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回歸
再恩愛兩不疑的情侶也不是永遠沒有分歧的。
就比如林窈和岑子陌。
當然，對於旁（單）觀（身）者（狗）來說，這對不要臉的男女只是在明撕暗秀，他倆的辯論現場猶如一個大型的屠狗現場。
偏偏這兩位當事人都覺得自己認真的很。
林窈堅持認為夢境與現實是相反的。
因為她前不久在岑子陌的公寓里等他的時候，曾經做了一個噩夢——
她夢見了自己穿著白色婚紗，和岑子陌舉辦了一場西式婚禮。
他們站在牧師的面前，交換了彼此的誓言，說出了那句「我願意」，然後為彼此戴上了戒指。
當牧師說出「新郎可以與新娘接吻」的時候，岑子陌撩起了她的頭紗，傾身吻了過去。
林窈雖然在夢裡蒙了一層薄紗，但是也並非真的看不見外面的景象。她確定以及肯定，「婚禮」當天陽光明媚，萬里無雲，即將成為她丈夫的岑子陌身長玉立，白西裝上別著的紅玫瑰嬌艷欲滴。
結果就在頭紗被掀起來的一瞬間，天色大變，烏雲密布，陰雨連綿，而之前和自己並肩站在神壇里的男人，居然變成了穿著黑西裝，對著自己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的周元晟！
「但是在現實里，是我穿著紅嫁衣，差點嫁給周元晟。但是在我蓋頭撩起來的時候，看見的是你從天而降，身披聖光，腳踩七彩祥雲來救我。」林窈如是說。
雖然林窈的語氣十分耿直，似乎在闡述一個事實，但是岑子陌耳朵都紅透了，差點敗下陣來。
但是岑子陌依然堅持自己的觀點，他覺得夢境是現實的前兆。
理由是他在把林窈救回來的當天晚上，也做了一個噩夢——他又一次夢見自己被林窵操刀追殺。
夢境還開始還是很美妙的，是林窈穿著白天穿的那件繁複華麗的紅嫁衣躺在自己的身下。
他在夢裡也非常的正人君子，他覺得自己簡直應該改名叫岑下惠，因為他並沒有趁機對林窈做出什麼不軌之事。
但是林窈這個小妖精不肯放過他。
她雙頰染著動情的紅暈，鳳眸剪水，七手八腳地纏在他的身上，這裡蹭蹭，那裡拱拱，像只小狗一樣在他的臉上和脖子上胡亂啃咬著，到處點火，熱情的不得了。
岑子陌：「……」
不是我方不純潔，是敵方太魅惑！
這個時候再忍下去就不是男人了！
身為一個天朝好男友，怎麼能對這麼主動的女朋友無動於衷呢？
窈窈既然有需～求～，他當然要義不容辭地滿足她啊！
「說服」了自己的岑子陌當機立斷，決定給林窈一個「極致體驗」，最好生米煮成熟飯，奉子成婚，看那些不要臉的野男人們還好不好意思騷擾窈窈。
然後「唰」的一聲，他感覺頭皮上空一股急速的涼風劃過，定睛一看，一柄開刃的長刀深深地卡在他視線平行的床頭上。
只要再向下一厘米，就能卷下來他身上的一層皮。
他凝神看著這隻有些眼熟的「神兵」，終於恍然大悟地想起來，在很久之前的一個夢裡，林穹就扛著這樣一把超級長的大刀告訴他：「我的四十米大刀已經饑渴難耐，我允許你先跑一米？」
岑子陌連忙鬆開林窈的手腕，回身一看——
只見他的身後，站著一個臉黑如鍋底的林窵。
「林……林先生？」饒是厚臉皮如岑子陌在佔便宜的時候被人家小姑娘的家長抓包也是會不好意思的。
雖然在他倆說話的時候，林窈一點也不像被佔便宜的，她甚至還堅持不懈地像一隻小八爪魚一樣手腳並用地往岑子陌的身上纏。
岑子陌硬著頭皮道：「您不是在海市么？怎麼回來了？」
「爸爸如果再不回來，還不知道你都是怎麼欺負小妖兒的。」夢裡的林窵似乎把平日里的氣場具象化，身後縈繞著黑氣，面無表情地把長刀從床頭上拔下來，抵在岑子陌的心臟上。
岑子陌低頭看了看劃破皮膚的刀尖，又抬頭看了看一臉殘酷冷漠的林窵，忍不住提出一個疑問：「我是不是在做夢？你什麼時候開始自稱『爸爸』了？」
除了在夢裡，林窵怎麼可能這麼中二！
林窵並不回答，冷笑一聲道：「爸爸給你變一個魔術怎麼樣？」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長刀，邪魅一笑：「你知道爸爸是怎麼把它變沒的么？」
岑子陌：「……」不想知道，謝謝。
為了不被捅一個對穿，岑子陌開始跑，林窵就操刀在後面追，就這麼你追我跑了整整一晚上，直到林窈把他叫醒。
岑子陌醒來之後，並沒有睡眠充足、精神煥發的感覺，反而腰酸背痛，尤其是兩條腿，似乎因為昨晚在夢裡拉伸過度，又麻又酸，肌肉彷彿和筋骨都打結了一樣。
林窈當時覺得是因為岑子陌昨天騎馬，所以才會導致今天肌肉酸痛。
但是岑子陌不放心，居然特意去查了一下林窵的出行記錄——
結果發現，林窵真的調職回京了！
他恍恍惚惚地跟著林窈去接機，聽著林窈歡喜地抱著她的大哥，問道：「大哥你怎麼從海市回來了？」
林窵淡淡道：「我如果再不回來，還不知道小妖兒你要被人欺負成什麼樣！」
岑子陌：「……」這個台詞似乎有些耳熟……
「那大哥你以後一直就留在京城了么？」
林窵點點頭，然後從身後牽出一個林窈十分熟悉的女人。
是杜家長女，杜澄。
「澄姐姐？」林窈有些驚訝，上一次見面還各種高傲冷艷的杜澄如今怎麼羞答答的躲到自己家大哥身後去了？
她的目光下移，轉到林窵和杜澄交握的雙手上，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容：「哦~原來是該叫嫂子了啊~」
杜澄臉上有些熱，但是在林窈面前還是擺出一副成熟可靠又酷炫霸道的御姐范兒，她摸了摸林窈的發心，笑道：「阿窈妹妹終於成我家的親妹子啦！」
林窈其實已經不太記得前世自己大哥娶了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了，不過杜澄這樣擅長打直球的女人剛好能「克住」口是心非、心思縝密的大哥啊！
林窈幾乎是立刻甩開岑子陌的手臂，然後湊到自己准大嫂面前噓寒問暖了。
杜澄本來就特別喜歡林窈這個嬌滴滴、軟綿綿的小姑娘，雖然自家親妹子杜泠和林窈年紀差不多，但是吧，偏偏自立又自強，連談戀愛遇到渣男被欺負也不告訴家裡。
倒是林窈，雖然性子比杜泠更強勢霸道，但是她會撒嬌啊~
她眨巴眨巴眼睛，濕漉漉、毛茸茸的，讓杜澄這個「萌物控」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特別想揉啊有木有！
所以杜澄也毫不猶豫把自己倒追來的未婚夫扔到腦後，和林窈挽著手臂，親密無間走在前面。
「我們的婚期已經定下來了，就在九月份。」
林窈有些驚訝，現在只剩下兩個月了，世家之間聯姻什麼時候這麼草率了？
不過杜澄倒是並不在意，她笑眯眯道：「因為阿窵想要我穿婚紗，做一個美美的新娘。所以只能趕在月份不大的時候舉辦婚禮了啊！」
「……什麼叫月份不大？」林窈張了張嘴，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
杜澄一拍腦門：「啊，忘記告訴你們了——阿窵啊，要做爸爸了！」
林窈目瞪狗呆，沒想到她大哥這樣看著紳士的男人居然還會讓女孩子未婚先孕？
杜澄看林窈這副吃驚的模樣覺得很可愛，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兒。
岑子陌則更加堅信自己的夢境有著預示作用——瞧瞧！他連林窵要當爸爸這件事都能「預測」出來！估計不做導演，也可以去跟著舅媽表妹做一個「神棍」了！
林窵則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前面的一幕堪稱「姑嫂和諧」，但是自己未婚妻的手怎麼總是「蠢蠢欲動」地想要摸自己的妹妹？
等一下，杜澄喜歡他，到底是因為他這個人，還是因為他家有一個「男女通殺」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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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杜兩家聯姻的事情，可謂是當下京城世家八卦榜上熱度最高的話題。
林家和杜家同樣身為一流世家，雖然沒有像周家和之前的孟家那樣「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但是卻不能否認兩家的私交不錯。
雖然林穹和杜津杜澄兄妹算得上青梅竹馬，但是兩家從來沒有把利益綁到一起過，偶爾在政治上不著痕迹的互相幫助，或者互相利用，合作雙贏。
而且上數三代，兩家嫡支也沒有聯姻過。
要知道，林窈的大伯母出身孟家，三嬸又是周家嫡支，連這麼兩個面和心不和的家族出身的小姐都嫁到了林家，偏偏在姻親上，怎麼就和杜家這麼「冷淡」呢？
世家之間關係好不好，一看利益劃分，二看兒女姻親。
所以到了林窵這一代，要是再不和杜家的兒女發生些什麼，似乎就真成「塑料姐妹花」了。
本來兩家有意撮合林穹和杜澄，結果傻狍子和哈士奇在一起稱兄道弟十幾年，半點曖昧的火花都沒擦起來。
直到林窈出道，也算是在世家之間露臉，所以就試著把杜津引見給這位傳說中的皇太女。
這也就是為什麼林窈在《漢武舊夢》殺青之後，林穹特意請假陪著她騎馬散心，還會順帶著杜津等人的緣故了。
如果要是沒有岑子陌這個變數，林窈其實八成是要嫁給杜津的。
身份上能配的起林窈的，全天朝滿打滿算都不超過五個人。
在去除掉年齡輩分不合的人選后，就剩下兩位了——
周家的族長周元晟，已婚，可以排除。
杜家未來的族長杜津，倒是不錯。知根知底，而且又是大校，前途可期，忠誠勇敢，直爽善良，家風也十分洒脫不拘束。
至於當時同為一流世家的孟家，林老爺子一個男丁都沒看上眼。
林家雖然有意和杜家進一步修好，但是也不至於非要採用聯姻的方式，免得好好的「結親」變成「結仇」，讓自家的小輩在不幸福的婚姻里蹉跎一生。
所以林茂功並沒有跟林窈提過這個想法，他也沒告訴過林穹，因為他知道，自家的小幺猴精猴精的，二小子在她面前被套話簡直沒有任何懸念。
老一輩的人也不著急，反正林窈和杜津正在事業上升期，年歲又不大，順其自然也好。
結果順著順著，有一隻不屬於天朝世家範圍的「狐狸精」就順桿爬，叼走了林老太爺的掌上明珠。
杜澄和林窵這對能走到今天，可以說是讓京城的所有世家都跌破了眼球。
據說是杜澄為了追林窵，特意申請調任海市。本來林窵以為杜澄是為了兩家聯姻而推出來的「犧牲品」（秘書：林副書記啊，杜少校每天美滋滋地追在你身後，哪一點能看出「犧牲品」應有的為難不情願來？），直到他後來遇刺，差點折在海市。
是杜澄當時豁出命，把他從槍林彈雨里掩護出來，為此也掛上了一身彩。
林窵這才把杜澄每天無間斷的表白正式看在眼裡。
時間一長，兩人在海市那邊倒也感情漸濃，然後林窵就覺得吧，身為男人，當然要主動一些。
然後他就單獨約她出來，在海市她最喜歡的餐廳里表白了，正式確立了男女朋友關係。
在林家的二樓的小客廳里，林·兩輩子沒有性生活·窈，以及沈·至今沒有捅破窗戶紙·清容，聚精會神的聽這位從確立關係到懷孕只花了兩個月時間的前輩傳授經驗。
林窈有些猶豫地問道：「嫂子，你是如何接受我大哥對你……額，婚前性行為的？你就不怕他吃干抹凈不認賬么？」
結果杜澄咧嘴一笑：「不是我接受婚前性行為，是你大哥接受了。」
林窈和沈清容同時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只聽他們的准大嫂抿了口熱水，輕描淡寫道：「因為是我把你們大哥給睡了。」
沈清容結結巴巴道：「怎，怎麼睡？」
杜澄看了她一眼，張了張嘴，最終問道：「你們都成年了吧？」
看著面前的兩個小姑娘都點了頭，杜澄這才放心，大大咧咧道：「灌點酒就直接脫衣服唄！」
她伸手屈伸五指，攥成拳頭，溫柔一笑：「反正他又打不過我。」
林窈：「……」受教了！
沈清容：「……」給大表哥點蠟。
「可是……」林窈蹲在杜澄面前，新奇又小心地伸手摸了摸她還沒有明顯起伏的小腹，語氣里滿是不解：「你為什麼會這麼迫不及待想要給大哥生一個孩子呢？」
「懷孕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吃不好睡不好，而且孕婦也會變醜，你甚至也離開了你最愛的軍隊。」林窈歪著頭看滿臉都洋溢著幸福的杜澄，很認真地問道：「一個孩子還沒出生就讓你付出了這麼多，你為什麼還要期待他的到來？」
這個問題是林窈發自內心想要問的。
她真的不太懂，為什麼女人對孩子看的那麼重。
前世剛封妃的時候，太后曾經問過她，喜不喜歡小孩子。
她說，不喜歡，小孩子只會哭鬧，除了吃就是睡，一點也不可愛。
當時太后看了她很久，最終無奈地點了點她的額頭，說她現在年紀還小，別把話說的太滿。
後來，她發現後宮那些動不動就暈倒的嬌弱妃嬪，為了自己的子嗣，一個個都化身為母老虎。誰敢動一下，都會毫不猶豫地咬上去。
還有新進宮的小姑娘，為了躲開皇后賜下的避子湯，把手指伸進喉嚨里，艱難地催吐，一邊哭，一邊嘔的連胃酸都嘔出來了。
至於死於「保大還是保小」這個問題上的嬪妃更是不計其數。
那個時候，林窈覺得這是那些女人為了有個依靠。
當時她滿不在乎的想，天順帝那麼寵愛她，她才不需要苦心孤詣地求一個子嗣，為自己留一個晚年凄涼的依靠呢。
那些女人生孩子那麼傷身，又毀容，還會有十個月不能和天順帝同床，所以她才能盛寵不衰啊。
她覺得自己會美美美，蘇蘇蘇，寵寵寵，直到她死。
等到她二十多歲的時候，看著御花園裡比她年紀還小的妃嬪抱著香香軟軟的小孩的時候，心裡終於開始空虛起來。
小孩子雖然不漂亮，胖嘟嘟的，除了吃就是睡，但是他會叫「母妃~」啊！
沒等她想明白，到底是要孩子還是要專寵的時候，她就死了，穿越到了這裡。
這個時代的民風要更開放，而且醫療技術也更高超，小孩子的存活率也更高。
但是林窈對於孩子卻猶豫了，她對「生孩子」這件事又緊張又期待，又懼怕又陌生。
在岑子陌的規劃里，似乎鐵了心要跟她生一個足球隊的小娃娃。
兩人情濃之時，屢屢擦槍走火，有什麼硬硬的東西頂到她，她也不是不知道。
可是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她前世缺失了性教育和應有的子嗣，導致她現在對這些東西也是一副無所謂的姿態。
看著杜澄現在渾身散發著母愛的光輝，她有些羨慕，又有些不解。
孩子真的那麼重要麼？
沒有孩子真的是不完整的人生么？
杜澄似乎也看出這個問題對於林窈的重要性了，她認真思考了一會兒，答道：「其實我不是期待孩子，而是期待的是我和我喜歡的男人結合，然後共同孕育的結晶。」
「一想到有一個小生命，繼承了我和他的血脈，脾性，天賦，我就感到由衷的欣喜與期待。」
林窈若有所思地摸著自己的嘴唇：「……期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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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子陌並不知道杜澄在樓上的小客廳里給自己送上了一波助攻。
此時，他正坐在一樓起居室的單人沙發里，支著下巴，聽林家定下來的計劃。
似乎從林窈出道開始，就徹底打破了天朝世家之間表面的風平浪靜。
王家、關家、孟家、楚家、魏家先後潦倒，有的從二流跌到三流，還有的徹底消失在世家之列。
現在一流世家就剩下周、林、杜三家，而林杜兩家還要聯姻，擺明著是要「孤立」周家啊！
「屁！」林茂功一拍桌子，岑子陌隱約看見他掌下的雕花玻璃桌面似乎出現了一道細細的裂紋。
只聽年事已高，但是老當益壯的林老爺子聲如洪鐘地怒罵：「周元晟那個小王八羔子，居然敢囚禁小幺！這是擺明了要和我林家宣戰！還給他周家那個面子幹嘛？」
林空忙不迭地給老爺子拍後背順氣，生怕他直接提刀殺到周家，親手剁了周元晟的狗頭。
可是，對付周家和對付孟家是不一樣的。
孟家勢弱，他們可以抓住證據掀翻整個家族；但是周家勢強，他們只能徐徐圖之，先削弱周家的勢力，再給予致命一擊。
林窵看了一眼岑子陌，他一個外姓人坐在這群林家人身邊，聽這麼重要的機密，居然一點避嫌的自覺都沒有。
但是林茂功沒攆他，他也只能默認岑子陌可以旁聽他們的家族會議。
看在他從周元晟手裡把小妖兒救出來的份上……
不行！看「狐狸精」就這麼登堂入室，真的好氣啊！
「我在海市的政績已經足夠我再往上升一個台階了。」林窵低聲道：「位置就那麼幾個，我要上去，必然有人就得離開。為什麼不從周派的人下手呢？」
林茂功看了長孫一眼，讚許地點頭道：「你爹同我說，等你結了婚他就把族長的位子交給你，早該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現在林家的勢力比較散，一部分在林茂功這裡，一部分交給了林窵，甚至還有一小撮是跟著林窈的，這就導致林家族長看著不如周家族長那麼手掌大權。
這是當年林窈那位格格祖母給出的主意，就是怕當時根基不深的林家太招眼，寧可讓周家「風光」幾十年。
但是林茂功這句話，隱含的意思就是要把權力集中，交給林窵了。
這樣的林家到了林窵手裡，未必沒有和周家的一拼之力。
林空插嘴道：「綁架小妖兒畢竟可以說是周元晟的個人行為，我會好好篩選一遍網路，把他們和扶桑國串通一氣的證據找出來的。」
「唔……其實孟家給周家當了這麼長時間的馬前卒，應該手裡還有點他們犯法的證據。」岑子陌提議道。
林穹道：「可是孟家已經沒有了，我們找誰要去？」
岑子陌掏出手機，在屏幕上敲打了一會兒，道：「其實我之前被送到了曼哈頓的那個異母弟弟，他那裡剛好還有幾個孟家的人。」
林窵也得到了靈感，道：「還有之前被坑的魏家，相信他們一定對周家恨到骨子裡。」
林空倒是好奇地問岑子陌一句：「你的手機是能直接監視楚陽身邊人么？還是能從他們的資料庫里得到被銷毀的信息？」
「哦，林空先生你誤會了。」岑子陌爽快地把手機在他們面前飛速晃過，笑道：「我沒有聯繫曼哈頓，我正在和窈窈聊微信。」
林空：「……」
林窵眼皮掀了一下，道：「要不岑先生上樓親自和小妖兒說說話？你倆分別了不到一個小時，一定怪想的。」
就連神經粗壯如林穹都聽出這句話是一句嘲諷了。
但是岑子陌毫不在意，還真的站起來，點頭道：「的確怪想的。窈窈就像我的氧氣，離開我一分鐘，我都覺得窒息。」
林窵：「……」我真想讓你現在就窒息。
在我們林家就公然說著這些輕薄話，當我們哥仨是死的么！
還是林穹，仗著自己的武力值高，成功鎮壓的要翻天的狐狸精。
他一巴掌把岑子陌按到沙發上，粗聲粗氣道：「岑先生今天到底跟小妖兒來林家，是有何事？」
「這個啊。」岑子陌攤手道：「窈窈的二十三歲生日快到了，我想給她大辦一場酒宴，最好把全天朝的世家都請過來。」
林茂功聽了也有些意動：「正好小妖兒難得在家休息，辦一場也好……只不過二十三也不是整壽，想請所有的世家來，多少是有些驚動了。」
岑子陌這才慢悠悠地說出自己準備好的理由——
「如果……我要在她二十三歲生日的這一天求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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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團：岑子陌！狐狸精！敲里嗎！敲里嗎！
另外，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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