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獲救
隨著「直播睡林窈爆」這條熱搜掛在熱搜榜上的時間越長，點進視頻鏈接里的直播房間的觀眾也越來越多。
這位主播顯然很懂得如何調動觀眾的情緒——
他在最開始，宣稱如果集齊一百個贊，就脫林窈一件衣服。
凌晨三點，很多熬夜修仙的人還沒有睡。也許像英國公投脫歐，群眾們都想著多我一個不多的心理，又或者是因為在隔著網路誰也不知道我是誰的情況下，他們暴露了人性最惡劣的一面——
伴隨著一個又一個點贊，床上那個女人的衣服，被一件又一件地扒了下來。
這些點贊的網友還心存僥倖——
他們不覺得這個女人真的是林窈。
現在娛樂圈的套路太多，經常會爆出某某當紅小花的AV視頻或者裸露床照流出，但是最終也只是長相相似的人罷了。
下半年剛被扒出身世的林窈，可是豪門大小姐，誰有那個能耐去把她綁走啊。
直播間倒是有人說，不管這個被綁著的女人是不是林窈，這種行為都足夠造成人身傷害，應該報警。
但是很快就被嘲多管閑事——
「沒準兒是人家姑娘想紅，所以才搞了這麼一出呢？」
林窈的粉絲們倒是沒時間去管這個熱搜，他們現在都聚在第二條「開河谷泥石流」這一條下面，給林窈祈福。
因為在微博熱搜榜的第一名，那個房間名為「睡林窈」的直播間吸引了越來越多的觀眾，唯恐天下不亂的也越來越多——
他們甚至隱隱期待，這個女人真的是林窈。
想一想，平時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如今在全天朝面前淪為玩物，想想都血脈噴張。
將近十點的時候，那位神秘的主播終於露出臉來——
他容貌頗有幾分邪氣，尤其是那雙狹長的蛇一樣的眼睛。
他的穿著和氣質明顯身份不俗，事實上，他自我介紹的第一句話就是——
「我是主播孟晉原，京城孟家的孟晉原。」
「大家不必懷疑我有沒有能力綁了林窈，事實上，昨天在開河谷里我派人把她迷暈，送到我的床上——說真的，林窈的家人們，以及她的粉絲們，你們應該感謝我——不然，你們就只能在泥石流里挖屍體了。」
很快就有人去百度了「孟晉原」，除了有他的照片之外，上面還列著密密麻麻的頭銜，不管哪一個，都足以證明他的身份非富即貴。
「等到集齊一萬個贊，我就在鏡頭前，上了她。」
直播間出現了短暫的凝滯，但是過了一會兒，點贊的數量多了幾個，隨即點贊數出現井噴式上漲。
但是就在已經出現將近九千個點贊的時候，直播平台突然癱瘓，而熱搜榜也找不見任何相關的消息。
與此同時，「林窈」「直播」「LY」「孟晉原」等已經成為微博的禁詞。
消息的封鎖，並不影響吃瓜群眾的自發討論，大家都覺得既然有這樣的大手筆，就說明那個女人十有八九就是林窈。
……
「那群點贊的傻逼不會真的以為自己點個贊誰都不知道吧？」
「坐標京城，表示大小姐的身世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牛逼，現在街道戒嚴封鎖，許進不許出。」
「現在大小姐的名字是不是已經是禁詞了？啊，好在『大小姐』這三個字還沒禁，說真的，現在我叫她祖宗都心甘情願。住在皇城根的現在應該都知道大小姐是什麼背景了吧？」
「勸某些傻白甜的女粉絲別做夢了，MJY今天這一出就是為了打擊林家的，你們也別說最後會變成少爺和小姐的豪門聯姻，林家不會為了面子就委屈大小姐嫁給侮辱她的男人的。」
「雖然孟的背景很厲害，但是我覺得他依然剛不過大小姐。」
「+1」
「+2」
「+10086」
「……說出來我自己都不信，現在搜救大小姐的各方勢力全是天朝頂尖的家族，我懷疑她不是簡單的豪門。」
「簡單的豪門小姐出了事……會驚動英國大使館么？」
「京城颳了一上午的大風，只怕，是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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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空已經忙到焦頭爛額，空城的前台小姐戰戰兢兢把電話打到他秘書那裡，說有一位先生指名道姓要求見林空一面。
「老子現在誰都不見，叫他滾！」
「他自稱楚陽，說他也許能找到大小姐在哪。」
「……」林空雙眼布滿紅血絲，啞聲道：「好，讓他上來。」
秘書不敢耽擱，現在全天朝都已經進入一級戒嚴狀態，如果林家這位皇太女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孟晉原的下一個直播可能就是鐵鍋燉自己_（：з）∠）_。
很快，楚陽就被帶到林空面前，他倆沒那個心思寒暄客套了，開門見山直接切入主題——
「孟晉原那個王八蛋在哪兒？」
楚陽看起來好像剛起床還沒來得及洗漱就跑出來了，匆忙間披上的皮夾克還沒拉上拉鎖，露出裡面的睡衣。
他粗魯地耙了耙自己前額的碎發，道：「我不知道他這次的行動——」
他趕在林空叫他滾之前補充道：「不過我知道他的房產在哪兒。」
林空盯了楚陽足足半分鐘，然後扔給他一個平板電腦，啞著嗓子道：「我暫且信你一次——現在，打開裡面的地圖，把孟晉原的老巢都給我圈出來。」
楚陽花了不到五分鐘就把孟晉原名下的酒店，夜總會，還有俱樂部都標註好。他知道沒有時間猶豫，他每浪費的一秒鐘，都會讓林窈晚一秒獲救。
林空看著地圖上面密密麻麻的紅圈，閉了閉眼睛——他在第一時間黑進網路，強制關閉了直播平台，並且撤了熱搜，雖然把影響降到最低，但是也給他們對孟晉原的定位造成了一定的困難。
根據楚陽提供的地點，即便他們動用全部的勢力進行逐個排查，也很難在中午前找到正確的那一個——而且這只是楚陽知道的，萬一孟晉原藏在了楚陽不知道的地方呢？
「你儘力了，等這件事情過去，林家記你一個人情。」
林空沒有說楚家，因為一看這位二少爺狼狽又無助地找上他的公司，就知道，楚家根本不想插手，甚至樂見其成。
所以楚陽走投無路之下，才主動上門和他聯手。
楚陽也知道這份地圖太過粗略又隱藏了很多不確定性，所以他靈光一閃，道：「我可以給他打電話試一試，你可以讓人監聽我的手機。」
這已經是他能表達的最大誠意了。
林空是頂尖黑客，一但給他監聽的機會，他能順便把整個楚家的情報套個遍。
但是為了儘快救出林窈，楚陽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林空也不跟他客氣，二話不說就把監聽設備插進了他的手機，然後連上電腦，示意他可以打電話了。
他們本來沒有抱多大希望，但是沒想到，孟晉原真的接通了電話。
「我的好表弟，你是來求情的，還是想過來一起玩3p？」
看樣子，楚陽是想罵他的，但是林空做口型告訴他——拖延時間。
「……我可沒有在全國人民面前遛鳥的愛好。」楚陽努力做出以往輕鬆調侃的口吻。
「要不給你的老二打上馬賽克？」孟晉原輕笑一聲，似乎覺得很有趣。
他輕聲細語道：「可惜林家把我的直播房間給關了，害得我只能自己錄像了。」
楚陽艱難地擠出一句：「你這是破產之後轉行拍AV么？」
孟晉原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提前給我們大小姐投資拍一個電影而已——好了，我還忙著，就這樣吧。」
然後他就掛了電話。
整個通話時長不到一分鐘，但是對林空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就在京城的孟家老宅。」
林穹很快就回復道：「孟家老宅我已經第一時間帶人圍剿了，可是根本沒有孟晉原的蹤影……大哥？」
林空聽見電話那邊傳來林窵冷的幾乎能結冰的聲音——
「我不能在海市干坐著等消息，阿穹你沒有許可權，但是我有——現在，我們就拆了孟家的老宅——不管裡面有什麼機關或者暗房，掘地三尺，也要把小妖兒給救出來。」
他的語氣並不強烈，但是卻壓抑著無限的憤怒與雷霆。
就連京城颳了一上午的大風，也停了下來。
山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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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林、杜、沈、秦等大大小小十幾個世家傾盡家族在京城戒嚴封路，以及英國駐天朝大使館也加入搜尋林窈的這支隊伍，同樣登上熱搜的倒霉《為凰》劇組簡直就像被后媽遺棄的小可憐。
《為凰》：【弱小，可憐又無助。jpg】
整個劇組的演職人員加起來有幾十人，他們倉皇地帶著自己的行李站在高地，等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或者不知道能不能出現的救援。
比起其他人的煩躁和恐慌，小泉要比他們的情緒來的更加激烈——
大老闆親手交給她的林家大小姐，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丟了。
她已經不想猜測自己今年過年怎麼過了，反正她也活不到一個月後了_（：з）∠）_。
不像自顧不暇的其他演員一樣，小泉很快就冷靜下來——她發現同時失蹤的，還有同劇組的蔣意歡。
但是和林窈相比，蔣意歡消失的太徹底，之前跟在她身邊寸步不離的助理和經紀人，彷彿也跟著一同人間蒸發了一般。
如果這不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她小泉就天打五雷轟——
轟隆隆！
小泉縮了縮脖子，嚇得一個激靈。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先帶頭喊了一句——
「救援到了！」
所有人抬起頭，只見一架印著銀色華美圖紋的墨綠色直升機盤旋在上空，大家顧不得形象，全部拿起手頭的顏色鮮亮的衣物舉過頭頂，揮舞起來。
因為沒有遭受泥石流衝擊的這塊空地面積太小，直升機無法降落，最終飛機貼近地面懸停，艙門打開，垂下懸梯，然後在螺旋槳旋轉颳起的氣流中，一個男人就像救世主一樣，在眾人的期盼與仰望中，一步一步走了下來。
這個男人並沒有穿臃腫的羽絨服，而是一件剪裁考究的長風衣。他的身形比較單薄，好像隨時都會被身後的氣流撕碎，但是他的腳步卻穩當極了，足以帶給《為凰》整個劇組腳踏實地的安全感。
等他走到近前，何青凡率先認了出來，他忍不住發出感激涕零，幾乎要喜極而泣的一聲驚呼——
「岑導！」
導演連忙從人群里擠到前面，想好好感謝一下「從天而降」的岑大導演。
這個時候，大家的心弦已經放鬆下來，各種小心思也開始活躍起來——
他們都忍不住看向男主角何青凡，他不過是演了岑導的一部片子，不僅拿了威尼斯影帝，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還能得到岑導的親自營救。
要不是何青凡已經有妻有子，他們都想懷疑他們兩個有一腿了。
但是岑子陌對他們視若無物，他的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他帶著漠然涼意的桃花眼靜靜掃過每一個人的臉，人群不自覺的安靜下來，像一群被卡住喉嚨的鵪鶉一樣老老實實地看著岑子陌。
小泉知道自己戴罪立功的時候到了，連忙連滾帶爬地擠到岑子陌面前，手舉的高高的，大聲道：「陌神！大小姐昨天晚上是跟蔣意歡單獨出去的！」
岑子陌古井無波的眼神終於有了一點活泛，他偏過頭，看著小泉，輕聲問道：「她們往哪邊去了？」
小泉跳的高高的，指著旁邊的方向。
眾人忍不住一起看過去，那個方向是經歷泥石流最嚴重的一個山坡，如果林窈在那裡，只怕凶多吉少，屍骨無存。
但是，岑子陌的字典里沒有「放棄」這兩個字。
他低下頭，看著腳下堆積的泥沙，聲音輕而堅定，他只說了三個字——
「給我找。」
《為凰》的劇組成員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感覺眼前一黑，抬頭望去，只見數十架噴著銀色圖紋的墨綠色直升機，以遮天蔽日的姿態盤旋在他們的頭頂上。
上百位全副武裝，帶著專業搜救探測設備的穿著迷彩服的保鏢從機艙垂下的繩子上倒立著跳下來，而旁邊一直堵著的山道也已經通開一個豁口，雖然不足以讓車輛通過，但是對於一支支平均身高將近一米九，帶著明顯歐美人種特徵的保鏢隊伍來說，足夠了。
所有人的腦子一時間都有點轉不過來彎——
岑大導演到底是什麼背景？
他大動干戈，率領幾百人的隊伍就是為了搜救他們劇組的女主角？
看他這個死了媳婦一樣的臉色，如果林窈出了事，他們不會被做成兵馬俑給她就地陪葬吧？
他們現在前所未有的關心起林窈的安危，因為何青凡虔誠祈求上天甚至山神的模樣已經告訴他們，別指望岑子陌了，人家不是救苦救難的神，即便救，他也只會救林窈一個人。
如果林窈沒事，他們也就雞犬升天，跟著得救；
如果林窈有個萬一，岑子陌只怕會遷怒，把他們扔在這個山溝里等死。
偏偏這個時候，岑子陌身後的保鏢給他遞上了一支手機，低聲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岑子陌的表情肉眼可見的變得更加可怕了。
他接起電話，語氣輕柔，道：「我是岑子陌。」
「不不不，我很尊重天朝的領空權。」
「但是，也希望貴國能尊重一下我們希爾家族。」
「林窈是我的未婚妻，是希爾家族未來的主母，如果她有任何的意外，我不介意發動戰爭。」
電話那邊似乎有了些許妥協，岑子陌輕笑一聲，只是他的眼睛里卻沒有笑意。
他一字一頓道：「是的，她的安危對我來說，比所謂的世界和平更加重要。」
然後，他就單方面掛了電話，親自走向了未知的泥沼。
今天早上何尚急匆匆地找到他的時候，他看見所謂的直播截圖的第一眼，就知道床上綁著的那個，不是林窈。
即便她的五官和臉型和林窈一模一樣，甚至腳踝上還有和林窈一樣，像海棠花一樣的胎記。
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偽裝成林窈的這個女人，顯然不知道，林窈的脖子上還有他送的那個玉葫蘆。
所以看孟晉原脫了那個女人的上衣之後，她露出的那條精緻的銀色鎖骨鏈就證明了，她不是林窈。
所以，他沒有去順著網路去抓人，而是直接從附近的基地里調動人手，來到了林窈失蹤的現場——
他冥冥之中能感覺到，林窈還在開河谷。當他下了飛機之後，那種奇妙的感覺就更明顯了。
經歷過泥石流的山坡土質有些鬆軟泥濘，下面藏著無數未知的石塊和樹枝。
岑子陌踉踉蹌蹌地順著自己的感覺走，一遍又一遍地喊著她的名字——「窈窈」。
他不介意用自己的手去摳挖可能埋著林窈的地方，也不介意在這一聲又一聲徒勞的呼喚中把嗓子喊啞。
等到最後，他的聲音已經接近悲鳴。
他滿手都是血和泥，楞楞地站在山坡中央，最終，一個保鏢硬著頭皮上前道：「少主，整座山都已經被地毯式搜查遍了，儀器沒有顯示出任何生命特徵……」
也許被孟晉原綁走是林窈最樂觀的一個結局了。
總比死在這裡，屍骨都埋在泥地里，找不到要強。
岑子陌抬起頭，看著他，眼神之狠厲絕望，讓這位見慣腥風血雨的保鏢都忍不住後退一步。
「那就挖。」岑子陌的嗓子已經發不出聲音，他能感覺到喉嚨里傳來的血腥氣，但是他還是重複道「儀器也有疏漏的時候……不管如何，我都要帶她回家。」
他們不想觸怒這位已經接近崩潰的少主，於是只能順從地取出工兵鏟開始漫山遍野地挖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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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窵那邊採取拆遷式搜索果然找到了孟晉原直播的暗房，進門的一瞬間，林穹一腳就踹了過去，孟晉原被踹得足足飛出去幾米，要不是有牆壁擋著，只怕能飛得更遠。
他痛得蜷縮起來，卻依然忍不住哈哈大笑，林穹毫不猶疑拎著領子把他拽起來往死里揍。
林窵則是解開了床上那個遍體鱗傷的女人的繩子和眼罩——
「她不是小妖兒。」
林窵沉聲道，眼睛冷厲地看向孟晉原，彷彿他已經是個死人。
林穹毫不猶豫一拳打在他的腹部，孟晉原立刻像個蝦米一樣躬起身子，卻還是在笑，只是聲音帶著顫抖，間雜這幾聲咳嗽。
林窵把床上陷入昏迷的蔣意歡扔到一邊，然後走到孟晉原面前，一字一頓道：「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我妹妹在哪兒？」
孟晉原吐出一口血，眼睛里滿是瘋狂——
「你覺得我還會在乎什麼孟家么？你還有什麼能威脅到我的？」
回答他的是林窵在他褲襠上開的一槍。
饒是孟晉原再神經病，也痛的差點暈死過去。
但是林穹的雙手就像一對老虎鉗，讓他連打滾掙扎都做不到。
林窵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道：「相信我，如果你配合，我就給你一個痛快，到時候，你會感謝我的。」
孟晉原疼得滿臉是汗，他勉強睜開眼睛，勾起招牌似的笑容，只是這個笑容沒有往日的風光得意，只剩下扭曲和痛苦。
他嘆息道：「你們林家好大的陣仗，聯合十幾個家族來找林窈——可惜啊，你們林家的寶貝疙瘩只怕已經死在泥石流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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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子陌，就像一個已經喪失靈魂的行屍走肉，渾渾噩噩地在泥地里行走著。
他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只要倒下，就再也站不起來。
直到他聽見一聲輕微的呼喚——
「子陌。」
他愣了愣，以為是幻聽，或者是瀕死之前窈窈來接他了。
只是那個聲音變大了一些，重複道「子陌。」
岑子陌僵硬地抬起頭——
不遠處的樹冠上傳來一陣抖動，隨即怯生生的露出一雙明澈的鳴鳳眼。
岑子陌有一瞬間的眩暈，他覺得太陽的光暈有著太過刺眼，讓他有流淚的衝動。
只見林窈像一隻小考拉，抱著樹榦，委屈兮兮地噘嘴道：「子陌，快點救我下來，我腿麻。」
眼前的景象實在太過美好，就像一個行走在沙漠極度乾渴的旅人見到了海市蜃樓。
岑子陌像是生怕驚醒這個美夢一般，走過去，站在樹下，輕聲問道：「窈窈？」
林窈昨晚迷迷糊糊剛醒過來，就趕上了泥石流，她沒學過地理知識，本能之下就爬到身邊最粗壯高大的樹冠上，然後撕下布條把自己的腰綁到樹榦上。
她中途睡了一小會兒，但是差點摔下去，嚇得她就不敢打盹，只能抱著樹榦不撒手。
然後她就在又餓又渴又累的情況下，看見了岑子陌。
一整晚加一個上午的驚慌與絕望都在他的一聲「窈窈」中灰飛煙滅。
她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臂，然後解下腰上纏了好幾圈的布條，縱身一躍，撲到岑子陌張開的手臂里。
她腿還麻著，艱難地扶著岑子陌的手臂站穩，不等她驚訝岑子陌流血的手指和難得髒兮兮的模樣，就身子一輕，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噓。」岑子陌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個吻，道：「有什麼話等我們回家，慢慢說給我聽。」
林窈看他蒼白的臉和眼底的淤青，也不爭辯，伸手環住他的脖頸，將臉埋進他的胸膛前，老老實實地閉上眼。
在對岑子陌的絕對信任下，她終於放鬆下來，在他平穩的心跳聲中，幾乎是一秒入睡。
岑子陌感受到懷中人的穩定的呼吸，於是也放緩了步伐，穩穩噹噹地抱著她回到了劇組和飛機懸停的空地。
在看到岑子陌抱著林窈回來的一剎那，所有人都想歡呼雀躍，終於能保住小命了！耶！
但是看樣子，林窈似乎睡著了，於是大家連呼吸都放輕，生怕驚醒她，從而引起大魔王的不滿。
小泉腿一軟，也如釋重負地跪坐下來——
大小姐沒事，她應該能留個全屍吧_（：з）∠）_。
－－－－－－題外話－－－－－－
孟boss終於把自己作死了~
這也算兵分兩路，只不過岑導憑藉心（男）靈（主）感（光）應（環）找對路子而已。
另外，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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