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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拓羽被菲佣領著站在外面,看著裡面的姐姐在活動,金山笑眯眯的走過去。


  「你是拓羽吧。」


  王拓羽聽見人家叫她的名字一愣,回過頭看看眼前的陌生人,想起來了,好像在這裡見過幾次,菲佣有點緊張的抱緊拓羽,就好像金山是一個人騙子,她跟金山巴拉巴拉在說什麼,金山直接當她是空氣。


  就是不當她是空氣,問題他也聽不明白她在說些什麼東西。


  王斯羽對於綿羊上次打包的行為一直耿耿於懷,她想著,自己要是不跟他要點什麼禮物,貌似有點對不起自己。


  今天的心思暫時移到了綿羊的身上,綿羊偶然間一眼接觸到斯羽的目光,他抖了一下。


  心裡很是糾結,跟著這個人走有肉吃,可是他實在不太喜歡這麼沒有藝術感的東西。


  王斯羽今天難得站在綿羊的面前,她的腦子裡都是綿羊那天打包走的食物,綿羊也夠狠,估計是打包了回去給全家吃,一整排的食物在他走了之後,什麼也沒剩下。


  「謝謝你來為我過生日。」


  王斯羽想來想去說了這麼一句。


  綿羊挑眉,面帶笑意。


  「我的生日禮物呢?」


  王斯羽決定繞開那些推三阻四,直接開口要。


  綿羊臉上的笑意頓時就跟水晶樽似的,被人一鎚子敲下來,碎了。


  她現在是在跟自己要禮物?

  綿羊很摳門,對於錢他向來喜歡只進不出,可是王斯羽也是這樣。


  金山看下課了,從外面進來,對著王斯羽巴拉巴拉開始說,王拓羽看著綿羊,突然很感興趣的將手裡的東西拿給綿羊看。


  「好看嗎?」


  綿羊看了一眼,不耐煩的收回視線,可是他又要保持他的紳士風度,誰知道他身上有沒有這種東西。


  「好看。」


  說著就跟金山離開了,綿羊一直到上了車還是很糾結呢,想著這個女人太不可靠了,她竟然跟自己要禮物,要禮物只能是他做的。


  王拓羽看著綿羊的背影,聳聳肩。


  菲佣帶著她們兩個上車,今天劉菁有點事情絆住了。


  菲佣在車上說,那個小女孩兒真好看,王斯羽知道菲佣說的是誰,不過沒有解釋,王拓羽伸出小手指頭搖了搖。


  「瑪利亞,他不是女的。」


  王拓羽的話說的很是肯定,王斯羽挑眉,她是怎麼看出來的?


  菲佣不信,明明就是個女孩子,很漂亮精緻的女孩兒,可惜了,父親太難看,而且有點傻。


  王拓羽托著腮,望著車外,有誰能理解她的煩憂呢,人有時候太聰明了,也是很孤單的,她如此想著。


  「瑪利亞你沒有看過零零發嘛……」


  瑪利亞點頭,她當然看過。


  「我給他看了一個凡是女人見到就會發狂的夜明珠,他表現得非常的冷靜,我就已經推斷出,他不是女人。」


  王斯羽沒坐穩,直接從位置上掉在了車地面,她有點不淡定的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對著王拓羽吼著。


  「你這個白痴。」


  王拓羽縮縮自己的身體,好吧,她給綿陽看的是玻璃球,那夜跟夜明珠差不多了。


  結果竟然是懵的。


  金山將未來綿陽跟著斯羽可能出現的大好形勢做了一個推論,話說得明明白白,如果一定要吃軟飯,那就去做軟飯王,做最頂級的小白臉。


  當金山的嘴裡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綿陽很不淡定的噴了。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往樓上走,心裡想著,金山可能是太寂寞了,所以才會這個樣子。


  *


  安寧沒有再去健身,倒是李嬌路每天都會去,有時候跟張迪,有時候是自己。


  李嬌路覺得那個女人很逗,她看著那個人也不是那麼愛說話的,偏偏就喜歡跟安寧聊天,女人試探了幾次想問安寧家裡住在哪兒。


  「那個你們的同事,就是之前和我一起健身的那個人,家住在哪裡呢?」


  李嬌路當時在跑步,聽見她的話,挺淡定的將毛巾從自己的脖子上拿下來,然後冷眼看著女人。


  「她認識你?」


  女人點點頭,怎麼不認識。


  「我先生和她先生還是認識的呢,上次我們參加一個活動就看見了他先生。」


  女人認為她和安寧算是認識的。


  李嬌路覺得這個世界上就有那麼一種人,她完全當你說的話就是放屁,她話里的諷刺意味難道她聽不出來嘛?


  「這位小姐,她和你不認識,不來這裡也是為了躲開你,這樣說你明白了吧?」


  女人的腦子果然夠獨特,尷尬了一下,離開了,等張迪來的時候,她腦子就自動把李嬌路說過的話給扔掉了,問張迪,顧安寧家裡住在哪裡。


  張迪這個人不像是李嬌路,說話可以咄咄逼人,她只是笑。


  兩個人沖洗完從裡面走出來的時候,張迪還說著。


  「遇到這種女人就傷腦筋了,是話聽不明白。」


  完全就是傻子一枚,不是傻子也差不多了。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李嬌路把昨天的事情說了,顧安寧倒是覺得自己不再去了,是一個非常正確的選擇。


  張迪開始相親了,很奇怪的旅程,相親的人是上面領導介紹的,對方年紀跟張迪差不多,可是沒有結過婚,這個結果是張迪比較樂見的。


  安寧下班回到家裡,給顧媽媽打了一個電話,顧媽媽說醫院什麼事情都沒有,讓安寧別擔心。


  「你吃過飯沒有?要是沒吃就過來吃一口吧,我都做好了。」


  安寧說了一聲不過去了,知道挺好的就行,知道顧媽媽不鬧,她就放心了。


  繫上圍裙開始做菜,快九點的時候王梓飛拎著包回來了。


  他進門換了拖鞋,然後踩著拖鞋去洗漱,他吃飯,她作陪。


  「李嬌路說那個女人在打探我的消息。」


  狀似無聊的說著。


  王梓飛是沒有反應過來,說的是誰。


  「誰啊?」


  「就是健身房看見的那個。」


  他放下手裡的筷子。


  「有的人自己不幸福,就希望別人不幸福,這樣的不搭理就是了,也不要跟她做接觸,你的卡不是都給人了嘛?」


  安寧點點頭,是啊,都給李嬌路了。


  看了不到十分鐘的電視,兩個人進屋子裡睡覺。


  周末安寧在家裡收拾房間,屋子裡的電話響了起來,她有點納悶的看著上面的號碼,是生號,不知道是誰打的,接起來。


  「喂……」顧安寧聽著她的聲音,然後她還沒有說話呢,女人巴拉巴拉就開始講了起來,講她有多麼的不幸,然後後面總是會加上一句。


  「你老公這麼有錢,你也一定吃了很多苦吧,男人在外面逢場作戲……」


  安寧直接將電話掛了,然後將電話線扯了下來,王梓飛回來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


  「怎麼了?」


  他走過來坐下身。


  「家裡的電話都有誰知道啊?」


  她家裡的電話對方是怎麼知道的?

  王梓飛一愣,他對家裡的保護還是很足夠的,幾乎住在哪裡,家庭電話他都是不說的。


  王梓飛也是很納悶,聽了安寧說完,讓她明天去換一個電話號。


  他們家的號碼那個女人是怎麼知道的?

  王梓飛的一個朋友和女人的老公有生意上的接觸,大家也都熟悉,聊著聊著就聊到了王梓飛,那人說王梓飛對老婆那真是叫一個號好,什麼是妻怒,他就是,女人聽了不信,說是自己跟顧安寧也是朋友,不過是健身房認識的,後來她不來鍛煉了,就失去聯繫了,對方一看,這女人知道的也七七八八的,應該是認識的,就把電話號給她了。


  安寧有點悶,搞不懂,一個陌生人的突然闖進她的生活里到底要幹什麼啊?


  她討厭一個女人總是不斷的在別人的面前說著自己究竟有多麼的不幸福。


  下午他回來的早,天色剛擦黑,他就進門了,吃過飯拉著她出去散步。


  冬天賣的最好的零食恐怕就要是糖葫蘆了吧,他買了一串給她。


  安寧今天跑去換了電話,而且這次也有交代了,以後王梓飛留電話什麼的,不要說家裡的電話。


  這次王梓飛覺得是自己疏忽了。


  回到家樓下的時候,看著樓下堆著的積雪,他突然來了興緻。


  「去車庫裡找鐵鍬……」


  他是打算給老婆堆一個雪人賠禮,干到一半的時候,出汗就把衣服隨手扔給她。


  徐驍是補課回來的晚,要走過來的時候看著那兩個人就像是安寧和王梓飛。


  「姐夫……」


  他叫了一聲。


  徐驍難得也有機會放鬆了一會兒,才堆好雪人上面老太太就著急的出來在陽台看了,一看下面應該是她孫子,畢竟背影能看出來。


  「徐驍?」


  徐驍應了一聲,說是自己跟安寧王梓飛在下面呢,老太太這算是放了心。


  徐驍最近有點焦躁,學習學的。


  小時候覺得學習挺容易的,將來考一個好大學還不是簡單的事情,可是現在這種想法已經成為了一種壓力。


  他現在看書每天不到十一點都不能睡,有時候更晚,背的書包一天比一天沉,上不完的課,就是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了,也要出去補課,他知道大家都是這種狀態,可是他現在有點負荷不過來。


  王梓飛和徐驍勾著肩,讓安寧去樓下說一聲,說是徐驍今天在上面住了。


  安寧也是聽出來了,徐驍現在有壓力啊,舅媽應該不會給他壓力啊?

  老太太打開門,徐雲海和方顏都坐在客廳里,方顏生氣呢。


  方顏覺得徐驍這孩子,現在有點沒分寸,你說你放學回來了,不跟家裡說一聲,她在樓上急的,就怕孩子出什麼事兒。


  「舅媽,我看徐驍有壓力啊……」


  方顏知道徐驍有壓力,這個階段如果沒有壓力那就怪了,畢竟是人生的第一個爬坡階段,以後的路好不好走,就看這一步了。


  她不給兒子施加壓力,可是不代表她不希望兒子出好成績。


  樓上王梓飛從冰箱里找出來兩瓶香檳,知道徐驍不會喝酒,找的都是低度數的。


  「學的累?」


  說道累,恐怕所有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會累,睡覺睡不好,睡的晚起的早,他每天六點從家走,到學校不過三十分鐘的路程,進教室門裡面已經有一半的人都坐滿了。


  學校每天七點準時測試,周末他也休息不著,上完這個課就上那個課,大家都上,他要是不上那不就落後了?

  每天晚上八點放學回到家裡吃過飯到了十一點實在扛不住,就有趴在書本上面睡著的經歷,可是他不睡,他媽也不睡,說是睡不著在外面看電視,其實徐驍知道,是怕他一個人學習孤單。


  他是真的很想好好學習,可是他現在接受不了這種學習制度,他已經數不清到底他有多少個日子沒有飽飽的睡過一覺了。


  王梓飛覺得還是他們那個年代好,現在學生的壓力太重了,你看書包就看出來了。


  難兄難弟似的聊著。


  方顏能不知道兒子心裡累?

  「你說這個階段要是過渡不好,將來上一個一般的大學,你也看見了,現在就業很難,我不指望他將來能養我和他爸,他自己總得找條出路吧?」


  方顏一些事情看得比誰都明白,可是事情就是這樣的事情,上大學的人都找不到工作呢,不上大學的不就更完了?

  她知道有很多了不起的人不上大學也能成才,可是做家長的,她不會把自己的孩子想象成天才的。


  徐雲海也嘆氣,你說孩子累,他做父親的也不是看不見,以前他們上學也沒有覺得這麼累啊。


  好在是他家的條件不錯,要是考不上學點什麼也是行的。


  老太太一聽說她孫子心裡有壓力,立馬跳起來。


  「方顏明天去跟老師說,我們徐驍不補課了……」


  老太太就覺得孩子的腦袋是天生的,他要是不是那塊料,你就是讓他怎麼學都沒有用。


  「媽,現在的年代和我們那個年代不一樣了……」


  方顏無力的說著。


  老太太訕訕的站起身,她是什麼都不知道,可是知道她孫子累。


  安寧回到樓上的時候,就看見那兩個男人坐在地上還在喝呢。


  徐驍明顯已經有點醉了,說話都不利索了。


  「你怎麼灌他酒啊?」


  安寧搶過徐驍的杯子,徐驍看著安寧呵呵笑兩聲。


  「我小時候就覺得我姐了不起,因為我姐很棒,想象你一樣努力學習,然後成為了不起的人,可是姐……」


  徐驍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安寧接住他,徐驍突然就哭了,一個大小夥子,哭起來不太好看。


  「我累啊,我這一年就沒有睡過一次睡到自然醒的,每天熬夜看書,做習題這就是我的生活,就算是過年,我也沒有幾個小時休息的時間……」


  這話說的安寧心裡這個酸啊。


  王梓飛站起身,接手徐驍。


  「要不這樣吧,姐夫送你出國?」


  徐驍搖頭。


  他雖然是喊累,可是他是生在中國的,中國就是這種行情,他不能逃到國外去啊,別人都是一樣的生活,他怎麼能逃呢?


  其實就是想好好的放鬆一下,讓自己的心靈鬆懈下來。


  王梓飛扶著徐驍下樓,老太太一開門,說怎麼喝這麼多啊。


  方顏一句話沒說,接手讓王梓飛回去休息,和老太太倆把徐驍送進屋子裡。


  老太太心疼孫子,免不了又要嘟囔。


  「你說都把孩子累成什麼樣了?」


  方顏疲憊的回到房間,和徐雲海兩人晚上也沒有睡好。


  芊芊學子這個階段覺得累覺得苦,可是他們身後還有比他們更苦的家長。


  十年寒窗苦讀為的就是最後的一個衝擊。


  「要不你問問他,實在不行送他出國試試……」


  徐雲海也有聽說自己單位有家庭條件好的,在高考之前就送了孩子出去,這樣可以減少孩子的壓力。


  他自認他家的條件想讓孩子出去留學還應該是可以的。


  方顏不贊同把孩子送出去。


  「每家有考生的都是這麼過的,你說我們家現在是有這個條件,要是沒有呢?那就不考了?」


  她可以也允許兒子稍稍放鬆一下,可是這個未來是給他自己走的,不是給父母,他覺得壓力重,那是他自己思想上包袱的沉重。


  徐雲海也沒有在說,畢竟家裡都是方顏管,孩子也是方顏帶的,她說不出去,那就不出去吧。


  老太太拿著毛巾給孫子擦著臉,你說說以前看安寧學習也沒有這麼累啊。


  王梓飛看著徐驍頗有點感觸,這就是他為什麼要讓孩子去香港待兩年的原因,現在不管是大孩子還是小孩子,別人上什麼,你就得跟著上,家長大把大把的花錢,覺得如果我不送你去上這個,好像我的孩子就跟別的孩子拉開距離了。


  雖然都知道孩子累,可是那種思想,那種為孩子好的思想擺脫不開。


  你說你的孩子要是不學吧,那好像就是落後了,在起步的時候就比人家的孩子落後一步。


  「幸虧我孩子沒有在這裡上學……」


  這話王梓飛也就是現在感慨的說著。


  安寧嘆口氣。


  如果她現在站在方顏的位置上,她也是會想讓孩子努力去學習,畢竟不學習沒有將來啊。


  可是斯羽和拓羽幸運的就是幸運在這點上,她們有一個有能力的老爸,所以在別人苦苦培養前期的時候,她們則是玩樂的過度這童年。


  劉菁倒在床上手裡拿著一本書,給兩個孫女講著故事,王拓羽是在聽,而斯羽則是在看自己手裡的書。


  家裡的菲佣是全部說英語的,所以對三個孩子的口語能力還是有鍛煉的,以前來的時候,三個孩子都只是說普通話,現在是英文和普通話一起來,上的幼兒園和學校都是雙語制度。


  王拓羽聽著聽著,就開始搗亂,自己瞎問著,劉菁也不嫌煩,耐心的解答著。


  這點你不服不行,就是有耐心。


  劉菁將房門帶上,輕手輕腳的從裡面退出來,coco好笑的抱著胸。


  「睡了?」


  劉菁點點頭,她看著coco很是頭疼的問著。


  「你什麼時候結婚啊,這個年紀再不生就生不出來了。」


  劉菁不想讓彭家沒有後代。


  coco每次來劉菁都要念叨這個,念叨的她耳朵都要長繭了。


  可能coco天生就沒有遺傳到她爸爸的聰明,做了這麼久,也不過是都可以處理,可是應變的能力不行,她自己也看明白了,要是金獅真給她了,估計就是開始吃老本了。


  「要不,你跟梓飛說說,把斯羽給我做女兒……」


  coco笑嘻嘻的看著劉菁說著。


  劉菁一臉的不苟同,開玩笑,她這孫女都不知道是怎麼求來的呢,還給人。


  *


  安寧上班的時候下去看了一眼徐驍,老太太說是早早就去學校了。


  「好了?」


  老太太點點頭,還是她孫子明白事理。


  早上徐驍起來就去方顏屋子道歉去了,方顏當時也沒怎麼睡著,聽見聲音立馬就醒了。


  她披著衣服坐起身,她一起來徐雲海也跟著起來了。


  徐驍後面背著書包,一臉內疚的站在父母的面前。


  昨天估計是被鬼上身了,說了一堆不應該說的話,其實大家都是這個環境,他累,別人也累來著。


  「媽,我昨天太累了……」


  主要是看見姐夫那麼開心的在下面給安寧姐堆雪人,想著自己沒有一天可以睡飽的,就有點抱怨了。


  方顏點點頭,對兒子招招手,拉著兒子的手。


  「徐驍啊,媽不想給你壓力,但是事實就是這個事實,你學習呢,也不是為了我跟你爸學,我們家條件在這裡擺著,說實話就是你考不上我和你爸還是有能力養你,或者給你點錢做點什麼這都是可以的,可是這些都是后話,你得努力了才不能後悔啊……」


  一生就這麼一次機會,錯過就沒有了,有困難要上,沒困難更要上。


  徐驍點點頭。


  「徐驍啊,別想那麼多,你儘力就行了。」


  徐雲海覺得可能還是他們給孩子壓力了,不然孩子也不會那樣。


  徐驍背著書包就去上學了,方顏和徐雲海兩個人是了無睡意。


  方顏頭有點疼,她是做老師的,能不明白那種壓力嘛,可是明白能怎麼辦?

  不明白還好,可是明白看得見,卻幫不了。


  她要是能幫,她早就替徐驍去學習和考試了。


  「行了孩子這麼大了,他自己有分寸。」


  徐雲海掀開被子就打算起床了,既然睡不著了,那就起來被。


  老太太早早就開始坐在沙發上看晨間新聞了。


  「飯都做好了,在廚房呢,你們倆吃吧。」


  安寧走了以後,王梓飛自己睡了一會兒,等醒過來的時候,嚇了他一跳,一激靈。


  王壽壽眯著眼睛鼻孔對著他,他坐起身全身都是冷汗,你說好好的睡覺醒了看見這麼一個東西,你害怕不?


  王壽壽懶懶的睜開眼睛,瞄了王梓飛一眼,然後繼續睡。


  他是一點睡覺的心情都沒有了,起來穿好衣服吃過早飯也就去上班了。


  李嬌路有點三八嘻嘻的湊到張迪的面前。


  「說說,那人怎麼樣啊?」


  一說起那個人,張迪鼻子都要氣歪了。


  「沒成。」


  李嬌路和顧安寧一愣,不是說人挺好的嘛?


  怎麼聽著像是另有隱情啊?

  張迪的頭頂要是仔細看,你都能看見青煙在冉冉的升起。


  「你們知道他問我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


  李嬌路和安寧對看一眼,然後搖搖頭。


  「他問我是不是處女。」


  就是因為這句話,張迪直接給了對方負分,她覺得作為一個男人問這樣的問題是不是有點失禮啊?

  李嬌路錯愕了一下,然後從張迪的頭看到腳,在看回來。


  張迪惱怒。


  「你看什麼?」


  「你不是處女?」


  李嬌路的話問的更加的直接,在她記憶里,張迪跟尼姑也沒什麼分別了,也沒看見她跟誰曖昧過啊。


  「我當然是啊……」張迪吼著。


  李嬌路攤手。


  「那你告訴他,你是不就行了……」


  張迪覺得問題不是這個,男人要求女人是處女,那男人呢?


  她上哪裡去判斷這個男人是不是處男?


  她沒力氣的癱在椅子上。


  「我看我還是就這麼過吧……」


  領導問張迪那人看的怎麼樣,張迪就推說,說自己條件不行,領導隱約也是明白了,這是沒看上,這事兒就算是這麼完了。


  張迪也以為事情就到這裡了,周末她們三個出去逛街,人家兩個都是有家,就張迪一個人沒有家,也不願意會父母家,一回去就是一通的狂瘋濫炸,她可受不住這個。


  買完東西,其實都是李嬌路在買,三個人進了挨著商店不遠的一家飯店,張迪特喜歡挨著窗邊的位置,才要往裡面走,愣了一下。


  「怎麼了?」


  李嬌路和安寧順著張迪的視線看過去,張迪沒有想到,在這裡會在看見上次相親的那個人,明顯那個人還是在相親。


  找到位置坐下,她壓低聲音。


  「我上次相親的對象。」


  李嬌路來了興緻和安寧看著對方,還別說硬體很過關啊。


  不像是會問出那種話的人。


  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認出張迪,反正是一眼也沒有看過來,張迪也就放下心開始吃飯了。


  吃到半途的時候,那個男人突然走了過來,他對面的女人已經離開了,他在距離桌子兩步的地方停下腳。


  「我是處男,我覺得我需要將這點和你說一下。」


  張迪一個沒注意米飯里都跑進鼻孔里去了,差點嗆死她。


  李嬌路這一看,有戲啊,趕緊起身給張迪拍著後背,越拍越興奮,你說這個年紀還有處男,這是多麼了不起的一件事情。


  張迪就差被她給拍死了,她死勁兒咳著,安寧有些於心不忍的移開視線,不知道今天張迪會不會犧牲在李嬌路的魔掌之下。


  後來李嬌路和安寧就先離開了,把位置留給那兩個人。


  「你看他們有戲沒?」


  安寧搖搖頭,覺得李嬌路太八卦了。


  張迪今年都三十三歲了,她如果愛了,那就真是愛了。


  不知道愛情是什麼,也沒有接觸過,經不起對方的猛烈轟炸,她還是投降了。


  可是安寧發現張迪的情緒很怪,開始的時候是臉上洋溢著一種慢慢低低,鑲嵌在內心裡的笑容,只有在眼睛里才能看見,可是後面慢慢的後面,她眼裡的哀傷多過幸福,這不是一個戀愛女人臉上應該有的表情。


  李嬌路每次看見張迪就打趣的問著進展,安寧注意到了,張迪不願意說。


  她總是推脫兩句,就離開了。


  「怎麼這麼怪?是不是一個人太久了?」李嬌路狐疑的說著。


  安寧在心裡嘆口氣,恐怕是出問題了。


  下班的時候路過街口看著那個人像是張迪,好像是在哭。


  「停車。」


  安寧跳下車,可是人沒了,她仔細的去找,可是依然沒有。


  難道是眼花了?


  不可能啊。


  張迪躲在樹後面,她閉著眼睛不肯讓眼淚流出來,不願意讓別人看見她的脆弱。


  安寧狐疑的又看了兩眼才上車離開。


  張迪第一個去見曲陽的父母,她才知道曲陽的家裡那麼了不起。


  之前曲陽對她什麼都沒有說,一字不漏,對方對她的反應很是冷淡。


  「張小姐今年多大了?」


  張迪知道自己這個年紀恐怕要成為把柄,果然。


  對方聽見了她的年紀只是笑笑,接下去就沒有在說話了,而曲陽的父親就根本沒有下來。


  張迪感覺到了,自己被排擠了,這種明顯的不歡迎,她要是看不出來,她就是傻子了,借口自己晚上還有事情就起身離開了。


  她知道現在到了這個年紀不結婚有點奇怪,曲陽只是拉著她的手,給她吃安心丸。


  可是張迪怎麼也沒有想到,那麼老套的情節就發生在了她的身上。


  曲陽的媽媽來找她,表明一個觀點,她是曲陽看過這麼多女人中,最不及格的一個,曲陽的媽媽當著張迪的面將她說得一文不值,張迪當時手裡死死攥著杯子,真的很想就將裡面的液體全部都奉獻給曲陽的媽媽。


  她也是爸爸媽媽養大的,也沒虧著她什麼,憑什麼她現在要坐在這裡接受別人這樣的侮辱?

  「阿姨,如果你不喜歡我,這話是不是應該對曲陽說?你對他說了,我不會賴著他的。」


  可是對方根本不管她的態度,一再地強調她可以找到更好的,畢竟她工作好。


  「張小姐我還是那句話,你的工作這麼好,你又這麼優秀,就是沒有曲陽,你也會遇見好男人,不然我可以給你介紹,你想要什麼樣的,你都可以說出來。」


  「阿姨,我能問一句嘛,我到底哪裡讓你這麼看不上?」


  張迪挺想知道的,她到底哪裡有缺陷了,讓人家這樣上門來勸告她。


  對方的女人笑笑:「你今年三十三了,你還能生出孩子嘛?我之前託人給曲陽介紹的最高的年紀也不過才是二十八歲……」


  張迪真的是失禮了,起身就離開了,她不能在坐在哪裡了。


  她跟曲陽把話說明白了,他們不合適,可是曲陽不放手,張迪長這麼大就真的是第一次接觸愛情,還沒有細細的品嘗出裡面的味道,一個大浪就迎面拍了過來,她還沒有從喜悅里醒過來呢,就面臨這種局面。


  進退為難。


  以前張迪想,如果有人告訴她,會有人這麼對她說話,那她一定毫不猶豫的轉身就離開,可是她現在真遇到了,可是她沒有那麼洒脫。


  很痛苦。


  被糾結著。


  張迪心裡有一口怎麼也吐不出去,可是又吞不下,她不想看見曲陽,因為看見曲陽她也會痛苦,知道那是他家裡的想法,可是張迪心裡也清楚,恐怕這種事情不會由著曲陽亂來的,他們的結局恐怕就是咫尺天涯。


  張迪下班的時候沒有動,自己坐在位置上,坐了很久。


  外面的天色暗了下來,像是一幅畫,神色的山水畫,開頭帶著寂靜的凝重。


  安寧手裡有點東西弄得晚了有點,今天李嬌路兒子回來,她早早就下班了,安寧關門的時候,看著長廊的裡面有燈光還亮著,沒走?


  她走到門邊,門板上面有一個小塊的玻璃,可是看見張迪的臉,安寧才要伸出手去敲門,看著裡面張迪的表情,她愣了一下。


  迷惘。


  沒錯,就是迷惘,哀傷。


  張迪受了重傷,因為是第一次,因為曲陽很好,所以一箭倒地,一直到現在也沒有站起來。


  門當戶對,呵呵。


  張迪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臉,聽見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看著安寧,眼裡星星索索的。


  「我進來看看你怎麼還沒有走。」


  安寧淡淡的說了一句。


  張迪起身,對安寧笑笑,笑容很是寡淡,一戳就會破。


  「張迪……」安寧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來,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說出來又會怎麼樣。


  張迪起身拎過包,沒有跟安寧在說一句話,自己就徑直離開了,安寧站在原地傻愣愣的看著走出去的人。


  心裡只有一個感覺,張迪遇到事情了。


  張迪沒有走正門,她知道曲陽會等在那裡,所以她像後門走著,可是沒有想到曲陽就等在後門的外面。


  曲陽看見張迪沒有問為什麼不見他,他只是強硬的拉住張迪的手。


  張迪閉著眼睛,一臉的疲憊。


  「曲陽,鬆開吧,不然我會更難過的。」


  就是因為活到這把年紀沒有戀過,所以陷得很深,受傷很重。


  張迪滿眼悲哀的看著曲陽,她和曲陽的未來,她已經想到了。


  如果曲陽能說服他父母,他母親也不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了,當然曲陽也有可能不知道,可是他知道他母親不喜歡自己,這個是他不能解決的,現在放手對大家都好。


  曲陽覺得從來沒有這麼難過,好不容易自己戀愛了一把,以前太多的時間都用在事業上了,好不容易就看上這麼一個,可是家裡的態度很是迷茫。


  他回到家裡,渾身的無力,張迪什麼都不說,就說他們倆不合適,曲陽知道問題出在他家上面,可是他怎麼問,他媽就是說挺好的姑娘,他要是自己願意,她不反對。


  兩面直接將曲陽夾在了裡面,他弄的進退兩難。「媽,你跟我說,你是不是不喜歡張迪啊?」


  曲陽覺得問題還是出在他媽的身上,可是他媽的態度更有趣了,坐在沙發上,給他爸扒著橘子皮。


  「曲陽啊,這個姑娘年紀大我都沒有說什麼,還有我當著你面說什麼了嘛?你現在是在懷疑你媽媽的素質?」


  曲陽的父親站起身,推開自己老伴的手,意味深長的看著兒子的臉。


  「你都這把年紀了,結婚就找個這樣的?」


  口氣很是大程度的不贊同,不過也沒有說過分的話就離開了。


  安寧知道這件事還要從和王梓飛去吃飯說起,她就那麼寸的看見了張迪,也聽見對方的話了。


  「張小姐,話還需要我說明白嘛?我說了,你可以找更好的,你要什麼條件的,我都可以介紹給你,我知道你們這些都喜歡找有錢的,我們家沒有你看到的那麼好,就是一般人家……」


  王梓飛有點好奇的看過去,安寧讓他先回家。


  張迪不知道坐了多久,看著前面出現在腳下的鞋子,慢慢抬起頭,看向安寧。


  「曲陽的媽媽?」


  張迪苦苦的一笑,點點頭,安寧坐下身,坐在她的對面,張迪看著外面。


  「他家裡不同意?」


  張迪雙手托住自己的頭,如果知道戀愛會是這樣的,她寧願永遠都不嘗試。


  「安寧,你覺得我和曲陽可能嘛?」


  安寧不知道自己能怎麼回答。


  倒是李嬌路知道之後,問了張迪曲陽的態度,她緩緩的說著。


  「張迪,其實我覺得你應該努力一下,什麼門當戶對啊,再說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的工作也很好啊……」


  李嬌路覺得對方有什麼好挑的?


  不就是曾經爸爸輝煌過一陣,現在都下來了,都退休了還美什麼?

  以為自己家是皇帝呢?

  安寧覺得李嬌路這個話不應該說,要是曲陽的母親真的就如張迪所說的那個樣子,這事成不了,可是李嬌路不那樣認為,她認為曲陽現在在堅持,這就說明他是喜歡張迪的。


  到了這個年紀想要一個稱心的,其實不太容易的。


  安寧有些話沒有說出口,她怕影響張迪的情緒。


  回到家裡,自己盤著腿坐在沙發上,想著曲陽的態度。


  越是想,安寧覺得張迪恐怕要經過一場刻苦銘心的失戀了。


  王梓飛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她在哪裡像是在打坐,打趣的問著。


  「今天這麼有閒情逸緻在這裡打坐?」


  安寧問了一句牛馬不相及的話。


  「如果你媽當時要是不喜歡我,你怎麼辦啊?」


  在她的世界里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


  王梓飛一愣。


  「怎麼突然問這個?」


  安寧覺得這個答案對於她來說很重要。


  「你先回答我。」


  「我跟你結婚,也不是她跟你結婚,她反對有用嗎?」


  王梓飛理所當然的說著。


  安寧站起身,看著他的臉:「那要是你媽來找我,說我配不上你呢?」


  王梓飛看著安寧的臉,慢慢坐下身,翹起一條腿。


  「你可千萬別告訴我,我媽弄過這麼荒唐的事情。」


  應該不會吧。


  安寧有點著急:「你回答我。」


  他攤攤手。


  「我不會讓這個可能出現,我的婚姻只要我喜歡,沒人能說三道四,她不同意的話,我還是結我的婚。」


  安寧想到張迪事情的不安因素在哪裡了。


  就像是王梓飛說的,他不會感覺不到他母親不喜歡張迪的,可是他卻什麼也做不了,只是一味的堅持著。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說這些假設是因為什麼?」


  他端正好自己的姿勢,安寧嘆口氣,就把事情說了,她覺得王梓飛注意多,也能幫自己給張迪支個招。


  可是他聽完了卻沒有任何的表示,安寧有點急。


  「你倒是說話啊?」


  王梓飛笑笑,將安寧摟進懷裡,拍拍她的臉蛋。


  「老婆,知道你們是朋友,可是朋友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管就能管了的,有些事情還是遠離的比較好。」


  這事兒也無非就是兩個答案,不過顯然現在其中的一個答案已挺清晰的了。


  王梓飛不遠管那些閑事,畢竟和他沒有多大的關係,多說多措,少說不錯。


  吃過飯看著她沒什麼心思,拉著王壽壽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給她看。


  *


  張迪回了家裡一趟,跟自己的母親說了事情的原委,開始她母親挺高興的,可是笑著笑著臉上的笑容就沒有了。


  自古就有所謂的門第觀念。


  「張迪啊,咱們就是普通人,也高攀不上那樣的人家,還是算了吧。」


  雖然是想讓女兒結婚,畢竟年級在這裡放著,可是人家不同意,這樣的婚姻能有什麼意思啊。


  張迪在家裡住了兩天就回去了,她把話都跟曲陽說死了,然後請假回老家。


  曲陽找不到張迪他急,可是誰都不知道張迪去哪裡了,他也找不到能有什麼辦法?

  曲陽跟父母攤牌了,說等張迪回來就結婚,他父親顯然是比他母親更生氣。


  倒是曲陽的母親很是淡定,她就不信他們這個婚能結成。


  願意結,那就結唄,她不攔著。


  她心裡倒是有點佩服張迪了,這丫頭雖然她是看不上,可是說話倒是挺算數的,曲陽現在明顯是一頭熱,估計也持續不了多長時間的。


  曲陽天天在外面等,可是就這麼嚇等肯定等不到人的,再說他也不可能每天都等在外面。


  張迪回來的時候外面在下雨,她打著傘,手裡面提著媽媽給她拿的特產,要準備上樓的時候,看見站在外面的人。


  她沒有躲,而是走了上去。


  「曲陽……」


  曲陽看著張迪,眼睛里都是憤怒,他覺得這個女人沒有把他放在心中,如果有位置就不會這樣,一句話都沒有說,就讓自己跟一個傻子似的站在原地等著。


  他抹了一把臉,樣子挺狼狽的看著張迪。


  「你也不用躲了,聽你的,我們散。」


  曲陽覺得自己是完全的不要臉,他就一門心思往人家的身上貼,人家明顯是不稀罕他。


  他甩頭對張迪笑笑,上趕子不是買賣,轉身離開了。


  張迪回到家裡,她也沒有哭,想開了就好了。


  可能會有人覺得她懦弱,至少應該努力一下,她覺得對方的家裡已經很說明問題了,拍拍自己的臉,試著讓自己高興起來。


  第二天上班,李嬌路問的時候,張迪就說了自己的決定。


  其實顧安寧心裡想的那一點,張迪未必就沒有想到。


  張迪想了很久,才下了這樣的一個決定。


  李嬌路聽了之後,覺得這是什麼啊,不是應該去結婚才對嘛?

  李嬌路覺得張迪的做法也有不對,有問題就說明白,幹什麼躲啊?

  張迪只是笑,只是眼睛里這次有了不同的東西,張迪倒是覺得是好事兒,至少她變得成熟了。


  曲陽經家裡介紹賭氣的決定結婚了,領導怕張迪聽了難過就沒對她說,只是跟李嬌路嘟囔了兩句,她話里話外也是不願意了。


  她也是好心,給張迪介紹對象,結果她可好,無緣無故的就跑了,她這個中間人在裡面算是怎麼回事兒啊。


  李嬌路也說不出什麼了。


  曲陽的媽媽很開心,兒子終於要結婚了,未來的親家也不錯,她很是感激張迪,讓司機給張迪送去了一套衣服。


  張迪收了,而且還穿了,李嬌路氣得捂著自己的胸口大罵張迪是白痴,氣死她了。


  曲陽在結婚的前一天和張迪見面的,他看著張迪很久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張迪伸出手。


  「恭喜你。」


  曲陽看著那隻手,終究沒有伸出手,轉身離開了,也許他心裡對張迪都是恨。


  張迪無奈的嘆口氣,如果曲陽能給她吃一顆定心丸,她也許就不會做這樣的決定,可是凡事沒有如果。


  張迪繼續做她的大齡剩女,別人說什麼,她就只是一笑,曲陽結婚了,她臉上的笑容真的少了很多,不過一直都在保持著微笑。


  「張迪……」安寧拍拍張迪的肩膀。


  張迪裝的真是太累了,她抱著安寧。


  「安寧抱抱我。」


  安寧伸出手用力拍拍張迪的背。


  「我沒事兒,只是有點冷,過了這段就好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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