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行走的人皮（3）
「……」
刷廁所，這個「左隊」真不夠威。
我湊到林肆耳邊，低語：「平常左正都是罰跑20圈的。」
林肆馬上改口：「那就跑20圈再加刷廁所一周！」
「……」
你對刷廁所，執念到底有多深啊！
我無語地搖搖頭，快步走出了監視間。
林肆連忙跟上，等上了樓，在一個沒有監控的角落裡，我拉住了他：「林肆！」
「怎麼了？」他一臉無辜。
我指著他的鼻子，警告他：「我跟你說過，不准你影響左正的生活，你現在把事情弄得一團糟，你讓左正回來后怎麼收拾呀？」
林肆舉手投降，滿臉無奈：「兄弟，你說得輕巧，但你知道要假裝成另外一個人有多難嗎？另外，你知道你朋友身邊的都是什麼人嗎？警察啊！全都精成鬼，我只要有一點點破綻，他們就會馬上全都把注意力集中到我的身上！拜託，這壓力真的好大的！還有，你知道這警察的工作簡直無聊到爆吔！這幾天我幫姓左的幹活，到處跑，找證據，也就算了；可是像剛剛那樣子蹲點，一蹲就是兩三天，吃喝拉撒都得憋著，你受得了我受不了啊！大哥，這次把你叫過來，就是希望你快點兒解決這件事，這樣我也好脫身啊！我真的不想再和這幫警察混下去了，我發誓以後在姓左的工作的時候，我絕對不出來了！太他媽的要鬼命了！」
這一通話讓我驚呆了。
不會再在左正工作的時候出來了——好高的覺悟！
「可是，在我來之前，你還和我說過下次出來的時候，不許我攔著你？」我納悶地問，我還以為林肆愛上左正的身體，捨不得鬆手了呢。
哪知道，林肆是這樣說的：「你傻呀，下次等姓左的休長假的時候我就出來了，到時候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再也不用幫他工作了，多好！」
好……
簡直不要太妙了。
我看著對未來抱有美好憧憬的林肆，臉色變得古怪起來，但我決定，還是不要告訴這傻乎乎的鬼仙實情了：因為左正是只單身狗，所以，他無比熱愛工作，全年無休！
可以的，我希望他多等等。
看在林肆有覺悟的份上，我的態度放緩和不好，鬆開了林肆，說道：「好，我希望你能說到做到，以後左正工作的時候，你不要再出來了。」
「那現在我讓他回來吧。」說完，林肆的表情變呆了，眼神也正了許多。
我心裡一緊！
這該死的鬼仙，真的是處處給我惹麻煩，這個時候讓左正回來？那等會兒進屋后，左正看到匪夷所思的一幕，我又該如何向他解釋？
「嘻嘻！逗你玩的！」「左正」臉綳不過三秒，又變得沒正形了！
還是林肆！
真是氣死我了！
我拍了他一巴掌：「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
林肆笑嘻嘻地說：「我真的想走了，看著那些警察，我真的頭疼！恨不得馬上就抽身！但是想想吧，都走到這兒了，小深深你還需要我呢，我怎麼捨得在這裡就丟下你不管？」
我臉色一沉：「誰說我需要你的？」
「那我現在還是讓姓左的回來陪你吧。」這回他兩眼一閉。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推了他一下，他睜開眼，嬉皮笑臉地說：「承認吧，這個時候你還是比較需要我的！」
「……」
皮一下，很開心嘛！
我對這個鬼仙是真的無語了，但不得不說，這個時候有他在，比左正在方便多了。
「不鬧了，走吧。」我推開他，走到了門口。
要敲門嗎？
誰知道裡面的是人是鬼？敲門，萬一打草驚蛇，怎麼辦？
所以，我一腳踹開了門。
林肆掏出了槍，問：「下一步，需要我做什麼？」
「保護左正的肉身就好，要是他掉一根毛，我就把你挖出來喂狗！」說完，我衝進了房間里！
「啊！！」
屋子裡傳出了女人的尖叫聲！
我一看到那披了白小苒人皮的「女人」，就立馬衝過去，不顧三七二十一，看到人就按倒，貼了一張符上去，但是那「女人」依然尖叫聲不止！
這麼生動的叫聲！
這麼柔軟的身體！
是活的？
我大吃一驚，完全弄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我把貼在她額頭上的符撕下來，女人還在尖叫，配上這死人妝，尖叫起來還真是嚇死鬼了！
忽然，她停住了尖叫，擺正頭型，對我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我嚇了一跳，想撤退已經來不及了，女人反掐住了我的脖子，這時候她的力氣變得出奇的大，掐住我的脖子，就快要把我的脖子撕碎了一般！
我抓住她的大拇指，用力一扳，立馬把她的手掙脫出來，再用腳一踢，將她踢飛了出去。
女人倒在地上后就爬不起來了。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這個女人缺失了雙腳，我腳邊倒著一個輪椅，剛剛我按倒她的時候，她就是坐在輪椅上的，難怪一下子就被我按到了。
「你們、你們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殘腿女人在地上無助地掙扎，看起來好可憐，這下弄得反而是我們是壞人一般。
但可惜的是，我上當了一回，就不會再上當第二回了。
這時候，林肆把窗帘拉上了。
我只想說，幹得漂亮！
至少，把警察的監視給擋住了。
這時候林肆沒有像之前那樣皮了，我以為這崇尚「真善美」的鬼仙會心慈手軟，在拉了窗帘后，他會去扶起可憐的殘腿女人。
但是他沒有。
看來弔兒郎當只是他騷包的外表，內心還是拎得清事情輕重的。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證：「我是警察！」
女人惶恐地說道：「警察？警察來做什麼？我又沒做錯什麼！」
林肆板著臉說：「我們是來查身份證的，看看你有沒有非法整容！」
「沒有！絕對沒有！」一提到「整容」兩個字，女人變得激動異常，捂著臉，不斷地往後爬去。
「現在，我要搜身了。」林肆面無表情地走過去。
我擔心女人會像剛才那樣，一秒變鬼來攻擊林肆，所以攔住了他：「我來吧。」
林肆不屑地瞥了我一眼：「切~，小子，夾好你的雙腿！這種好事輪不到你！」
到底是誰要夾緊雙腿呢！
我剛想反駁，林肆就已經甩開了我的手，朝女人走了過去。
女人努力地往後爬，殘缺的雙腳令她看起來更加可憐了：「你、你別過來！你要是再過來，我、我就要喊人了！」
林肆邪邪一笑，亮了亮槍：「你喊啊，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女人的表情頓時僵住了。
林肆這時候就變得簡單粗暴了，蹲下來，抓住讓女人的腿，粗魯地將她托回了自己的身邊，女人張開口想尖叫，然而林肆卻趁機將槍塞進了她的嘴裡。
咔。
並無情地打開了保險。
女人不動了。
要是她再不合作，林肆就一槍爆頭。
可是就算爆頭了，我也不敢確定女人會不會因此就不動了。
現在的她，像一個柔弱的謊言，利用殘疾的身軀博取人的同情，在白小苒完美的人皮下，包裹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根本就沒人知道，爆了頭，死去的只是這個女人，但那「東西」依然還活著，依然可以支撐起這殘疾的身體，去害人！
林肆無情地撕開了女人的衣服。
女人顫抖著，像柔弱無助的羔羊，淚水從臉頰兩邊滑落，洗不去臉上塗的蠟。
潔白如玉脂般的皮膚暴露在了我和林肆的眼前，我們的視線在女人身上掃了一遍，順著她的腰線往下瞧去，在她的褲腰帶上，看到了若隱若現的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