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黑道上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出來混早晚都要還的。
洪爺心思活動了,老四的死讓他更為被動,這些年他都是在收兵的狀態,也是走下坡路,現在老四這麼一死,是徹底要拖垮他,多少人在後面說老四的死就是他乾的,因為之前他一直在不斷的逼迫老四。
洪爺想不明白,二爺為什麼要這麼做?
對他到底有什麼好處?
綿羊和王斯羽現在是拉關戰,也許就只有這麼一次了,看誰勝利到最後。
六月坐在裡面,看著這位走進來的大嫂,冷笑。
「說說吧,你背後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她要聽六月親口說出來。
六月覺得這個女人太過於相信自己。
「你覺得是誰呢?」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王斯羽覺得像是六月這麼鎮定的人倒是少見,她是怎麼知道今天找她來是談這個的?
「能不能回答我,你怎麼知道的?」
六月站起身,齊安將六月按著坐回去,六月聳肩,點燃了一根煙。
「大嫂?這個名稱真他媽的令人噁心,我是故意拿你手錶的怎麼樣?那是你欠我的,你沒有來之前,你問問下面的人到底誰才是這個大嫂……」
六月故意的把王斯羽往別的地方去引誘。
王斯羽那麼年輕,也沒有在這個道上混過的經驗,她不可能不猜疑的。
換成哪個女人都會在乎的,她就不信她不在乎。
六月一直在拿自己跟綿羊的事情刺激王斯羽,齊安看了一眼王斯羽,覺得她很狼狽,這麼聽著自己喜歡男人和別的女人的風流史,他如果是女人,估計他現在就瘋了。
王斯羽比六月想象中的淡定,或者臉上根本就沒有表情,六月像是一個小丑。
「王斯羽你別裝了,我告訴你,男人都是喜歡女人的,無論這個女人她是什麼貨色,你輸給我了,你知道嘛?是我先擁有這個男人的,你不恨嘛?呵呵,哎,我怎麼說也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估計會記著我一生一世吧……」
啪!
「你打我?」
齊安眼皮跳跳的,這樣下去,估計場面會很難看。
怎麼說來說去,說到這個上面了?
王斯羽覺得不對,有地方不對,等等。
六月一直在尖叫著,這和她平時給人的感覺完全的不同,她好像是在心裡算計這什麼。
王斯羽起身,看著齊安。
「去給他打電話,問他在哪裡?」
齊安要往外面走,六月的音調拔高了起來,王斯羽操過一旁的煙灰缸照著六月的頭頂就砸了過去。
六月頭上都是血,她被打的有點懵。
「老實點,我現在不想弄花你的臉,二爺呢?」
六月心裡一驚,她馬上呵呵笑著,用手撐住頭。
「怎麼樣,你還以為我和二爺有什麼?我都不認識他,你們是不是神經病啊?」
王斯羽一把拉扯過六月的頭髮。
「我想你也許應該知道知道,我摔龍綽的時候,你還沒出生的……」
齊安在下面問了一聲,說是洪爺約大哥,大哥單身去的。
「我靠,你他媽的傻啊,他說自己去就自己去,你是幹什麼吃的……」
齊安頭頂要生煙了,氣死他了,這幫酒囊飯袋都是蠢貨。
齊安跑回樓上。
「嫂子,大哥出去了,一個人……」
王斯羽現在明白了,難怪她這麼淡定,行啊。
「去調人,現在趕緊去……」
六月還在罵著,不過王斯羽和齊安出去的時候她安靜了。
六月抱著肚子躺在地上,這個死三八到底用了多麼大的力道?
她的五臟六肺都跟篡了位一樣,好難受,好想吐。
綿羊對二爺心裡早就有防範,洪爺讓他出來,他不是沒有想過,可他還是一個人去了。
洪爺說話算話,他也是一個人在裡面。
綿羊推開門,看著洪爺背對著他坐著,他覺得有點怪。
「洪爺?」
皺眉,轉身就要離開,可是後面馬上洪爺的人就衝上來了。
「洪爺……」
有人從後面推了洪爺一把,洪爺躺在地上,死了。
「他殺了洪爺,砍死他……」
綿羊一邊躲著,一邊想,我靠,你要死要不要拉個墊背的?
你一個黑道大哥怎麼死的這麼容易啊?
你可以死,我部可以死啊,我到現在處男之身還沒有獻出去呢,我靠,我靠靠靠。
綿羊心裡亂七八糟的想著,不過這招真狠,這麼多人,估計他今天是出不去了。
綿羊拼了命的往前跑,後面追的人很多。
他一邊跑一邊掏出槍,可是子彈有幾顆啊?
綿羊感到無力,他這次就不應該這麼茹莽,現在可好了。
我靠。
將槍摔在地上,他媽的,誰換了他的槍。
之前因為防備著二爺,所以他貼身的東西,除了王斯羽別人動不到,可是現在子彈出問題了,自然不是斯羽,那是誰?
綿羊推著旁邊擺放著的廢舊的木材,給自己創造一點時間。
三十幾個人追他一個,繞是他在能跑,可是他也不是奧運冠軍。
「砍死他……」綿羊的身上已經怪了彩,不知道誰的一刀捅進了他的大腿上,綿羊捂著肚子手裡拿著砍刀,看著圍住自己的一群人。
「老二,出來吧……」
他要的不就是這個?
他這麼一喊,前面有些人不解。
「別做戲了,龍綽,你夠狠,洪爺想跟你和解,可是你竟然殺了洪爺……」
綿羊呵呵笑著,是或者不是重要嘛?
現在話他們都說了,讓他說狗屁啊?
綿羊手一松,將刀子扔到一邊,他今天是肯定走不了了,斯羽啊,以後找個好人吧。
「動手吧……」
死有何懼?
齊安他們拉開車門,一幫人殺了過去,齊安都紅眼睛了。
「我操……」
齊安是副將,齊安也是猛將,手裡就拿著一把刀拿人當菜切。
誰擋砍誰,幾個人將綿羊護在中間。
「我靠,老大你也太遜了,這樣就被包圍了……」
綿羊看著前面突然湧出來的黑壓壓的人群,他聳聳肩,拍拍齊安的臉。
「幹嘛呀……」
齊安好不容易有一把當老大的感覺,可是綿羊還逗他,這是的。
綿羊硬掰著齊安的臉看過去,只看前面至少衝出來有五十人沒有?
齊安吞吞口水,一人一刀他就成齊大媽肉醬了。
「頂住……」
齊安的聲音有點虛,還能不能叫人活了?
大嫂也沒說讓他多帶點人出來啊。
綿羊苦笑著拍著齊安的肩膀。
「撤啊……」
不撤還等著被砍啊?
齊安這時候才想起來,他們是應該撤了。
一開始他以為他們是來救人的,心裡想象的很是美好,這樣救那樣救,然後他就出名了,被人這樣那樣的崇拜,可是到了現場才發現,超人夢不是誰都可以做的,他不是來砍人的,是來搞笑的。
這哪裡像是黑幫火拚?
根本就是來唱大戲的嘛,不唱搞笑戲劇的嘛。
本來挺威風的一伙人,看見後面殺過來,嗷嗷腳底像是踩了風火輪一樣,一個擠著一個拚命往外跑。
「兄弟,你別擠我啊……」
「我靠,擠一下能死不?」
最後兩個人一邊跑,一邊在培養感情,你來我往的。
「兄弟,你保護我,神會保佑你的……」左面的矮個子說著,他家裡上有老母,下有仙人掌,他不能死啊。
右面的高個子揮著刀就砍了過去。
「我靠,你怎麼不叫神現在出來保佑你?」
他也不能死 ,他還沒有找過女人的,以前都是不好意思,這次他決定了,如果逃出去,他一定馬上就去找個好女人從良,黑色會太可怕了。
這兩個搞笑的在後面拿著刀互砍,追在後面的人像是在看木偶劇一樣。
「我靠,倒是追啊,你們都在看鳥呢……」
後面的人這才想起來,我靠,現在砍人呢。
後面的人都哭了,追著前面的人拿著刀喊著。
「你們到底是來砍人的還是來搞笑的?」
綿羊他們衝上車,最後的矮個子和高個子兩個是多出來的,兩個人對看了一眼,我靠。
超載。
怎麼就差他們兩個了?
後面的人又追了上去,兩個人對看一眼,不管了,往上擠。
「別碰我的臉……」
「誰的屁股……」
齊安覺得他們真的很糗,這哪裡像是一個社團?
根本就是馬戲團嘛。
綿羊在前面閉目養神,車子開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轉過頭看著齊安。
齊安被他看的,摸摸自己的脖子,覺得頭頂有股子的涼意吹了過去。
「嫂子呢?」
齊安傻了,嫂子?
嫂子?
齊安揪著旁邊人的領子。
「嫂子呢?」
那人有點懵。
「不知道啊,來的時候好像看見了,後面就沒注意了……」
齊安覺得完了,他就是保護嫂子的,可是嫂子現在沒了,他在心裡祈禱著,王斯羽是因為怕死而退縮了。
綿羊給斯羽打電話,可是沒人接,他砸了電話,揪著齊安的領子。
「你給我打,一直打到有人接為止……」
齊安知道自己這回是徹底失算了,他應該做什麼沒有做好。
二爺想的確實周到,他想的不是綿羊的命,而是王斯羽的。
六月在車上,拿著冰塊捂著自己的腹部,越來越疼了,她一腳踹了過去。
蹲下身揪起王斯羽的頭髮,將她的頭往後面撞著,一直見了血才放手。
「你不是淡定嘛,怎麼沒有想到這個呢?」
王斯羽呵呵笑著,六月一個大耳光打了過去。
「你還笑?」
「月姐……」
六月讓人把王斯羽用袋子罩上。
綿羊等了一天一夜,就是在等二爺打過來的電話,可是沒有。
對方在跟他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他急人家不急。
這次綿羊是被人家給抓住軟肋了。
齊安在外面一直在打電話,他都想哭了,嫂子,求你了,你要是平安就趕緊回來吧。
齊安覺得王斯羽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她都能想到是二爺,她怎麼會沒有防備的呢?
肯定不會的,一定是嫂子在玩什麼遊戲呢。
可是王斯羽這次是真的載了。
她能看透二爺的心思一回,可是看不透二爺的這個人,就好像今天的事情。
她以為對方是想要綿羊的命,也想出來了,可能會讓綿羊被黑鍋,可是萬萬是沒有想到,他最想要的是她的命。
祈連城想想王斯羽跟自己說的,如果是他,他會怎麼辦?
祈連城想,想來想去,覺得那個人走的路一向是一箭雙鵰,他要陰綿羊的同時,最想要得到的人……
連城反覆的想著。
王斯羽。
他給王斯羽發了一封郵件,然後發了一個信息告訴斯羽,要防著二爺。
二爺掐著手裡的手機,他讓人解開斯羽眼睛上蒙著的布條,車子一直在開,不過四周都是黑布,王斯羽看不見外面。
「你很聰明,知道用他來騙我,說說看吧,嫂子你怎麼發現的?」
王斯羽看著二爺,這個人怎麼說呢?
現在是完全的不一樣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徹底變了一個人,一個不是平常那個謙謙君子,眼睛裡面都是野心,都是陰狠。
可是王斯羽想不通,二爺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洪爺死了,也不會輪到他當家的,他欺師滅祖在先。
二爺不想動手,他向來不喜歡打女人。
六月從後面一腳踹過去,王斯羽有點難受的挪動了一下位置,昨天胸口一直就很疼,現在後面的骨頭都像是碎了,也不知道她穿的是什麼鞋。
「嫂子,等到了地方我就吩咐人,好好招待你……」
六月說的陰狠,是個人都知道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要是一般的女人這個時候恐怕早就跪在地上去求她了。
二爺覺得王斯羽果然是不同啊。
六月就是氣她這個樣子,她裝什麼?
故意讓自己生氣,讓她露出馬腳,她不解恨又一腳踹過去,踹死她才好呢。
「嫂子不擔心?」
王斯羽咳嗽了一聲,嗓子上有腥氣,她勉強壓壓。
「怕什麼?不就是失身嘛,我就是有什麼病,我依然可以得到我想要的愛情,他永遠愛的只有我一個……」
六月恨的眼睛都紅了,她以為她成了爛貨,還有人喜歡她?
她用手操起一邊的刀子對準王斯羽的後面捅了過去。
「六月……」
二爺微微皺著眉頭。
王斯羽倒了下去,她呵呵笑著。
有本事就千萬別讓她活著,不然這筆賬他們之間有的算了。
六月那一刀不重,可是也不輕,王斯羽流了很多的血,她身上的溫度開始高燒,可是不可能有人帶她去醫院的。
二爺讓人把王斯羽送進倉庫里。
「吩咐下去,不要讓任何人動她。」
這算是二爺對王斯羽的尊敬。
一個女孩子想了這麼遠已經不容易了,她恐怕就是故意激怒六月的,可惜了。
不過,她最終的命運是逃不掉的,一個死字,就看是怎麼死了。
二爺和六月回去,這裡交給別人監管。
綿羊睜著眼睛挺了兩天,齊安進門,低著頭。
「龍哥,你先睡會兒吧……」
綿羊睡不著,王斯羽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如果……
綿羊都不敢想,真的不敢想,如果她是男人還好,可是她偏偏是女人,女人在乎的東西和男人不同。
齊安跪在綿羊的身前。
「大哥,對不起,是我沒有看好嫂子,是我錯了……」
齊安痛哭流涕,是他錯了。
綿羊的眼睛里一直冒火,各種假想已經讓他覺得馬上心裡的這口氣就要憋爆了,可是二爺現在還不打電話過來,斯羽是活著還是死了?
現在整個道上都知道,綿羊給洪爺殺了。
如果是洪爺死掉,綿羊有懷疑,這樣誰也不會怎麼樣,畢竟捉賊捉贓,可是現在是那麼多人親眼看著綿羊殺死了洪爺,情況就另說了。
上面現在日子也不好過,抱綿羊是肯定保不住了,要是換新人,可是現在除了這麼小貓兩三隻,哪裡還有什麼人?
無人可用才是最頭疼的,現在洪爺那面群龍無首,要是有人趁機學老四,自己出去立門戶,那還有規矩嘛?
「老大,倒是有一個人,可是……」
對方吞吞吐吐的。
「你說說看。」
「老二倒是可以,只是他離開洪爺跟了綿羊,這也算是欺師滅祖了……」
這倒是個人物,也可以服眾,不過他需要在想想。
綿羊的場子被人一臉斷了二十六個,他手下的人現在也不敢大喘氣。
畢竟上面的老大弄死了洪爺,太不講究了。
綿羊現在是腹背受敵,把自己給圈在了一塊泥沼里,脫不開身。
二爺的電話終於打過來了。
「龍哥可好?」
綿羊本來就流了很多的血,可是他堅持就坐在這裡等電話,所以臉色很白,倒是映襯了他曾經的一句話,真是小白臉了。
「斯羽呢?」
二爺呵呵在電話里笑著,依舊是那個如沐春風的聲音。
「龍哥,我現在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我問你,斯羽呢?」
二爺緩緩說著自己的要求。
「我需要你對上面講出來,我幫你是因為我心裡牽挂著洪爺,我只是為了洪爺才到了你的身邊……」
「我問你斯羽呢?」綿羊一拳砸在桌子上。
「我只能保證她現在沒事兒,至於你信還是不信,我就不管了,龍哥能幫在下這個小忙嘛?」
「你讓我跟她說句話……」
「呵呵……」
二爺直接掛了電話。
綿羊現在亂了,他一點思旭都沒有,一切都亂了。
他看著眼前的人,來來晃晃的,晃的他頭暈。
綿羊還是去了,外面的人將小鐵門推開,然後跟著他來的人站在外面。
「你是說他是為了解決你和阿洪的事情才過去的?」
上面的人也不見得都是傻子,昨天才有人提到二爺的名字,今天綿羊就上門,這代表什麼?
「你跟我說,事情是不是他扯出來的?」
這人是四叔以前朋友的兒子,做人怎麼說呢,是兩面三刀的,做事就要往對他有利的方向去發展。
綿羊說了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
兩個人在裡面談了有三個小時,外面有人敲門,進來。
「其他的兩位到了……」
上面開了一個小型的會議,會議的終結就是讓二爺上位,綿羊離開,至於他能不能活那就是他自己的問題了,看他的命有多大。
綿羊沉重的站起身,黑道就是這樣的,誰能為他們帶來利益,誰就是老大。
他站起身。
臨走的時候眼神很是怪異,看著一側微微閃動,像是在說什麼。
*
「那些老傢伙都說什麼了?」
男人想著:「也沒有說什麼,就是讓龍綽離開,說他自己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至於二爺您,過兩天上面會有人出來交代兩聲的,您以前在幫里就有位置,現在龍綽弄死洪爺,他自己的人都不服,相信你上位能把兩面合到一起。」
二爺覺得事情不會是這麼簡單的。
龍綽別看年紀小,可是心眼多,不然他這個年紀怎麼上去的?
上面幾個老傢伙的意思是真的想讓他上位嘛?
雖然有龍綽的幫腔,可是混的人就怕不清不楚的,那幾個老傢伙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之前龍綽在裡面逗留了多久?」
來人一愣。
「這個大概一小時吧……」
其實他也不知道,他也沒有看手錶,站在外面挺無聊的,裡面反反覆復的就是說這那些話,他沒有耐心,就離開了,等回來的時候已經結束了。
二爺點點頭。
「錢已經在你的賬戶里了。」
來人心滿意足的離開。
二爺的手敲在桌子上,一次無意識的談話,他確定他沒有任何的動作或者話語能讓別人懷疑自己,那個小丫頭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有意思。
不知道她能不能算出自己的下一步要怎麼走?
二爺給那邊打了一個電話。
「人怎麼樣了?」
對方很是無奈。
「二爺,這樣不上醫院是肯定不行的,她是個女的,現在傷口根本就不合,一直在發燒,我們已經想辦法了,給她餵了葯,可是溫度還是沒有降下去,你看是不是要送她去……」
二爺眼睛一眯。
既然你能知道別的結局,那你知道自己的結局嘛?
「不用,繼續喂她吃藥就好。」
王斯羽活於不活現在對他來說沒有太大的意義,她如果命短死了,只能怨她自己。
二爺的手慢慢敲在桌子上,龍綽下一步會怎麼做呢?
上面的意思是讓綿羊跑路,可是他不能跑,現在斯羽還在二爺的手裡。
二爺給他的就是一步死棋,無論他怎麼走,都是一步死棋。
他答應了他要求的事情,可是二爺還是沒有放人,他能怎麼辦?
他現在對二爺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道上有道上的規矩,洪爺是在準備和談的情況下死的。
綿羊一直在等二爺的電話,他想那個老狐狸應該還會給他來電話的。
電話來了,要綿羊自己一個人去。
齊安抱著綿羊的腿。
「龍哥,你不能去,上次的情況你也看見了,他現在就是要你死……」
齊安知道綿羊去了就等於送死,只要嫂子在二爺手裡一天,綿羊沒有反手之力,該死的。
嫂子到底是去了哪裡?
齊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可是都沒有。
要是人被送出去了,天南海北的,他要去哪裡找?
這跟在大海里撈針有什麼分別?
齊安知道綿羊這一去,可能就真的九死一生了,生還的希望很是渺茫,現在所有人都在討伐龍哥,他就是真的死在了二爺的手裡,到時候有心人可以說,二爺是為了給洪爺報仇。綿羊不能把這個消息告訴王家,告訴王梓飛,能說的人齊安不行,他找到祈連城的電話。
因為王斯羽被綁架,所以他現在腦子很亂,自己根本就看不清眼前的這些事兒,需要一個人幫他分析一下,祈連城就是這個人。
祈連城聽到王斯羽被綁架,才終於有了那麼一點真實的感覺。
二爺說的,就讓綿羊自己去。
綿羊自己開著車,齊安在後面追,可是齊安根本就追不上。
綿羊接到二爺的電話,二爺說讓他換地方,綿羊有點不明白,他這是做什麼。
反反覆復換了三次的路線,然後綿羊向著二爺說的地方開了過去。
他沒的選不是嘛?
沒人給他機會選擇的。
*
王斯羽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身體的不適讓她一直睡,她知道有人在給她喂葯,喂什麼她就吃。
她也不想死,想必現代人應該沒有會拿毒藥來送給她吃的吧?
斯羽心裡就一個念頭,綿羊現在肯定受制於人,可是她睜不開眼睛,現在她在哪裡?
她要怎麼出去?
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怎麼辦?
斯羽的腦子很亂,她覺得自己不應該激怒六月的,現在好。
她當時只是不想自己受到那樣的侮辱,早知道她寧願自己被侮辱也不會弄到現在這地步。
她早出去一秒,綿羊就早解放一秒。
斯羽在地上動著,她的頭真的好疼,後背也好疼,不知道哪裡漏了,全是風,全是風……
她在動的時候,綿羊穿上襯衫,帶著領帶看著鏡子里的人,然後將槍別在後面,將外套穿上。
他坐在客廳里兩個多小時,一直在囑咐齊安事情,他現在能信得過的人就是齊安了。
「齊安,你聽我說……」
……
空氣里只有呼呼的呼吸聲,一聲重過一聲,越來越沉。
呼呼……
她試著去睜開眼睛,王斯羽你不能死的,至少現在不能死。
她慢慢的睜開,可是馬上又閉上了,她睜不開。
痛恨這樣的自己。
有人開門,走進來,將東西放在一邊。
「吃藥了……」
王斯羽依舊是那個姿勢,來人先是解開了她後背的繃帶,重新在傷口上上藥,看樣子是要快去見上帝了,根本不見好。
來人嘆口氣,他也是有女兒的人,看樣這樣的一幕,心裡很痛。
做什麼不好,來混黑色會。
黑色會裡面十個有九個風光過,風光過後就是無盡的折磨,死的時候你家人都會指著你的鼻子罵,沒人會想起你曾經的風光的,他們想起的都是你現在的狼狽。
他放下手裡的東西,做完這個,他就要洗手不幹了。
這些年身上的罪孽真是太多了,多到以後死了肯定是下阿鼻地獄了。
有藥片送進她的嘴裡,她努力去吞,可是不行。
她肚子里一點東西也沒有,葯下去之後,火燒火燎的難受,開始嘔,全部吐了出去。
「我靠……」
來人嘟嘟嚷嚷的罵著,雖然是要洗手不幹了,可是也不要這樣對他啊?
他罵咧咧的出門,同伴看見他這個樣子出來,捏著鼻子。
「你幹嘛?」
「我能幹嘛?她吐了我一身。」
現在這裡給他們兩個守著,因為平時也沒有什麼人來。
「你趕緊趁這身去給她弄乾凈吧……」說這話電話響了起來:「喂……」
男人臉上有點著急。
「我先回去了,家裡出了一點事情……」
被吐一身的那個人點點頭,又返身走了回去。
「救……」
王斯羽腦子裡所有思維都是清晰的,可是她表達不出來。
那人一直在嘟囔。
「你這個女人真是不知好歹,我這樣照顧你,結果你嘞?吐了我一身,真是不識好人心……」
想想自己說的話太過於奇怪,他是什麼好人?
王斯羽抓著那個人的手,最後的一次機會了,不然她會死的。
求生的慾望。
「你……要多少……?」
這人一愣。
是人就沒有貪心的,這個女人這麼挨下去,肯定不能活的,到時候也是死,出了人命自然會有調查的,查不到他們身上還好,要是查到了,上面自然沒人背著,給一筆安家費,那才有多少?
他現在孩子還小,她是綿羊的老婆,要是救了她……
可是不行啊。
男人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著,現在綿羊名聲臭成了這個樣子,他還能有錢嘛?
「求你……你要多少?」
男人還是心動了。
算了,當為家裡積福了。
他將王斯羽抱上自己開過來的車,將她放好,她這個樣子,自己是肯定不敢帶她去大醫院的,要是警察到時候找他問,這個女人突然反口咬了他怎麼辦?
「我不能送你去大醫院,不過你不要怕,我有親戚是開私人診所的,以前我受傷都是找他的……」
王斯羽很累,她現在只想睡過去,可是不能。
綿羊……
「手機……」
男人心想,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麻煩?
齊安在屋子裡叫著:「嫂子?你在哪裡?」
齊安要瘋了,老大已經出去快一個小時了,如果現在攔著也許還有時間。
齊安給綿羊打電話,可是綿羊根本不信,齊安抱著頭吼著。
王斯羽的電話是在綿羊的車馬上就要到了目的地的時候打進去的,綿羊正準備熄火,因為號碼不熟,所以掛了幾次。
可是那人一直打一直打。
「喂……」
「是我……」
「斯羽,你在哪裡?」
那邊的人看著綿羊的車過來,對著裡面打了一個手勢,幾個人拎著槍。
綿羊腳踩著油門,快速的轉身,後面的子彈就跟筷子一樣密密集集的射了過來。
綿羊將頭方平,憑著感覺往前開。
後面的人開始追。
他雖然盡量都小心了,可是肩膀還是受了傷。
「二爺,龍綽跑了……」
二爺馬上第一個想起的就是打電話過去,看看王斯羽還在不在?
果然,王斯羽跑了。
二爺一拳錘在桌子上,該死的,萬無一失的事情,竟然讓他們跑了。
王斯羽目前還是在人家的手上,那個人是求財,這點來說還是很好的。
不過顯然他比較沒有頭腦。
「大哥,讓我去吧,我保證讓大嫂平安的回來,我用生命保證……」
齊安覺得這次如果他還不能把大姐接回來,他就真的要剖腹自殺了。
綿羊自己不能出去,他一動,自然有人跟著,這不行。
綿羊給祈連城打了一個電話,現在也只有祈連城能幫他了。
祈連城去接人的時候,那人約見的地方人很少,他看著極不像是好人,一直在鬼鬼祟祟的看見祈連城走過來,去搶連城手裡的東西就跑。
「喂……」
祈連城追了兩步,聽見有很小的聲音,祈連城往兩邊看過去,發現王斯羽在一角的垃圾桶旁邊,因為前面是花壇,所以遮擋住了他的第一視線。
祈連城送了王斯羽去醫院,病成這樣,而且看著就是刀傷,醫生看著眼前的人一眼。
他在裡面掀掀王斯羽的眼皮,好像是接受過治療。
「小姐,外面的人是你的家人嘛?」
王斯羽勉強點點頭,醫生這才放心,從裡面走出來的時候看著祈連城。
「看樣子應該是刀傷,怎麼拖了這麼久?」
這裡面看著不像是一般的被搶的,要是被搶劫的,家屬應該馬上報警的。
祈連城嘆口氣。
具體的情況他就是知道也不能說。
他給綿羊打了一個電話,綿羊知道了王斯羽還好,終於放心了。
他是肯定要跑路的,可是在跑之前,他要報仇。
這個仇,他絕對會報的。
醫生說,就是好了,她後面也會留下一大道疤痕的。
祈連城看著那個連平躺都不能的人,他想,也許他這個朋友做的不夠格。
明知道前面是高山火海,可是看著她上去,看著她跳進去,他應該攔著的。
祈連城在心裡猶豫,這個電話要不要打給趙敏,可是趙敏馬上就預產期了,要是嚇到了她怎麼辦?
可是他一個男的侍候人,斯羽畢竟是女孩子,不方便啊。
祈連城沒有辦法,因為不能回去,只能暫時請假,留在這邊,然後請了一個看護。
王斯羽一點一點好了起來,到了第三天的時候,她已經能張口說話了。
王斯羽要電話,祈連城第一次這樣。
「斯羽,我希望你想明白,為了一個男人犧牲掉家裡的人這樣好不好?」
祈連陳覺得,他支持王斯羽的選擇,因為他是朋友,可是朋友兩個字落地很沉。
如果一切都能解決,那麼他祝她幸福,可是現在一切都出了問題。
綿羊說不準哪天就跑路了,斯羽怎麼辦?
最好的辦法就是現在揮劍斬情絲,這樣大家都好。
祈連城說了很多的話,都是有道理的話,現在局勢在別人的手裡,他們兩個加在一起都不是人家的對手,這次她是僥倖,不是次次都有那麼幸運的。
老天爺不會永遠的站在你的身邊,就像是看電影裡面說的那句話,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綿羊現在就是在還呢。
下一次弄不好王斯羽就真的成了一具屍體。
「斯羽,我不是你爸爸不是你媽媽,但是你要為他們想一想,你做女兒的,你有為他們做過什麼?」
祈連城說完這些就再也沒有說了,他能說的,他都說了,他能儘力的,他也儘力了。
趙敏還是知道了,趙敏挺著大肚子飛到深圳,老袁在後面跟著,這一路就沒放下過心,就怕她突然要生了。
趙敏和祈連城不同,她什麼都不勸,什麼也不說。
「你要快點好起來……」
王斯羽還是打了那個電話,綿羊說他現在必須走,帶著齊安走,讓她回去。
王斯羽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對自己說那樣的話。
可是王斯羽了解綿羊,二爺動了她,他是不會輕易就那麼算了的。
「我要你拿我發誓,你不可以去找他,至少是現在,如果你去了,我明天就死……」
王斯羽逼他。
兩個人眼角都有淚水,她是在逼他。
「你逼我?」
王斯羽不說話。
誰都知道綿羊不說假話,他承諾了就一諾千金,說什麼是什麼。
「我答應你……」
「我現在在XXX醫院,如果你不來帶著我一起走,那麼明天你就準備給我收屍吧……」
王斯羽夠狠,她現在什麼都放棄了,就像是祈連城所說的,不值得,可是這個男人是她喜歡的,她付出了,她不想他死,她要跟他在一起,不管是活著還是死了。
至於父母那邊,她這輩子沒有機會了,她自私,下輩子她肯定償還。
齊安知道綿羊肯定是要去對付二爺的,現在二爺已經上位,那幾個老傢伙根本不管上位的人是什麼東西,只要給他們錢,他們就閉著眼睛,黑的說成白的。齊安想著,還是自己去吧。
大嫂受傷都是他害的,如果大嫂沒傷,也許大哥現在就走了。
齊安衝動,可是齊安也沉穩,他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他肯定靜悄悄的去做,下場也無非就是一個死字罷了。
可是王斯羽能知道綿羊的想法,綿羊不見得不知道齊安的想法。
「你要去哪裡?」
齊安看著堵在門外的人。
「龍哥……我出去吃飯……」
齊安不自然的笑著。
齊安那點心思想瞞過綿羊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哥,這事兒你就別管了……」
綿羊反扣著齊安的手將他推到門板上。
「齊安,只有機會我們還能重來的……」
齊安歪著臉。
*
六月現在很是風光,二爺說的故事裡面一半真一般假。
六月是他收養的,可是無關於愛情,就是他那幅回憶的樣子讓綿羊覺得怪,愛一個人眼睛裡面怎麼可能都是水呢?
六月是二爺的乾妹妹,現在道上誰不知道六月姐?
六月重複的是王斯羽以前的生活,購物打牌,逛街,無論去哪裡,身後自然有人跟著。
六月喜歡強勢的男人,可是她知道二爺看不上她。
活的開心就好,她不求其他的。
「六月姐……」
泊車的小弟將車鑰匙交給她,六月接過,拿著鑰匙上了車。
她討厭別人跟著她,就這樣明晃晃之下,誰敢動她?
綿羊也跑路了,現在這裡都是他們的,是他們的天下。
六月的口裡嚼著泡泡糖,一吹一吐的好不愜意。
六月踩著油門,她開的是什麼車,後面跟著她的人開的是什麼車,自然追不上。
六月愜意的揮揮手,這幫笨蛋。
她享受著風刮在臉上的感覺,王斯羽跑了,這點讓她很是不滿。
那個女人老是以為她知道了所有,結果呢?
就算是被她知道了,可是現在又怎麼樣了?
這個世界是她的。
是她六月的。
六月打了一個電話約自己的朋友出去打牌,將車子停在外面,估計那些笨蛋要一個鐘頭之後才能找到她。
六月大波浪的捲髮,緊身的短裙,將皮包有一搭沒一搭的仍在自己肩膀上,然後踩著高跟鞋進了店裡。
店裡都是她的姐妹,曾經在風月場所的姐妹。
六月自從成了六月姐,她倒是很久沒有回來過了。
「呦,看看……」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不一樣,怎麼說呢?
六月以前說話做事都不是這樣的,因為她現在的身份,所以別人都是奉承著她說,她可以任意的踩低別人,不用去看別人的臉色,也許這就是高高在上的感覺吧。
這牌打的,三個女人都受氣。
其中一個脾氣不怎麼太好的,也是曾經為六月抱不平的那個,站起身。
「六月姐,我要去衛生間……」
六月彈著手上的香煙,都是一路的貨色。
幾個女人在衛生間里補妝。
「人家現在是不一樣了,你看,不是六月是六月姐……」
「是啊,你看人家穿什麼戴什麼?哪裡會記得起我們這麼小卒子……」
女人就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如果大家站在同一起跑線上,那麼她們惺惺相惜,可是現在六月的距離拉開了,她還不把她曾經的這些姐妹放在眼裡。
如果是會做的,這一點錢邊子給了她們也就算是樂子了,大家都好看,可是六月不。
她一定要叫別人不痛快。
每次打牌都是她自己在贏錢。
「HI美女們……」
裡面的三個女人捂著自己的胸口,轉過頭看著眼前的人睜大了眼睛。
王斯羽跟綿羊走了,走的時候趙敏和祈連城都不知道,沒人知道他們去哪裡了。
祈連城想,自己的話,她還是沒有聽進去。
趙敏想,也許這輩子她就只勇敢這麼一次,好好的去飛把。
六月被人發現的時候,王斯羽當初那刀被捅在哪裡,她現在的傷口就在哪裡,連一分都不差。
六月在醫院裡暴怒的對著二爺吼。
「我一定要弄死那個女人,一定要……」
六月的臉猙獰著。
金山是怎麼死的?
是二爺下的手,六月給騙過去的。
六月一直在綿羊下面的場子,跟金山和綿羊都算是認識,那樣一個本分的女人,誰會把她想的太過於複雜?
金山的心好,聽著六月說過她那些以前,想著自己以前也不過就是那樣,倒是有了點惺惺相惜的感覺,金山這輩子都是在為四叔,為綿羊操心,他自己沒有孩子,綿羊就是他的孩子,他把六月當女兒看的。
可是誰能想到,那個時候二爺已經就在布置了,也許更久之前,沒人知道到底是什麼時候。
六月帶著一些善意接近金山,金山卻死於她的手裡。
金山這輩子最缺少的東西就是腦子,也是,就算是金山長了十個腦袋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綿羊和王斯羽明知道對手的情況下,還是這樣輸的一敗塗地。
*
你見過梯田嘛?
綿羊和王斯羽買了一塊很大的地,說不上到底有多少,很大。
一眼看過去,無邊無際的美景。
綿羊現在每天溜溜狗玩,和齊安倆算是過上了隱居的生活。
綿羊閑來無事發明了一種東西,就是在上面弄上繩索,然後做了一個滑道,開始試驗的時候,就將齊安綁在上面,在齊安的後背上綁著一個公雞。
「老大,不要這麼做吧……」
齊安大頭朝下,不要這樣吧?
他也不是愛因斯坦,總是弄這些東西做什麼?
現在綿羊的生活就是,他是給王斯羽做調劑用的,齊安是給他做調劑用的。
齊安一千次一萬次的想著,他是跟錯了大哥。
他大哥就是一個黃鼠狼,總是對他拜年,然後就玩他,就比如現在這樣。
綿羊手裡拿著遙控器,站在山頭攤手。
「齊安,你應該知道的,我很鬱悶……」
齊安攤手,好吧他知道。
大嫂是根本不拿大哥當男人看,據大哥交代,最叫他鬱悶的就是,他似乎從來沒有再過上面。
好吧,這些是大哥喝多的時候說的,他做小弟的還是要裝作不知道,可是他心裡著實佩服大嫂啊。
他們來了這裡,大嫂曾經給家裡打過電話,可是電話沒有通過。
齊安想,沒有一個父親母親會真的怪自己孩子的。
父母對孩子,永遠都是比孩子要寬厚的,他相信早晚有一天嫂子能回去的。
齊安心裡也知道,他們在這裡不見得就是放棄了,大哥遲早還是要回去的,現在只是階段。
綿羊按鈕一按,齊安抱著頭嗷嗷的叫著,從這頭滑向那頭。
王斯羽養了三條不知道什麼品種的狗,一個個跟狼似的,最可恨的是它們的名字叫的讓人想吐。
一個叫繡花鞋,一個叫高跟鞋,一個叫拖鞋。
聽聽,這是狗的名字嘛?
作為一個狗,怎麼連這點自尊都沒有啊?
抵死反抗也不能要這樣的名字啊,可是他看那三條狗一個比一個叫的換,只要有人叫它們名字,就眼睛冒綠光,齊安表示深切的鄙視。
「繡花鞋……高跟鞋……拖鞋……」
齊安哭了,幹嘛要叫它們?
三條快要有半人那麼高的大狗蹭蹭蹭三道影子出現。
綿羊用遙控晃蕩著齊安身體下面的公雞,齊安想要不要這樣?
「老大,我錯了……」
「上……」
綿羊是想看看,到底是它們三個小鞋子快,還是齊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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