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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被困粟倉

  最後蕭半山讓聶璞注意一個傳說中的人物,這人真名無人知曉,隻知道大家都把他稱作箭先生。


  以箭為姓,非同尋常,自然是指他超凡入聖的箭術造詣。


  接下來聶璞了解的情況令他大開眼界,也基本確定射殺風梁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這個箭先生。


  箭先生是這個世界少有的不隸屬任何門派或世家的散修,出身來曆無人知曉,甚至他究竟該不該算是修真人士都存疑。


  因為除了射箭以外,他在其他方麵的表現就是一個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普通人,和高高在上的修真人士不般配。


  但隻要他拿起弓箭來,立馬就換了一個人,一箭射出,更是鬼神辟易。


  聶璞當時聽了這些傳聞後,突然發現這個人和自己還蠻像,屬於同一類人,隻是自己還沒有那麽逆天的獨門秘籍傍身,但也有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特殊之處。


  當然,關於箭先生的傳聞流傳並不廣,要不是聶璞已進入高層核心圈子,又是有意打聽,根本就不會留意到。


  聶璞還發現,迄今為止,人們都搞不清這個箭先生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逆天箭技,究竟是來源於他本人獨特的修煉,還是來自於一把逆天的弓箭,類似於縮小版的射日弓,可隨身攜帶。


  當時還有一個疑點,也是聶璞百思不得其解的。


  為什麽堯邦聘用了這樣的奇人,建下這不世奇功,卻不直接在軍情奏報中言明,反而遮遮掩掩,引起誤會?


  就此再請教總山長,得到的回答很簡單,不過也出乎聶璞的意外。


  因為堯邦不敢,不敢直接把這個形同叛逆的名字寫在奏報功勞的折子中,甚至也不敢大肆宣揚,最好能夠保密,不然也要低調處理,避免各方尤其是朝廷注意。


  原來這個箭先生是個六親不認的家夥,既不歸屬於何門何派,也不效忠於世家大族,甚至對高高在上的靈山、中土皇朝也不鳥,隻要給出足夠的聘金,他就為之服務。


  而且他什麽任務都敢接,哪怕是是殺上靈山,殺進金鑾寶殿。


  有一次,在正舉行朝議的大殿上,突然一箭以雷霆萬鈞之勢,穿過重重阻扼,直接射碎仁皇頭上的正大光明匾,引起全殿的混亂。


  事後了解到,這是箭先生手筆,因為收取了足夠酬勞,代滅亡的林氏皇朝出手。


  為此,皇朝在全天下通緝箭先生,直到如今,他依然是在冊的欽犯。


  怎麽能用欽犯呢,哪怕事急從權,真要追查起來,一場潑天大功都經不起拖累。


  此時,堯邦這一聲喊,更證實了先前的猜想,堯邦對箭先生的行事風格和射箭手法都有相當認知,才會第一時間做出那樣的反應。


  剛受雇殺了人,反手就來殺雇主,這樣的轉換,於箭先生一點心理障礙也沒有。


  驟然遇見這樣的致命狙殺,二人驚慌之餘,哪裏還敢向前一步,現在那個樓梯就是鬼門關,上去就是有死無生。


  急忙退後,一直退到糧倉深處,躲在陰影裏,二人才驚魂稍定。


  他們應該慶幸,箭先生出箭例不虛發,除了意不在取人性命或明知無法取人性命的情況下,比如那一次射皇宮大殿的匾額,沒聽說有人在其箭下逃生,而且勞動箭先生出手的對象,都不是平常人。


  是聶璞超乎尋常的靈覺,加上堯邦本就見識過箭先生手段,第一時間跟著前麵的聶璞行動,才躲過了這一擊必殺。


  現在二人都明白風梁的算計了,原來搞了那麽大的動作,付出如此大的代價,就是為了把二人誘到這個死地。


  一切都算得那麽精準,其間對人心的把控,對鄭氏皇朝現狀的了解,對禁軍態勢的掌握,都讓人唏噓佩服之餘,多少有點不寒而栗。


  想起來還真有點黑色幽默,風羽被箭先生一箭斃命,風梁便如法炮製,讓二人一同死在那追魂索命的箭下。


  這是報仇呢,還是想代天行罰,讓他們遭報應?


  就在二人屏聲靜氣、躡手躡腳躲避的時候,聶璞再一次感受到微妙的變化,一股沁人的冷意興起,若有若無的“啪嗒”聲在空氣中顫動。


  這一次,不容他有任何反應,一支黑箭飛快射向前一支插在地上的箭,準確地撞上第一支箭的箭尾,迸射出火花,發出“劈啪”響聲不絕於耳。


  那“劈啪”聲是飛箭在空中帶起的滯後的音爆,和後箭撞擊前箭的聲音的混合,如同波浪一般向著空無一人的地下糧倉四處擴散。


  再看原來插在地上的箭,被撞擊得無影無蹤,而後來那支箭卻準確地插在原處,連插入的深度都和前一支箭不差分毫。


  二人看得目瞪口呆,都在想:這箭先生難道還以為把我們釘在了地上,所以再來補上一支催命的箭?

  不對!這人如此高超的箭術,能夠盲射,射沒射中人,不用看,就應該感應得到。


  那他這是要幹什麽?

  聶璞心中驀然升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拉著堯邦翻身衝出他們躲藏的那間儲藏室。


  他們前腳剛跨出,第三支黑箭倏忽而至,“啪”一聲炸裂了隔斷牆,把整個儲藏室都撞垮了。


  這一箭的威力比前兩箭更甚,是射箭人誌在必得的一擊。


  聶璞超於常人的靈覺和臨場反應救了二人。


  他剛覺得哪裏不對時,立即再次感受到了空氣中的異樣,立馬反應過來,原來第二箭就是試探,是箭先生憑著兩支箭碰撞產生的聲波,在探知二人的藏身之處。


  所以跟著來的,才是真正致命的一箭。


  這一次比拚反應,聶璞又稍勝一籌,死裏逃生。


  二人相顧駭然,心想要這樣下去,今天可能見不到射手本尊,就得玩完。


  果然,緊接著第四箭到了,這一箭同樣沒有射向再次失去目標的二人,而是射向第三箭,預料的碰撞激發的聲波向四處擴散開來,緊接著第五箭如同長了眼睛一般,準確射向二人藏身處。


  這一箭當然不可能射中二人,因為聶璞拉著堯邦,恰到好處地移了開去。


  所謂恰到好處,就是在第四箭聲波漸息,第五箭正在擊發之時,才有所行動,早了被聲波跟蹤,一樣被鎖定,遲了,那就來不及移動了。


  想必箭先生遇到這樣的情況也十分頭痛,自己的必殺秘籍,遇見了一個靈覺超常的怪胎,屢屢落空,實在出乎意料。


  確實,箭先生之箭,正常情況下,一般的常道修真者都避不開,就是極道高人遇見,也多有顧慮,一般的武道修行者,即使大武者圓滿也不夠看,武聖也不願麵對這樣的箭。


  也就是說,半山精舍十二堂主麵對這樣的箭,一樣要吃癟。


  說聶璞是個怪胎,是因為通過不走常人路的識海修煉,他的靈覺遠超常道修真者,比起極道高手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在如意洞天拳莊的磨礪,讓他身體的靈敏性大為提高,勉強跟得上靈覺,能夠及時將意識轉化為行動,一再在箭下逃生。


  這是兩種不走尋常路的特殊功法的對抗,不過雙方都無暇惺惺相惜,隻是一方專注於如何捕捉目標,一方專注於如何躲避追蹤。


  良久,沒了動靜。


  大概覺得難於一擊奏功,箭先生停止了射箭,不再無謂浪費箭矢,聶璞二人也遠遠逃離了樓梯出口,藏身到地下糧倉的深處,更加不易捕捉。


  雙方就這樣僵持住。


  躲得遠遠的聶璞和堯邦都有一個擔心,就是怕堵住出口的箭先生突然衝了下來,跟他們正麵硬剛。


  在麵對麵的短距離下,聶璞實在沒有信心還能躲得開瞄準自己的箭,況且即使他躲得開,也無法護堯邦周全。


  不過出乎二人意料,那個箭先生始終沒有下來,盡管聶璞能夠感覺到,一股帶著殺氣的箭意在樓梯上端出口徘徊,表明對方一直守候在上層。


  稍後,聶璞才想明白,其實對方在擔心,下來後短兵相接,以自己二人逃生時超常的反應,未必就不能抓住機會反殺。


  聶璞向堯邦投去問詢的目光,堯邦秒懂,搖頭示意,表示自己雖然與箭先生有過一麵之緣,但也搞不清他的修為狀況,更不知道他是惜命如金還是喜歡冒險搏命。


  時間就在雙方的僵持中一點點過去。


  這樣的僵持越久,聶璞和堯邦二人就越難熬,因為他們尤其是聶璞,要時刻保持著高度警覺,以免一個疏忽,被敵人抓住可乘之機。


  即使他們始終沒有給敵人可乘之機,這樣不吃不喝不睡覺,也難以一直堅持下去。


  ……


  在埡口外麵,百餘騎人馬一直在焦慮地關注著山坳裏的動靜,可惜超過了約定時間,兩位統領卻依然沒有返還。


  這引起了一陣恐慌,領頭的原本是堯邦的親衛隊長,慣於不打折扣地執行命令,此刻更是當機立斷,帶領人馬果斷撤退,趕著向第二梯隊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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