舌頭果然靈巧，一時間進不去也不著急，反而像一個埋伏在草叢中的獵人，耐心地用舌尖輕輕掃過林窈的牙齒，慢慢吞吞的打著圈。
林窈受不住，覺得自己就像吃糖吃多了，連牙根都被腐蝕成渣渣，所以無奈地鬆開牙關，迎接「岑叫獸」的指教。
岑子陌心裡默默唾棄自己一秒鐘，因為他剛才鍥而不捨的「敲門」行為，委實很像童話里那隻不安好心的大灰狼。
結果小兔子把大灰狼當成了自己的媽媽，就毫無防備的打開了門，遂，引狼入室。
不過他的唾棄僅僅停留了一秒鐘，就被「我居然能和窈窈來一出教室師生play，那我可真他媽是個天才」這個想法佔據了大腦。
他毫不遲疑，舌尖長驅直入，深得幾乎要頂到她的喉嚨。
林窈被他這副勢如破竹來勢洶洶的吻法親的有點噁心，於是惱怒的不輕不重地咬在他的舌頭上，兩人交換唾液的口腔之中便泛起淡淡的血腥味。
林窈沒想到要把岑子陌舌頭咬破，所以一時間被口腔中的血氣嚇的有一瞬間的僵硬。
不過被咬的岑子陌倒是不在意，反倒抽空笑了一句：「林同學別怕，教授不會因為被你咬傷，就讓你期末掛科的。」
他把「咬傷」這兩個字說的又輕又軟，平添了無數意猶未盡的遐想。
林窈的臉都紅了，彷彿她真的是一個和自己師長背德偷情的女學生。
她深呼吸一口氣，試圖用諷刺來測試岑子陌臉皮的厚度：「岑大導演下一部電影是打算拍攝《一樹梨花壓海棠》么？」
岑子陌眨眨眼，表示自己的臉皮堅不可摧。
「那林影后還想做我的女主角么？」
林窈心裡冷笑，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既然大家都是戲精，大不了互相傷害啊！
於是她倚在靠背上，神色一變，之前因為容貌而生的些許嫵媚凌厲頓時消失的乾乾淨淨。
林窈垂著眼睛，纖長的睫毛像鳥兒的翅膀，稀稀疏疏地搭在眼瞼，落下一片灰色的剪影。她抿著玫瑰色的唇瓣，似乎有些單純無力的倔強。
明明已經是二十四歲風華正好的明艷美人，卻依靠自己的強大演技給自己戴上了一副十四歲嬌俏稚嫩的面具。
她甚至沒有抬眼看他，岑子陌就已經能感受到她身上幼鹿一般的純澈和野氣。
林窈變聲功力不錯，她刻意軟軟糯糯道：「岑，岑教授……」
岑子陌只覺得慶幸，慶幸自己不是真的教授，林窈也已經成年。
他低聲道：「你叫我什麼？」
林窈抬起頭，鳳眼清凌凌的，滿是濡慕和依戀，輕輕吐出那個稱呼——
「Sir……」
岑子陌引以為傲的控制力頓時潰不成軍。
他密密麻麻的啄吻便印在她的唇珠，唇角，腮邊，以及耳尖。
他低聲喃喃道：「窈窈，窈窈，窈窈。」
林窈輕輕的「嗯？」了一聲。
岑子陌嘆氣，一邊把她撈進懷裡親，一邊含糊道：「你是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慾念之火，我的罪惡，我的靈魂。」
大抵是因為前世造化弄人，所以這一世，才讓他們在對的時間遇見了對的人。
他們在最恰當的場合重逢，然後正大光明的相愛，彼此之間沒有遙不可及的暗戀，沒有萬夫所指的背德，也沒有苦澀絕望的陰陽相隔，唯有甜蜜，唯有相守，唯有幸福。
你是否愛過一個人，她看起來就像聖誕節清晨落在松枝上的雪，或者是綻放在國王的花園裡的玫瑰花。
她是一個可愛的小東西，我深知她身上的尖刺能戳進我的心臟，瘋狂的汲取我心頭的鮮血來讓她的花瓣更加嫣紅，每一次擁抱都是在殺死我。
可是我愛她，我就是愛她。
如果她要我的命，我就給她。
……
林窈突然打斷了岑子陌的思路，冷不丁道：「難不成你真的打算翻拍《洛麗塔》？剛才不會是在試鏡吧？」
岑子陌：「……」
他咬牙切齒道：「我一定要找人揍沈清行一頓！」
林窈不明白，話題怎麼又繞回到要「找人揍沈清行」上了，到底多大仇多大怨，才能讓岑子陌跟她親了這麼長時間，還對這件事念念不忘？
岑子陌冷笑一聲，當然是因為沈清行那張破嘴了。
禍從口出。
誰讓他整日「小蠢貨」「小蠢貨」的叫窈窈，結果一語成讖，挺有靈氣的小姑娘真變成小蠢貨了！
——分割線——
岑子陌的下一部作品當然不是翻拍《洛麗塔》了。
就算窈窈能憑藉亞洲人「駐顏有術」的天賦出演洛麗塔，他又不能出演男主角亨伯特。
眼睜睜看著一個中年老男人對自己未婚妻動手動腳已經夠糟糕了，偏偏男女主人翁的年齡差還會讓他聯想起比窈窈大了三十歲的、臭不要臉的天順帝。
拋開這些不提，他下一部作品依然是打算欽點自己的繆斯女神當女主角的。
一方面是自從拍過林窈，其他女演員他都看不上眼，另一方面是，現在好萊塢依然排斥亞裔的女主角。
他們寧可選擇由白種人來出演黃種人，也不肯啟用真正的亞裔演員來出演主要角色。
好萊塢就是那樣一個種族歧視的地方，他們不願意選一個姓氏讓他們感到不舒服的人。
林窈憑藉《少年游》《絕代佳人》和《她殺》這三部電影，在歐美電影市場上也算是刷個臉熟的天朝女演員了，只不過好萊塢主動給她投遞好劇本，還是太難。
岑子陌雖然也不曾改過國籍，甚至沒起一個英文名，但是他是導演，是幕後人員，所以受到的阻力遠沒有要在銀幕上活躍的演員來的大。
好萊塢的編劇是不會主動創造一個亞裔女主角的劇本的，而林窈雖然血統上混雜了四分之一的英國血統，但是五官上卻沒有太明顯的歐羅巴人種的特徵。
再加上林窈脾氣也傲得很，不願意用母族的姓氏來闖蕩好萊塢，這就讓她在好萊塢的發展更加舉步維艱。
如今天朝的市場越來越重要，所以很多商業大片都會加一些「中國元素」，即幾個在中國還算有知名度的明星在片中打個醬油，幾秒鐘的鏡頭一晃而過，甚至乾脆推出「天朝特製版」，而在歐美放映的電影版本里就直接把天朝明星可有可無的鏡頭都剪掉。
現在林窈是天朝當紅的一線女星，又是岑子陌的未婚妻，所以自打她住進馬裡布，就已經有不少商業大片的配角送到岑子陌這裡，藉此來和岑大導演交個好了。
這些製片公司的誠意倒是很足，反正加一個天朝女性角色也不費什麼事，不需要演技，不需要推動電影主線，只需要露出臉，吸引天朝的觀眾買賬就行了。
但是岑子陌才捨不得把自己的繆斯女神送出去給他們糟蹋呢！
他已經挑中了一個劇本，並且讓編劇把裡面古巴裔的女主角改成了天朝裔。
「所以，我的新角色是什麼？」林窈從他手裡抽齣劇本，一眼就看到了封皮上的片名——
《DrugQueen》。
「怎麼翻譯？毒品女王？毒品王后？」林窈翻開裡面的全英文劇本，一邊飛快的閱讀，一邊頭也不抬地問道。
岑子陌坐在旁邊，一手輕輕敲著膝蓋，一手撐著頭，笑吟吟地看著她：「天朝的譯名是《毒梟》，窈窈，所以你這次要演一個不那麼正派的角色了。」
林窈反倒笑了：「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因為《芝加哥太陽報》之前污衊你是『毒梟』，所以你就挑了這麼一個劇本。」
岑子陌故作驚詫的挑眉道：「我本來就這麼記仇，窈窈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所以，要不要去陪我金三角，提前體驗一下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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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三角可是有一票老熟人呢……記仇的天蠍男啊_（：з」∠）_
另外，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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