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金山的世界從四叔去世以後就徹底玄幻了。
「啊……」
他站在花園裡,目光隨著風聲而動,耳朵一動一動的,後面站著的一排小弟眼睛都在抽筋兒,他手裡提著一把菜刀,然後沖向前面的稻草人,一頓瞎砍之後,終於消氣了。
大家心裡都清楚,山哥每個月都會有這麼二十幾天的怒火衝天。
其實金山很想砍的那個人是他家小少爺。
事情要回到兩天前,是四叔的生日,四叔活著的時候,家裡的大門估計就要被踏碎了,可是今年就那麼小貓兩三隻,還都是不入流的,金山有點傷悲,果然是茶走人涼啊,不對,是人走茶涼。
不過畢竟是四叔的生日就算是人沒了,還要辦,不僅要辦還要大辦。
可是來家裡的小貓三兩隻在沒人的地方,就是衛生間啦,說了一些很是讓金山蛋疼的話。
「看見沒?都沒人來,今天誰都知道吳爺請大家吃飯……」
四叔活著就算了,死了,就這個家靠金山?
金山撐不起來的。
以前四叔活著,有幾個敢這麼稱呼自己的,還吳爺。
金山當時手裡牽著小少爺,他看了小少爺一眼,那意思,他們說的人可是你爺爺,你得拿出點當家的氣勢。
然後他家的小少爺給氣勢了,小手一擺,金山以為小少爺在他的培養下終於有了那麼一點黑道頭頭的意思,是叫他們滅口呢,才吹了一個口哨要把人叫進來滅口,可是他們家小少爺當時就說了一句話。
「你們怎麼不蹲著尿啊,你看滿地都是……」
所有人眼睛都抽抽了。
金山想到這裡,就覺得無語問蒼天,他一個大漢怎麼教出來的就是這個品種?
想想是四叔家的基因不好,猛地搖搖頭,然後恭敬的雙手合十,他是不能說四叔閑話的,然後只能想著,是自己教的不好。
金山真的很想把小少爺送到少林寺去,不是說把一個不成材的孩子扔到哪裡,十幾年後,少年學成歸來,統一江湖,把所有的仇家都滅掉了嘛?
那金山為什麼沒有這麼做呢?
他害怕。
對他害怕,不是害怕別的,他們家小少爺的性子是只要你給我吃的,喝的,我就滿足,少林寺顯然滿足他所有的要求啊,要是賴在哪裡當了和尚,以後不回來了,他不就等於把四叔的根給斷了?
想到這裡金山猛烈的搖著頭,揮舞著菜刀,臉上猙獰的砍啊砍的。
他收住刀,忽然想到了什麼,特氣定神閑的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把菜刀放在手下的手裡。
「等等……」
又想到了什麼,叫住那個人。
手下站住腳,頭上都是冷汗,這次不是要砍活人吧?
他的體格不行啊,再說家裡上有祖母八十,下有小貓小狗兩三隻呢,他不能死啊。
金山在他耳邊悄悄的說了兩句,手下直接倒在地上長眠了。
金山換了衣服,在廚房給親愛的少爺做AI心早餐,不管怎麼樣營養還是不能缺乏的。
劉菁早上早早就起來了,她在廚房裡準備給孩子榨果汁,菲佣將洗好的水果放在她旁邊,都是反覆洗了很多次,劉菁看了一眼,然後慢慢的榨。
王斯羽喜歡果汁,王拓羽則是喜歡牛奶,而顧思陽則是三個孩子裡面劉菁最喜歡的,因為不挑嘴,你給什麼,他就吃什麼,真的脾氣很好。
將果汁和牛奶端上桌,王拓羽手裡捧著杯子,然後小心的瞄了她姐一眼,在收回視線看看自己的胸部,然後好像是很滿意的點點頭,很不錯,非常不錯。
外面有說話的聲音,劉菁皺著眉頭,是怎麼回事兒啊?
站起身放下餐巾,準備出去看看,王拓羽好奇心比較多,也跟著出去,倒是斯羽坐得很穩。
「怎麼不喝牛奶啊?」
顧思陽算是一個非常合格的哥哥,在爸爸媽媽不在身邊的時候,時不時充當一下王斯羽王拓羽的爸爸和老母雞。
「多喝點牛奶皮膚好。」
除了這個思陽想不到喝牛奶還有什麼好處,女孩子嘛,長得漂亮,皮膚好,還是很好的,他如此想著。
王斯羽在心裡為她哥悲劇一下,王拓羽喜歡喝牛奶可不是為了所謂的皮膚好,她是再拿她自己和斯羽做一個比較,不過目前來說實在太小,估計沒有什麼成果。
劉菁走出門,看著鬧哄哄的外面,這是誰買的什麼?
兩個鮮紅的大公雞,還有……
「這是怎麼回事兒?誰買的趕緊弄走……」
臉色有點不悅,真是不像話,什麼東西都敢拿進來。
菲佣很是無奈的對著劉菁說著,說是別人送給小小姐的禮物,劉菁無語。
看著那兩隻鮮紅的大公雞,劉菁頭疼。
王拓羽聽著菲佣的話,心裡一樂,這是說斯羽要出嫁了?
好吧,雖然她和斯羽相處的時間不算是很長,她還是會高高興興的送斯羽出嫁的。
王拓羽想起前天奶奶帶回來一塊蛋糕,就一塊,結果王斯羽用暴力成功的讓她一口都沒有吃到,有這樣的姐姐,自己將來肯定就是一個灰姑娘,所以趕緊要她送走,難得有人喜歡她,拓羽陰陰的支著小牙笑著,笑得很開心。
劉菁看了一眼孫子。
「你笑什麼呢?」
王拓羽眯著眼睛看著天空。
「奶奶今天天氣真是好啊……哈哈……」說完還笑了兩聲,劉菁抬頭看著天空,明明是陰天,還說什麼天氣好,這孩子說胡話呢。
讓下人把東西原封不動的送回去。
劉菁進了屋子裡,多看了斯羽兩眼。
四叔她不陌生,是,四叔是一個值得別人尊敬的長輩,四叔是個了不起的人,金山她也聽說過,可是這和他們家有什麼關係?
這個金山怎麼會把主意打到斯羽的頭上?
莫名其妙。
等孩子們吃過飯,親自送著孩子們去上學,特意囑咐了一下菲佣,不要讓孩子接觸陌生的人。
菲佣以為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對,提著心一直很忐忑,劉菁吩咐司機去公司。
進了辦公室的大門,後面秘書跟著,開始報告今天的形成。
「今天三點十分告訴我,我要去接孫女上興趣課。」
劉菁淡淡的說著,怕是忘記了,在自己的辦公桌上還特意的寫了一筆,劉菁對這三個孩子可謂算是盡心儘力了。
劉菁手裡拿著筆,才要落下,想起金山的舉動,她知道她家不錯,四叔的家人也不錯,可是現在的狀態就是人走茶涼,雖然說只要是孩子喜歡就可以,可是她心裡還是希望門當戶對的。
這樣畢竟好溝通,不存在別的問題,她可不希望她孫女的愛情有多麼的轟轟烈烈,只要細水長流就好了。
這樣不會受傷,一直這樣長大多好。
嘆口氣。
在幼兒園裡,王斯羽就是一個特別的存在,雖然是小姑娘,可是沒有孩子敢說她一個字的廢話,甚至所有的小男生都離王拓羽遠遠的,幾步開外,就怕王斯羽的拳頭會落在自己的臉上。
王斯羽雖然跟拓羽也斗,可是她可以欺負拓羽,別人不行。
三點左右,劉菁過來接斯羽過去上興趣課,拓羽則是什麼課都沒有,劉菁送了斯羽進入教室,讓菲佣在外面等著,然後帶著拓羽去休閑室吃點東西。
王斯羽是一個紀律性很強的孩子,她每天固定的時間起床 ,固定的時間睡覺,這些都是有規律的。
進了教室,發現自己的陪練來了,其實不是陪練是什麼?
她個子很小,主要年齡也放在那裡,對面的男孩兒個子很高,看年齡也應該比斯羽大上很多。
對方總是冷冷淡淡的,不太喜歡說話,換好衣服在活動,斯羽時不時的看著那個人,少女懷春這是每個孩子階段都有的問題,好吧,她來的比較早點。
王斯羽覺得能把自己一次又一次摔在地上的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帥氣的。
她偷偷的打聽了一下,其實也不是打聽,就是別的女孩兒在八卦,人家一起洗澡,她躲在後面拉簾后偷聽。
「哇,這麼優秀啊……」
男孩兒今年十三歲,好吧,年紀很好,可是斯羽覺得年齡不是問題,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可以無所顧忌摔自己的人,那就必須要努力一把,將他變成自己的人,這樣才行。
男孩兒有點近視,永遠帶著一副黑色的眼鏡,氣質很好,王斯羽覺得這就是自己人生的追求啊。
綿羊今天有點慢,懶洋洋的從門外走進來,不緊不慢的,就差他一個人了,可是看他,還在哪裡晃啊晃啊,晃到現在還沒有到位置上,教練終於發火了,就這麼不到兩米的地方,他現在走了快一分鐘了。
「你還能不能到位置了?」
教練嗷一聲大吼,綿羊腳下一軟,外面的金山撓著玻璃,這貨到底為什麼是他家少爺?
他可不可以選擇換一個?
綿羊站定在自己的位置看,看著對面也是新換的陪練,然後無語的看著教練,這個教練一定是失戀了。
綿羊對面的是一個女孩子,可是體積很大,足足有他的幾倍之多,看見綿羊站在她前面,臉不受控制的騰一下子就紅了,綿羊很是無語,其實心裡挺想問問她的,為什麼臉紅啊?
難道辣椒吃多了?
女孩子勾著自己的腳在地上畫圈圈,綿羊心裡產生了一種很不好的想法。
訓練開始,王斯羽將自己的愛慕藏好,好吧,藏到后腰上,愛他就是要打到他,可是對方明顯也是從小就學這個的,根基很穩,無論她怎麼出手就是撂不倒,斯羽有點急。
至於綿羊這頭就更熱鬧了。
「你只要輕輕的把我放在地上就好了……」
女孩子眨這眼睛看著綿羊,音調都低了好幾分。
綿羊額頭上頓時出現三條黑線,他用手擦掉,這話通常都是他對別人說的。
他快速,下腿,然後尷尬的事情發生了,放不倒,對方壓在他單薄的身體上,綿羊受不住了。
人,果然是不能衝動的。
衝動是魔鬼啊。
「你下去吧……」他的聲音發著抖。
女孩子還在哪裡繼續說著:「你輕輕放下我就好了你好棒哦,這麼厲害……」
綿羊都要被壓斷氣了,可是偏偏上面的人還在哪裡巴拉巴拉的說個沒完,他最後翻著白眼被直接壓在地上,只聽見咚的一聲,滿地都是灰,綿羊童鞋撐大字型,手在抽抽,腳也在抽抽。
可是金山根本就把注意力放在自己家小少爺身上,而是放在了紅杏出牆的哪一位的身上。
金山覺得威脅來了,別介啊。
「去把那個小男生晚上給我滅了……」
金山陰險的笑著,對於他家小少爺可能會出現的威脅他都要出之後快。
小弟跑瞭然后又跑回來了,掐著腰喘著氣問著金山。
「山哥,屍體要仍在哪裡?」
金山一拳揮了下去。
「誰讓你殺人了,我是告訴你,去嚇嚇他就好……」
綿羊發誓這輩子見到女人都要躲得遠遠的,他受傷了。
看著自己食指包紮成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心裡的受到的衝擊才勉強好了一點,好吧,他喜歡美麗的事物,看見心情就會爽點。
金山想到一個非常好的辦法。
接小少爺回家,坐在車裡說著。
「少爺你長大后想做點什麼啊?」
綿羊托著下巴,想了一下,然後說出答案。
「小白臉。」
這個事業的偉大性就不用他多說了,自己什麼都不用做,吃別人的,花別人的,多好。
金山眼睛抽抽了一下,心裡想著,如果四叔知道孩子被他給教成這樣,不知道半夜會不會來找他?
「好吧,就是做小白臉也是要有目標的,你覺得今天讓你受傷的那種怎麼樣?」
金山試探的問著。
綿羊皺著眉頭,一臉嫌棄的樣子,擺脫,他很挑的好不好?
「體積太大,臉蛋不是鵝蛋,腿不夠長,唇不夠紅,下巴不夠圓……」
金山冒汗,他家小少爺這是選亞洲小姐呢?
他適當引導的說著。
「你看這樣一比,斯羽小姐是不是就好多了?她奶奶有錢,一輩子花不完的錢,你只要跟她結婚,做小白臉,做小紅臉,做什麼臉都成,總之手指頭不用動一下……」
綿羊摸索著下巴,這倒是可以值得考慮的。
金山見小少爺有鬆動,在下一層。
「少爺你如果喜歡就趕緊出手吧,你沒看見,紅杏已經出牆了……」
綿羊眯著眼睛,腦子裡快速的用刀砍斷紅杏所有的枝葉,全部都砍掉,就剩一個手指頭那麼長,這樣怎麼爬得出去?
*
終於到了兩個寶貝的生日,王梓飛和顧安寧拎著禮物來了。
「媽媽……」
王拓羽看見自己的媽媽,高興的揚著小手,在菲佣的懷裡扭來扭去的。
安寧快走兩步,接過女兒,親了一口,小丫頭長肉了,顧思陽支著小牙就是笑。
王梓飛擰了兒子的臉蛋一把,手感真是好啊,他這個年紀是比不了的,心裡有點小小的鬱悶,能不能跟他兒子換張臉皮呢?
顧思陽覺得看在自己臉上的視線火辣辣的,好像是要在上面燒一個洞出來,思陽趕緊用手捂住自己的臉,不管爸爸心裡在想什麼總之先拍飛再說。
王梓飛看著兒子無情拒絕的眼神,無奈的拎著行李。
一家人回到家裡,因為今天是生日,所以家裡已經都布置好了,安寧有點納悶,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錶,這才幾點啊?
要不就說做奶奶的疼孫女,劉菁昨天半夜的時候就開始跟傭人在弄,傭人當下手,都是她一手一手裝上去的。
屋子裡倒是有了點像是過年的氣氛,王拓羽穿著漂亮的小公主裙,頭髮上綁著漂亮的髮帶,白色的小褲襪,怎麼看都像是精靈,倒是王斯羽就差了點,還是那一身。
王拓羽伸手跟爸爸媽媽要禮物,王梓飛把盒子分給她和斯羽兩個人。
禮物就是那條鏈子,拓羽抱著安寧的脖子大大啃了一口。
王梓飛拿給顧思陽,顧思陽沒想到自己也有,嘿嘿的支著牙,也就對自己臉上的那隻手無視了。
不管王梓飛怎麼捏,顧思陽都保持著微笑。
安寧拉下王梓飛的手,從進門開始就看見他在玩兒子的臉,夠了,一會兒生氣了。
王梓飛覺得顧思陽的臉皮真是太好了,就跟橡皮泥似的,雖然這個比喻有些不倫不類的。
顧思陽趁著去衛生間的時候,看著自己發燙髮紅的小臉,無語的眨眨眼睛,鏡子里自己的臉彷彿是一個發麵的饅頭,他有些惡寒的快速離開。
王拓羽把自己學到的恨不得都表演給媽媽看,安寧耳朵就沒消停過,王拓羽一直積極的給她媽在奉獻雜音。
王梓飛帶著思陽和斯羽在外面踢球,花園裡用花球在四周都裝飾好了,今天噴泉也開放了,看著風景倒是不錯,天氣也不錯。
其實王梓飛還是希望斯羽可以像拓羽似的,畢竟是女孩子,可是女兒從小就這樣了,他就是想糾正也糾正不過來。
王梓飛蹲在斯羽的前面,顧思陽進屋子裡去喝水了。
「為什麼不穿裙子啊,穿裙子多漂亮?」
明明是一對小公主嘛,除了小時候能讓他擺弄擺弄,現在就都有自己的思想了,老爸難做啊,王梓飛突然這樣感嘆起來。
王斯羽只是很酷的看了一眼王梓飛,小手很帥氣的放在褲兜里。
「爸爸會穿裙子嘛?」
王梓飛搖頭,當然不會,他要是穿了裙子,不就成怪物了?
王斯羽聳肩。
「那部就是了,我也是一樣的。」
說完自己就離開了,王梓飛尷尬的笑了兩聲,自己打趣自己,這孩子到底是像誰了?
絕對不像他。
王拓羽有很多要好的小朋友,可是王斯羽這裡一個都沒有,這種情況……
「斯羽,你朋友你沒有告訴嘛?」
劉菁有點納悶,不是都說好了,今天給她們開生日派對,可以請所有的小朋友來。
王斯羽依然很酷的看著自己的奶奶。
「我請了一個人,可是明顯他不想來。」
她有告訴過黑色眼鏡,可是對方明顯是沒來。
金山今天穿的很是隆重,難得的西裝加身弄的下面的那些人都以為他今天是要去相親。
「山哥去相親嘛?」
金山狠狠的一眼瞪過去,世界安靜了。
車子行駛的過程中,金山看著前面的車牌子好熟悉啊,好像是在哪裡見過。
「讓人在前面地上擺兩個釘子。」
綿羊淡淡的扯著唇,手裡拿著鏡子看著自己的花容樣貌。
金山有點納悶,弄釘子幹嘛啊?
綿羊在心裡搖搖頭,在金山的臉上直接貼上了,對牛彈琴。
金山終於想起來了,難怪自己看著覺得眼熟,是紅杏出牆到別人家的那個別人家,很好。
「不知道能不能弄成車禍的樣子……」
金山陰陰的說道。
綿羊看著自己渾身雪白的毛髮,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善良,最最純潔的人了,沒有人比他在純潔了,放下鏡子淡定的說著。
「把輪胎弄壞就好,最好在前面和後面都封路,這樣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金山驚喜的看著少爺,難道開竅了?
王拓羽的朋友都是各種粉可愛的小美人們,小朋友們都帶著禮物,交給拓羽,拓羽就跟一個小主人似的,招呼大家吃東西,然後一起聊八卦。
今天王斯羽算是開眼界了,難怪王拓羽有這麼多的朋友,你聽聽她們說的是什麼。
「你知道嘛,說華仔傳緋聞了……」
「天啊,是嗎……」這是拔高調火雞的聲音。
「老天,不要這樣,華仔是我的……」這是秋香的聲音。
「不要因為華仔是嬌花而不憐惜他……」這是石榴般。
安寧才要埋進去的腳又淡定的收了回來,看來她跟孩子們已經沒有任何的共同話題了。
劉菁也坐在外面,看著她重新走出來,像是已經提前知道了似的,給她倒上一杯茶。
安寧坐下身,搖搖頭,現在的孩子啊。
婆媳兩個倒是像很久沒有遇見的朋友一樣閑聊著,劉菁看著安寧的衣服,嘆口氣,放下手裡的杯子。
安寧最怕跟上街的人這次不是李嬌路了,換成了她的婆婆。
天知道她們在商場里到底走了有多久,安寧覺得腳都要掉了,可是婆婆不比同事,至少她能跟李嬌路說,我實在走不動了,可是跟婆婆,她不好意思啊,她就一直走一直走,劉菁也彷彿不累。
安寧看著她婆婆腳下的那雙高跟鞋,真想看看裡面是不是平跟的,要不然為什麼走了這麼久還不停下來。
劉菁是買一套衣服,就給她配一個包,各種各樣的衣服,安寧很想喊,我衣服夠多了。
劉菁是覺得女人吧,就不能委屈了自己,再說現在不是有這個條件嘛。
這點上來說,其實王拓羽跟劉菁有些方面就像,以前生活不好,大家都那樣,可是劉菁上身的衣服都是立立正正乾乾淨淨的,她喜歡打扮自己,覺得一個人外表看起來漂亮至少會讓人覺得賞心悅目,現在年紀大了,將更多的心思都花在了孫女的身上,幸好還有一個拓羽,不然都像斯羽那樣,她就沒樂趣的。
每個家裡有女孩子的奶奶都希望有機會可以把自己的孫女打扮成公主和洋娃娃。
王斯羽看著拓羽跟那些女孩兒嘰嘰喳喳的,從裡面退出來,才出門就撞上了綿羊的身上。
「哎呦喂,你走路不長眼睛啊……」
綿羊大怒,怎麼走路的,不看路?
王斯羽看著眼前的人,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過現在美人兒對於她來說已經沒有吸引力了。
王斯羽沉著小臉,嘆口氣,失戀了。
還沒有開花結果的戀情就遇見了難得的百年風雪,一下子澆下來,滅了。
環山道的半途停著一輛車,司機很是無奈的對裡面的人說著。
「輪胎都爆掉了……」
不知道是誰這麼缺德,滿地都是,明顯是專門要爆胎,預備的東西都是這麼專業的。
車裡的少年推推自己鼻子上的眼鏡,溫和的笑笑。
「何叔沒有關係的,打電話,我們回去吧。」
等晚上送走了所有來祝賀的小朋友們,就剩下了一家人了,圍在一起,給孩子們過生日。
今天兩位公主是壽星,所以上座,做爸爸的就差直接沒把心掏出來給孩子做禮物了。
王拓羽笑得很開心,她今天真的收禮服收到手軟,王斯羽眼睛里有笑意,雖然她沒有收到來自朋友的禮物,想起這個,她很想問一問那個美人兒,來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
除了看他吃喝,外帶打包走一票東西,也沒看見禮物的蹤影。
金山回城的路程中苦著臉,他看著手下手裡放著的東西,很想哭。
做給人家過生日不準備禮物就算了,還往回拿,是不是有些過分啊?
晚上顧思陽送給一個妹妹一份禮物,都是他抽象派的畫作。
王斯羽一打開捲軸,眼睛差點沒掉出去,也不知道畫的是什麼,一片黑,全是黑色。
斯羽有點不淡定的合上,心裡還突突的跳著,還沒有忘記自己打開捲軸看見時候的感覺,估計這就是所謂的黑山老妖吧。
她擦了一下冷汗。
王拓羽笑眯眯的打開,然後也傻住了,一片血紅,都是紅啊。
她手抽了兩下,然後抬著小臉看著她哥。
這是人血嘛?
顧思陽哪裡會知道啊,他送那兩幅畫完全就是要人命的。
顧安寧和王梓飛回內地,兩個孩子每曰其名說是要送爸爸媽媽禮物,讓回家之後在打開。
王梓飛一直就在想是什麼禮物呢,看樣子都是畫,就是不知道裡面是什麼。
好不容易挨到家了,趕緊衝上樓,脫了鞋就拿著兩幅畫撲在地上打開。
一黑一紅,他撐著頭。
安寧也很好奇的走過來看看,結果就看見了這麼兩種顏色。
也看不出是畫的什麼,嘆口氣,估計是思陽畫的。
安寧無奈的笑笑。
王梓飛之前覺得老師說顧思陽不可能成為大師,這是對孩子的藐視啊,現在這麼一看,你還別說,老師還是有那麼一點的先見之明的。
王梓飛還是決定讓這幅畫離自己遠遠的,省得他晚上會做噩夢。
又到了顧依寧複診的時間,顧媽媽這次都不想去了,讓顧爸爸和海濤帶著依寧去,上次是安寧跟著去的,這次也不是周末,安寧也沒有時間,給海濤打了一個電話,顧媽媽就給顧依寧收拾著東西。
齊民最近要結婚了,所以人臉上都是喜氣。
許憶寧叫過來齊民說著。
「我和你哥得出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有什麼事兒你就做主吧。」
齊民有點納悶,出什麼事兒了?
「有事兒啊?」
許憶寧搖頭,沒有說。
顧媽媽打電話就只是告訴顧海濤陪著去醫院,可是許憶寧也打算跟著去。
海濤和顧爸爸不管怎麼說都是男人,就是父女,姐弟可是顧依寧要是上個衛生間什麼的,也不方便,自己到底是個女的。
別看許憶寧討厭顧媽媽和顧依寧,可是她想事情還是挺全面的。
顧海濤才啟動車子,許憶寧就上車了,他有點納悶,她這是要去哪裡啊?
「開車吧,我到底是個女的,比較方便。」
顧海濤不得不說他老婆真的很會做事情,他開著車載著顧爸爸還有顧依寧去醫院,顧爸爸坐在前面,顧依寧和許憶寧坐在後面。
顧依寧現在依然是這樣,時而清醒,時而迷糊的。
顧依寧這病也拖了不少年了,可是一點起色都沒有,大家也就全部都放棄了。
安寧今天出去外省開會的時候,聽見別人說了一嘴,她一愣,趕緊細細的去打聽,要來電話,自己親自跑到對方的醫院,將顧依寧的情況都說了。
安寧對顧依寧的病情知道的比較多,也比較全面,雖然沒有病例,不過也說的差不多,醫生說可以過去看看,安寧心裡大喜的同時又告誡自己,還是別開心得太早,不然到時候失望更多。
顧安寧沒有跟顧媽媽說,怕顧媽媽抱希望,到時候在失望,經不起這個打擊,她回來之後先跟王梓飛說了一下情況。
安寧和許憶寧帶著顧依寧去醫院檢查的,醫生全身檢查之後,把顧安寧和許憶寧叫到一邊,說著也不是沒有辦法,可以就是在大腦內尋找垂直指揮同側身體的神經,通過移植新的細胞來激活它們,至於成功與否,這個不好說。
安寧覺得可以一試,畢竟現在顧依寧一點發展都沒有。
許憶寧也覺得可行,可是你要是跟顧媽媽說了,她肯定要希望,到時候要真是沒有效果,弄不好她就先躺下了,所以兩個人商量是不跟顧媽媽說,可是顧依寧要來醫院,這得有人陪著啊。
許憶寧回去跟顧海濤一說,海濤說,行,他想辦法。
顧海濤不知道抽哪門子的瘋,非要讓顧媽媽出去旅遊,顧媽媽當場就發飆了。
「你是不是心太大了?你姐這樣,你讓我出去旅遊?」
顧媽媽是不自覺的冒火,你說海濤是不是被他媳婦兒拐帶的,腦子有病啊?
顧海濤是怎麼說都不行,任務失敗,王梓飛聽說了,拎著一袋子的水果上門,說是顧依寧最近要參加一個檢查。
「媽,你可別抱希望,就是一個一般的檢查,不過要住在醫院裡,因為需要隨時觀察,你要是想讓大姐去呢,那她就不去,要是不想讓她去,那她就不去。」
他說的可謂算是一點溫度都沒有,顧媽媽心裡冷哼這,她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不就是住院嘛,那就住唄。
爽快的就答應了,顧安寧無奈的看著自己老公完勝。
王梓飛淡定的一笑,就沒有他搞不定的事情。
顧安寧下班,王梓飛接她,兩個人去買菜,她走在前面,他跟在後面。
安寧腦子裡盤算著今天晚上要吃什麼菜,作為一個家庭主婦其實每天想這些事情還是挺頭疼的,她買好菜,兩個人往家裡走,最近忙依寧的事情很久沒有這樣散步了。
周六安寧不上班,外麵灰突突的,冬天其實有一半的時間都是這樣,就算是天氣好,有時候也黑暗暗的。
愣是睡到了八點都沒有感覺到,起床的時候他上班了,她在床上坐了一會兒,一直到清醒,才下床,將屋子裡的門開著,將窗帘拉起,然後推開窗戶的小縫,開始疊被子。
弄完屋子裡,開始收拾家裡的衛生。
隨便吃了一口飯,中午王梓飛回來了,知道她在家,所以把事情盡量上午都做好了,然後下午回家陪老婆。
王梓飛辦了一身健身卡,他也給安寧辦了,吃過午飯休息了一會兒,帶著老婆去健身。
安寧不太喜歡運動,可是他非拉著自己去,她也只能跟著。
他在跑步,她是競走。
後面有一個女人上了安寧旁邊的位置,也是競走,對安寧笑笑。
顧安寧不是一個和陌生人馬上能熟悉起來的人,她也只是對對方笑笑。
沖洗的時候,那個人走到安寧身上,似乎在故意跟她套近乎。
「那個是你老公吧,帶著老婆來健身真好……」
安寧還是笑笑,她不願意跟陌生人說沒用的。
女人自說自話了起來,說著自己的婚姻怎麼不幸福怎麼不幸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顧安寧在鐵石心腸她也不過就是一個女的,安慰了對方兩句,對方有點失禮的擦著眼淚。
「對不起,主要我沒什麼朋友……」
她這時候好像是有點反應過來了,自己跟一個陌生人這樣似乎有點有失體統。
安寧也只是笑笑,一笑而過。
今天開始她每天晚上陪著王梓飛來健身,慢慢和那個女人熟悉了,看樣子那個女人家裡應該不缺錢,可是很寂寞,她很喜歡喝別人說話,安寧有時候笑笑,女人總是好奇安寧和王梓飛的生活。
「你們不會吵架嘛?」
安寧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就沒有回話,只是笑笑。
她不願意讓別人知道她的生活,那樣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穿,讓別人任意的看著。
女人覺得安寧似乎很小心,她是真心相交的,因為朋友少,那些都是場面上的朋友,除了討論吃喝玩就沒有什麼了。
在心裡笑笑,估計也是不幸福的吧。
要不然怎麼都不說呢。
顧安寧洗過之後,女人勾著安寧的胳膊,王梓飛在門口等著安寧,安寧跟女人說聲自己要走了,女人叫住她和王梓飛。
「要不我送你們吧。」
王梓飛的眼睛眯了一下,他還沒有說話,顧安寧就謝絕了。
安寧挽著王梓飛的手往外面走,他們從來沒有開車,女人開著車從他們身邊經過,別有深意的看了他們一眼。
顧安寧是神經粗,可是這次她感覺到了威脅。
所以她一直和那個女人不咸不淡的保持著距離,她說什麼,自己聽著就好。
「你怎麼不讓她送你呢?」
王梓飛好奇,這人是看明白了?
顧安寧在心裡想著,我要是上了那個車,也許我老公就送給別人了。
挽著他的袖子,將頭貼在上面,難得主動一次。
「想跟你一起走走,散散步。」
王梓飛挑眉。
女人回到家裡,坐在沙發上,想著顧安寧和她先生一起離開的樣子,心裡有點發堵,知道丈夫在外面有人是一個偶然的機會,可是人家的孩子就比她孩子小兩歲,你說她能怎麼辦?
丈夫不著家,她每天就只能這樣過日子,也不能鬧,心裡空虛的很,大把大把的時間沒有地方扔,只能自己派遣。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安寧的名字,她主動告訴了顧安寧她的名字,可是顧安寧卻像是一個木頭,都不搭理她的。
他們幸福嗎?
應該不會吧,連車都買不起。
可是沒錢怎麼會去健身房呢,心裡亂糟糟的,不希望別人比她幸福。
手裡拿著遙控器亂轉著,偶然一眼,定住眼睛,看著裡面的人,是健身房裡的那個吧?
她蹲在地上仔細的看著。
王梓飛最近忙了起來,沒有時間去健身,安寧也消停了兩天,看著王梓飛的樣子是不能去了,叫李嬌路陪她一起去,安寧不是願意健身,而是心疼這個錢,既然都辦了,還是花掉的比較好,省得浪費。
李嬌路的健身卡是才到日期,出來的時候有點殺氣騰騰的。
「吵架了?」
李嬌路被安寧這麼一問,紅了眼眶,她兒子是經常在爺爺奶奶家,前幾天領回來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弄的腳趾甲就踢翻了,孩子沒哭,可是李嬌路心疼,偏偏做爸爸的就是一個嚴肅的,一點態度沒有表示,不急不慢的在看著自己的報紙。
錢少余是一個很懂事的孩子,一般不喜歡黏在李嬌路的身上,可是那天一直躺在她的腿上,只有他不舒服的時候才會這個樣子,李嬌路看著兒子的臉,突然就掉下了眼淚,你說說這麼小的一個孩子,腳趾甲踢翻了那得多疼啊?
他做爸爸的怎麼看著就一點都不著急呢。
李嬌路一路都是抱怨。
「我都懷疑,這是不是他兒子,一點都不急,你做爸爸的你倒是問問啊……」
「看醫生了嘛?」安寧問著。
李嬌路點點頭:「我和他帶著孩子去看的。」
安寧心想,其實有的男人是會這樣子的,他關心,可是他擺在心底,因為知道了病理,所以他不擔心。
可是對於孩子的母親來說,這樣的爸爸就顯得冷血了。勸了幾句,李嬌路算是勉強打住了生氣的意思。
「你們怎麼辦健身卡不去啊?」
安寧苦笑。
「他最近事兒多。」
「那留著下次用唄……」
王梓飛已經明明白白的說了,他不會再去了,至於為什麼,就要靠別人自己想去了。
他是直接不給任何人機會,不管那個女人是想幹什麼,這樣就不會有機會。
安寧心裡比誰都清楚。
到了健身房,那個女人果然在,熱情的走過來,安寧比以往推后了一個小時過來。
「好久沒見,你好嗎?」
李嬌路用眼神問著安寧,你認識?
安寧搖搖頭,不算認識。
李嬌路聽著那個女的巴拉巴拉的說著話,她說完自己的就開始猜測別人。
「你老公應該很忙吧,前些日子看的挺好的陪你過來,就這麼兩天就不來了,男人都一個樣,你要小心啊,的提防著,不然說不上外面孩子都有了……」
李嬌路到底不是一個有容忍量的女人,她停下腳步,看著女人。
「我們和你認識嗎?」
女人有點尷尬的加快了速度,安寧下班的時候才洗過澡,一天洗兩次對皮膚也不是很好,她晚上就沒洗,李嬌路自己進去洗了,女人見安寧自己坐在位置上,走過來坐下。
「我在電視上看見你了,原來你是軍人啊……」
女人心裡想著,像是這些所謂的軍藝明星找的都是大老闆,要不就不嫁人,說是什麼為了事業奉獻,屁,就是沒找到有錢的呢。
想著上次看見王梓飛樣子,要是按照這個情形來看,那她老公不是有錢人?
有錢人怎麼沒有車?
他們生活幸福嗎?
有的人就是這樣,萍水相逢,甚至了解的都不深,可是她就妄加的揣測你的生活。
安寧還是笑笑。
「你話真少,我們交個朋友吧,你家裡住在哪兒啊……」
顧安寧起身,抱歉的對女人笑笑;「對不起,我朋友出來了,我們要離開了……」
女人在心裡切了一聲,架子還擺得挺高的,什麼東西啊。
李嬌路回頭看了女人一眼。
「這女的是不是有病啊?」
安寧嘆口氣,看來以後還是別來了,別心疼這個錢了。
「這卡你要不,要的話就送你了,我以後不來了。」
李嬌路倒是沒客氣的收下了,覺得安寧不來才是正確得選擇,現在一些人不幸福,她就巴不得所有的人都不幸福,有病。
卡最後到了李嬌路和張迪的手裡,張迪打死不願意來,李嬌路說這裡有個極品,兩個人天天過來,別說還來得挺勤的。
李嬌路在心裡暗罵著王梓飛,你說說也不辦一個月卡,辦什麼年卡,她得跑多久啊?
李嬌路給張迪指著那個女人,張迪有點好奇,那個女人見安寧沒有來,就沒過來,因為李嬌路給人的感覺有點辣,她不敢輕易過來,倒是張迪落單,她過來說了兩句話。
知道張迪沒有結婚,臉上的那個表情,張迪覺得很好笑。
女人心中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再見王梓飛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他老公帶著她出去應酬,她看著像,可是又覺得不像。
難得王梓飛一身的西裝上身,整個人嚴肅和莊重很多。
她偷偷的看著,是那個女人的老公吧?
她心裡有點不平衡了,其實想想看,那個女人那張平凡的 臉,還沒自己漂亮呢,自己這麼漂亮,老公還在外面廿三惹四的,想著將視線哀怨的轉移到她老公的身上。
什麼東西,男人有點錢就變壞。
不過看著對方這麼有錢,想必日子也得精彩,想著那個所謂的明星和自己也是一樣的命運,心裡的對自己男人的恨也少了幾分。
反正大家都是這樣活的。
回去的時候,女人老公說著。
「你自己回去吧,我要她哪裡一趟,孩子身體不舒服。」
女人沒忍住。
「孩子身體不舒服,誰孩子身體不舒服,你別太過分了,你兒子現在在國外,她生的那是什麼東西。」
男人冷眼看了女人一眼,然後什麼也沒有說就下車離開了,每次都是這樣,女人恨得牙痒痒,她真不想吵,可是每次似乎都是這樣,她明知道對方就是故意想讓她生氣的,可是她每次都上套。
女人回到家裡,將自己的大衣仍在地上,就上了樓,趴在床上,腦子裡都是顧安寧和王梓飛。
覺得他們肯定不會幸福的,男的那麼優秀,又那麼好看,在外面說不上怎麼回事兒。
這樣想想,自己心裡也舒服了,憋著的那口氣也淡了,告訴自己,沒錯,大家都是很慘,慘也不是她自己一個人。
顧安寧在這方面感覺很靈敏,她也許沒有感覺到什麼,可是覺得有不同尋常的味道,所以她撤了,可見有些女人雖然木,可是對於可能會侵害到自己幸福的危險,她是會早早剔除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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