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金像獎
那天晚上由一個「避孕套」引發的事情最終還是無疾而終。
也許因為他們都喝了酒，也許是林窈的笑容太具有迷惑性，以至於足足過去兩分鐘，穿西裝的男人才反應過來林窈這是在罵他。
而這兩分鐘，足夠林窈刷卡，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了。
她進去之後，並沒有打內線電話叫人把這三個酒鬼扔出去，反倒真的叫人去買了一打避孕套給他們送過去。
悅麗公館的經理雖然不知道這三位的身份，但是常年在悅麗公館接待這些非富即貴的大人物，眼力見還是有的。
她笑靨如花、巧舌如簧地把這三位惹不起的貴主兒從自家老闆的房門口勸走，然後送回他們自己訂的套間里——
這一切還是多少要感謝那個漂亮性感的混血女人，因為她其實是裡面最清醒的一個，也並不在乎自己的尊嚴是不是被冒犯了。
她的目的一直都很明確。
等到她歪纏著自己好不容易巴上的大佬，在悅麗公館的床上痛痛快快「大戰」了幾個回合之後，目的達成，也就把林窈忘到了腦後。
但是她忘了，不代表被人拐外抹角罵「傻逼」的男人能忘。
第二天一早，他酒醒之後就把自己那個丟臉的下屬給叫了進來。
「你去查查昨天遇見的那個穿白裙子的女人。」
混血女人有些慌亂，她又沒像這兩個男人一樣醉的都看不清人臉，她可是記得那個穿白禮服的女人漂亮的很。
雖然她和這位大佬也是「走腎不走心」的床伴，但是她才剛爬上他的床，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就這麼被別的小妖精勾走。
這位大佬對「女朋友」保鮮期一般都是一個月，如果自己一天就被他玩膩了，說出去不得被人笑死？
她連忙從背後抱住他赤裸的上身，曖昧地用自己柔軟傲人的胸脯磨蹭著他背部的肌肉，在他的耳邊吹氣道：「Eric（艾瑞克）~」
被稱為「艾瑞克」的男人向來隨心所欲，揮揮手讓下屬出去調查后，就回身把這個明目張胆勾引自己的女人撲到在床上，毫不憐惜地在她的嬌軀上烙下一個又一個粗暴的吻痕和青紫的指印。
「安吉莉卡，既然在天朝，就不要叫我這個名字了……」
安吉莉卡發出一串氣喘吁吁的笑聲：「好呀，阿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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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充斥著無病呻吟愛情片、英雄主義戰爭片、兒童歡樂卡通片的「國產保護月」，推理嚴謹、劇情燒腦、演技在線的《真面假相》可謂一股清流，讓對國產電影審美疲倦的觀眾們耳目一新。
如果首映票房破八千萬還可以說是大家賣了林窈和岑子陌一個面子，那麼在首周票房已經達到三億，第二周的票房不減反增，甚至在上映一個月後，本該出現疲軟的時候，居然又迎來一個小高潮，那就是憑藉電影本身圈來的「自來水」的功勞了。
在電影票房已經輕輕鬆鬆突破十二億，並且每周都維持著至少兩個多億的票房時，以這樣的受歡迎程度和上座率，《真面假相》到底什麼時候下檔，還真是一個未知數。
就連業界媒體也一反常態，對這部高票房影片毫不吝惜自己的溢美之詞——
「電影《真面假相》是將滿滿的搞笑和嚴謹的邏輯以及內核堅實的偵探推理完美結合的誠意之作，讓人們在歡樂中思考解密，在情節發展中感受真情實意，在犯罪的陰影下反思善與惡的辯證關係。——《光明日報》」
「推理的魅力從不在於推理本身，而是借推理撕開現代社會的層層包裹，窺見人性的千姿百態。《真面假相》中沒有單純意義上的好人壞人，每個人都有自己陰暗和自私的一面，無人能獨善其身，想想林窈飾演的女主角賈眠最後在酒吧里輕佻的一吻，人性的兩面永遠讓人細思極恐。——《電影周刊》」
「柯鏡誠設置懸念的功力無可置疑，被業界預言永遠也紅不起來的符盼終於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而銀幕初秀的林窈，並沒有絲毫的拘謹和小家子氣，她出色而精準的演出和強大的票房號召力為她博得『票房靈藥』的美名。——《時光銀幕》」
「票房高，口碑好。大小姐果然說到做到。——《影視娛樂》」
而豆瓣上已經為這部電影打出了7·8的高分，成為近些年國產電影里少有的高分電影。
其中粉絲的讚美也熱情洋溢，毫無保留。
「捂心口，甄相上輩子是拯救了世界么？賈眠女王最後的一吻真的蘇的我腿軟。」
「之前我以為是我對林小窈的濾鏡太厚，所以看她蹲在地上洗衣服都覺得她與眾不同、貴氣天成，沒想到最後結局一個大反轉，嗚嗚嗚，賈眠女王搶銀行缺人手么？」
「符盼這張臉看久了居然還有點小帥？什麼鬼？我是不是中毒太深？」
「……陌神不要打我，我真心覺得大小姐和符盼長得挺有CP感，蛇蠍美人X怪咖天才什麼的~」
「樓上麻煩開一下門，岑導有一份快遞指名要你簽收。」
「保守估計，《真面假相》最終票房應該能超過二十個億。」
「現在《真面假相》已經是毫無懸念的暑期檔冠軍了，柯鏡誠導演估計正在家裡偷著樂吧？」
柯鏡誠的確笑得合不攏嘴。
雖然票房分紅被岑子陌和林窈這對「狼狽為奸」的情侶佔了一大半，但是剩下的錢已經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了好么！
他大手筆地請了整個劇組的演職人員開了一個慶功宴，順便對林窈發出了《真面假相》續集的邀約。
林窈對於現在連劇本雛形都沒有的邀約並沒有直接拒絕，事實上，她一直很相信柯鏡誠的才華和眼光。
一個適合自己的角色，一個賣座又出色的IP，對於演員來說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她何其幸運，能夠在初入電影圈的時候就遇到了「賈眠」。
只不過林窈還是喜歡為難一下柯鏡誠：「如果下一部我想放棄片酬，轉而要求票房百分之三十五的分紅呢？」
看現在第一部票房一路高歌猛進的勁兒，只要第二部的水準沒有太大降低，票房都會只多不少。
但是柯鏡誠居然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林窈勾起嘴角，笑道：「柯導不嫌棄我獅子大開口么？」
柯鏡誠笑得特別憨厚：「沒事兒，就當我給你和陌神的紅包錢了。」
林窈：「……」
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岑子陌是個狐狸精，怎麼就忘了我前幾天剛跟別人說的那句「物以類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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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林窈借著《真面假相》復出，但是她的曝光度卻比之前少很多，好像和岑子陌一起神隱了一般。
然而林窈並不是閉門不出，她出行的時候還是難免會被拍到的，只不過她有意讓人把照片和消息攔下來而已。
才剛進電影圈的林窈，就已經有了做一個黃金時代的電影明星的覺悟。
她應該保持影迷對自己的新鮮感，這樣才會有人願意為了看她一面而走進電影院。
「……窈窈，這不是你不搭理我的理由。」岑子陌在電話那邊的聲音裡帶著哀怨：「你明知道，每一秒，你在我心中都是不一樣的。為什麼我們之間還是要保持那個無聊的『新鮮感』呢？」
「額，也許是因為我怕我自己『喜新厭舊』？」林窈故意遲疑了一下道。
岑子陌噎了一下，掐著嗓子來了一段秦香蓮的戲腔：「難不成你要對我始亂終棄？」
林窈笑出了聲：「我又不叫林世美。」
（周元晟：不，在我心裡你就是。）
岑子陌聲音輕快：「你看見我挑好的劇本了么？你喜歡這個角色么？」
林窈「唔」了一聲：「我還沒來得及看，後天我要飛港島去參加金像獎，我拿到了兩個提名。」
「顧老給你報了最佳女配和最佳新人？」岑子陌很快就想明白了：「這老頭子真是活成人精了，我就說嘛，你演的合歡宮宮主明明是戲份最多的女性角色，為什麼就是不給你主角番位，原來是想要『主報配』。」
「主報配」這一手在國內雖然並不常見，但是卻是好萊塢的遊戲規則之一。
通常在有同性別的雙主演的情況下，片方會選擇用一主角一配角的方式來上報提名，以防出現分票情況，導致雙雙失利。
畢竟能拿到「雙黃蛋」的影帝影后可不常見。
雖然「主報配」有騙獎的嫌疑，但是顧秉均卻運作的極為巧妙。
港島電影金像獎與天朝電影金雞獎、灣島電影金馬獎並稱「華語三大電影獎」。
但是金像獎卻因為格局比較小而為人所詬病。
不僅因為入選的電影必須是港島電影，而且獎項大多數都頒給了港島籍貫的演員們。
林窈本來就是電影圈新人，又是京城的籍貫，貿貿然對上金像獎的影后之位，必然會輸的十分慘烈。
但是如果要是報「最佳女配角」或者是「最佳新演員候選者」，她的贏面倒是頗大。
「可惜我現在不能陪你去港島。」岑子陌猶豫道：「最近天朝新來了人，我必須得坐鎮京城看（一聲）著他。」
如果是別的什麼人物來他都不會管，哪怕是美國總統來訪呢，也無法牽制他的行蹤。
偏偏是拉美爾家族的少主不知道為什麼抽風，非要來天朝「尋根求源」。
雖然他之前在國外的時候見過這小子一面，的確是黑髮黑眼，比他還明顯的天朝人五官特徵，但是這位主兒壓根就沒在天朝生活過，能對這個「祖國媽媽」有什麼感情？
到時候性子上來，想要日天日地，還不得他壓著點兒？
林窈忙不迭地表示理解：「我一個人就可以的。你忙你的，不必掛心。」
岑子陌敏感的很，更何況林窈在他面前又不加掩飾，心思都像水晶一樣透明：「……我怎麼覺得你巴不得我忙起來？」
林窈尬笑一聲：「啊？有么？」
岑子陌幽幽地指出道：「你有。」
林窈心念電轉，道：「你忙一點也好，這樣就可以『你負責掙錢養家，我負責貌美如花』了嘛，哈哈哈哈……」
但是她在心裡默默道：當然是怕你一言不合就求婚啊！
是的，林窈還是知道了自己過生日那天差點就被求婚了。
這麼丟臉的事當然不可能是岑子陌自己主動曝光的，「求婚」這麼敏感的話題也被林窵他們有志一同的給「忽略」了。似乎一切都和往常一樣，風平浪靜，歲月靜好。
但是林窈偏偏偶遇了何·嘴上沒把門·尚。
他作為岑子陌唯一的知交好友，自然是知道岑子陌籌謀已久的求婚計劃的。
結果林窈過生日那天，岑子陌居然一整天都沒有發照片跟他秀恩愛，他就知道，這事兒，八成是黃了。
何尚本來以為是林窈害羞，沒做好心理準備，所以就拒絕了岑子陌。
但是萬萬沒想到，在外面邪魅狂狷酷炫拽的大魔王居然慫的一逼，壓根兒就沒長開這個嘴！
何尚對岑子陌說：「阿陌，你真可愛。你一個人承包了我三年的笑點。哈哈哈哈哈！」
岑子陌默默運氣，面無表情道：「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您笑著，我先走了。」
那天尚矣員工的微信群都炸開了鍋，向來在智商和嘴炮上碾壓大老闆何尚的二老板大魔王，今天居然被反將一軍，黑著臉從總裁的辦公室里出來的？
而何尚當天卻如沐春風，喜笑顏開地在公司「視察」了一圈，試圖把自己的快樂傳遞到每一個角落。
所以他的求婚計劃被林窈知道這件事其實是岑子陌的失誤，他應該把何尚當場打死的。
如果何尚被打死了，就不會遇到林窈，就不會真的笑個沒完，然後嘴一禿嚕就把岑子陌的丟人事兒跟林窈這個當事人分享了。
末了，他還站著說話不腰疼，誠懇地建議道：「阿窈啊，我跟你說，你端著點兒就對了。憑什麼讓他一次求婚就能成功呢？太容易得到的，他怎麼能學會珍惜？」
林窈：「……」何尚，你到底跟岑子陌多大仇？
不過林窈的確心裡暗暗慶幸，那天在自己三位哥哥的攪和下，最終陰差陽錯地錯過了這場求婚。
因為她總覺得自己還不能毫無芥蒂地嫁給岑子陌，他們之間總是還差一些什麼東西。
到底差一些什麼呢？
林窈自己暫時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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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顧秉均的「騷操作」不僅僅只有這麼一個「主報配」。
他為了讓自己這部收山之作拿到儘可能多的榮譽……簡稱就是為了沖獎，特意趕在金像獎的報名截止日期之前借了岑子陌旗下的一家影院隨隨便便放映了五場。
因為影片的參選資格中就包括「必須是公開售票，以及在一星期內放映不少於五場」這一條。
加上港島電影金像獎參選規則的第一條就是「港島電影」，顧秉均在自己是持有港島永久性居民身份證的港島居民外，還在監製、男配角、攝影、動作設計、美術指導、服裝造型等六個工作項目中安插了港島籍貫的人員。
林窈覺得，如果金像獎不給《少年游》幾個有分量的大獎，都對不起顧導的煞費苦心。
顧秉均親自帶著男主角和女配角亮相金像獎的紅毯。
葛昊天一身西裝，面對菲林還有些拘謹，站在顧老的左手邊僵硬的微笑著。雖然他也拿到了兩個提名，但是他知道「最佳男主角」這個基本沒什麼指望了。
林窈則穿了一條酒紅色的曳地抹胸禮服，腰間是黑色的鏤空刺繡，隱約露出她嬌嫩白皙的腰肢，即便是有點排外的港島媒體在她露面的一剎那，都忍不住為她的絕代芳華所傾倒。
這位在天朝大陸上驚艷眾人的林家大小姐，初次來到港島，風采和自信絲毫不減。
上帝在創造林窈的時候，心情一定很好吧？
等到入座之後，顧老才低聲祝賀道：「我聽說你主演的《真面假相》的最終票房是二十七億？」
《真面假相》因為熱度不減，最終延期下檔，直到九月份才帶著自己的輝煌「戰績」離開影院。
林窈微笑著，壓低自己的音量：「顧老也知道？」
顧秉均笑了：「可不，我之前跟你家岑子陌借電影院的時候，他就說了，要是因為《少年游》的票房不佳影響了你，他肯定是要跟我急的。」
林窈忍不住捂臉，還有幾天就是岑子陌三十歲生日了，怎麼還是小孩子脾氣呢？
「你放心，等到我們拿完獎……」顧秉均神秘兮兮地眨眼，就像一個老頑童：「頂著這些獎項，還會在春節的時候再度上映的。」
林窈：「……」還有這種操作？
首先頒發的是「最佳新演員」，雖然林窈第一部拍攝的電影的的確確是《少年游》，但是《真面假相》卻是最先上映的，所以她很遺憾的與這個獎項揮之交臂。
倒是葛昊天憑藉自己的本色出演和紮實的武打動作讓評委會眼前一亮，把這個獎項頒給了他。
這個農村出身的孩子從來沒有站在過這麼萬眾矚目的舞台上，激動得幾乎語無倫次，他含淚感謝了所有人，不管台下的大家心裡怎麼想，但是都還是鼓起掌來。
顧秉均也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葛昊天和那些提名影帝的男演員比不了，但是「最佳新演員」這個獎項也不錯，至少也算開門紅不是？
接下來，「最佳美術指導」「最佳服裝造型設計」「最佳原創電影歌曲」接連被《少年游》劇組斬獲，但是顧秉均依然無法放鬆——他還指望著林窈給他捧回一個「最佳女配角」呢！
「最佳女配角」的頒獎嘉賓是港島的老戲骨關志清和陳舒雨，他們站在台前，朗聲道：「獲得最佳女配角提名的演員有——」
「梁思瑜，《一念之差》。」
「簡曼茜，《決戰2》。」
「何淑妮，《阿婆》。」
「魯英，《阿婆》。」
「林窈，《少年游》。」
除了林窈是大陸的，梁思瑜是灣島的，剩下三位提名女演員全是港島籍貫。
林窈聽著頒獎嘉賓的港島話，甚至懷疑自己即便獲獎都不知道他們念得名字是自己。
大屏幕上播放著五位候選者在影片中的精彩表現，也許是因為題材原因，或者是因為扮相原因，在經歷了前面四位的VCR之後，身穿蜜合色的流彩飛花蹙金翚翟褘衣的林窈簡直驚為天人。
不管大家是不是有競爭關係，大屏幕上驚艷絕倫的合歡宮宮主都讓全場的電影人有志一同地發出一聲讚歎。
兩位頒獎嘉賓在台上嫻熟地用風趣的串場詞將這五位女演員都誇讚了一遍，而顧秉均則有一搭沒一搭地給林窈「翻譯」著——
「老關說你擁有天賦和激情，這是電影人十分看重的東西。」
「陳女士說你成長的速度令人驚嘆——短短時間內就從電視圈跨越到了電影圈，在大銀幕上絲毫不露怯，這很難得。」
「他說你演繹的合歡宮宮主完美得闡釋了我們老一輩嚮往的江湖，耀眼奪目，無可指摘。」
最終，陳舒雨對著話筒道：「令人讚歎——最佳女配角獲獎者是——林窈，《少年游》！」
攝像機立刻轉向了林窈，但是還不忘給其他四位落選者分過去一個鏡頭，似乎想拍到失敗者的醜態。
結果五位女明星都是紋絲不動，對著鏡頭露出禮貌又真誠的笑容。
「林窈？」顧秉均都張開手臂等著林窈來擁抱他了，結果林窈跟沒事兒人一樣露出了「職業假笑」。
林窈微笑著回頭：「顧老？」
顧秉均：「……你上去領獎啊！」
林窈：「哦。」
……什麼？領獎？！
她之前端莊的笑容頓時變成了一臉懵逼，她茫然地看了一眼旁邊的人，果然大家都在帶著善意的笑容看著她。
林窈這才如夢初醒，站起來跟顧秉均、葛昊天擁抱，然後身姿婀娜地走上了頒獎台。
林貴妃的心理素質向來很強大，即便剛才的瞬間可以記載為她兩輩子「人生最尷尬瞬間」的前十名，但是等到她站到台上的時候，已經恢復了最開始的鎮定和冷靜。
只不過，她的雙頰還帶著不好意思的紅暈，襯得鳴鳳眼亮晶晶、水汪汪的，倒是看起來比她的實際年齡還要小一些。
所以即便她以天朝的籍貫，首次入圍港島電影金像獎就一舉奪得「最佳女配角」，也沒有人會對她生出什麼惡感。
因為林窈實在是太會討人喜歡了。
她先後和兩位頒獎嘉賓擁抱，然後驚喜地捧著這個手持星球，身圍膠片，姿態積極充滿嚮往感的鍍金女神雕像，在上面輕輕烙下一個啄吻，笑眯眯對著台下道：「幾分鐘前，我還因為妒忌葛昊天，想要偷偷搶走他的女神獎盃呢，結果評審團這麼慷慨，居然也送給我一個女神獎盃。顧老，你看見了么？」
她本來年紀就輕，再加上她容貌雖然明艷強勢，但是笑起來總是平添幾分少女的稚氣，所以在台上說兩句俏皮話不僅不討人厭，反而把台下的電影人都逗笑了。
「感謝顧秉均導演，還有我的武術指導，以及男主角葛昊天先生，是你們的雕琢磨鍊才讓我演繹出了這個人設豐滿的合歡宮宮主。」
「還有在我拍攝期間一直支持我的家人、朋友以及粉絲們，是你們給了我前行的勇氣和力量。」
「……最後，我還要感謝岑子陌岑先生。」
當林窈說出「岑子陌」這三個字的時候，全場都發出了善意的鬨笑聲。
剛才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的「最佳女配角」又被台下的「哦~」給鬧得臉紅，但是她想到在《少年游》片場發生事故時，岑子陌奮不顧身地擋在自己的身上，用他的血肉之軀為她支撐起一片存活的天空的時候，她還是堅持說了下去——
林窈的鳴鳳眼閃著動情的光芒：「我今後的每一個榮譽，也都是你的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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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導恢復記憶倒計時中……
另外，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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