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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一定非常生氣的情況下,他的理智是為零的。


  「你就那麼恨她,恨不得她死嗎?」王梓飛手裡拎著棒球棍眼神幽而暗,語氣很輕,最後一個字幾乎就是沒有了,可是海濤知道,今天沒個說法,他姐夫絕對會弄死他媽的。


  「姐夫,我求你了,你冷靜一下,你想想我姐,我媽錯了,我代替她道歉,姐夫……」


  齊民趕緊藉機會將顧媽媽推進去,然後自己也跟上去攔著,這個時候誰都不會認為王梓飛是在開玩笑,他是真的要顧媽媽的命啊。


  且不說別的,顧媽媽在怎麼不對,可是她是顧安寧的媽媽啊,如果王梓飛真的弄死顧媽媽,以後顧安寧怎麼做人?


  想到這一層齊民和顧海濤一邊一個抓著王梓飛,可是王梓飛腿長啊,罩著門一腳踹過去,門就被踹開了。


  「我的媽呀……」


  饒是顧媽媽是鐵嘴鋼牙,現在也明白情況了,還哪裡敢說一句?

  抱著頭想藏起來,可是屋子就那麼大,哪裡有地方給她可藏?


  劉徹才睡就聽見聲音,嗷嗷的在屋子裡大叫,可是現在哪裡有人有時間去管他啊?

  顧依寧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手裡提著給兒子買的很多東西,還有顧媽媽的,在二樓就聽見自己兒子在哭,快跑了兩步,這是怎麼了?

  「劉徹……」推開門進來,一腦門子的汗,劉徹光著腳,顧依寧抱起兒子,看著裡面,傻眼了。


  這是要幹什麼?

  顧依寧抖著手要去報警。


  「沒有天理了,你一個女婿敢打我媽,你等著……」


  你報警就報警好了,非要告訴人家,我再報警。


  你說王梓飛本來就在氣頭上,許憶寧這人實惠啊,原話都說了,顧媽媽說了什麼,她全部都交代了,你說王梓飛那麼疼顧安寧,他能當沒聽見?


  就算是不是為了顧安寧,為了他孩子,這個氣他也不能受。


  「啊……」


  一捆子就罩著她的手砸了下去,顧依寧嗷叫了一聲,扔開手裡的電話就跳到一邊,齊民趕緊過去,依寧躲在齊民的身後,拉著齊民的衣服。


  「你是不是有病啊?見到誰都咬?」


  這次劉徹哭音沒了,睜開眼睛,有點好奇的看著王梓飛手裡的棒球棍,他覺得挺好玩的,伸出手就要去搶,顧依寧趕緊拉回兒子的手。


  「你傻啊你……」


  顧依寧將兒子的頭按在自己的懷裡,迎著王梓飛的視線。


  「你連我媽都敢打,你就不怕打個雷劈了你?」


  她不說一切真的都還好,她一說,王梓飛這個火徹底燃燒了。


  從結婚,這裡面還有他擋著,可是出了多少的事情?


  沒完沒了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能過去的,他盡量閉著眼睛都讓它過去,可是這次過不去了。


  王梓飛一腳將顧海濤就踹開了,現在是在盛怒之下,誰說什麼都沒用。


  海濤一倒下,齊民那就不足以構成威脅了,王梓飛追著顧依寧滿屋子裡跑,顧依寧後背挨了一下,顧媽媽在裡面靠著門,這次說什麼也不肯出來了。


  他就掄著棍子在門外,碰!

  「啊……」


  顧媽媽抱著頭蹲在床的那一頭。


  王梓飛手裡的棍子直接飛到門板上。


  門鎖肯定不經踹啊,沒幾下,門就開了。


  他眼裡都要著火了,奔著顧媽媽就走了過去,第一下沒打到,可是顧媽媽這次都嚇哭了,沒辦法,風從胳膊旁邊颳了過去,她都能感受到,沒跟她開玩笑,今天這是要了結了她啊。


  齊民看著情況,不行啊,趕緊去攔著,自己擋在顧媽媽身前,顧媽媽現在腿都軟了,可是人有求生的慾望啊,她就跪在床上往一邊爬,齊民知道自己擋在前面,王梓飛也不可能動手。


  王梓飛眼裡噴火,作為一個母親,就是在不喜歡安寧,可是她大著肚子呢,她懷孕呢,就對她說那些話?


  想到這裡,什麼都顧不得了,舉起棍子。


  「姐夫,姐夫,我媽錯了……」


  海濤跪在王梓飛的腳邊,抱著他的腿。


  「姐夫,我媽錯了,她真錯了,求你了,你要是出事兒了,我姐怎麼辦啊?你要真是打我媽了,我姐以後怎麼做人啊?姐夫……」


  海濤趴在地上就開始哭,他真是沒有辦法了。


  那是他親媽他不能不管啊,他知道媽媽過分了,可是作為兒女的他能有什麼辦法?

  他真是沒招了,他一點都不想活了,現在家裡鬧成這樣,別人都當笑話似的看著,活著有什麼意思?

  他知道二姐受委屈了,他媽說了那些屁話,可是她是媽啊。


  顧海濤真是傷心了,乾脆就是哭,哭的那就一個慘,齊民就沒看過那樣的海濤,無力。


  王梓飛恨恨的看著顧媽媽,他摸了一把臉,將棒球棍扔到一邊,砸在地上發出了好大的聲音,這時候劉徹又開始哭了,在外面,顧依寧不敢大聲罵,只能小聲的罵著,她的後背都麻掉了,管她什麼事兒啊,幹嘛打她啊?


  「你有為安寧和海濤想過一天?就算你不為安寧想,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海濤徹底傷心了,就不認你這個媽了?顧安寧是你生的,不是撿來的……」


  王梓飛大吼了一聲,轉身就離開了。


  整個家已經碎了,到處都是狼藉。


  顧海濤跪在地上還在哭,顧媽媽見王梓飛走遠了,又來了脾氣。


  「你個王八蛋,老丈母娘你也敢打,放你的屁,我兒子是我生的,怎麼會不養我呢?」


  顧海濤從地上爬起來,看都沒有看股媽媽,就下樓了,齊民跟了上去。


  「哥……」


  海濤什麼都聽不見,他到底要怎麼做啊?


  可想而知,護著母親,以後跟姐夫的關係就是沒有辦法走動了。


  這點可以說顧海濤很了解王梓飛,他就是那樣一個人,沒錯。


  顧依寧揉著自己的背。


  「你看看你的好女婿,一棍子打在我背上,我要是被打殘廢了,我就讓他養著我……」


  疼死她了。


  顧媽媽趕緊找紅花油給顧依寧揉背。


  「你說說,有沒有這樣的?我再家裡待得好好的,他進來就是一頓砸,還說什麼要弄死我,然後給我賠命,吹他的牛逼,有本事他倒是弄死我啊,不敢了吧……」


  *


  顧安寧就是動了胎氣,一般的人都會出現的情況,不嚴重。


  醫生查房的時候特意過來看了一眼,見王梓飛在病房裡也什麼都沒說,知道這裡的情況不一樣。


  「嗯,休息兩天再走,不要著急。」


  王梓飛點頭送了醫生出去,王梓飛回來就將顧思陽從許憶寧懷裡接過來,然後就讓許憶寧回去,說不用再來了,以後也不用來了,過兩天,他們就去香港了。


  許憶寧是被弄得有點莫名其妙,不過給顧海濤打電話也沒人接,她估摸著是在忙。


  王梓飛從外面返身進來,給顧安寧洗了一些水果,坐在床邊。


  「我現在沒事兒了,我們回家吧……」


  安寧覺得頭好沉,算了,當沒有媽媽算了,當自己是孤兒算了。


  她以後真的不想在看見媽媽了,不想在聽她說那些傷害自己的話,永遠都不要了。


  安寧的手臂橫在臉上。


  王梓飛拉下她的手,顧思陽在那頭早就睡了。


  「咱們後天走吧,我跟我媽說好了。」


  顧安寧點點頭,然後王梓飛什麼都沒有說,想喂她吃點東西,可是她實在吃不下去。


  王梓飛奔來告訴劉菁,不用過來接,可是劉菁還是來了。


  披星戴月的,晚上就趕過來了,她進來的時候已經差不多能快到早上四點了。


  那時候都在睡覺,王梓飛趴在病床邊上也睡了,劉菁推開門看著兒子嘆口氣,過去拍拍他的肩膀。


  王梓飛迷迷瞪瞪的就醒了,劉菁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王梓飛跟著劉菁走到外面,兩個人小聲的說話。


  「怎麼會有這種媽啊……」


  劉菁是恨得牙根痒痒,簡直想去揍她一頓。


  「你先回家吧,白天醫生會過來,檢查一下身體,要是可以的話,我們馬上飛,你回家收拾東西。」


  劉菁看著王梓飛抱著顧思陽離開,自己進了病房裡,她身上還穿著套裝,很不方便,看著一邊有換洗的衣服可能是顧安寧的,自己就換上了,安寧睡的不好,六點左右的時間,小腿抽筋兒了。


  她自己分不清到底是夢還是現實,一直醒不過來。


  劉菁用熱水燙了一下手,然後揉揉的給她按著小腿。


  「安寧啊,能過去就讓它過去,何必執著那些,做人得向前看啊……」


  也不知道她是聽見去沒有,劉菁一直在按著,顧安寧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劉菁看她應該是差不多了,鬆開手,進了衛生間里沖洗了手,出來看著顧安寧的臉。


  虛胖,說的就是顧安寧這種。


  劉菁懷過孕,她懷一個的時候都比顧安寧現在的肚子大,跟著顧安寧的那個人說,她的身體不好,現在劉菁來看,確實有那麼一點不好的徵兆,小腿也腫。


  嘆口氣。


  顧安寧醒的時候,劉菁已經將早餐擺放在她面前了。


  「醒了,那吃飯吧,我怕你嘴裡沒味兒給你粥里放了一點白糖。」


  劉菁從小身體不算差,可是每次生病就會耗很久,所以她父親在她生病的時候就會弄一碗粥,然後裡面放著白糖,其實這東西到現在那就不值錢了,誰家都能吃得上的,可是在劉菁心裡,那是一種懷念,一種愛。


  她現在願意將這種愛放到顧安寧的身上。


  不管顧媽媽對顧安寧怎麼樣,她願意代替她媽媽補償她那些所有。


  「媽……」


  劉菁將稀粥端到她旁邊的小柜上,自己拿著勺子在裡面攪動著,吹著氣。


  「有點熱,一會兒再吃。」


  顧安寧就不明白,一個婆婆都可以這樣對她,為什麼親媽就那樣的恨她?

  恨不得她去死呢?

  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


  「父母和子女都是緣分,你不能強求,像是我們原來也沒有緣分啊,現在joe把我們變成一家人了,不管媽以前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媽希望過去了就過去了,就跟你媽媽對你做的事情一樣,讓它過去,別在留念。」


  劉菁坐在安寧的身邊,將她扶起,然後抱著她。


  「不要去怨恨,也不要去強求,只能說你們沒有緣分,可是你跟我兒子有緣分啊,你媽媽不能給的,我跟joe都會給你的……」


  顧安寧抱著劉菁哭了很久。


  劉菁給安寧順著氣。


  「好了,別哭了,在哭肚子里的兩個還以為他們奶奶欺負他們媽媽呢。」


  白糖是甜的,可是吃進嘴巴里,卻是苦的,真的很苦。


  顧安寧勉強吃了一碗,主要還是怕肚子里的兩個吃不到。


  她肚子到六個月的時候真的很胖,整個人都圓潤了起來,可是到現在好像又瘦了回去,第一是在控制體重,第二是真的很操心。


  她的心思怎麼說呢, 不算細膩,可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她就會耗心神。


  醫生檢查,說是沒事兒了,讓顧安寧小心,說是不要在動氣了。


  劉菁扶著顧安寧在外面散步,她給顧安寧批好衣服。


  其實怎麼說呢,她也不喜歡過顧安寧,不算是不喜歡吧,其實就是為了讓王梓飛究竟留在哪裡的問題。


  劉菁害怕寂寞,可是發生了這麼多事兒她也看不明白了,自己攔不住的,就是攔住了,到時候兒子恨自己圖什麼啊?


  至於顧安寧呢,是她兒子最喜歡最愛的人,她一個當媽的,哪裡有那麼多的說法,只要兒子喜歡,她就喜歡。


  她要對顧安寧好,無論顧安寧生的是兒子還是女兒都好,她都喜歡。


  把那些她得不到的,自己都給她,把她當成女兒來疼。


  這是顧安寧抱著劉菁在哭的時候,劉菁心裡的想法。


  其實那時候父親出事兒之後,她也想找個人來靠,可是真的太難了,她也想靠在母親的懷裡,讓母親保護自己,可是那時候母親已經沒有了。


  有許許多多的巧合,顧安寧就是他們家的人,天註定的。


  「媽,我自己走就好……」


  安寧嘆口氣,算了過去吧過去吧,不要去想了。


  劉菁笑笑。


  那頭王梓飛帶著顧思陽來醫院,顧思陽打開車門。


  王梓飛看了他一眼,顧思陽只是打開了車門沒有動,他知道自己犯錯了。


  爸爸說,車門不可以隨便的打開,他看到地方了嘛。


  「我錯了。」乖乖的低頭認錯。


  王梓飛嘆口氣,給兒子解開安全帶。


  「下次等爸爸給你開門,你還小,要是車子開著,你說你要是把門打開了……」


  這樣的話,顧思陽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了,聽到他的耳朵都張繭子了。


  下了車,顧思陽問了一句。


  「爸爸,我們真的要去香港啊?」


  王梓飛抱起他:「嗯,怎麼了不想去?」


  顧思陽搖搖頭,雙手攬住王梓飛的脖子。


  「那壽壽怎麼辦?」


  原來他擔心的是王壽壽。


  說道這個王梓飛也愁,你說把貓扔了吧,孩子不能幹,要是不扔,就放在家裡,那回來的時候,估計就能吃貓肉了,肯定成貓幹了,送別人吧,送誰啊?

  「那先送給別人養好不好?」


  顧思陽有點不開心,怎麼送給別人養啊。


  王梓飛看著兒子的臉。


  「你想啊,媽媽要是生了小寶寶,有兩個陪你玩呢,你不喜歡啊?」


  顧思陽一聽,有兩個寶寶陪自己玩,那可比跟王壽壽自己玩好玩多了。


  不過王梓飛大哥,有你這樣的嘛?拿自己孩子跟貓比?真虧你想的出來。


  顧安寧去香港了,就連走的時候王梓飛都沒有告訴顧海濤。


  顧海濤知道的時候,安寧已經到了,給他打電話。


  海濤掛了電話苦笑,姐夫這是徹底連他都給杜絕掉了。


  「怎麼了?」許憶寧看著海濤在苦笑問了一句。


  海濤嘆口氣。


  「咱們倆喝點酒吧。」


  孩子被送到了許憶寧的媽媽家,所以周末兩個人難得晚上可以輕鬆一下。


  許憶寧在廚房裡找了半天的菜,發現也沒有什麼可以吃的,化了一點螃蟹,拿著兩罐啤酒。


  兩個人坐在床上,面對面,上面搭了一個小桌子。


  「我姐去香港了。」


  許憶寧啞言,不過已經明白了。


  王梓飛這次生氣,是徹底遷怒了,遷怒到了海濤的身上。


  「你說吧,憶寧啊,我知道你們心裡都是怎麼想的,我媽作,我能不知道嘛?」


  海濤拿起啤酒罐,一口氣喝了一瓶,他摸了一下嘴巴,拿過許憶寧手裡的那瓶。


  「再去拿點。」


  顧海濤這是心裡有火啊,他什麼都不吃,就是喝酒。


  「誰都可以不管,你們都是做外人的,說一句不管就不管了,可是她畢竟生了我們,養了我們,難道就真的看著不管?」


  許憶寧在心裡想著,不是不讓你管,而是不這麼積極的去管。


  顧海濤嘴巴里發苦。


  「你們都說我應該強硬點,看著她吃苦她才能改,可是那是我媽,你說我要怎麼看著不管?」


  顧海濤就是走不出自己劃下的那個圓圈裡,什麼道理他都懂,可是做起來和想著是兩碼事兒,不然他早就不管那個家了。


  許憶寧看著自己老公這麼痛苦,心裡想著,算了吧。


  攔住海濤的手。


  「你願意管,那就管,只要不是沒原則的,海濤別喝了。」


  顧海濤抱著許憶寧的腰,頭枕在她的腿上。


  他是借酒裝瘋,平時不能說的,現在都能說。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姐夫多委屈你就多委屈,我媽我大姐他們都不是東西,可是看在我面子上,憶寧啊,能過得去那就過得去吧,我什麼都聽你的,等我媽要是老了,沒人養……」


  顧海濤知道現在顧媽媽手腳都好好的,等老了要是真有不能動那天,顧依寧肯定跑的比誰都快。


  「我們養。」


  這個許憶寧從來就沒想過不養,要是將來顧媽媽真的沒人養,他們肯定養。


  許憶寧想,每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


  *


  顧安寧是一個運氣很好的人。


  這點估計沒人會反對,劉菁現在拿顧安寧那是當眼珠子似的看著。


  「媽,他送我去就好……」安寧有點無奈,她知道婆婆公司有很多的事情在忙。


  劉菁搖頭,她一定要跟著,在內地她是想去都沒機會去,現在來香港了,她多跟一秒是一秒。


  開玩笑,堂堂金獅集團總裁的兒媳婦兒懷孕了, 你說這是新聞嘛?

  幾乎所有的版面都有,有都是半面版,有的是全面版。


  王梓飛帶著墨鏡,顧安寧被保鏢護著,劉菁小心的攙扶這她,這無疑又是一個灰姑娘。


  而且還是一個大齡的灰姑娘,因為顧安寧一直在低著臉,所以她到底是誰,就像是一個遊戲,每家都在猜,就看誰的情報來的快。


  安寧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她覺得自己也算是一個見過大世面的人,可是這種怎麼說?

  很壯觀,老天爺啊,所有的鏡頭大大小小的都對準了她。


  「對不起請讓讓……」


  顧安寧的身份?


  沒到一小時就被人拔了出來,這下可火了。


  「醫生怎麼樣啊?」


  醫生對劉菁笑笑。


  「雖然有點瘦,不過孩子發育很好,想知道性別嘛?」


  現在這個時候已經能徹底看出來了。


  顧安寧有點好奇,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呢?


  「不用。」


  劉菁直接謝絕掉了。


  她不願意安寧懷孕的時候開這個先河,男孩兒女孩兒對他們家來說都是一樣的,沒有分別。


  可能會有人認為要是生了女兒,以後家業就沒人繼承了,要是生了一個兒子,兒子又生了兒子還是敗家子都敗光了還不如不生呢。


  劉菁的心態很好。


  「來,准爸爸看過去,這是腳,這是手,寶貝兒們跟爸爸打聲招呼……」


  見過王梓飛發傻的樣子嘛?

  顧思陽重重嘆口氣,為什麼他看著爸爸像是貓和老鼠裡面那隻沙皮狗呢?


  攤手,無語當中。


  在他們來之前,劉菁養了一條叫大夢的狗,誰都知道那條狗是劉菁的心愛之物,那是一隻非常特別的狗,見過狗吃海鮮沒有?


  見過狗吃螃蟹沒有?


  大夢可以。可是大夢最恨的人是誰?

  那恐怕就是王梓飛一家了,自從他們來了,劉菁早把它忘記在腦後面了。


  「安寧,你再這裡晒晒太陽……」


  劉菁很生氣,她不願意顧安寧出現在版面上,她希望王梓飛和安寧能夠平靜的生活。


  關於顧安寧的臉還是被人扒了出來,很多報紙上面帶著一些諷刺,拿顧安寧長相來說事兒的。


  劉菁對於這一點很不能容忍,倒是王梓飛和顧安寧都很淡定。


  安寧是從小就知道自己不是什麼美女,一個人的長相是沒有辦法變化的,除非去坐整容,可是她又怕疼,安寧小時候也想過,自己為什麼不跟顧依寧一樣漂亮呢,明明是一個媽生的,可是後來長大了,就變淡了。


  至少她不缺胳膊少腿,那就行了。


  王梓飛是覺得愛不愛的事情是自己的,沒必要跟別人說,別人說顧安寧不好,可是顧安寧的好他們看不見,自己出去一個一個跟他們解釋?

  好看不好看,那都是給他看的,他要說顧安寧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別人在說什麼都是沒用。


  劉菁看著房間里那對小夫妻,人家是一點影響都沒有受到,樂呵呵的抱著顧思陽拿著報紙當看玩笑似的看著。


  「媽媽,你上報紙了,這是我媽媽……」


  顧思陽大聲的喊著,他媽媽上報紙了。


  王梓飛買了很多報紙,全部塞進顧思陽的手裡。


  「兒子趕緊收起來,以後當傳家寶,傳給你媳婦兒。」


  顧思陽還真的就收了起來,顧安寧擰著王梓飛的胳膊。


  「我老婆最好看了,他們都是醜八怪。」


  王梓飛在顧安寧左臉親了一口,顧思陽自然不敢落後,衝過來,在媽媽右臉上親了一口。


  「我媽媽最漂亮,在我心裡……」


  王梓飛看著顧思陽,聽著這話這麼這麼彆扭啊?

  「什麼叫在你心裡啊?」


  顧思陽嘆口氣,攤著手。


  「老師教導我們不能說謊話……」


  顧安寧眼睛跳跳的疼,王梓飛是在想自己應該是獎勵孩子呢,還是要說他兩句呢?

  劉菁收回腳退了回來,笑笑,人家都不在意,她在意個什麼勁兒?

  劉菁只接受了一家媒體採訪。


  其實大家關注的就是王梓飛這個配偶的問題,因為這個女人說實話看起來太普通了,即使知道顧安寧的發展不錯,可是這種不錯和王梓飛和劉菁的一切比起來,那就是很差,最差,沒有更差。


  劉菁淡淡的微笑。


  「其實我本來是讓所有的媒體放我兒子一馬,畢竟他想簡簡單單的生活,可是今天,說實話我出來的時候,我兒子跟我兒媳婦兒在開玩笑,我兒子說,我老婆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人,我兒媳婦說,我本來就不好看啊,可是不好看怎麼了,可是我心裡好看,我孫子呢,說我媽媽是最好看的,在他的心裡,因為老師教導他不能說謊……」


  劉菁說話的時候,眉眼都在笑,那種笑意是從心裡發出來了。


  採訪的人看出來了,劉菁是對這個兒媳婦滿意的很。


  人家根本就不在乎這個。


  王梓飛帶著顧安寧和顧思陽出去玩,其實主要還是為了帶顧思陽去玩。


  「坐過遊艇沒有?」


  王梓飛彎下腰,抱起兒子,另一隻手扶著安寧的腰身。


  「遊艇是什麼?船嘛?」


  王梓飛失笑,他兒子真是太可愛了,情不自禁親了一口。


  「你別親我了,我都長大了……」


  顧思陽自己嘟囔著,他都是大人了,老是親他,他會不好意思的。


  到了海邊,有人跑過來。


  「王先生是自駕還是請導航?」


  王梓飛看著顧安寧的肚子:「請導航吧,我老婆身子不方便。」


  顧安寧安安靜靜的坐在船艙里,王梓飛在外面帶著顧思陽。


  顧思陽在甲板上嗷嗷的叫著。


  小臉叫的通紅。


  顧思陽今天很高興,他拍了很多照片,擺著姿勢,王梓飛被他逗的一度都拍不下去了。


  回到家裡,顧思陽掛在王梓飛的懷裡,睡著了。


  「我第一次看見思陽這麼高興,整個就是玩瘋兒。」


  王梓飛親親顧思陽的臉,進了大門,劉菁和coco在。


  「HI……」coco看著顧安寧,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你好。」


  coco的舌頭已經盡量伸直了,可是聲音還是怪怪的。


  「我姐,我老婆……」


  coco有點不相信,他說自己是他什麼?

  劉菁也有點意外。


  王梓飛送了顧安寧上樓去休息,畢竟她也累了,coco看著上去的三個人,轉過頭看著劉菁。


  「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啊?」


  coco覺得自己心裡有一塊地方融化了,她要做姑姑了,怎麼的也得給孩子準備點什麼吧?


  不行,回家之後要去準備,買什麼呢?


  coco有點興奮,劉菁樂呵呵的說著。


  「沒問,等生出來就知道了。」


  coco也覺得這樣挺好的,先知道幹什麼?

  王梓飛將顧思陽放在顧安寧身邊,侍候她換了睡衣,安寧就睡了。


  他換了衣服,下來,coco還在下面,看來今天是要在家裡睡了。


  coco改變的很多,比如性格,她以前不是那樣的。


  她和劉菁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誰也想不到,彭孝禮活著的時候她們都不能相處和諧,可是他去世之後,反倒關係變好了。


  「joe請我喝一杯吧,慶祝你當爸爸了……」


  劉菁起身,把地方讓給他們兩個年輕人,上了樓。


  安寧懷孕的月份多了,現在都是和劉菁睡,因為劉菁生過孩子。


  劉菁走進屋子裡,走到床邊,看著顧安寧的腳,在下面給她墊了一個小圓枕頭。


  躺在旁邊。


  樓下王梓飛和coco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


  coco在感嘆,時間真是過的飛快啊。


  想起那時候跟著劉菁去內地,想起那個廁所,coco的表情很是糾結。


  她甚至一度以為自己會掉進去。


  太可怕了。


  王梓飛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說著。


  「你現在在回去就不是那個樣子了。」


  王梓飛記得那時候coco的臉就跟鬼畫符似的,難道是那個年代都畫那樣的妝容?


  太可怕了。


  現在在看那個時代的衣服和化妝的樣子,簡直就是土死了。


  coco最後感嘆一句,把玩這手裡的酒杯。


  「我還是喜歡以前的那個joe,你剛醒的時候真像是一個孩子,什麼都不懂,眼神很迷茫,就像是一直小羊羔……」


  王梓飛一口乾掉杯中的酒,他可不願意當羊羔。


  「我要去睡了,你也睡吧。」


  王梓飛起身要離開,coco拉住他的手。


  「joe真的,很感謝你媽媽,她對我爸爸很好,是我不好,有些話對阿姨我沒有辦法說出口,我很抱歉。」


  coco心裡一直覺得自己真的很抱歉,無論是對於爸爸還是阿姨的事情,都是。


  王梓飛抽開手,打在coco的手掌心上。


  「三八。」


  coco又倒了一杯,一口乾掉。


  她是沒有想到,像是她家這麼複雜的情況,現在竟然這麼融洽。


  coco抱著頭,看著外面的燈光。


  爸爸,你還怨我嗎?

  coco起身從椅子上跳下來,該睡覺了,她都老了,馬上要做姑姑了。


  顧安寧懷孕正式進入第八個月,馬上就要往第九個月努力了。


  孩子時不時給爸爸點反應,倒是跟coco真是一點緣分也沒有,明明上一秒王梓飛摸著還踢呢,可是到了coco手裡,馬上就停止了。


  coco怪叫著。


  「不帶這樣的,怎麼歧視我啊……」


  顧思陽每天在院子里跑,反正地方大,他能跑兩個小時,都不帶被人抓到的。


  coco這個做姑姑的,那真是下了血本,東西就差沒把屋子裡堆滿了。


  劉菁覺得頭疼,能不能給她這個做奶奶的留點東西買?


  顧安寧看著coco買給孩子的手鐲,她吞吞口水,孩子的手能抬起來嘛?

  倒是王梓飛很是淡定的坐在床上,將coco買的全部推給顧思陽。


  「好兒子,這是你老婆以後的嫁妝啊,收好了。」


  劉菁失笑,著思陽以後要娶童養媳啊?


  不然那麼小的東西,誰能帶進去?


  可是顧思陽聽進去了,自己收好了,誰要都不給。


  一本正經的說著。


  「那是我媳婦兒將來的嫁妝……」


  顧安寧眼睛抽抽。


  安寧的肚子現在成了一個寶,每天晚上有很多人等著親。


  准爸爸親過了,准哥哥又親,然後是准奶奶,最後乾脆coco也搬回來了。


  「我跟她住吧……」


  coco跟安寧不算是太熟,但是coco覺得自己跟顧安寧的肚子熟。


  coco從小就是獨生女,很孤單,現在就好像找到了伴兒,她樂此不疲的願意為安寧的肚子做奉獻。


  coco帶著顧安寧出去溜達,王梓飛跟顧思陽在後面做保鏢。


  王梓飛帶著墨鏡,顧思陽眼睛上也架著一個,小傢伙酷斃了。


  「買這個吧……」coco拿著一件又一件的孕婦裝給安寧。


  安寧覺得她有點瘋狂,自己馬上就要生了,生了之後,以後也機會穿啊,買這麼多,是不是太浪費了?

  coco很傷腦筋,到底要買那一條啊?


  好像那條都不錯。


  王梓飛抱著顧思陽不負責的說著。


  「要不就全買了吧。」


  coco打了一個響指,這是好主意啊,就全買了。


  可憐coco每個月就那麼點工資,把自己的小金庫都拿了出來。


  有狗仔在偷拍,他們幾個就讓拍,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王梓飛甚至完全就不避忌的攬著老婆的腰身,時不時會低頭聽著她說話,而顧安寧的手中一直保持拿著一瓶水,沒有了,他馬上就會給她補上。


  幾個人可能是累了,到了一間咖啡廳休息,王梓飛可能說了什麼有趣兒的事情,顧安寧沒忍住,一直在笑,捶了他兩下,對面coco直接一口水噴了出去。


  王梓飛一臉的嫌棄的樣子。


  coco咳嗽這,看著顧安寧,無奈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我求你了,把他帶走吧。」


  王梓飛是一個願意現在表現給別人看的人,他彎身就給了顧安寧一個熱烈的吻,然後回頭對著鏡頭像個男孩兒似的笑著。


  那意思,就是你看見沒,我非常非常的愛我的老婆,儘管她不是美女。


  顧安寧推開他的臉,靦腆的笑了一下,然後彎下身對著顧思陽在說什麼。


  知道什麼是恨嗎?


  顧安寧現在就是被恨的對象,為什麼啊?


  估計這是所有待嫁女兒的心思,你說她真的太普通了,天上掉鑽石就掉在她的身上了。


  劉菁是能儘早回家一定要早回家,因為有兒媳婦照顧,可是今天實在沒辦法,因為老朋友孩子結婚,她必須去。


  意外的見到了很久沒有見到的寧珈。


  寧珈有點害怕,要跑,可是劉菁像是沒有看見她一樣,跟著旁邊的人說話就過去了,連個眼神都沒施捨給她,也許寧珈對於劉菁來說,她不過就是一個根本不需要被注意的人。


  那麼多的版面,寧珈能看不見?

  可是看見又能怎麼樣?

  她現在根本就翻騰不起來,就是她想做點什麼,也沒機會。


  寧珈和所有的人一樣,看著報紙上的那張臉,真不知道她到底哪裡好,或者自己哪裡不好,不然為什麼命運就這麼對自己這麼不公平。


  王梓飛樂得願意讓別人看見他的幸福,這和曬不曬無關。


  回到家裡,顧安寧坐在床上,躺在王梓飛的腿上,顧思陽早就自己找玩的去了。


  「師哥給我唱個歌吧……」


  王梓飛揉揉她的發,有人說懷孕的女人最美,這話太對了。


  美的不是她的臉或者什麼,而是她臉上的那種喜悅,將要作為人母的喜悅。


  「不是我想聽,而是孩子要聽……」


  顧安寧有點睜不開眼睛,最近日子過的太順了,嘆口氣,要是一輩子都能這樣那該多好。


  她閉著眼睛,沒一會兒就睡了,輕輕呼吸著。


  王梓飛將她挪到一邊,自己一隻手支撐著頭,就看著她的臉。


  嘴裡輕輕的唱著。


  ……


  天涯呀歌女

  覓呀覓知音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

  郎呀咱們倆是一條心

  家山呀白望

  淚呀淚沾襟


  小妹妹想郎直到今

  郎呀患難之交恩愛深


  人生呀誰不

  惜呀惜青春


  小妹妹似線郎似針

  郎呀穿在一起不離分

  小妹妹似線郎似針

  郎呀穿在一起不離分

  噯呀噯約一起不離分

  ……


  這是目前這一段王梓飛最為喜歡的歌曲,以前覺得吧,這樣的歌怪怪的,現在扔到嘴巴里來回的嚼著,越是嚼越是有味道,那是一種韻味。


  王梓飛笑著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很是柔和。


  他的寶貝兒們,什麼時候才能出來呢?


  顧思陽玩累了,想進屋子裡,可是才推開一點門,就看見爸爸在唱著歌,唱的是什麼,他不知道,可是很好聽。


  他坐在地上,沒一會兒靠著牆就睡了,睡之前想著,爸爸唱歌真好聽,不過爸爸為什麼唱狼呢?


  哪裡有狼嗎?

  *


  王家亂套了。


  王寶臣鬧著要離婚,紀蟬說死不離,王寶臣現在就是看都不願意看紀蟬一眼。


  紀蟬也扔了話,就是死也不會離婚,絕對不會讓他跟劉菁雙宿雙飛。


  王寶臣覺得紀蟬是瘋了,和劉菁有什麼關係?

  他跟劉菁兩個早就不可能了,根本就沒有機會的事情。


  他出院第一件事就是去了母親的墳前,王寶臣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說是紀蟬故意害死母親的?


  嘴巴里發苦,他才是真正的晚景凄涼啊,兩個兒子,沒有一個願意原諒他的。


  又去了岳父的墓地,可是沒有進去,王寶臣將鮮花放在門口。


  這事兒要說怨紀蟬,其實怨他更多,他有什麼臉進去?


  王寶臣坐在外面,坐了很久,天都黑了。


  打更的人看著他,問著。


  「你還不走嘛?」


  王寶臣站起身,看著前方,突然迷茫了,他有兩個兒子,可是他的家到底在哪裡呢?

  他真的迷茫了,慢慢的邁開步子。


  天色很黑,到處都是一片漆黑,想起紀蟬做的那些,想起自己的媽媽……


  王寶臣捂著胸口終於還是倒了下去。


  「你怎麼了……」


  *


  王寶臣又進了醫院,王妃守著,齊媛媛來送飯。


  「先吃飯吧。」齊媛媛拍拍王妃的肩膀。


  王妃有些愣愣的看著外面。


  「你說如果我媽當年沒有插足,這個家會是這樣嘛?」


  應該不會吧?

  齊媛媛不願意回答假設性的東西,有些東西是必然,有些東西是偶然,婆婆和公公是必然還是偶然她也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齊媛媛拉著王妃的手,撫摸在自己的肚子上。


  王妃將頭貼在齊媛媛的肚子上。


  「媛媛,我真的很累,太累了……」


  齊媛媛撫摸著王妃的頭,就像是母親在撫摸著兒子的頭。


  「好,我知道了……」


  紀蟬想見王寶臣,可是王寶臣醒了就說了一句話,不見紀蟬,而且一定要離婚。


  老太太的死對於王寶臣來說那是跨不過去的一道坎,沒有辦法原諒。


  他要是原諒了,他就不是人了。


  回想這麼多年,紀蟬錯了,他也錯了,他錯的最多,眼淚和鼻涕跟著流了下來。


  紀蟬坐在輪椅,在外面等著,看著齊媛媛出來。


  「怎麼樣了?我進去看看。」


  齊媛媛攔住紀蟬的腳步,紀蟬有些惱。


  「媛媛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公公病了,我進去陪陪他……」


  齊媛媛其實挺想問紀蟬的,公公是因為什麼生病的你不知道嗎?

  齊媛媛不明白紀蟬為什麼要見死不救,奶奶對她不差的,她到底哪裡不滿意。


  「媽,爸他現在情緒很不穩定……」


  「什麼叫不穩定……」


  王妃從裡面出來,推著紀蟬就要離開,紀蟬自然不肯走。


  「小妃,你讓我進去看看你爸……」


  「媽,他現在不想見你……」


  紀蟬被這句話打擊到了,安安靜靜的被王妃推回家裡,王妃在給她準備午飯,紀蟬一個人想著。


  你說她錯了沒有?

  不對,她沒錯,她哪裡錯了?


  她哪裡都沒錯,都是劉菁和那個死老太太的錯。


  紀蟬的固執的不認為自己有錯,她只是想得到自己應該得到的,可是那個老死太太就是到死也不肯給她,她到底哪裡錯了?

  她給王家生了一個兒子,這還不夠嗎?

  她的功大於錯,怎麼就看她的錯呢?


  王妃端著飯碗進來,就看見母親一臉的扭曲。


  「媽,吃飯吧……」


  紀蟬拉著王妃的手。


  「你告訴媽,你奶奶那些首飾是不是都給飛飛了?」她自己念叨著,肯定是,沒給王梓飛哪裡去了?

  王妃鬆開母親的手,一臉頹敗的坐在床上。


  「那些東西是不是就真的那麼重要?你要什麼,你告訴我,我買給你……」


  王妃控制不住的吼著,就那些破東西,為什麼母親就那麼執著呢?

  紀蟬的心思,王妃自然不懂,可是紀蟬掙了一輩子,有些東西就是她活著的目標,如果沒有了,活著還有 什麼意思?

  她要的就是一個王家肯定的媳婦兒身份,可是劉菁被肯定過,就連顧安寧都背肯定過,為什麼她不行?


  紀蟬抱著頭。


  「小妃,你去幫媽媽要回來,那是給王家媳婦兒的,那是我的……」


  紀蟬拉著王妃的手目光沒有焦距的說著,她固執的就是要那些首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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