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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男人早上還有事情要做,雖然覺得自己花錢了,不用對不起自己,可是看看自己軟塌塌的,告訴自己,來日方長,拍拍顧依寧的屁股起身在依寧的耳邊輕輕說著。


  「寶貝兒啊,我先走了,你要買什麼,這裡有張卡,你找能刷的地方,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別給我省錢。」


  老男人走了,顧依寧用胳膊蓋在自己的眼睛上,她覺得她自己挺逗的,有什麼好哭的?


  拿著手機給牌搭子打了一個電話。


  「XX酒店。」


  那個女人來按門鈴的時候,依寧甚至衣服都沒穿,站在門前。


  「誰?」


  「是我。」


  女人看著顧依寧,有點詫異,怎麼衣服也不穿啊,趕緊將門關上了。


  顧依寧哭也無非是覺得跟了這麼一個男人,有點丟臉,有點覺得自己是要完了。


  跟阿正的時候,至少她還能跟阿正出去,可是這個人呢?

  就算是他願意跟她出去,她都不願意,要是被別人看見了怎麼辦?

  女人倒是能明白依寧的心,開導著依寧。


  「咱們女人啊得為自己活,一輩子就這麼短,你追求那些沒用的有什麼用啊?男人長得好,可是靠不住,總有一天我們會衰老的,只有錢才能靠得住,我當初跟你就是一樣的心態,可是現在只要給我錢,我閉著眼睛,我能想象壓著我的人是劉德華,委屈直幾個錢?」


  女人像是真的頗有感觸,跟顧依寧說了很多。


  她走的時候,顧依寧情緒穩定了一點,不過顧依寧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跟女人說了。


  女人從裡面走出來,手上挎著自己的皮包,心裡想著之前就聽自己家的說過,說過這個男人在床上喜歡的和一般人不一樣,看來果然,你看看依寧那身子。


  她打了一個冷戰,還是自己強點,至少跟的男人沒有那麼噁心,至少那個男人對自己還是真有點情意的。


  顧依寧是說干就馬上干,穿好衣服回到家裡,簡單的告訴了顧媽媽。


  「陪我去看房子吧,我要買房子。」


  顧媽媽一愣,隨即一想,這依寧不是打算先買瞭然后讓安寧花錢吧?


  安寧這死丫頭現在說什麼她都不聽,這可不行啊。


  老男人對依寧果然很大方,雖然卡里沒有那麼多錢,不過依寧一個電話過去了,老男人馬上派了人來。


  顧媽媽在一看,這不對了。


  她看了劉徹一眼,捂著劉徹的耳朵,看著顧依寧。


  「你跟我說清楚,這人是哪裡來的?」


  顧依寧覺得煩,她現在都這麼大了,還用得著母親來管自己嘛?


  她什麼都能自己做主。


  老男人也是有心眼的,跟著她睡了一次,不見得就真的什麼都給,小打小鬧還是沒問題的,可是登記的名字卻是他自己的,顧依寧腸子都要氣爆了,說是給自己買的,結果卻寫他的名字。


  「依寧啊,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顧媽媽和顧依寧回到家裡,顧媽媽就沒消停,問東問西的,劉徹不合作開始哭,顧媽媽還得哄孩子。


  「劉徹啊,你就別跟著添亂了,先睡覺行不,姥姥有話要問你媽媽……」


  顧媽媽這一走神,顧依寧就走了。


  不過老男人很會安撫人,話說的很清楚,無非就是怕顧依寧跟他兩天就跑了。


  顧媽媽知道顧依寧跟的那個人快六十歲,自己差點沒直接躺下。


  大了將近依寧三十歲啊,她的頭有點暈,自己要是見到了叫什麼?

  那年紀簡直就是找了一個爸爸啊。


  可是無論顧媽媽怎麼說,顧依寧就是下定決心了。


  顧家姑姑畢竟對依寧還算是好的,知道顧依寧離婚了,再加上出了劉徹的事情,特意讓老頭兒給找了一個穩當的。


  才進門,就發現那母女倆好像是在生氣,姑姑覺得奇了,這顧媽媽對顧依寧那是沒說的,今天怎麼了?

  「她姑姑,你來說說吧,啊,找了一個跟她爸年紀一樣大的人,真是出息了……」


  顧媽媽對顧依寧有十個頭,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的嘴,其實有時候說什麼,她自己都是無心的,可是說出來就會叫聽的那個人很難受,會覺得猶如一根刺扎在嗓子眼裡。


  「我就是跟他了,怎麼著?」


  顧依寧一聽顧媽媽的話,就想起來自己以前,顧媽媽追到陽台上說自己跟別人睡了,有這樣做媽的嘛?


  她是怕別人不知道,怕自己不夠丟臉是吧?

  還有劉徹,也是毀在她手上的,想起這些,依寧就恨得牙痒痒,自己會變成今天這樣都是她的錯。


  顧家姑姑一開始沒聽明白,可是等顧媽媽說完了,她看著依寧,拉著依寧坐下身,巴掌打在顧依寧的肩膀,啪啪兩巴掌,聲音很清脆。


  「姑姑,你幹嘛啊?」顧依寧捂著自己的肩膀,有些不願意的看著顧家姑姑。


  顧家姑姑指著顧依寧的鼻子。


  「你媽說的是真的?趕緊黃了,我給你介紹一個好的……」


  顧媽媽來了興趣,顧依寧不怎麼願意的聽著,然後撇著嘴。


  姑姑介紹的男的,也是離婚的,給老頭兒開車的,還帶著一個女兒,依寧一聽就覺得姑姑沒把自己的事情當真,不然怎麼會介紹這麼一個不入流的?

  顧媽媽在心裡也是覺得不好,覺得顧家姑姑是故意的。


  依寧這麼漂亮,找什麼樣的找不到啊?

  還找帶孩子的,就是找沒結過婚的都不難。


  想到這裡顧媽媽心情很不舒爽,於是乎出言就給顧家姑姑崩了,想姑姑那本是好心啊,被顧媽媽這麼一說,那就是居心叵測了,她心裡能好受?

  「我說她姑姑啊,知道你嫁了一個幹部,可你也不能這麼做人啊,你說依寧那不是外人,是你的親侄女啊,那是親的,你就介紹給她這樣的人?你好意思嘛?你怎麼不讓齊民或者齊放娶一個離婚或者帶孩子的呢?」


  顧家姑姑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齊民和依寧的情況能一樣嘛?


  顧家姑姑看著顧依寧的面子才沒有翻臉。


  「你自己合計合計吧,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我不能害你。」


  顧家姑姑拎著包就走了,樓下有等著她的車,她現在的生活真是要什麼都有啊,老頭對她那是真好,什麼吃的穿的只要顧家姑姑想要,就沒有不給的,可能是自己孤單了很久,終於有了一個伴,倍外的珍惜吧。


  顧家姑姑走了,顧媽媽抱著劉徹在陽台看著顧家姑姑上了小轎車,返身踩著拖鞋,拍著劉徹的背部。


  「你姑姑現在行了,鳥槍換洋炮了,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啊,就她那樣的……」


  顧媽媽不說還好,一說直接讓顧依寧下定決定了。


  顧依寧會說,轉眼就給顧媽媽說動了。


  顧媽媽主要還是覺得丟臉。


  「你說說,他那麼大年紀,要是被人看見,你以後可怎麼做人啊?」


  顧依寧一臉委屈。


  「我還不想呢,你看啊,劉徹得這個病,我有什麼辦法,手裡里裡外外就二十萬多一點,要是以後真用錢,我就想去弄都弄不到,海濤和安寧根本就不管我,我就是為了我兒子,我也得多劃拉一點錢……」


  為了誰想多劃拉一點錢,只有顧依寧小姐自己心裡最清楚。


  顧媽媽這麼一聽,就有點那個意思了。


  顧依寧的形象瞬間就高大了起來,這一切都是海濤和安寧的錯。


  如果他們給一個保證,說劉徹他們以後管了,依寧能這樣嘛?

  顧依寧是解脫了,她自己把自己解脫以後然後把顧媽媽扔苦海里了,劉徹現在這個年紀顧媽媽還要帶幾年,然後上幼兒園。


  就是將來上了學,他早晚有一天明白,自己跟別人他不一樣。


  顧依寧可沒管這些,她自己搬走了,就把劉徹扔給顧媽媽了。


  主要看見劉徹她心情也不好,畢竟孩子弄成這樣,她當媽的心裡不好受,看不見自然就不煩。


  顧依寧搬了家,住在別墅里,日子別提多快活了,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就是把男人侍候好了,她就是太后老佛爺。


  劉鵬那天看見了顧依寧,其實他對車的研究也不多,可是買了一本汽車的雜誌,就那麼巧就看見那輛車了,劉鵬心裡就不平衡了。


  他就不明白了,顧依寧怎麼就那麼本事呢?


  跟完一個又一個的。


  *


  顧安寧的肚子慢慢大了起來,這次是真的開始變大了,而且速度很快。


  快的有時候她自己起床就感覺自己胖了一圈,反正起床臉一定是腫的,為了不讓自己的臉看起來那麼腫,她都盡量在晚上不喝水。


  每天起床都是他叫醒的,現在不叫就是完全的起不來。


  「起床……」


  王梓飛已經送了顧思陽去幼兒園,現在顧安寧懷孕,她是高齡產婦,所以部隊里的領導算是給她開了一個後門,其實也不算是,主要她現在沒什麼工作,所以可以晚點去。


  算是對她的一種另外的照顧。


  顧安寧睜開眼睛,光線有點強,用手臂擋住太陽。


  翻了個身,現在就連翻身她做的都不容易,因為只要和肚子能連上的動作,她就會特別的小心外加小心。


  「還不起?」王梓飛掀開被子,將她的睡裙往上面推了一下,親在她的腰側。


  「寶貝們兒早安。」


  安寧伸了兩下胳膊,王梓飛將她扶起來,果然臉又腫了,水腫的厲害。


  「早上想吃什麼啊?」


  他現在每天做飯都頭疼,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給大的吃,小的要吸收還是兩個,還要有營養,口感還要好的。


  這是一個比較複雜艱難的過程,至少對一個男人來說不簡單。


  她坐在床上,王梓飛蹲在地上把拖鞋給她穿在腳上,其實孕婦是不用這麼嬌貴的,可是顧安寧不同,她年紀在哪裡放著呢,畢竟跟十八二十她不一樣。


  她進了衛生間洗漱,現在他們家的衛生間地上多了一層地毯,王梓飛洗澡都是去另外的房間,就怕她滑到。


  接過他遞過來的毛巾,擦了一下臉。


  吃過飯,他送著她去單位。


  「要不,請假吧。」


  王梓飛覺得安寧有點辛苦了,孩子現在開始就慢慢長大了,看肚子就看出來了,之前肚子根本就不怎麼顯懷,醫生說,有的會是那樣,到生也看不出,可是現在兩個小傢伙明顯是不要當非洲饑民了。


  看著她的肚子有點像企鵝,不過沒那麼嚴重,可是頂著一個肚子,王梓飛還是覺得她會累。


  顧安寧擺擺手,他們家已經換車了,下車拎著自己的包,裡面都是她吃的東西。


  「那有那麼嬌貴,誰都是這麼過來的。」


  小時候奶奶說,生姑姑前一秒還在幹活呢,生完接著幹活,自己比奶奶那時候不知道幸福多少。


  懷孕是每個女人都會經歷過的,那是非常自然的事情,沒什麼值得可以驕傲的。


  王梓飛看著她慢慢的往裡面走。


  「我晚上來接你,走路的時候自己小心,要是不舒服……」


  顧安寧走的更快了,她覺得師哥現在完全是被唐僧附身了,每天就是嘮叨個不停。


  進了單位,看了一眼時間,快八點半了。


  有點頭疼,最近的工作就是坐在辦公室里吹涼風,看看報紙。


  他們部隊對於懷孕的婦女還是比較照顧的。


  王梓飛這個房子,還是買了。


  找了半天,最後想起來了,可以在姥姥家他們家樓上買啊,這樣也可以方便照顧,自己畢竟不可能每分每秒都守在安寧身邊,可是姥姥可以啊。


  王梓飛一下子豁然開朗,房子買得很快,主要考慮到有三個孩子,兩個一百五十坪的然後中間打通。


  顧安寧每天就是上班,下班,到了七個月的時候,肚子已經有點猛了,但不至於嚇人,劉菁給她請了一個營養專家,每天看著她吃東西,有的時候就是她想吃,都不給吃,因為要她控制體重,每天吃晚飯要做什麼,聽什麼 ,都是有專人來管的。


  通常這個時候王梓飛是不在的,因為他在,他就心軟。


  中間從五個月到七個月的時候,有一段顧安寧的體重增加的有點猛,因為懷孕,所以胃口好,吃什麼都香,加上自己告訴自己,裡面是兩個,所以就多吃。


  劉菁請來的人是專門照顧孕婦在懷孕期間飲食的,她看見顧依寧的第一眼就說,需要減肥。


  顧安寧覺得這個人有點問題,她現在是在懷孕啊,減什麼肥?


  「你要知道,不是體重增加就是對孩子好,你要保持合適的體重,對孩子好對你自己也好,這樣產後減肥不會太難, 你現在的體重完全就超標了,吃東西不是為了吃飽,而是吃好,什麼東西能吃,什麼東西不能吃,你看看你吃的……」


  總之就是給顧安寧說了一通。


  現在家裡的飯菜王梓飛和顧思陽是去顧海濤家裡蹭,顧安寧是有專門的人照顧。


  「爸爸,我不想回家……」


  回家那個人就開始說自己不能吃這個不能吃那個,顧思陽看見那個人就覺得自己是在上刑。


  王梓飛也討厭,所以他才帶著孩子溜出去,可是沒辦法,人家是學這個的,用的那是專業,不相信人家,相信誰?

  顧安寧每天吃的東西都是固定量的,吃習慣了,就不會覺得東西少了,少食多餐。


  每天水果很豐富,燕窩是必須的。


  馬上看著日子就要往八個月進了,王妃和齊媛媛回來了。


  明顯齊媛媛也是懷孕了,不過看臉色不錯。


  顧安寧開始都沒有反應過來,是齊媛媛,因為和自己印象中的那個形象差了太多。


  這齊媛媛如果說以前像是一個嬌小姐,現在那麼就像是一個農村大媽,那個臉啊,兩邊都有紅血絲,俗稱高原紅。


  看的顧安寧是一愣一愣的。


  齊媛媛有點不好意思,她回家敲門,她媽開門然後就給關上了,過了一會兒才大叫著又給開門了。


  「嫂子……」


  齊媛媛靦腆的叫了一聲。


  王妃倒是不客氣,拉著齊媛媛進了屋子,將齊媛媛安頓好。


  因為都是懷孕,所以顧安寧和齊媛媛很有話題。


  王妃去珠寶店的時候,王梓飛在辦公。


  「哥……」


  他叫了一聲。


  自我放逐的期間想了很多,關於奶奶的關於母親的關於大哥關於大媽的。


  王妃真的不想去恨,他覺得把時間放在那些沒用的東西上,真的很浪費青春。


  兄弟兩個說了很多,關於王奶奶的死。


  王妃一個字都沒有隱瞞,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他跪在王梓飛的腳下,沒有說一句請他原諒自己母親的話。


  王梓飛想了很久,才把王妃拉起來。


  「不管怎麼樣,我們是兄弟。」


  王妃回來了,可是沒有去看紀蟬,也許他的心裡還不能接受自己的母親是那樣的一個人。


  王妃和齊媛媛住在岳母家,這給齊父齊母高興的。


  「你說媛媛敲門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哪裡來的要飯花子……」


  開始說起來就想哭啊,她養的好好的閨女,弄成了這個樣子,齊媛媛那肚子看著就不下於五個月了。


  王妃抱著齊媛媛,兩個人都沒有睡,也許是因為不習慣。


  住慣了簡陋的房子,吃慣了粗茶淡飯,突然一下子都不適應了。


  齊媛媛是做母親的,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她可以讓自己在最糟糕的地方,怎麼奉獻都成,可是她不能拿自己的孩子開玩笑,她知道那地方治療設備根本就不行,她必須回來。


  她其實骨子裡還是一個自私的人,她自己知道,可是為了等小海回來,她真的等了太久了。


  齊媛媛抱著王妃的脖子。


  「小海回來了是嗎?」


  王妃緊緊摟了一下她的肩膀。


  「是,小海回來了……」


  王妃和齊媛媛回來,根本就沒回王家,齊父吃早飯的時候看著王妃嘆口氣。


  「王妃啊,別的話我就不說了,那畢竟是你親爸爸……」


  齊父嘆口氣,站起身就出去晨練了,他晨練的時候,有時候會遇上王寶臣,他覺得王寶臣也夠慘的了,聽說紀蟬那個性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兩個兒子,可是一個都不肯回去,王梓飛就算了,可是王妃是從小在他身邊的。


  要是知道了,心裡會是怎麼樣的難過啊?

  王妃愣了一下,不過還是沒有說話。


  齊母也勸著:「是啊,回去看看吧,聽說你媽媽已經癱了……」


  齊媛媛放下筷子。


  「媽……」


  齊母住嘴不再說了。


  王妃為什麼不肯回家,齊媛媛什麼都沒有說,那件事情是王妃在喝多了之後跟齊媛媛說的,齊媛媛有一顆玲瓏心,經過那麼多事情,很多事兒都看淡了,她覺得吧,紀蟬的做法她是不能理解,可是她也犯不上去恨,因為沒有必要。


  因為回家之後要去報到,很多的事情要做。


  王寶臣還是知道王妃回來了。


  怎麼說呢?


  很是失望,他不覺得自己欠了王妃什麼,可是他怎麼連回家看看自己都不能?


  要不是別人說,他都不知道。


  王寶臣因為生氣,就跟紀蟬發了牢騷,結果紀蟬當場就激動了,從床上掉了下去。


  「我要看我兒子,我要看我兒子去……」


  誰勸都勸不住啊。


  王寶臣看著紀蟬這樣,加上已經忍很久了,也爆發了。


  「你去看他?他想著看你了嘛?狼心狗肺的東西,回來這麼多天……」


  王寶臣心裡那都是不滿。


  紀蟬還是見到王妃了,她是被輪椅推開的,王妃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


  「小妃……」


  「你來了。」


  王妃的口氣很淡。


  王妃不知道消息怎麼走漏的,其實這事兒想瞞是肯定瞞不住,因為畢竟父親有那麼多的部下。


  即便王寶臣退休了,可是畢竟他結交過一些人。


  齊媛媛的媽媽有些尷尬,說是自己要出去買菜,就將屋子騰給他們兩個人了。


  「小妃,安寧懷孕了,你趕緊讓媛媛也懷孕……」


  原來齊媛媛懷孕,紀蟬並不知道。


  紀蟬的想法就是很簡單,看誰生了兒子,誰就是最後的勝利者,至少她心裡是這樣認為的,如果顧安寧生的是女兒,那麼她就沒戲了,王家還是她的,還是王妃的。


  紀蟬的心思很怪,這樣東西掙來幹嘛?


  不過就是一個虛名,再說王梓飛現在王家都不回了,她還擔心什麼?

  可能是越得不到的她就越想得到,紀蟬現在徹底就是瘋了,她嫁進王家,可是作為一個王家媳婦兒,一個肯定她身份的東西都沒有。


  她怎麼能不爭?

  怎麼能不恨?

  王妃看著自己母親的臉。


  「媽,你覺得自己活的累嘛?」


  王妃多多少少可以猜測出母親的心思,生男生女就那麼重要嘛?


  她怎麼就不明白,現在大哥根本就沒想跟他爭什麼,而且王家的東西,就是一塊磚頭,他王妃也不會要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小妃,你看看媽媽的腿……媽媽已經動不了了……」


  前塵往事,母子兩個越是說越是僵,甚至在王妃聽見紀蟬詛咒顧安寧的時候,他徹底發火了。


  「王梓飛他想生兒子?做夢,我告訴你,顧安寧年紀那麼大,最好生下來就是一個死胎……她就是生下來活著將來也會得病去跟我得小海作伴……」


  王妃聽見小海兩個字,看著母親。


  「媽,你能不能別說了?小海去世你不覺得這是報應嘛?我跟你說了一百次了,王梓飛不想跟我爭什麼,他什麼都不要……」


  可是這話紀蟬不承認。


  王妃覺得他媽是徹底瘋了。


  「王家有什麼?有什麼讓他去爭的?他自己親媽在香港有幾十億幾百億,他自己賺的就有花不完的錢,他跟你爭什麼?」


  紀蟬愣了一下,王梓飛自己有花不完的錢?

  那肯定是老太太給的,她說的嘛,怎麼王家到最後什麼都沒有呢。


  紀蟬去拉王妃的手,王妃要抽出去,紀蟬用了很大的力氣固定他的手。


  「小妃啊,你太傻了,那些都是你的,是你奶奶偷偷……」


  紀蟬壓低聲音,似乎要說那些都是王奶奶偷偷給王梓飛的。


  王妃甩開他媽的手。


  「媽,你害死我奶奶,現在還說這些,你晚上睡得著嘛?」


  站在門外才跟過來的王寶臣停住腳步,他看著王妃的臉。


  「你說什麼?」


  王寶臣的情緒明顯是激動了,很激動。


  他跟紀蟬發生了爭吵,可是擔心紀蟬的身體,自己就跟過來的,結果到了門口,就聽見王妃喊的那一聲,你害死我奶奶……


  誰害死誰的?

  紀蟬撐著頭:「小妃,媽媽身體有點不舒服,你推我進去休息一下……」


  王妃也覺得這一切都亂套了,他徹底亂了。


  王寶臣固定住紀蟬的輪椅。


  「把話給我說清楚,誰害死你奶奶的?」


  王寶臣看著王妃的臉執意要一個答案。


  王妃什麼都沒有說,可是紀蟬在輪椅上掙扎著尖叫著。


  「還能是誰,是你的好兒子王梓飛……」


  啪!

  王寶臣一巴掌直接將紀蟬打飛了出去,他用了全身最大的力氣,輪椅都飛了出去,紀蟬的推被輪椅壓在下面,她哼哼這。


  王妃看著這一幕,他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管,還是不管?

  「你打我?」紀蟬吼著。


  王寶臣要上前,王妃攔住他,王寶臣用力將王妃推開,他蹲在地上,掐起紀蟬的脖子。


  「我現在問你,你怎麼害死我媽的?」


  王妃的那句話他聽的很清楚,無比的清晰,絕對不可能聽錯。


  紀蟬一開始就是否認,說什麼都不認,可是王寶臣是下了狠手,往死里弄她。


  王妃去攔,王寶臣看著王妃擋在紀蟬的身上,他起身去找東西,不管什麼,椅子掄起來就往王妃的身上砸過去。


  「我問你,你怎麼害死我媽的?」


  王妃身體抖動了一下,紀蟬抱著兒子的肩膀。


  「小妃你走開……」她推著兒子。


  可是王妃就是不動,他現在真是活夠了,如果能打死他,他也就解脫了。


  紀蟬看著兒子腦袋上面開始流血,就控制不住什麼都說了。


  「你別打我兒子,事情都是我做的,你媽該死,她把……」


  紀蟬心裡也委屈,什麼都說了,事情都這樣了,瞞是肯定瞞不住了。


  王寶臣腦子嗡嗡的響,他就是一個蠢貨。


  他手裡拿著椅子,晃了兩下,他想砸下去,可是他有資格嘛?


  拿著椅子狠狠照著自己的臉就砸了下去。


  王家這三口全部進醫院了。


  齊母當然覺得奇怪,可是齊媛媛那嘴巴就跟上了螺絲似的,什麼都不說。


  「媽,你回去吧,沒事兒,就是意外……」


  齊母覺得就是意外也不會這樣啊,難道她家裡進賊了,可是不可能啊?


  可是王妃和他媽還有他爸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齊媛媛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她有點慌,給王梓飛打電話。


  王妃醒了之後就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能說什麼。


  還不如當啞巴呢。


  王梓飛帶著顧安寧過來了,顧思陽送到顧海濤家裡去了。


  進了醫院,安寧穿著平底鞋,王梓飛拉著她的手,小心的看著她慢慢的往前走。


  顧安寧握住王梓飛的手有點緊。


  進了病房,王寶臣看見王梓飛就哭了,可是王梓飛也許是真的沒什麼感情了吧,一點都沒覺得心酸,他知道王寶臣現在很可憐,可是說忘記吧,有些事情不是那麼就好忘記的,就比如曾經他在醫院裡,對自己下的那叫一個狠手。


  面對一個老人的懺悔,顧安寧不知道自己應該勸王梓飛去原諒,還是不勸。


  王梓飛讓顧安寧出去,安寧就安靜的坐在外面,等著他出來。


  王寶臣躺在床上,他的頭部貼著膠布,王梓飛坐在地上,靜靜的聽他說。


  「飛飛……」


  王寶臣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王梓飛起身,拍拍自己的衣服。


  「說完了?」


  每個人都有心動的時候,可是心動是不是就代表要拋棄老婆和別人搞在一起?

  紀蟬之所以能成功,那都是因為王寶臣。


  王梓飛覺得自己沒什麼能原諒和不能原諒的。


  說實話,他沒見過他姥爺,所以沒什麼感情,也沒什麼覺得可以報仇的,現在也不是古代。


  不過有些事情出來了,不是說句對不起,就算完的。


  他的心一直缺少一樣東西,那就是情,他能用的情都給應該給的那個人了,沒有多餘的,所以原諒不原諒的,在他這裡沒戲。


  「你自己好好養著吧,對小妃好點,他是你兒子。」


  王梓飛轉身就從裡面走出來了,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王妃是,他不是。


  他已經習慣了沒有父母的日子,已經習慣了把自己當孤兒看,雖然對劉菁沒什麼恨,可是說親也不是那麼的親。


  顧安寧站起身,王梓飛扶著她的腰。


  「累不累?」


  給她擦擦汗,天氣真是太熱了,容易流汗啊。


  顧安寧搖搖頭。


  「師哥,咱們回家吧……」


  顧安寧從自己的袋子里找出手絹給他擦擦。


  「你都流汗了……」


  王梓飛抓著她的手,將頭靠在她的胸上,抱著她的腰。


  有些事兒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彌補的,他曾經的那些,誰能彌補給他?


  他可以重新擁有一個全新的人生嘛?

  他們沒有去看王妃和紀蟬,上了車,王梓飛想想笑了笑,算了。


  王家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去吧,至於奶奶……


  王梓飛嘆口氣,紀蟬啊紀蟬,你不相信你的報應來了嘛?

  顧安寧去醫院檢查,劉菁又跑了回來。


  「媽,其實就是一個小檢查。」


  顧安寧真的是怕這個婆婆,劉菁簡直就是比她還緊張,弄的她每次都跟著緊張。


  「我知道,你別緊張,呼吸,吐氣……」


  顧安寧很想哭,她不緊張,一點都不緊張,是婆婆緊張好嗎?

  捏得她的手好疼。


  顧安寧轉眼看著就要離預產期進了,劉菁的意思是說去香港生吧,安寧也想了。


  單位那裡,現在已經她開始休假了。


  顧安寧想還是去香港吧,第一是為了孩子,第二是為了劉菁。


  安寧知道劉菁非常想彌補一下王梓飛,可是跟他住在一起的時間又太短。


  讓王梓飛出去買機票,自己在家裡休息。


  房子買好了,在裝修,可是裝修的人說最好還是放一放,畢竟顧安寧是孕婦,那這樣搬家的計劃就流產了,王梓飛聽她說要去香港也有點意外,不過想想,一切都是為了孩子好,他也就沒說什麼。


  「你自己在家行嗎?不然跟我一起去把。」


  王梓飛眼皮有點跳,不放心。


  顧安寧笑笑。


  「我沒事兒,再說還有挺長時間生呢,你放心吧,要是不舒服我馬上給你或者海濤打電話。」


  王梓飛嘆口氣,出了門,還是給許憶寧打了一個電話。


  知道太麻煩她了,可是沒有辦法,要是真出點什麼事兒,他哭都沒有地方哭去。


  許憶寧笑嘻嘻的應了。


  換上衣服,孩子突然拉了,許憶寧拍著兒子的屁股。


  「你真會搗亂……」


  顧媽媽敲門,手裡抱著劉徹。


  「誰?」


  顧安寧撐著肚子慢慢走裡面走出來,她現在的身材正好,因為懷孕刺激,所以胸部變大了很多,不過那不是王梓飛的福利,而是她未來孩子的,整個身體就是肚子大點胳膊和手腳現在都保持的很好。


  「開門。」


  安寧愣了一下,媽媽怎麼來了?


  打開門。


  顧媽媽看了一眼顧安寧的肚子。


  「我聽說你要去香港了?」


  顧媽媽看著顧安寧說著。


  顧安寧慢慢的扶著肚子往屋子裡走,因為知道自己媽媽是什麼性格,所以她走的格外小心,就是有人在背後推她一把,她也會站得穩。


  她還提防著劉徹,倒不是別的,而是這個孩子淘,要是撞了自己。


  總之懷孕以後,像是現在這種考慮她做了很多。


  「我問你話呢?」


  顧媽媽將劉徹放在沙發上,讓他自己去玩。


  顧安寧點點頭,不知道是誰對她說的。


  「對,我要去香港生,因為那裡條件好點。」


  顧媽媽指著外面。


  「把劉徹帶過去。」


  完全是命令的口吻,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安寧摸著自己的肚子,給孩子們打預防針。


  「不行。」


  顧媽媽站起身,滿屋子亂走。


  「怎麼就不行?顧安寧你有沒有良心啊?你說我將你養這麼大,我得到你什麼東西了?你看看你姐,一個月給我多少錢,給我買多少的東西,你呢?是要一樣沒一樣。」


  顧媽媽現在說話底氣可足了。


  顧依寧自從跟了那個老頭對顧媽媽出手可大方了,每個月五千五千的給,東西各種能買的就不放過。


  顧媽媽一出去跟人家吹牛逼就覺得爽,看她養的女兒。


  那時候就說她會享受到依寧的福氣,你看看,果然吧。


  所謂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所以顧媽媽就將注意又打到顧安寧的身上了。


  顧安寧不想多跟顧媽媽糾纏,顧媽媽是一瘋起來什麼都會做的人。


  「媽,他什麼手續都沒有……」


  顧安寧的意思,是先將顧媽媽給推回去,等家裡回來人在說。


  可是顧媽媽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緩和了,從包里掏出辦好的手續仍在桌子上。


  「你不用擔心,手續早就辦好了……」


  安寧有點傻眼。


  「媽,你說我姐給你錢挺多的,那說明她生活不錯,孩子為什麼一定要給我?」


  顧媽媽瞪著顧安寧。


  「你養那是看得起你,要不是你婆婆在香港,我用得著你來養?劉徹那是我的命根子,你說他現在……你婆婆反正也沒兒子,將來就把那個公司給劉徹吧……」


  聽了這個話,顧安寧真的怒了。


  什麼叫她婆婆沒兒子?


  「媽,你回家吧,我不想跟你吵,不行就是不行,我不會帶劉徹去的,你死了那條心……」


  安寧覺得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一個度,過了那個度,就過分了,可是她媽顯然已經過了很多,可是她自己似乎從來不知道似的。


  顧媽媽將手裡的東西摔在地上。


  「你個狼心狗肺的,就你這樣還生孩子呢?你也不怕孩子生下來沒P眼,就你這心思你當什麼母親?你就不怕孩子遭報應?你說說你啊,小時候就不著調,跟著這個男人,那個男人的,你怎麼回事兒我能不知道?你一抬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尿,你以為你攀上王梓飛了你就了不起了,你當初要是沒跟人家睡,人家的媽媽幹嘛賠償我?我呸,一個二手貨……」


  這哪裡是母親對女兒說的話?


  顧媽媽氣急了,什麼都不管,自己怎麼痛快怎麼來,怎麼解恨怎麼來。


  可是顧安寧情況她不一樣啊,她懷孕呢,加上聽了那些話。


  她就覺得自己肚子翻滾的疼。


  「你滾,我想不看見你,我永遠都不想看見你……」她指著大門喊著。


  顧媽媽撿起地上的東西,準備要走了,臨走之前看了她一眼。


  「你的孩子是王梓飛的嘛?之前不是說懷不上嘛?」


  然後抱著劉徹就走了。


  顧安寧滿頭都是冷汗,她試著喘氣呼氣,告訴自己別想,別去想,那些都是屁話,不用生氣,不用生氣。


  她得身體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她自己都說不好是怎麼了,總之很難受。


  肚子有點疼,她扶著肚子坐在床上,繼續放鬆心情。


  看著腿上出現的不正常顏色,和自己腿明顯是兩個顏色的多餘顏色出現,拿起一邊的電話。


  「憶寧你在哪裡?」


  許憶寧接起電話:「怎麼了,我馬上就到了。」


  「你打車來的?」


  顧安寧的聲音有點喘,許憶寧只當她在幹什麼呢,抱著顧思旭。「嗯,我到了。」


  「你先別下車,讓司機進來把我抱出去……」


  顧安寧流血了。


  許憶寧一聽就知道出事兒了,人都傻了,跟司機說了,司機點點頭進去,許憶寧不放心的交代顧思旭。


  「坐好了,別動知道不,要不我回來就打你……」


  趕緊跑進屋子裡,許憶寧有點後悔,早知道把思旭也送到媽媽家好了,今天媽媽說要帶思陽和思旭出去玩,她合計著老小身體不好,就沒讓思旭去。


  司機一看就明白怎麼回事兒了。


  「趕緊去醫院啊……」


  顧安寧整個過程自己都沒有動,她很穩定,知道自己不能亂,要不孩子就危險了。


  「我沒事兒,現在就是有點疼……」


  出血的頻率不是很快,應該只是動了胎氣。


  許憶寧一隻手拉著兒子,一隻手拉著顧安寧。


  「你這是怎麼弄的啊?」


  許憶寧趕緊給王梓飛打電話。


  王梓飛聽見了,馬上往回趕。


  醫生檢查了一下,讓顧安寧躺平,手在肚子上按了按。


  「疼?」


  安寧搖搖頭。


  「一會兒疼,一會兒不疼的。」


  許憶寧跟出去。


  醫生說這:「是動胎氣了,心情好像很不平靜啊,扎一針吧,不過到底什麼事兒能激動成這個樣子?」


  許憶寧讓自己母親過來醫院將顧思旭接走,顧思陽跟了進來,看著病床上的顧安寧變得有些惴惴不安的。


  「沒事兒的,你媽媽在檢查呢,你看,媽媽挺好的。」


  在孩子面前,許憶寧什麼也沒說,顧思陽一看,似乎沒什麼事情,鬆了一口氣。


  「媽媽,你嚇死我了……」


  顧安寧勉強笑笑,孩子走了,她捂著肚子。


  「憶寧……」


  許憶寧啊叫了醫生,安寧的肚子裡面孩子一直在動,動的很頻繁。


  「你告訴我,你怎麼了?」


  許憶寧覺得不對。


  顧安寧實在太委屈了,就將事情說了,許憶寧想,顧媽媽真是沒把安寧當成孩子看啊,不然怎麼可能對一個孕婦說那樣的話呢?

  「安寧,你聽我說,你媽當時也是那麼對我說的,你別相信,她說話就跟風似的,一吹就沒了,不用生氣,不用去想,想她的話幹嘛啊……」


  許憶寧嘰里呱啦的勸了好半天,加上醫生又威脅了兩句,她算是勉強壓了下來,許憶寧是能做的都做了。


  她就差沒當場學小丑了。


  安寧告訴自己不去想,可是她是一個人,她的思想是活的,是能動的。


  王梓飛回來看了她一眼,陪著她說了一會兒話,醫生也在,劉菁正好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王梓飛一點隱瞞都沒說,就說動胎氣了,在醫院裡保胎呢。


  掛了電話劉菁那頭就差沒直接飛過來了。


  王梓飛臉色不太好,許憶寧心裡有點緊張,這可不管她的事情啊,和她沒有關係啊。


  王梓飛和許憶寧站在走廊上,他肯定要問的,許憶寧有點猶豫,自己這話是應該說,還是不說呢?


  要是說了,說實話她可以想象得到王梓飛得是多麼的暴怒。


  不說?


  不說他會信嗎?


  許憶寧硬著頭皮還是說了。


  不過王梓飛的態度叫她有點捉摸不定。


  沒生氣,至少沒激動。


  他只是很平靜的回到了病房裡。


  「有些話聽聽就算了,沒必要較真兒,要是那樣,別人說你和奧斯卡的時候,我是不是得去上吊啊?」


  王梓飛調侃著顧安寧。


  有的事情吧,不是真的何必去想呢?

  就像是他的朋友,聽到傳聞的不是一個兩個的,大家都知道,顧安寧跟奧斯卡鬧的那算是認識的人都知道了,可是沒人問他,不是不敢問,或者怕他傷心,而是知道是假的,沒有必要,所以他從來不解釋,畢竟那樣活著太累了。


  吃過晚飯,王梓飛對許憶寧說讓她看著一會兒,自己要出去一下。


  許憶寧開始沒覺得不對,後來有點害怕了,趕緊給顧海濤打電話。


  「海濤,趕緊回媽家,姐夫過去了……」


  許憶寧具體也全說,揀主要的說了。


  王梓飛在商店買了一個棒球棍,扔車上就開車。


  顧海濤店門都沒鎖,上了車喊著齊民。


  「你跟我一起走趕緊上車……」


  海濤沒說怎麼回事兒,齊民沒問也知道,肯定顧媽媽又作了。


  王梓飛對這個地方他不陌生啊,結婚本來是一輩子最幸福的事情,可是到了他這裡就成了最倒霉的事情。


  拎著棒球棍上了樓,敲門。


  顧媽媽才將劉徹哄睡著了,有點納悶,是誰啊?


  「誰?」


  「是我。」


  顧媽媽沒聽出來是王梓飛的聲音,她有點納悶是陌生人?


  「你誰?」


  「我是王梓飛。」


  顧媽媽沒好氣的想著,他來幹嘛?


  來自己家幹嘛?


  顧海濤和齊民幾乎是在顧媽媽打開門的一瞬間趕上來的,王梓飛揮著棒子就砸了下去,顧媽媽嗷叫了一聲倒在地上。


  王梓飛碰一聲砸在了門板上。


  顧海濤從後面抱住王梓飛的手,齊民趕緊去拉開顧媽媽,顧媽媽腿軟了。


  「姐夫,姐夫你先聽我說……」


  海濤畢竟分量在哪裡放著呢,王梓飛雖然高,可是瘦,可是顧海濤有肉啊,勉強算是把王梓飛抱住了。


  齊民趕緊把顧媽媽往裡面拉,可是顧媽媽那張破嘴,又開始罵人,她不罵還好,她一罵,偏偏還是罵顧安寧,那王梓飛能算了?


  王梓飛對著顧海濤陰狠的說著。


  「放開,不然我連你一起打……」


  顧海濤自然不能放,不說別的,王梓飛現在氣頭上,要是真鬧出點什麼事兒,就是對姐夫也不是很好啊。


  王梓飛真是怒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推開顧海濤追著顧媽媽就過去了。


  他一棒子一棒子的往下揮。


  「你去招惹她幹什麼?你想讓她流產嘛?你不知道她是高齡產婦嘛?」


  他是徹底紅了眼睛。


  「我今天就跟你一起死了,你死了,我給你償命……」


  那樣子真有點要弄死顧媽媽的意思,顧媽媽往房間里跑,要關門,可是他一腳就踹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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