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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綿羊在自己的頭頂畫了一個十字。


  「願祖保佑你吧,孩子,上……」


  齊安掉著腳從上面一下子就滑了出去,下面三條狗在追,齊安想,他這輩子能不能別過的這麼刺激?


  齊安最終還是掉了下來,他一身都是雞毛,嘴裡也是,頭上插的也是,簡直就是一個小雞人。


  「呸……」


  齊安眼睛轉著,大哥你倒霉的時間要來了。


  王斯羽騎著小摩托從外面回來,齊安就跟一個狗寶寶似的跟三隻鞋爭寵,抱著王斯羽的大腿。


  「嫂子,你可算是回來了……」


  齊安看著後面綿羊還在坐著的方向,綿羊覺得自己周身很冷,摸摸鼻子。


  好吧,繼續裝淡定。


  斯羽拍拍齊安的頭,齊安耀武揚威的掐著腰看著綿羊得瑟。


  他就說嘛,他報仇的機會來了。


  王斯羽的政策就是當沒有看見他,因為之前受傷,所以綿羊現在的位置在地下面。


  地上還不行,得地下面,下面十八層。


  齊安覺得自己最正確的決定就是,他跟了一個好的女主子。


  齊安和斯羽在烤肉,滑鎖上面掉掛著一個人,好吧,是他自己把自己掛上去的。


  「嫂子吃肉……」


  齊安偷偷看了綿羊一眼,自己捂著嘴開始賊笑。


  「你和別人吃香又喝辣去,丟我一個人在這裡吹冷空氣,我會活得很好,真的沒關係……」綿羊開始唱歌。


  齊安聽著味道怎麼這麼怪異呢?

  他掃了嫂子一眼。


  「你真是沒什麼良心把我就這樣拋棄,我真是沒什麼出息對你還放不下去……」


  齊安吞吞口水。


  「嫂子,我吃飽了……」


  先閃人是主要的。


  反正要去看望一個人,齊安快速騎著之前王斯羽騎回來的那輛摩托車走了。


  綿羊卡巴著自己的星星眼看著王斯羽。


  「你要不要考慮把我放下來呢?」他抱著自己的胸,倒看著王斯羽。


  因為角度的問題,所以看著他老婆好像是有那麼一點的扭曲。


  王斯羽將東西整理好,然後滿足的打了一個嗝。


  她慢慢走到綿羊的身前,然後拍拍綿羊白嫩嫩的臉。


  「聽說晚上可能有狼哦……」


  王斯羽囂張的聳著肩就走了,留下了綿羊自己在這裡守著。


  看著越來越黑的天空,想著應該不會有狼吧?

  也不知道是他們三隻鞋叫的還是真有狼,叫的綿羊心裡發寒,真的假的?

  「死,齊安,你不管我……」


  齊安重重打了一個噴嚏。


  「現在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齊安知道現在是完全就是二爺的世界了,那是一個老謀深算的人,心思到底有多深,恐怕是沒人知道。


  齊安覺得人活成那樣,真是悲哀,每天都在算計人,請問他不會做噩夢嘛?


  「還是那樣唄,不過上面三個老的現在受到了威脅,二爺根本就不是可能會拿錢出來白送給人家錢的人,他現在下手狠,弄的下面的人唉聲載道的,錢都是進了他的腰包里,下面的矮騾子能得到什麼啊?」


  齊安嘆口氣,也是,出來混的,那麼是為了那點風光,覺得比平常人牛,要麼就是為了賺錢快。


  「二爺現在下面有四大金剛。」


  齊安來了興趣:「都誰啊?」


  「蟲子,槍、火車還有六月,這四個。」


  齊安在聽到某個名字的時候愣了一下,他快速的想著,可是他不敢確定,需要嫂子來確定一下。


  「你們現在怎麼樣?」


  齊安聳肩:「比想象中好多了,嫂子是個聰明人。」


  以前齊安覺得女人在厲害能厲害到哪裡去?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深信嫂子可以將這個黑轉化為別的顏色,不然他們就永遠是地下的老鼠,誰看見誰喊打。


  黑色會的合理化還是可以的,就像是嫂子說的,黑最後的顏色不一定是黑的。


  齊安騎著自己的小綿羊,╮(╯▽╰)╭好吧是小摩托車飛快的往莊園里飛,路過綿羊身邊的時候,因為車速太快,直接刮到了綿羊的身體,綿羊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他在上面轉來轉去,轉到最後自己眼前都是圈。


  齊安扔下摩托車,跑進裡面。


  「嫂子……」


  王斯羽在看書。


  她現在的樂趣也就剩下看書了,不過還好,覺得看書挺有趣的。


  齊安將線人的話告訴了王斯羽,王斯羽也是一愣,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嫂子,你覺得你的這個人情,她會不會還給你?」


  齊安笑了,因為他知道機會來了。


  人不可能永遠被壓在下面的,他相信,以嫂子和大哥的合力,二爺倒台那是早晚的事情。


  綿羊和王斯羽躲到這裡,上面自然有人偏心的幫著安排,至於那個人是誰,他們不說誰會知道?

  王斯羽布下了四條線,三條現在跟著他們在國外,國內有一條現在可以確定的,名為X的人。


  原本她是真的沒有想到會有第四條線的,可是現在給了她機會。


  不知道是不是人站在高位就一定會變了性格,二爺就是其中極具代表的人物。


  站在高位,他開始想的和上面三個大佬所設定的就是完全不同的路。


  現在種種的衝突也不是說是二爺才會這樣,如果是洪爺活著或者是綿羊上去,面臨的都是一樣的選擇。


  綿羊因為知道四叔倒是死因和洪爺有關係,所以他趟了進來,可是近來之後就是身不由己了。


  王斯羽在書房和齊安說話,齊安眼裡都是星星眼,抱著拳頭,偏著頭。


  「嫂子,我對你的崇拜猶如……」


  王斯羽一瞬間以為看見了拓羽小時候,她小時候就是這樣的,羅里吧嗦的。


  「齊安,不要把我算在裡面,我跟你們不一樣的……」


  王斯羽從來就沒有覺得她進了黑社會,她所作的無非就是為了愛一個男人,好好的愛他,她沒有走進不應該走進的地方,這是她對家裡的保證。


  齊安明白,王斯羽的意思,她跟大哥和自己還是拉開距離的,就像是大哥嫂子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結婚。


  王斯羽送了齊安出去,自己坐在書房裡發獃,看著桌子上的電話,打了回去。


  接電話的是她母親,毫不留情的給掛了。


  這樣的結果從她來到這裡就沒有間斷過,有時候她也會覺得累,想放棄,可是看著那張臉的時候,斯羽想,人有時候必須要有舍有得。


  對於父親她倒是不擔心,可是母親心裡恐怕會很難過。


  王斯羽想的是,顧安寧自從和王梓飛結完婚,她的日子就差不多一直是順著的,可是王斯羽這麼一弄,心裡上火,可是咬緊嘴不說,心裡在掛心,這些就夠她受的了。


  顧安寧的心很堅強,可是在堅強的母親遇到這種事情,她都扛不住。


  她現在留在了香港跟劉菁在一起,一個月內連著住了三次醫院,劉菁心裡明白她是怎麼想的。


  只能勸,可是在勸她做奶奶的她也跟著擔心,所以就成為了一種習慣,兩個人結伴的進醫院。


  王拓羽倒是能解點煩憂,可是她不可能時時刻刻的陪在媽媽和奶奶的身邊。


  劉菁和顧安寧的感情倒是越來越好,看著不像是婆媳,到像是母女。


  兩個人也倒是能安慰,你安慰安慰我,我安慰安慰你。


  有些事情不見得她們就不知道,好在現在人去了國外,總算是能放下來一點心。


  劉菁覺得如果小時候知道斯羽會這樣,她寧願把她藏在家裡,自己教她,也不至於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王斯羽和趙敏還有祈連城依舊是有聯繫,祈連城因為她的不告而別生了幾天的氣,趙敏生了一個女兒,很漂亮,簡直就是夫妻倆的結合體。


  小姑娘很可愛,長得算是上品了,竟取爸爸媽媽的優點來張。


  她叫乾媽的時候,王斯羽覺得恨不得自己什麼都送給她。


  齊安問斯羽,如果喜歡孩子,為什麼不自己生一個,王斯羽沒有回答,生一個?

  現在的事情還沒有完,怎麼生?

  綿羊是肯定要回去的,如果他回去,孩子怎麼辦?

  就像是別人說的,她一隻腳在棺材里,她不敢。


  趙敏的孩子會說的話還很少,簡單的可以說,王斯羽心裡算是放心了,至少趙敏生活的很好。關了電腦,看著外面,自己一個人覺得空寂。


  不知道為什麼有時候就會這樣,突然覺得自己一個人很寂寞,一種空虛,順手拿過旁邊的單衣拿在手裡穿上鞋子慢慢走出去。


  這裡地方很大,很空曠,當初選擇這裡的時候,是怕二爺會派人來,地方大,逃走的時候也容易。


  她現在就是這種生活,王斯羽覺得有點冷,將衣服披上,抱著胳膊看著前方。


  這場仗打起來,一定會有死亡,幸運女神不會永遠的站在一個人的身邊。


  對二爺是,對綿羊也是。


  金山的死,綿羊是肯定要報的,多少次他們因為這個爭吵,王斯羽厭煩了這樣的生活,可是他什麼都能聽她的,偏偏這個不行。


  這讓她覺得很無力,後來她就再也不提了。


  綿羊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下來的,跟在後面,沒有靠前,只是遠遠的看著。


  綿羊知道斯羽心裡不好受,一個人離鄉背井的跟著他跑到這裡,生活看似簡單,可是簡單的過頭了,每天除了吃喝就是等死,這樣的日子是個人就能瘋,綿羊不想讓她過這種生活,可是他也放不下。


  二爺的目標對準的不僅僅是他,還有斯羽,如果他把斯羽放了,讓她回去,他不放心,至少待在他的身邊,他可以稍稍的安心。


  綿羊回了屋子裡。


  王斯羽站了很久,身上都掛滿了涼氣,嘆口氣抱著胳膊往回走,因為吹冷空氣吹多了,所以心裡倒是想出了一個好主意。


  齊安過來找綿羊,說著嫂子曾經救過二爺手下四大金剛其中一人的老婆,也許可以從這裡打開缺口。


  「以後這樣的話不要再提,對她也不要說。」


  綿羊覺得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戰爭就要由男人自己來解決,洪爺是死了,不然就算是將二爺揪出來,他和洪爺之間的事情遠遠還沒有完。


  齊安心裡想著,我已經說了。


  綿羊除了搞笑的功能,還有一個,就是被欺負的。


  早上他穿著兔女郎衣服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的,齊安才醒,開始的時候看著像是個女人,齊安就納悶了,這裡連鳥都很少來一隻,哪裡來的女人?


  後來定眼一眼,齊安捂著胸口開始吐。


  我靠,大清早的就刺激人,還叫不叫人活了?

  王斯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看自己,她睜開眼睛,出了一身的冷汗。


  心一直在抖,到現在還沒有平靜,嚇死她了。


  突然睜開眼睛就看見這麼一個怪物。


  「你想死啊你……」


  每天必定上演的一幕,王斯羽變身為高人,對著綿羊大聲的吼著,綿羊瞬間成了小豆丁,只能被吼。


  吼的他莫名其妙的。


  他是為了讓她開心,為什麼要這樣的不淡定?


  綿羊被懲罰去種菜,這種活他從來沒有干過,三隻鞋負責監管。


  「繡花鞋,這樣吧,我給你一斤肉吃,你別告訴她我偷懶成不?」


  一人三狗蹲在一起,好像是在開會。


  繡花鞋嗷了一聲,綿羊趕緊捂著它的嘴。


  「你是我祖宗……」


  嘆口氣,穿著靴子挽著褲腿子,肩上扛著翻地的東西,重重嘆口氣。


  他覺得坐牢的人也不過就是這樣了吧?


  無語的看著老天,你怎麼不下雨啊?


  「這天適合下雨……」


  綿羊自己嘟囔著,想著想著,這三條狗真是太過分了,狗仗人勢。


  必須要嚇嚇它們,綿羊心裡有了一個主意,然後轉過頭看著那三隻鞋,然後長大嘴。


  綿羊努力將自己的嘴巴拉到最大,拉到他的眼睛都沒了,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那三隻鞋同時長大這嘴巴,對著綿羊一起將眼睛擠沒有了。


  好吧,技不如人,只能去幹活。


  王斯羽收回視線,看著那個鞋子同學有一下沒一下的刨著地。


  綿羊覺得他現在就是苦行僧,什麼能幹的不能幹的,他通通都給幹了。


  早知道弄什麼鞋出來啊,他應該弄個別的名字才好,結果呢?

  悲劇的到現在才知道,鞋子都是一雙的,所以現在三隻鞋加上一個鞋子總管一起欺負他。


  他悲劇的命運啊,原本是打算要做個小白臉的,結果發生了這麼大的逆轉,真是太可怕了。


  綿羊繼續幹活,一邊罵著鞋子門的總管,一邊自己繼續刨坑。


  齊安在一邊蹲著吃香蕉,看著綿羊越挖越深,越挖越深,等等……


  他現在才發現一個問題,這是種菜還是要種人啊?


  齊安弄了一個躺椅,悠閑的躺在上面,旁邊支開了一把傘,然後旁邊放著水果汁,弄的跟在度假似的。


  其實看看這裡面的風景,真的是鳥都不拉屎的地方。


  「大哥,你這坑挖的不對啊?」


  齊安終於不淡定了,站了起來。


  綿羊在下面跟吃了菠菜一樣,坑越挖越深,他在努力的將土楊上去,可是到後期,土已經揚不上去了,一鍬揚上去然後都落到自己的臉上。


  「呸……」


  綿羊將嘴裡的泥土吐出去。


  「沒錯,這裡將來就是埋了你的地方……」


  綿羊哈哈掐著腰身囂張的笑著,彷彿後面長出了很多的長發,笑的得瑟。


  齊安本來不想那麼沒有友愛之情的,畢竟他是大哥,是老大,他想告訴他,下面的坑太深了,也許他會上不來。


  可是現在齊安淡定了,大哥,你就在下面蹲著吧。


  齊安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準備往屋子裡搬,這時候綿羊才發現了一個問題,他好像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坑,然後他自己跳進去了,不要把?

  「齊安……」


  齊安看著天空。


  「大哥,你等下雨的時候,你就可以上來了……」齊安本來想特嚴肅的說出這句話的,可是說著說著自己就笑了出來。


  他憋不住啊。


  想著綿羊可能被水給衝出來的模樣,齊安低垂著頭陰險的笑著,小牙上面閃過一道金光。


  這坑挖得實在太有藝術感了,一個筒形的,四周都是土,他要怎麼上去?


  綿羊試著想爬山去,可是兩邊太滑了,上去就會掉下來,這事兒不好。


  「高跟鞋……」


  綿羊喊著。


  高跟鞋是三隻鞋裡面唯一的女性,跟王斯羽好,可是跟綿羊也好,主要是女的,所以對男的有興趣。


  綿羊勾勾自己的手。


  「嘿,把我拉上去吧,要不然去告訴你主人……」


  他眨著眼睛,結果高跟鞋被電到了,猛地一個飛起,撲了下去。


  咣當!坑裡面起了好幾米的灰塵,綿羊被高跟鞋給坐在屁股下面,他腳抽抽著。


  手裡抓著土,嘴巴有點抖。


  「你個蠢狗,狗就是狗……」


  高跟鞋還以為他在誇獎自己,拿著狗爪子重重的往綿羊身上這麼一拍。


  綿羊的骨頭都要斷了。


  一人一狗,還是一隻大狗,就那麼大的地方,高跟鞋有了地方,就沒有綿羊的。


  好吧,綿羊體積小,可是也沒有他的,高跟鞋這麼一橫,綿羊被擠的,他很想哭,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齊安更壞,怕嫂子發現了,到時候心疼,就在上面蓋了一層布,給蒙了起來。


  「齊安,我要殺了你……」


  齊安聳肩,等你能出來的時候在說吧。


  王斯羽和齊安吃中午飯,齊安想著下面的人,一口麵條直接噴了出去。


  王斯羽斷住自己的碗,躲開。


  「齊安,你很不文明……」


  齊安想,沒錯啊,他本來就不是什麼文明的人,聳肩。


  「你大哥呢?」


  齊安想沉住臉,可是沒沉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大哥在坑裡呢,哈哈……」


  齊安這麼一笑,麵條直接從鼻孔里穿了出去,他被嗆到了,不停的拍著自己的胸口。


  王斯羽看著那個坑,很是無奈的將上面的布扯開。


  「老婆……」


  王斯羽覺得自己可能看見了一直灰太狼。


  將手裡的繩子扔了下去,綿羊爬了上來,然後拍拍自己身上的塵土。


  「咱們走吧……」


  王斯羽看著裡面的高跟鞋,看見沒?

  叫你迷戀男人,男人就是頭狼。


  高跟鞋從此以後對綿羊可謂是愛之深責之切,看見他就對他 噴氣。


  *


  綿羊最近想修修身,養養性。


  齊安手裡端著硯台,他頭上綁著兩個疙瘩。


  他有點不習慣的去摸。


  「安兒……」


  綿羊跟一副大老爺的樣子,懶洋洋的。


  齊安淚奔,這人是不是待著很無聊啊?

  幹嘛要讓他穿這身啊?

  齊安穿完衣服看見鏡子裡面的人,自己差點沒吐了出來。


  想他齊安風流倜儻的,現在竟然淪落到這個地步。


  齊安揪下來頭頂上面的假髮。


  「老大,這個遊戲很無聊誒……」


  綿羊也知道很無聊,不然玩什麼啊?


  王斯羽在外面敲門。


  「人來了。」


  綿羊比齊安變化的還快,將身上的衣服扔出去,快速走出了裡面。


  裡面關著門在開會,王斯羽就在外面綉十字綉。


  以前不喜歡這東西,覺得太過於浪費時間,開始的時候綉錯一步,就要從頭開始,那時候恨不得將手裡的東西挫骨揚灰,可是現在不會了。


  她慢慢的淡定了。


  即使綉錯了,也可以慢慢的拆線重新開始。


  綿羊出來的時候說要出去一趟,讓齊安跟王斯羽留下。


  綿羊走後沒多久,王斯羽開始換衣服。


  推開門。


  「齊安,走吧……」


  齊安還是覺得自己難做,大哥說了,不讓嫂子攙和進去,嫂子自己也說了,她不想攙和進去,那她現在是?


  王斯羽和齊安看著像是遊客,其實不然。


  王斯羽和齊安並肩走著。


  「你有多大的把握?」


  齊安苦笑,他上哪裡有把握啊?

  他沒有干過。


  「我盡量,盡量……」


  齊安想早知道就雇一個扒手好了,也不至於弄的現在這麼麻煩。


  齊安手裡拿著鑷子,又要讓人知道,又要給自己時間逃跑,這個不好掌握啊。


  也許是第一次出手,齊安的大鑷子直接就夾到了男人的腿毛上,齊安趕緊是抓到了,這麼一扯。


  「嗯……」


  有人輕哼了一聲,齊安將夾子拿到眼前這麼一看,他哭了。


  嫂子,我先去等你了。


  說著撒腿就開始跑。


  後面那人就開始追。


  「這裡的賊真有意思……」女人捂著自己的嘴,真逗,簡直是來搞笑的嘛。


  感覺有人走向她,眼睛一轉,看著前面的人。


  「是你?」


  王斯羽和女人在原地交談什麼,女人的表情很是不耐煩,她不停的用手比劃著什麼,倒是王斯羽表情很是淡定。


  齊安到底是對這裡熟悉,左穿右穿的,倒是跑了出去,看了自己的手錶一眼,十五分鐘,搞定。


  齊安 抱著手。


  「嫂子,你一定要成功啊……」


  *


  火車這次來,是過來拜見一個老大的,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讓他見了綿羊。


  「左叔,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麼過來,你這樣讓我很難做,二爺如果知道了……」


  火車覺得這事兒左叔未免做的有些不厚道,現在道上都知道 綿羊在洪爺要和解的情況下弄死了洪爺,他這個老大不服眾,所以才跑路的,可是要自己幫他?

  開玩笑,且不說別的,跟這樣的一個人,他有未來嘛?


  男人說話就要離開,齊安躲在後面,心裡想著,怎麼不攔下來啊?

  綿羊和左叔都很淡定,兩個人閑閑的喝著茶。


  「你怎麼看老二?」


  綿羊的眼睛被茶熏的水汪汪的。


  「好茶。」綿羊放下手裡的杯子:「他現在在慢慢失去人心……」


  二爺的要走的路子是跟警察裡面的敗類勾結,然後擴大自己的地方和力量,他的錢幾乎都給了上面,那下面的人就只能吃骨頭渣子了。


  這樣下去,誰會服他?

  不見得火車就是沒有意見。


  「我XXX龍綽……」


  才走出去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火冒三丈的掏出自己腰身裡面的槍,直接對準了綿羊的頭。


  「大哥……」


  齊安到底是沉不住氣,從後面沖了出來。


  「是你?」


  火車現在明白了,他們是故意的,他扣動了扳機:「我老婆呢?我告訴你,你要是找她麻煩,我就跟你拼了……」


  *


  「你希望我做什麼?」


  女人不解的看著王斯羽,這個人情是她欠下的,如果知道就不應該欠下來,搞到現在這個樣子。


  她自然不會以為就那麼巧,就遇上了,肯定她是算計好的。


  大家都是當女人的,能為的就是自己的男人。


  王斯羽點了一根煙,遞過去一根給對方。


  「我現在在戒……」


  女人抱歉的笑笑,不過倒是覺得這樣拉進了距離,王斯羽是大學生,她只是出來混的,身份上對不上,也沒有什麼好談的,倒是現在看著她的動作,原來人和人似乎沒有什麼距離。


  王斯羽將煙熄滅掉,她忍著想咳嗽的慾望。


  她根本就不會抽煙,別看姿勢老練,那都是跟齊安現學現賣的。


  「對不起,我不知道。」


  女人笑笑:「我懷孕了,所以不能抽煙……」


  王斯羽笑笑。


  「祝賀你。」


  女人很是小心的摸著自己的肚子,王斯羽低著頭,突然一個念頭閃過了腦子裡。


  *


  「你也許可以坐下來和他談談。」


  左叔站起身,他的年紀真的很大了,綿羊起身攙扶著左叔出去。


  「我希望你還是儘早金盆洗手的好,或許你可以學學你爺爺,我年紀大了,這些事情我不想在管了,就這一次,如果你不能解決,希望下次不要在來打擾我了。」


  每個人都想求平安,他不想自己老了老了,然後去得罪人。


  這是他欠四哥的,他現在還了,至於以後怎麼樣,和他無關。


  綿羊送著左叔上車,然後返身回來。


  「我不認為我有什麼可以和你說的,我們之間是敵人,龍綽,你千萬不要回去,不然我一定第一個就捅了你……」


  齊安走過去,綿羊拉住齊安的手。


  ……


  綿羊和王斯羽的生活無非就是那樣,簡單。


  甚至吃的上面都是簡單至極的,王斯羽說要吃一個星期的素食,減肥。


  齊安淚奔,他看著那兩個怪異的夫妻,好吧雖然沒有結婚,可是和結婚的人有什麼分別啊?


  王斯羽現在在齊安的心裡那就是惡魔,不給他吃飽,還要他幹活。


  她自己減肥就好了,到底是誰想的出來這麼缺德的主意?

  王斯羽追了綿羊和齊安兩條街,齊安跑的腿都軟了。


  「前面的那個,你給我站住……」


  齊安想不是吧,這樣還能找到?


  綿羊是樂在其中,臉上套著絲襪,他的臉都被嘞得變形了,後面王斯羽緊追不捨。


  「我說你,就是你,給我站住,你個小蘿蔔腿……」


  綿羊一腳沒站好,狠狠在地上啃了一個狗啃泥,他是蘿蔔腿?


  不過這傢伙體力真是好啊,追了他五條街。


  綿羊才想起來,馬上就感覺被人按住了,他哭了。


  這個死女人,竟然敢報警?


  「我是在和我的愛人玩呢……」


  可是無論綿羊說什麼,警察是不會聽的。


  綿羊和齊安從警察局裡出來,齊安就一路在抱怨。


  「我就說嘛,就這樣跑好了,你非要在頭上套絲襪,生怕別人不認得我們一樣,狗鼻子里插大蔥,你裝蒜。」


  綿羊一個巴掌飛下去,齊安抱著頭。


  還不許說,本來就是嘛。


  齊安看著王斯羽。


  「嫂子,你到底看出來是我們沒有?」


  他嫂子有沒有那麼傻啊?


  可是如果看出來不應該會報警的,沒看出來?

  齊安不知道是他們的扮相高明,還是應該覺得傷心點,他這麼可愛的人,嫂子都分辨不出來。


  王斯羽攤手。


  「你說我有沒有認出你?」


  齊安淚奔,聽著這話是肯定認出來了。


  「那你還報警……」綿羊的牙齒瞬間成了鐵鋸齒,大聲的吼著。


  「我完全任務了,消耗了足夠的卡路里,剩下的就可以拜託警察先生制止你們兩個瘋子……」


  齊安覺得現在王斯羽做什麼,他都不會覺得意外的,就算是那天讓他和大哥穿上獅子服,然後讓他們跳火圈,他也不意外。


  甚至可以四隻腳一起舉起來然後拍手。


  王斯羽的強勢不止是體現在她的語言上,行動上一樣。


  綿羊心裡偷笑著,今天周五,據說可以同床,好不容易盼到了今天。


  做男人好啊,做男人可以有肉吃。


  得瑟的早早就洗乾淨了上床上蓋著被子等著她進來,可是等了快兩個小時她才姍姍來遲的出現了。


  綿羊特懵的揉著眼睛,露出自己一大半的肩膀。


  這是誘惑吧?

  來吧,蹂躪我吧,心裡有個聲音在吶喊著。


  王斯羽看著在自己胸前一直忙活的那個『騷蹄子』用手巴拉開,綿羊不泄氣,繼續上去,在被推開,在上。


  拉開自己的睡袍,大腿跨了上去,王斯羽抱著頭,看著上面的那個人。


  最終的結果,依然是他在下面,綿羊咬著枕巾,自己痛哭著,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


  「我抗議,我要在上面……」


  作為一個男人不能在上面,這是對他莫大的侮辱?

  「你不爽?」


  王斯羽看著他,綿羊無奈的點點頭,好吧,該死的爽。


  綿羊大清早起來,無奈的在外面掃著塵土,看著天空,小小的嘴巴里吐出一口氣,慢慢的慢慢的變成了一個句點。


  「老大……」


  齊安走過來,兩個人在原地 勾勾搭搭的說著閑話,王斯羽帶著三隻鞋出去跑步。


  這裡的空氣清新,很適合生活,王斯羽在前面跑,後面三隻鞋跟著。


  齊安看著下面在裡面跑的人,嘆口氣。


  這樣的時間不知道還能有多久?

  齊安明白,如果這次在回去的話,恐怕就不會在回來了,要麼是死,要麼是二爺死。


  齊安難得身上有這樣凝重的氣氛。


  綿羊看著齊安離開,看著王斯羽的位置。


  *


  「……」


  綿羊聽著電話聽筒裡面的噼里啪啦的罵聲,他很無語。


  將話筒挪開,稍稍讓耳朵休息一下。


  「岳母……」


  「誰是你岳母?你誘拐我女兒……」


  顧安寧難得這樣鬥志昂揚的這樣罵一個人,很難得綿羊得到了這樣的機會。


  劉菁將電視的聲音開的很大,她盤著腿,戴著眼鏡一直在笑,笑的有點誇張。


  王拓羽看著下面的母親和奶奶,看著外面的天空,無語。


  原來她家是這樣的。


  劉菁樂完了,對顧安寧勾勾手。


  「我來……」


  顧安寧氣呼呼的將電話轉交給了她婆婆,自己拿著遙控器繼續看這個所謂的喜劇,氣死她了。


  就沒有見過這樣不聽話的孩子,她到底要什麼啊?


  斯羽的追求是什麼,顧安寧不理解,也沒有辦法理解,孩子選的,她願意尊重可是這個除外。


  天下哪有一個母親會同意讓女兒跟這樣的一個男人?

  越是對比,安寧越是覺得失望,綿羊和榮錚是根本就不能比的,也許以前可以,但是現在不行。


  她希望她的孩子能健康的活著,哪怕選擇一個不太好的人,這些她都能接受,可是不像是眼前這樣的情況。


  斯羽是根本就不給家裡人選擇的機會,她自己選擇好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如果顧安寧是不講理派,那麼劉菁就是犀利派,這給綿羊噴的。


  綿羊現在特想跪在地上叫奶奶你放過我吧。


  臉上一直在苦笑,本來是想為他們做做關係,結果弄成這樣。


  這些都是綿羊想過的。


  他不是沒想過讓斯羽走,可是她逼他。


  他信她說出來的話,就會做到,所以他不敢。


  劉菁的話句句都像是刀子,現在她和顧安寧就是兩把刀,一邊一個捅進綿羊的心裡,然後不停的在裡面攪動著,將他的心攪的稀巴爛的。


  就是這樣玩了,他還得帶著面具去哄那個女人開心,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樣的,都是壓抑的,可是他沒有的選擇。


  路是他自己選擇的,她是他的女人,至少在可以在一起的範圍,他給她快樂。


  綿羊知道斯羽心裡不像是現在表面上這樣平靜,他想為她做一點事情,可是太難。


  奶奶和媽媽肯定是不能原諒,也不能接受,到現在態度還依然這麼強硬。


  綿羊回到房間里,拿了一件衣服,然後披在斯羽的肩上。


  「起風了……」


  王斯羽回過頭看著他的臉,對他笑笑。


  綿羊最近在趕工,要在山頂給她做一個玻璃房,想象中得很美好,可以看見天上的太陽,到時候裡面都放滿了鮮花,中午可以過來睡在這裡,醒過來之後伴隨著花香。


  可是有一點,現在時間不多了。


  他等了這麼久,就是等的這個機會,他不能放棄。


  金山死的時候,那個樣子,那麼慘,甚至其他人連看都不敢看,是他親手把金山給葬下去的。


  金山等於是他的父親,一直扮演的也是父親的角色,可是現在他死了,死的那麼慘,他知道是誰殺的,可是不能報仇,這是綿羊不能忍受的。


  他什麼都可以不求,可是二爺一定要死在他的手裡,必須。


  這次離開也許就再也回不來了,他知道自己自私,可是走了看不見了,也許她不會那樣的,希望到時候奶奶和媽媽可以勸住她。


  有了親人的阻擋,想必斯羽不會太難過。


  綿羊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能活著回來,太難。


  機會很是渺茫,他回去,二爺就一定能接到消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綿羊不願意這樣,如果一開始他沒有邁進來這一腳,至少不會像是今天這樣,可是選擇了就不能後悔。


  齊安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綿羊日夜不敢停手的繼續做。


  一個看似差不多的玻璃房建造起來很難,至少不簡單。


  綿羊的手都破了,全是口子。


  不說別的,其實綿羊也算是嬌生慣養的人了,從小就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可是現在沒有了金山,只能他自己來。


  他要送給王斯羽的,是最後的他的心。


  王斯羽心裡感覺到了不安,可是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她不知道。


  綿羊支開齊安,就是怕齊安招架不住,到時候什麼都招了,斯羽沒有理由陪他死,沒有。


  他將回去的日期更改了,提早了一個星期,只有奶奶和媽媽過來,攔住斯羽的腳步,這樣就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綿羊深信,奶奶和媽媽為了斯羽的性命著想,她們一定會攔住斯羽的。


  齊安每天都給綿羊打電話,彙報著進度。


  火車那頭如果他是騙他們的,那麼他們上岸之後,可能就會被人砍死。


  綿羊想過通過別的方法登陸,可是太難。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火車出賣他,那是他的命。


  綿羊每天還是嘻嘻哈哈的,還是被三隻鞋欺負著,三隻鞋每天都追著綿羊嗷嗷的跑。


  王斯羽原本是嚷嚷著減肥,可是現在連一口飯都吃不進去了,隨著日期越來的越近,她心裡越來越不安。


  斯羽怕。


  她很怕。


  可是她不能說的,說了大家只會鬧的不愉快。


  斯羽很是矛盾,真的很矛盾和疲倦。


  *


  「奶奶……」


  劉菁拿著電話就要掛掉,誰是他奶奶?


  「奶奶,求求你別掛……」


  也許是因為綿羊從來沒有那樣說過話,所以劉菁猶豫了。


  「奶奶,我知道你不希望斯羽和我在一起,你幫我一個忙,奶奶當我求你……」


  劉菁慢慢的手握緊話筒。


  她說不好心裡的感覺,劉菁很頭疼。


  顧安寧從外面回來,看著婆婆疲倦的躺在沙發上,走過來。


  「媽……」


  劉菁在哭。


  是的,沒錯劉菁很多年沒有哭過了。


  她覺得很難,進退為難。


  綿羊要是死了,斯羽怎麼辦?

  一開始就是不應該開始的,不開始就不會痛苦。


  老小的路那麼順利,可是老大的路怎麼就這麼崎嶇?


  可是這些話,她不能跟安寧說。


  安寧是做母親的,知道孩子會遇到困難,肯定會著急,到時候什麼就都砸了。


  劉菁坐起來,擺擺手。


  「沒事兒……」


  這事兒還是得對梓飛說。


  劉菁想了一晚上,可是想來想去,她誰都不能說。


  劉菁的心裡承受的壓力很大,也許鬧到最後孫女就會恨她,可是她說不動綿羊 ,她覺得她已經盡了奶奶的責任。


  她說公司可以交給綿羊,可是綿羊不要。


  如果是這樣,她只能自私的看住自己的孩子,斯羽是鬧也好,哭也好,不想活也好,她必須活下去。


  劉菁失眠,睡不到一小時肯定醒,醒了就是一身的冷汗。


  嚇醒的,同時顧安寧也是一樣的。


  她心在心裡都是灰色的,就怕她在做出什麼讓她傷心欲絕的事情,她真承受不起了。


  顧安寧醒過來就是一身的汗,王梓飛將檯燈打開,然後順著她的後背。


  「做噩夢了?」


  顧安寧雙手托著頭,她覺得很痛苦,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到頭?


  她夢見斯羽滿身都是血,祈連城不說,可是她就真的不知道?


  拓羽說話給說漏了,說斯羽被人綁架,那是她命好。


  要是命不好,那樣的人什麼事兒幹部出來?

  如果她要是真被……


  她要怎麼活?

  或者她就那麼死了,她怎麼對得起生了她的爸爸媽媽?

  顧安寧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什麼時候可以放下,盼著她長大,等著她終於長大了,可是卻這樣了。


  自己擱在手心裡護著長大的人,就這個樣子?

  她疼斯羽要比拓羽多,拓羽在怎麼說,都是在她奶奶身邊長大的,可是這孩子不懂事。


  顧安寧下了床,衝進了衛生間里,她用雙手捂住臉。


  她不願意在王梓飛的面前這樣,不願意讓任何人看見。


  醫生說就是因為她心裡的壓力太大了,所以總是跟婆婆隔三差四的進醫院。


  王梓飛在外面,他很少抽煙,可是最近的煙癮很大。


  不知道當初支持女兒到底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


  王拓羽半夜醒過來,口渴想出去喝水,可是端起杯子來,自己又不想喝了。


  她看著窗外。


  斯羽讓全家人都傷透了心,媽媽嘴裡不說,可是上次暈倒,醫生就是說,操勞過度,家裡有什麼能讓媽媽這樣操心的?

  斯羽到底要幹什麼啊?


  王拓羽覺得斯羽活的太累了,像是她不是挺好的。


  嫁給自己喜歡的,簡單,兩個人兩家人都快樂,為什麼一定要弄的那麼麻煩?


  王拓羽穿著拖鞋推開書房的房門,榮錚還在忙。


  「睡不著?」


  榮錚起身快速出了書房,一會兒拿著一杯牛奶走進來。


  王拓羽和別人都不一樣,她的信仰就是她老公,王拓羽活的簡單,她也是最幸福的,什麼都不用她操心,公公疼婆婆愛,老公對著還好,開始生了一個女兒,可是大家都當著公主一樣的侍奉,婆婆愣是沒讓她媽動了一根手指頭。


  王拓羽就不存在和婆婆的不和,她婆婆那就是天使牌的。


  生了女兒之後一年拼了一個兒子,現在兩個人二人世界,孩子公公婆婆給養,要什麼給什麼,還不幸福?


  拓羽接過丈夫手裡的杯子。


  「我擔心斯羽……」


  榮錚當然知道肯定是這個,他心裡知道近期綿羊是要回來的,可是他不能對妻子說。


  抱著她,拍著她的背。


  「乖,去睡吧……」


  家裡每個人似乎都在煩惱一個問題。


  ……


  綿羊的玻璃房終於建築好了,他拍著自己的手。


  他牽著斯羽的手,牽著她往山上走,蒙著她的眼睛。


  「你在搞什麼?」


  王斯羽因為看不見路,所以很擔心,不敢下腳,綿羊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走著,告訴她哪裡有坑,哪裡需要怎麼走。


  「你看見就知道了。」


  玻璃房裡四面都是白紗,風一吹,白紗飛揚。


  王斯羽緊緊抓著綿羊的手,綿羊帶著她到了裡面,然後解開蒙在她眼睛上的黑布。


  因為長時間眼睛處在一種黑暗當中,所以睜開了一下,馬上又閉上了,刺眼。


  只是一眼,可是該看見的也都看見了,等著眼睛習慣了,看清。


  綿羊難得一身的黑色禮服,單膝跪地。


  見過求婚的沒有?

  見過拿狗尾巴花求婚的沒有?


  好好的一個氣氛被搞成了這樣,哎。綿羊就是綿羊,一個小摳。


  看看牆上掛的是什麼?

  王斯羽眼睛抽抽的疼,她說的嘛,早上起來家裡的白色窗帘沒有了,原來被他拿過來做成婚紗了。


  等等,他身上的衣服……


  「你這衣服,看著眼熟……」


  綿羊將狗尾巴花戒指套進她的手指里,王斯羽將手指頭彎起來。


  「這是不是太沒有誠意了?」


  綿羊吹了一聲口哨,外面三隻鞋每天都穿著白紗,然後憨憨的有點發懵的看著王斯羽,一個個的都是迷糊樣,因為不知道要幹什麼。


  這是她家的洗衣機蒙,很好。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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