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金山覺得自己很無力,明明從很小就請師傅交少爺,少爺也夠聰明,可是怕疼,這點很是讓他無奈。
美人兒從裡面慢慢走出來,金山趕緊拿著帕子給他,別說倒還真有點弱弱得感覺,王斯羽從身後出來,在心裡想著,可惜了。
「少爺,不要因為她是女孩子就憐惜她,我們家沒有這個規矩……」
做男人得狠啊,得敢下得去手。
小美人兒點點頭。
「我沒憐惜她,我等著她來憐惜我呢……」
金山很想問問,既然不想讓他們家有少爺,幹嘛送這麼一尊來?
*
十月末的時候暖氣給了,很奇怪的天氣,早上和晚上冷的要死,可是中午有時候穿長袖衣服還會熱,暖氣是在晚上六點左右來的,安寧檢查了一下屋子裡,很好,都沒有問題,可是溫度明顯就上高了。
在屋子裡穿襯衫都是穿不住的。
家裡只有她一個,王梓飛還沒有回來,安寧跑進屋子裡去找晚上可以穿的衣服。
他現在幾乎都是固定了,差不多每天都是九點左右回來。
其實對於這樣的改變,安寧覺得沒什麼不好,畢竟她是女人,女人應該做家務多些。
王梓飛回來的時候,看見外面有買棉花糖的,將車停在路邊,然後下去買了一個,可是買完了自己後悔了,他要怎麼拿回去啊?
這是一個很傷腦筋的問題。
給朋友打了一個電話,然後自己徒步慢慢走著,離家雖然不遠了,可是也不近。
掏出電話打給安寧,說是讓她下來接自己一下。
顧安寧掛上電話,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嘆口氣,還得折騰。
因為室內溫度高,所以她現在都穿背心了。
換上衣服,將房門帶上,然後裹著衣服一直出了小區慢慢往前走去迎他。
外面已經烏黑烏黑了,根本看不見人,怕錯過她小心的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就站在原地,別說穿了一個薄薄的大衣在外面都冷,真不知道是什麼天氣。
聽見前面有走動的聲音。
「老公?」
試探的問了一句。
前面的男人嘆口氣,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不站在有路燈的地方,偏偏站在看不見人的地方。
將棉花糖遞過去。
「買給你的……」
因為兒子和閨女都不在身邊,所以他現在也很少在往家裡買零食。
顧安寧接過來,看了半天,其實她不喜歡吃這東西。
「不喜歡?」
顯然他已經察覺了,安寧咬了兩口,她也不是孩子,能喜歡才怪呢。
王梓飛和她就那麼並肩走著,往家裡走,後面輕輕的風吹起,地上都是落葉,有點蕭條的味道。
王梓飛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學校的那條路,那是他見過最漂亮的,一整條路兩旁都是大樹,到了秋天滿地都是落葉,開始是黃色的,後來摻雜紅色的,在後來就枯萎一直到再也沒有了。
風一吹起來,很壯觀,很好看。
他看著自己老婆的臉,嘆口氣將她拉進懷裡,自己搶過她手裡的棉花糖,一口一口咬掉。
要是拓羽的話,會恨不得將小臉都埋進去,然後告訴他,爸爸,好軟啊。
一前一後上了樓,一開門就感覺到了不對,很是熱氣逼人啊。
「給暖氣了?」
安寧點點頭。
估計變天也快了。
在外面真不覺得,可是一進門就覺得有點熱了。
安寧穿的是黑色的背心,然後是短褲,他是白色,一黑一白很好看。
把飯熱好,然後坐下身。
「你吃了嗎?」
王梓飛拿起筷子看著她的方向。
安寧點點頭,將自己手裡的蘋果拿起來搖搖。
「吃過了。」
她慢慢的吃著蘋果,然後陪著他進餐,王梓飛吃的很慢,一頓飯吃了足足有四十分鐘,他現在是難得有時間可以這樣子的吃飯。
吃過飯她端著菜出去,順便就要洗了,他跟了進去,在她後面一直忙活,兩個人洗碗肯定就是洗著玩了。
「別打擾我工作,在一邊乖乖看著……」
王梓飛挽起袖子站在水池前,安寧覺得還是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表現吧,自己就蹲在地上看著他洗碗。
說實話王梓飛的手不彈鋼琴,她覺得這是一個遺憾,很大的遺憾。
男人的手其實有時候漂亮起來比女人的要漂亮不知道多少倍,很長而且根根骨節分明,怎麼看那都是藝術品啊。
安寧托著下巴想,其實他比自己更像是藝術家。
王梓飛將最後一個碗洗乾淨,然後用乾淨的白布將碗擦乾,然後打開上面的櫥櫃將碗擺進去。
沖了一下手,然後無奈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小朋友看完沒有?看完咱們要去跟女兒說話了……」
顧安寧對電腦都是一竅不通,不像是他,什麼都會,就是不會,弄一弄也會了。
所以她只能用最笨的方法才能見到孩子,可是人家只要想就沒有什麼不可以。
三個孩子很快就出現在屏幕里,安寧覺得電腦這東西不錯。
每天固定的時間,半個小時,因為他回來的實在晚,所以劉菁只讓他們玩半小時,不然小孩子這麼晚不睡,明天就起不來了。
關掉電腦,安寧有點意猶未盡。
王梓飛站起身將椅子往前推了一下,然後踩著拖鞋回了房間。
冬天馬上就要來了。
兩個人躺進被窩裡,說說有意思的事情,這一天就要過去了。
臨睡的時候,王梓飛提出一個要求,他說讓顧安寧以後每天給他寫張卡片,至於上面要寫什麼,就隨她的意思。
安寧那時候都快睡著了,迷迷糊糊的,答應了也睡了。
他嘆口氣,閉了燈,摟著她就睡了。
冬天其實床上兩個人互相取暖,就是什麼也不做也是很好的。
早上她要起來的時候,他抓著她的手。
「出去吃吧,別做了。」
現在就他們兩個,不像是以前有孩子,可以說孩子們送走了,對於他們來說真的減負了很多,輕鬆了很多。
安寧多躺了一會兒,發現他的手臂有點涼,可能是放在外面太久了,趕緊給他拿進去,然後用自己的身體去捂。
「記住,要每天給我寫一張卡片。」
他捏著她的鼻子說著。
顧安寧覺得頭疼,一天想一出是一出。
兩個人合作將家裡收拾乾淨,然後下樓去吃早餐。
「你們這是去哪裡啊?」
老太太聽見腳步聲,像是他們兩個的,推開門問著。
老人的耳朵很尖,似乎可以能聽得出他們腳步聲和別人有什麼不同。
「姥姥,吃早餐沒有?和我們一起出去吃啊……」
王梓飛笑著回答。
老太太搖頭,擺手:「那趕緊去吧,別上班遲到了,對了,家裡有氣兒了吧?」
安寧點點頭。
老太太倒不是不願意讓他們進來吃,可是家裡每天來來回回就那麼兩樣菜,大家吃的都是一樣的,小年輕的,願意出去吃,這也沒有什麼。
顧安寧在王梓飛後面下樓,等他發動車子,然後她打開門坐進去。
「我姥可愛吧……」
安寧覺得如果自己到那個年紀,能這樣就行了,胳膊腿都好,一點病都沒有。
王梓飛揉揉她的頭,給她繫上安全帶。
「哪天帶著姥姥出去玩吧……」
安寧可沒有當真,畢竟他現在忙成這樣,哪裡有時間能出去玩?
也就是說說。
「要不要我買輛車給你?」
王梓飛覺得家裡的兩輛車都是為自己買的,如果安寧要開車的話,其實兩輛都不適合。
安寧猛搖頭。
「千萬別買,我自己也不開。」
這是實話,她不是天天開,很少開車,一個月開不上一次,她討厭被東西束縛住,再說也不像是他,因為工作,所以需要車。
開到地方,停在不遠的地方,然後兩個人徒步往前走。
其實他們兩個走路很少拉手,也不像是人家那樣摟摟抱抱,可是你如果走在後面,你一定會說,前面的那兩個人是夫妻,為什麼?
一種感覺。
她走在他身體的一側,兩個人慢慢的走著,他會注意後面,如果有車會用胳膊擋著她的身體。
他說話的時候她傾聽著,她說話的時候,他會微微的彎下腰去配合。
這就是生活在一起很久在愛情里已經又多了一份親情的人。
他們吃早餐的地方很簡陋,是在一個小攤上,就在街上,如果颳風的話,估計會被他們吃進嘴裡。
王梓飛坐下身,安寧坐在他對面,他從筷籠里拿出一雙筷子然後交給她,安寧接過掰開,沒一會兒早點上桌了。
坐在這裡的每個人都跟這裡格格不入,站在攤子前面的老大爺手腳利落的下著麵條。
其實這是生活原來的本色,像是飯店那都是上過色的。
吃過飯,他交給她一張面巾,她擦著嘴,然後去付錢,做為丈夫的男人站在後面等她,等妻子付過錢之後在慢慢沿著來的路往回走,這個過程就可以消化一下肚子里的食物。
然後他開車送她去上班,然後自己上班。
今天是周五,也就是最後的一天上班,明天可以休息了。
安寧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取下自己掛在架子上的包,才出門,李嬌路從對面撲了過來。
「走走走,陪我買點東西去……」
李嬌路很喜歡花錢,主要她也是認為男人賺錢給女人,她就負責消費。
安寧被李嬌路拉著走出大門,沒讓車送,兩個女人裹著大衣,還別說,天真冷了。
「這該死的天,對了,你們家給暖氣了嘛?」
李嬌路隨口問了一句,她家是肯定不用擔心,因為是部隊分的房子,加上裡面住的都是自己人,所以不存在有任何的問題。
安寧點點頭,李嬌路腳下穿著高跟鞋,可是走起來比顧安寧還要快,倒是安寧穿著平底鞋走起來都很慢。
安寧看著前面健步如飛的女飛人,嘆口氣。
李嬌路拉著顧安寧去了一家家紡店,這些小店都是很晚關門的,不像是商場,但是有些東西卻比商場貴,倒是有點怎麼說呢,獨一份的感覺,李嬌路拉著安寧進入店裡,顯然她也是常客了,老闆似乎在忙,對她招呼了一聲,也沒有出來,讓她自己挑。
李嬌路拉著顧安寧看著自己相中的那套床單問著。
「怎麼樣?行不行?」
映入安寧眼中的就是一大片的紅色,全是紅啊。
要是結婚,她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可是這個年紀買這樣的東西,很是容易讓別人誤會啊。
「你要送給別人啊?」
李嬌路扯著嘴,屁話,怎麼就送給別人呢?
知道多少錢嘛?
小一千呢,這上面都是刺繡,全部是手工的。
「我自己鋪……」
李嬌路不僅想自己買,還勸安寧買,安寧搖頭,這個顏色她承受不住。
安寧喜歡淡一點的顏色,比如說白色,比如說淡藍色。
她看著旁邊擺著的水藍色床單很是喜歡。
出門的時候,一人手裡提著一個袋子,安寧嘆口氣,果然跟她出來就一定要破財。
「你明天在家裡幹嘛啊?要不陪我去商場吧,我老公換季節我得給他換衣服……」
都是家庭主婦,需求都是一樣的,安寧一想,也行。
回到家裡,外面很黑,現在就是這樣,五點天已經就徹底黑下來了。
陽台打著燈,客廳里也打著燈,卧室的燈光是暗著的。
安寧用小菜盆去洗菜,然後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去做飯。
電飯鍋跳閘,她將插銷拉下來,然後才準備炒菜,聽見有敲門聲。
「安寧開門。」
是王梓飛。
今天難得回來的早,一進門帶著一身的冷氣,她穿的比較少,讓他這麼一弄,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離我遠點……」
王梓飛帶上門,就往她身上貼,安寧想躲開,可是他就是不放手。
「我要把我的冷傳遞給你……」
他嘿嘿的笑著,看著很陰險。
顧安寧伸出手去捏他的臉,然後捏成各種形狀。
她抬起手臂,就穿著背心,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纖細的胳膊。
「明天有什麼要做的沒有?」
他進了屋子裡去換衣服。
安寧進入廚房準備炒菜,探出頭想了一下說:「明天李嬌路說要給她老公去買換季節的衣服,我也得給你買啊。」
然後開始炒菜,兩個人就沒有在說話。
一直這種過程持續到飯菜上桌。
王梓飛特喜歡她說,我給你買啊。
她吃的都不多,他夾菜給她,她吃的也不會變多。
吃過飯,今天他手頭似乎有事情就沒有主動要求刷碗,安寧自己在廚房裡一下一下刷著,然後將碗筷都收好,將廚房都收拾乾淨洗了一把手。
隨手關掉陽台的燈。
在自己手上倒了一點乳液,然後擦開將卧室的燈光按開,然後鋪床。
想起自己新買的床單,跑到門口,將袋子拿過來,將床單鋪在床上試試,果然很好看。
她收好,然後鋪上他們睡覺的睡單,將被子鋪上去。
自己在客廳里看了一會兒電視,他沒有動靜,整點的新聞聯播,每一次片頭的音樂響起,她有時間就會坐在那裡看著,彷彿這已經是一種習慣了。
天氣預報結束,他還是沒有出來,安寧關了電視,將遙控放在前面的桌子上,然後起身進了衛生間。
爬上床的過程中,床墊動了兩下。
她在自己的位置靠著後背,然後手裡拿了一本書,隨意的看了兩眼,突然想起他要自己寫的卡片,合上書一直在想,自己要寫上去點什麼。
他起身將書房的燈光關掉,然後踩著拖鞋去了客廳,沒一會兒就聽見衛生間傳出來的水聲。
他走進卧室里,她把他的枕頭擺好,然後下了床,去找吹風機給他吹頭髮。
「這個時間還洗澡。」
他將擦頭髮的毛巾放在一邊,她用手穿梭在他的髮絲里。
依舊是每晚的交談節目。
王梓飛想說,其實他每次聽見天氣預報的聲音就有一種特懷念的感覺,十年如一日啊。
她睡著了之後,他自己嘟囔了一句。
「老婆,我會愛你到新聞聯播不在播出的哪一天。」
關了燈,抱著老婆睡覺。
大清早,也就才五點左右,因為天都沒有亮透,就聽見小區下面有拖拉機的聲音,吵的人沒有辦法入眠。
安寧從床上爬起來,她很奇怪,哪裡來的拖拉機啊?
站在窗前將窗帘拉開一個小縫,然後看了一眼。
是一群老太太在買秋菜。
安寧看見了姥姥和舅媽在下面,她拿出自己的開衫外套穿在身上。
「怎麼了?」
「你睡吧,姥姥她們在買白菜呢,我下去看看。」
王梓飛翻了一個身。
「嗯,我們也買幾根吧。」
其實像是他們家,一個冬天有三根白菜就夠吃了。
老一輩的冬天菜少,所以都喜歡買秋菜,在秋天的時候買下大白菜然後曬晾著,放到屋子裡 ,冬天沒有菜的時候,就吃它,或者將大白菜積了。
現在雖然冬天有各種各樣的菜,可是這種傳統卻留了下來,每家每戶不管你多有,冬天還是習慣貯備一些白菜和大蔥的。
樓下的老太太買大蔥都是幾十斤幾十斤買的,畢竟說貯存的過程中有會爛的,像是一根蔥,有的可能最後就剩一口,所以要多準備,再說價錢也不貴,要比冬天買新鮮的蔥來的便宜的多。
安寧拉著衣服下了樓,方顏和老太太才買完白菜,正在樓下面曬呢。
外面還在不停的進車,都是小區里這些老太太給帶進來的,每家每戶聽見聲音也都探出頭然後從樓上下來買兩顆。
「安寧不用買了,我給你帶了……」
老太太看見安寧下來說了一聲。
老太太穿著很厚的毛衣外套,是硃紅色的,好像是舅媽去年給織的。
方顏看著安寧身上的衣服,推她上去。
「上去吧,外面冷,著涼了。」
這個季節最容易感冒,稍不注意就容易著涼。
安寧無奈只能上樓,一進門,就覺得家裡太熱了。
換了衣服,推開窗戶,床上的男人拉過被子,將自己裹在裡面,動了動,繼續睡。
顧安寧無奈的笑笑,這樣也能睡著,將屋子裡的窗戶關上,放一下空氣就行了。準備做早餐,他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起身,偶然的一眼,看見放在自己床頭的卡片,拿過來打開。
王先生周六也要去工作,王太太只能在家裡收拾屋子,然後一會兒跟李嬌路上街。
李嬌路則是比安寧要會穿多少倍,人家是走在潮流之上的,別看平時不穿自己衣服,這麼一穿還真看不出平時是那樣的。
安寧看了三秒才認出來。
「不認識了?」
安寧看著她腳底下的鞋子:「你確定你要這個樣子去?」
李嬌路翻白眼,她當然確定,太確定了。
兩個人去了商場,顧安寧最怕的就是遇上李嬌路這樣的,從東面走到西面,從西面在走回去,她不明白明明已經走過的地方,既然要買什麼當初不出手買下來,還要來回的走。
李嬌路自然有她自己的一套思路。
「買貨就要貨比三家,萬一我要是買了,可是別人家的更漂亮呢,我當然要全部都遍了,然後再下決定……」
安寧狠狠出了一口氣。
她手上的袋子也漸漸多了起來,其實給自己買的真就沒什麼,都是買給王梓飛的。
她想結婚和不結婚最大的分別就是,結婚之前買的都是自己的,結婚之後買的都是孩子和老公的。
她不是不想給自己買東西,可是買完之後才發現,自己似乎什麼都沒有,潛意識裡把自己給忘記了。
從商場回來,顧安寧下了一個決心,她以後肯定不跟李嬌路再去商場了,好可怕的人啊。
她就是穿平底鞋她的腳好像都腫掉了。
安寧 將買好的東西一一歸類,結果就真的發現,她就給自己買了一件衣服,剩下多數是王梓飛的 。
將買給姥姥和舅媽徐驍的放在一起,將依寧的和顧媽媽還有顧爸爸的放在一起,然後思旭是單獨的。
下樓將衣服給老太太送過去。
老太太也難怪看見誰都說自己幸福,你見過一個這把年紀的老太太有兩個自己衣櫃的嘛?
裡面滿滿的都是外孫女外孫女婿買的,大到一件大衣,小到一個圍巾,一雙手套。
「以後別給我買了,我就是穿到底估計都不帶重樣的……」
老太太樂呵呵的交代著。
安寧把徐驍的毛衣拿出來,給老太太看看。
「我也不知道男孩子喜歡什麼樣的衣服,你看顏色行嗎?」
是簡單的黑白雙色。
老太太點頭。
「只要你買的,徐驍都能喜歡……」
徐驍那孩子就不是一個隔篩子的孩子。
安寧看了一眼時間還早,就坐公交車去給顧媽媽和依寧送衣服去了。
她不太喜歡花錢的感覺,幾乎也不怎麼花錢。
到了顧媽媽的樓下,看見幾個鄰居也是在曬白菜,鄰居看見她對她笑笑,她笑回去。
顧媽媽開完門就跑進廚房裡了,好像在忙活什麼,安寧換了拖鞋,進了卧室里,顧依寧看樣子是在睡覺,睡的很安穩。
安寧脫掉自己的大衣,坐在床邊,她看著依寧的臉。
要是依寧以前就這麼乖多好。
顧依寧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她,微微的睜開眼睛,就真的跟一個孩子似的,眼睛里都是迷茫,像是半天沒有回味過來,她到底是誰。
後來好像才有想起來,這是安寧,是她妹妹。
奇怪,開始的時候,她記憶力還行,不太喜歡安寧,可是現在似乎那些又都忘了,不知道是可以的忘記了還是自然而然的就忘記了,她有點喜歡安寧,安寧每次來,她臉上都有笑容。
可是看在安寧的心裡,她恨心酸,你說只要依寧以前像是現在這樣,她會成這個樣子嗎?
看著自己的姐姐,就跟一個娃娃似的,什麼都要靠媽媽,就是大小便自己都不能去,作為妹妹的,她能不心酸嘛?
是啊,曾經那麼的恨顧依寧,她是恨不得自己死掉,可是現在當這樣的情況就生生的擺在眼前,她心疼,很疼。
就像是被人用刀子一下一下的扎這心窩子,疼到了極點。
安寧吸吸鼻子,將依寧扶起來,然後再她的背後加了一個靠墊。
「依寧今天開心嗎?」
她慢慢為依寧做著按摩,依寧雖然都有運動,可是肌肉已經開始出現了萎縮,安寧就怕這個,可是卻抵擋不住這個。
顧依寧的左面一身,那條腿似乎比右面的腿要瘦一點,而且肉都是軟的,一點弧度是沒有的。
眼淚掉在依寧的腿上。
心裡說不出得感傷,可能是因為天氣太冷了吧,她這樣告訴自己。
顧依寧看著自己腿上的淚水,看了半天才像是明白了,哭了,可是為什麼會哭呢?
「妹,不哭……」
依舊是簡單的話,她連成句的話都說不出來,聲音已經不是以前的了,像是一個鑼鼓摔在了地上,在重新修補,聲音肯定不是原來的。
依寧不說話還好,一說,安寧的眼淚掉的更凶。
顧依寧像是有點不安,她要動,要掙扎,可是畢竟有一半的身體不合作,人就直接掉在了地上,大腦直接砸在了地板上,發出咚的一聲。
安寧去攙扶起依寧,可是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她倒霉,就是起不來,依寧的手抱著她的脖子,可是只有一隻是有力氣的,那隻就是看著做樣子用的。
安寧想抱她起來,結果姐妹倆個都摔在地上,安寧很是狼狽。
顧媽媽聽見聲音,從廚房跑進來,一看,什麼也沒有說,趕緊和安寧把依寧一起攙扶了起來。
安寧站起身,沒有說話就直接出去了,她很想哭,怕忍不住。
自己一個人站在陽台上,順著心口,挺了好一會兒,情緒才收回去。
顧依寧像是一個做錯的娃娃,無辜的看著顧媽媽。
顧媽媽用大手給依寧順順頭髮。
「依寧啊,沒事兒,安寧看見你太開心了……」
最想哭的那個其實是顧媽媽。
要不是她作,會有今天依寧這個樣子嘛?
顧媽媽想,如果她在依寧小時候,哪怕對她嚴厲一點,不什麼都事事順著她的心,她現在會成這樣嘛?
可是想那些又沒有用,畢竟想了也是白想,一點效果沒有。
顧安寧將自己買好的衣服給依寧穿上,顧媽媽一直誇,依寧好漂亮,我們家依寧就是一個美人。
回到家裡的時候一點想動的心情都沒有,完全是一片的灰色。
其實安寧不知道顧媽媽是怎麼堅強下去的,每次從家裡回來,她的心情都會受到影響,那是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王梓飛回來的時候,在門口換拖鞋,她躺在沙發上,客廳里沒有電燈,只有電視的光照出來。
他隨手打開燈,看著她根本就沒有看電視,而是用手擋住眼睛,一副很疲憊的樣子。
他將自己的外套和包放在一邊,將她拉起來。
「怎麼了?跟我說說,別一個人在哪裡想。」
他知道安寧是一個悶葫蘆,有什麼也不願意說。
安寧只是抱著他的腰,不說話,王梓飛也不問了,就讓她抱著,然後不停的拍著她的背,在用動作告訴她,她還有自己啊。
整理了一下心情,將買給他的衣服拿出來,讓他過目,要是有不合適的她在去換。
「給媽媽和姥姥她們買了?」
安寧點點頭,她將裡面的一份交給王梓飛:「是爸的……」
顧安寧買的衣服,王梓飛都接受,試了一下大小,然後讓她過下水就可以上身了。
安寧覺得她只會買男人的衣服,買的每件衣服穿在他身上都特好看,可能是因為他本身身高高,加上臉蛋也好看。
顧安寧交給王梓飛那件衣服,他是親自送過去的,不過沒有親手交到王寶臣的手裡,而是交給了傭人,因為他沒在家。
王梓飛說不上對王寶臣是恨還是原諒的,其實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他也這麼大了,完全不需要所謂的父愛,他自己現在也做了父親,其中很多滋味只有自己能體會到。
對於王寶臣,他做不到說看著自己的父親病死或者孤單死,他能做的就做了,反正也不差那麼一點錢和時間,加上安寧在裡面調合,他也就懶得去想以前的那些破事兒。
就把他當成一個可憐的老人好了 ,不用非想,那個人是他父親。
有很多人問他,為什麼不勸他父親去找母親。
王梓飛從來對這個問題都是笑而不答。
劉菁和王寶臣從離婚的那一天開始,所有的緣分就都斷絕了,彭孝禮到底對劉菁怎麼樣,王梓飛沒有親身參與過,他沒有資格說任何的話,可是從coco嘴裡知道的,那是王寶臣超越不了的。
彭孝禮是死了,可是他活在劉菁的心裡,王梓飛自然不會去問劉菁,因為沒有這個必要,不問他都知道結果。
至於父親的方面,雖然紀蟬是害了很多人,可是生活那麼多年,紀蟬又是那樣死的,在父親的心裡和小妃的心裡有了一個結。
他現在能扮演好的角色就是,一個好的好心人。
第一場雪終於來了,下的時候漫天都是,飄飄洒洒的,甚至可能落在地上就成了水。
王梓飛站在辦公室的玻璃前,他的辦公室已經換了三次。
他打電話給安寧。
「老婆,下雪了……」
安寧一樣站在窗子前,淡淡的笑著。
別人的幸福,其實與他們並無太大的關聯。
只要過好自己的小幸福就可以了。
王梓飛今天有時間,跟顧安寧商量好了,要帶老太太去海濤哪裡吃火鍋,方顏和徐雲海說自己有事兒就不去了。
老太太樂呵呵的穿上安寧給買的紅色羽絨服,她是年紀越大了越好色了。
手裡拎著包,站在樓下。
樓上鄰居正好出來要做飯,在陽台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老太太聊著。
「小洋人這是要去哪裡啊?」
老太太小區人送外號,小洋人。
老太太笑笑;「安寧說要帶我去吃火鍋……」
樓上的老太太嘆口氣,她到底什麼時候也能有這麼一個外孫女啊?
人人都盼著兒子,她也是,盼來了兒子就在家裡給人家三口做保姆,指望孫子?
等孫子長大不讓她去做保姆就行了。
收回自己的視線,告訴自己還是要面對現實的好,有幾個跟樓下老徐太太似的,那是福氣,上輩子做了好事兒的。
得,繼續給祖宗們做晚飯吧。
人家是晚輩什麼都給買,要什麼給什麼,她是不停的拿錢搭兒子,搭孫子。
搭兒子錢買房子,兒子有錢也不拿,她每月這點工資,兒媳婦都算計這,生怕是給了女兒花。
王梓飛和安寧開著車過來,老太太自己上了後面,安寧從前面下來,跟老太太坐在後面。
因為去的時間,所以人多,海濤給預留了一個包間,因為怕老太太不能吃辣的,所以有一半是清湯,結果沒想到,人家老太太說了,不用給我特意準備了,我能吃。
老太太是活的滋潤,至少是比顧媽媽活的都要滋潤。
每天都是開開心心的,兒子孝順,媳婦兒聽話,孫子也很好,加上衣服什麼的都不用自己買,她就是給家裡買個菜,成天的出去走走步,爬爬山,生活不知道多愜意,胃口也好,牙齒一個沒掉,吃什麼都香。
顧安寧怕老太太胃疼,讓許憶寧把飲料熱了一下給老太太喝。
老太太一邊吃這,一邊感慨啊。
「我小時候,那裡有肉吃啊,就地上那些菜弄弄,有個菜糰子吃就不錯了,那個苦啊和澀啊,現在人都享福了……」
雖然這樣說,可是即使現在在享福,老太太還是喜歡過去的生活。
覺得過去有滋味。
許憶寧一邊聽著,一邊回話,她也聽自己媽媽說過很多次。
「我媽說她還吃過槐樹花呢……」
其實許憶寧小時候好奇的也吃過,甜甜的,可是她沒有辦法去想象,這東西作為主食要怎麼吃。
老太太聽見許憶寧的話,就打開話匣子了。
「能吃上槐樹花那還是幸福的,小時候用一點油,弄一大鍋的菜,全家人都吃的很香,什麼大米啊,根本沒有,挨餓的年代啊……
」
安寧想起了自己奶奶小時候告訴自己的。
奶奶跟著部隊走的時候年紀不大,吃了很多的苦,奶奶說那時候八路軍是天底下最好的隊伍,不會在老百姓的家裡睡,都是在門外,躺一溜,密密麻麻的,奶奶曾經笑著說,就到了當地的地方,他們一個聯就全部睡在老百姓的家門外,當時記得老百姓出門一看見的表情。
那時候的人都是最淳樸的,他們家裡也沒有吃的,可是還捨得拿出來一點分給大家吃。
餓的時候根本就吃不上東西,看見什麼吃什麼,大多都是野菜。
安寧覺得自己奶奶真是這個世界上最棒的人,她為了大家,才投身革命,她有那麼好的家庭,可是她吃的苦比所有人加起來都要多,最讓她覺得遺憾的就是,沒有讓奶奶享受到,這點她很為遺憾。
今天的主題看起來是憶苦思甜。
王梓飛一隻手搭在安寧椅子的背上,然後聽著老太太說話,老太太就喜歡講,他們就全部聽著。
海濤進門,哎呦一聲,怎麼又講這個啊?
「外面不忙?」
許憶寧問了一聲。
海濤搖頭。
「沒事兒,吃你的,忙也不差你一個……」
他們從店裡出來的時候,許憶寧送了很遠,顧海濤因為出不來所以沒出來,許憶寧看著他們上了車,抱著胳膊回了飯店裡。
「真冷,真是冬天了……」
王梓飛穩當的開著車,將老太太送回家裡,安寧才要上樓,他拉了她一把。
「出去走走,消化消化……」
安寧不解,外面那麼黑,去哪裡走啊?
因為少年宮這時候裡面還有賣吃的,所以人還不少,顧安寧記得自己第一次是在這裡登台,心情很緊張,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給她買了一份糖炒栗子。
「你怎麼就喜歡給我買東西吃啊?」
王梓飛笑。
「老公疼老婆還不好?」
現在的少年宮比以前的樣子變了很多,以前這裡看著很宏偉的,至少那時候沒有什麼太大的建築,可是現在所有的建築都起來了,這裡倒是顯得落魄了,也沒有什麼孩子在往這裡送了。
「我第一次來這裡是紀蟬送我來了……」
王梓飛淡淡的說著。
他小時候的記憶關於劉菁是完全沒有的,他從懂事就是紀蟬一直在照顧他。
紀蟬對他真的比對小妃好,他記得他第一次來少年宮,紀蟬領著小妃就在外面等,那麼冷的天氣,他出來的時候,小妃已經凍得臉蛋通紅,他年紀也不大,說走不動,其實是不願意走。
紀蟬就抱著他,小妃在下面扯著紀蟬的衣服,說著:「媽媽,我也走不動了……」
因為在外面的時間太長,所以小妃的腳都凍了。
他抱著紀蟬的脖子,就怕紀蟬把自己放下去,然後換成去抱小妃,可是紀蟬只是將他固定好,然後彎下身告訴小妃:「你要自己走,走吧,馬上就到家了。」
因為這個片段,所以即便是知道了紀蟬做了那麼多,他都沒有去怨恨。
他不明白一個人怎麼能把自己的心蒙上一層去欺騙別人,他以為他得到的都是最好的,他相信紀蟬,可是紀蟬卻在灌輸他不正確的思想。
也許這就是她要的。
這個時候想起這個,是因為再過兩個月就要過年了,今年不知道小妃會不會回來。
其實從小就是他吃香多點,因為身體不好,所以總是亂髮脾氣,對於這個弟弟,他說不上是對不起,但是覺得有愧疚。
成年以後,他和小妃越走越遠,一直到中間有一度再也沒有交集。
兄弟情,在他們的身上似乎看不出來。
今天看著安寧和許憶寧,王梓飛覺得他和小妃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有著一樣血緣的兄弟,他真的不想和小妃越走越遠。
腳下的雪落了一層,不像是前一次,落在地上就化了。
腳下的雪,踩一下就咯吱,咯吱的響起來。
他說話的時候能看見空中的寒氣,一陣一陣的。
安寧能做的只能挽住他的手,給他力量。
*
王斯羽似乎很小美人很是緣分,其實也不算是,畢竟上同一個學校的課,沒緣分才怪呢。
金山在家裡無數次的告訴少爺,反覆強調。
「少爺,你要將她摔在地上,然後張揚自己的男性威風……」
小美人翻著眼睛,冷笑著,男性威風?
就去打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也許自己打不過在被她打了,也犯不上,可憐他這麼漂亮的臉蛋。
小美人讓人趕緊拿鏡子過來,對著鏡子笑眯眯的看著裡面的自己的臉。
「還好,沒有破相,那麼危險的活動不適合我,我應該去參加繡花課才對……」
金山從地上爬起來,拍著自己的大光頭,他現在很想死。
突然有了一種感覺,終於明白了諸葛亮看著劉阿斗不爭氣的感覺了。
金山真的很想對他吼,可是看見少爺的那張臉,他吼不下去。
王斯羽告訴王拓羽。
「我在跆拳道學校,看見一個比你還要美的小姑娘……」
王拓羽坐在沙發上,小腿也夠不到地,自己在哪裡擺弄著手指頭。
「那你有沒有去採花啊?」
王斯羽聳肩,她是想采,可是怕採到手了甩不掉。
看看,這姐妹倆之間這到底是什麼對話啊?
王斯羽無語的看著自己眼前的美人兒,美人兒似乎站不住了,對她笑笑。
「我先坐一會兒,一會兒開始了,我就直接躺在地上,就不用你出腳了……」
王斯羽覺得教練是誠心的,一定是怕她打敗了高級班的。
這次王斯羽沒有留守,哨子一響,就衝過去要抓小美人的腰帶,小美人這麼一看,不對啊,太流氓了,怎麼就奔著自己腰帶來了 ,她想做什麼?
外面金山攥著拳頭,嘴裡喊著。
「少爺上啊,一拳頭揮過去,打得她媽都不認得她……」
金山後面的兄弟拉拉他的衣服,他不是很耐煩的回頭,吼了一聲。
「幹嘛,耽誤老子給少爺加油,到時候剁了你。」
後面的人僵硬的說著。
「這是跆拳道比賽,不能揮拳頭的……」
金山輕輕喉嚨,彭家的菲佣用眼皮子挑了一眼金山,雖然不知道他在鬼吼鬼叫什麼,不過一看就是沒有什麼規矩的人,瞧瞧他脖子上的鏈子,又不是賣豬肉的。
金山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回過頭一看,我的媽呀,黑鬼。
他這輩子最討厭的人就是黑鬼,他用眼睛在傳達一個消息,在看我,我就把你賣到菲律賓做小姐去。
菲佣捂著自己的胸口,金山滿意的收回視線,可是菲佣接到的信號卻是,小姐,我對你好好有興趣啊。
再說裡面的那兩個。
「你是打還是不打?」王斯羽掐著腰吼著。
小美人步步後退,誓死都要保衛自己的貞操。
「你要是碰了我,你就得娶我……」
王斯羽頓時腦袋三條黑線飄了出來。
她往前上一步,他就退一步,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男的,氣死她了。
嗷一聲,擺好姿勢直接腿踢了過去,小美人是自動反擊啊,大長腿一下子也踢了過來,兩個人的腿交纏在一起,王斯羽決定現在不把他當成美人看了,等她把他打成豬頭的,他也就不是美人了。
顯然對方也是明白了她接下來的線路,偏偏不讓她的手。
劉菁帶著拓羽在外面,顧思陽還在上課。
「姐,手下留情啊,多麼漂亮的一張臉啊……」
聽聽……
劉菁有點傷腦筋,王斯羽是想弄掰對手,可是她也看出來了,對方是故意在耍她,這個想法一竄進腦子裡,她就變身了,出手出腳更狠,小美人怕自己破相,就只能應戰,別的小朋友都停下手就看他們兩個人了。
金山看了一眼劉菁,猛然想起來了,那是……
「彭夫人……」
金山說話,劉菁才看見他,有點發愣。
「裡面的是老大還是老小啊?」
金山不懷好意的問著。
劉菁納納的說著。
「老大……」
金山對著裡面喊著。
「少爺,不用手下留情啊,這是你的未婚妻……」
小美人顯然不能接受這樣的打擊,一回頭就被王斯羽抓住了機會,她一個下劈就踹了下去,小美人眼中帶著兩泡淚,恨恨的看著金山,牙縫裡飄著陰狠的聲音,金山,你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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