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她說覺得她很不要臉吧,他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安寧靜靜的走著,她的人生有很長,經歷過痛苦,經歷過幸福。


  「她……長什麼樣呢?」


  除了知道他女朋友會拉大提琴,其餘的她全部都不知道。


  王梓飛沒有說,而是刻意的將話題挑了過去,他不想在安寧的面前說寧珈,因為沒有必要。


  隨著接觸的頻繁,被吞掉的可能會是他的心。


  一直到現在王梓飛都沒有明白,這個顧安寧的身上到底是有什麼魔力?

  說她的長相,其實很普通,按照他所喜歡的類型,那絕對不會是自己所喜歡的,可是他就是喜歡了。


  安寧慢慢的給他講著自己的工作,回憶自己的過去,還有自己的奶奶。


  王梓飛腦海里突然蹦出一個畫面,一個少女從地上爬起來,看了他一眼,眼睛裡面都是純真啊。


  可是等他在想去觸摸,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他想自己肯定是精神錯亂了。


  *


  Barry走回餐廳里,坐下身看著劉菁。


  「你現在還不打算說嗎?」


  劉菁搖頭,不能說。


  Barry輕輕嘆口氣。


  「事情已經要瞞不住了,現在顧安寧出現了你不能在要求她離開,她也沒有道理在聽你的,joe早晚會知道的。」


  如果不將寧珈剔除,早晚會是事情的。


  如果joe和寧珈訂婚,要是顧安寧知道了,她一定會什麼都說出來的,如果joe決定不訂婚了,那麼寧珈會將所有事情扯出來的,劉菁站不住腳的。


  劉菁繼續搖頭,只要她能寧珈安撫好,就沒有問題了。


  Barry很是無奈的起身,劉菁到底是怎麼了?

  劉菁回到家裡,偌大的房子,一個人都沒有,她害怕。


  她坐在沙發上,將自己手上的包放在沙發上,看著這房子。


  這是她和彭孝禮結婚五年之後彭孝禮買給她的,這裡面帶給了她很多的歡樂,可是彭孝禮現在不在了,只剩joe了。


  如果joe也跟著顧安寧走了,她還剩什麼了?


  劉菁站起身,站在落地窗前,雙手禱告。


  「joe給媽媽一點時間,求求你給媽媽一點時間,我會將一切都安排好的……」


  *


  「joe……」Eva手裡捧著一束白玫瑰走了進來。


  王梓飛抬起頭去看她。


  「怎麼了?誰送的花兒,眼光不錯,男朋友?」


  Eva嘆口氣:「是送給你的。」


  王梓飛愣愣,給自己的?


  Eva走上前將花束交給他,然後站在原地很久,一直到王梓飛發現她還沒有出去。


  「怎麼了?」


  他挑挑眉。


  Eva實在受不住良心的譴責,她決定要跟男朋友結婚,然後去加拿大,答應劉菁的,她會做到,可是……


  「joe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寧珈是騙你的?」


  Eva只是說了這一句。


  王梓飛將懷裡的花放下,看著Eva的臉,內斂著眼角,唇角輕輕的扯開。


  「為什麼這麼說?」


  以他對Eva的了解,Eva不是一個信口開河的人,知道了什麼?

  Eva笑笑。


  「沒有,我只是覺得寧珈不太像你愛的人,因為在你的身上我看不到,一個戀愛人的反應,反倒是你每次見了顧小姐回來……」


  Eva聳肩。


  所以說世上有些事兒,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強求也強求不來。


  寧珈以為她可以騙得過所有的人,沒錯,就算她騙過了,可是她騙不過joe的心。


  王梓飛聽了淡然一笑,雖然這個問題他也懷疑過,不過他相信,母親是不會騙他的。


  「對了,我要結婚了。」Eva說著。


  王梓飛說了一句恭喜。


  「對不起,知道很對不起你,可是我要跟男朋友去加拿大,真的很抱歉。」Eva搓著手。


  王梓飛愣愣,這次是真的愣了,因為他沒有想到Eva會不幹,因為Eva是他的貼身秘書,很多東西都是她在處理,她這麼突然說不幹了,按道理他是不會批的。


  王梓飛慢慢的拿出錢包,看著裡面的照片,輕輕將照片抽出來,然後扔進抽屜里。


  那天送她回去,隨手拍了一張,其實看不見她的臉,只有長發在飄舞,可是他依然覺得美麗極了。


  將照片放了進去,又是一陣的出神。


  寧珈和王梓飛的關係,整個集團知道的是少之又少,雖然知道王梓飛要訂婚,可是未婚妻到底是誰?


  沒人知道。


  關於這一點也是讓寧珈最不安的,他不讓別人知道自己,是不是打算在訂婚的時候換人呢?


  寧珈換好衣服去了金獅集團,前台的小姐看著她的臉,重複的問著。


  「誰的未婚妻?」


  不會是這個吧,不可能。


  寧珈挑唇,淡淡的一笑,很有禮貌的樣子。


  「我是王梓飛先生的未婚妻,可以讓我上去嗎?」


  前台小姐哈哈笑了兩聲,趕緊打電話上去。


  「說是樓下有一位是joe的未婚妻……」


  接受Eva的秘書根本就沒搞懂這一切,趕緊打電話像王梓飛求證。


  「joe樓下有一位小姐自稱是你的未婚妻,要請她上來嗎?」


  王梓飛胸口上多了一條鏈子,他靜靜的看著進門的人,其實在穿著上安寧不如寧珈,畢竟寧珈來到這裡已經幾年了,她的褲腿鬆鬆垮垮的盪進他的眼眸里,精緻的妝容,他坐在位置上,慵懶著看著眼前的一幕。


  其實很多次他都想問,自己喜歡寧珈什麼呢?


  他試著去了解未失憶之前的自己,可是太難了,可能太高深,他竟然看不透。


  美則美,可是好像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我突然來了,你不會不高興把?」白皙的臉龐上精心修飾過的眉角。


  熟悉的聲音終於開口。


  「怎麼來了?」


  寧珈這一點是最叫他不喜歡的,沒有眼力見,就跟美人腦子空空的草包一樣。


  王梓飛暗暗在心裡調侃著自己,看來他是真的移情別戀了,所以才會這樣的去說一個女人,還是一個他深愛過的。


  可是累。


  寧珈知道他不高興了,走到他的面前,將包放在一邊兒。


  「是這樣的,我爸媽下個月會過來,我想問問你,是不是我們兩家要一起吃頓飯?」


  這是她的借口,不然下個月要發生的事情,下個月在問就好了,為什麼要這個月問?

  這一刻王梓飛似乎變回到了以前的那個他,目光刻意的探向寧珈,果然寧珈慢慢低下了頭。


  「你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寧珈的唇細微顫動了一下,可是沒有在出聲,心底生出一種痛,慢慢蔓延著。


  有些東西,她似乎感覺到已經抓不住了。


  「我們分手吧。」


  沉默間,他突然給了這樣的答案,寧珈吃驚的抬起頭,不敢去看他的臉,看著他硃紅色的領帶。


  現在的她沒有辦法說話,因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轉變的太快,快到讓她措手不及,難道是劉菁都說了?

  不可能的。


  王梓飛領帶那那種刺眼的朱紅,在空中好像是飛濺而起的玻璃屑,直直刮入她的眼睛里,刺疼了她的眼睛。


  她的臉色只是越來越白,最後蒼白的像是藏在陰影里的理石雕像。


  「為什麼?」


  寧珈覺得辦公室裡面的空調風太過於強烈,強烈到讓她覺得隱隱生寒,指尖漲的很痛。


  她的指甲彷彿像是不屬於自己了,脫落,然後離開。


  王梓飛轉過身。


  如果覺得虧欠,那麼就不要去看她的臉,愛情就是自私的。


  「寧珈,我試過了,可是對你,我真的沒有一點感覺。」


  這是對一個女人最大的侮辱。


  寧珈覺得受到侮辱了,怎麼會一點感覺沒有?

  她現在明明已經盡了力,試著讓自己去喜歡他,為什麼會對自己沒有感情。


  「joe這對我不公平……」


  王梓飛的神色又回復到了之前的狀態,帶著一點點的暖。


  「我知道很對不起你,可是沒有辦法。」


  他的心,他也控制不住。


  寧珈衝過辦公桌抱住他的后腰。


  「joe她是第三者啊,她是一個第三者……」


  她強烈的指控顧安寧的罪名。


  王梓飛將手放在她的手上,將她的手一點一點掰開。


  「寧珈,不要說她,如果不是我的話,她不會那樣的。」


  潛移默化的就是想去維護那個女人,莫名的。


  寧珈再一次抱住他的腰,顧安寧真是太過分了,搶自己的男人。


  「joe你要想明白,你要怎麼對我父母交代?你要怎麼對我交代?我等了你那麼多年……」


  現在寧珈唯一能抱得住的根基,就是那個謊言。


  她說什麼也不會放手,她一定要跟王梓飛結婚。


  *


  「媛媛……」


  齊媛媛和同事一出門,沒有想到會看見王妃,自從小海沒了,她的心就空了。


  不願意去想,幾乎都是刻意的將王妃遺忘,不是他不好,而是自己不好。


  自己將所有的情緒都放到了他的身上,去怨恨他,去埋怨他。


  齊媛媛知道自己很任性,就像是孩子去了,王妃也是不願意的,他的痛苦不見得比自己少,可是那個時候,她沒有辦法站在一個理性的角度去看問題。


  「哦,你來了。」她勉強笑笑。


  同事也認識王妃,跟齊媛媛說了一聲。


  「那你們聊,我先走了。」


  齊媛媛帶著王妃去了自己的宿舍。


  「你坐吧。」


  很簡陋的一間房子,外面是幾個人共用廚房,連衛生間都是共用的。


  這是王妃第一次來這裡,看見了,難免的還是覺得有些詫異。


  因為齊媛媛不像是會住在這裡的人。


  「覺得這裡不像是我住的?」


  他迷惘的眼神,齊媛媛一看就知道在想什麼。


  她已經不是天之驕女了,有的時候會覺得自己想的多,可是齊媛媛就總是想,如果自己不生在優渥的家庭里,是不是孩子就不會那麼死了呢?

  她知道自己鑽牛角,可是沒有辦法。


  王妃點點頭。


  「沒有什麼不能住的,別人能住我就一樣能住。」


  齊媛媛變了很多,生活的磨練,離開了父親的羽翼,到了這裡就真的是從頭開始,沒有人會在乎她是誰的女兒,也沒有人給她開綠燈。


  王妃突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沒話可說。


  他覺得自己是失敗的,作為丈夫。


  他不愛齊媛媛,沒有給過她照顧,小海沒有了,他覺得愧疚,讓他看清,最不起的那個人不是小海,畢竟對於小海他用了愛,可是齊媛媛……


  他笑笑。


  「我也轉了過來。」


  王妃不像在去追究過去的一切,母親的錯或者是父親的錯,在或者就是大媽的錯,他想遠離。


  如果過去真的有錯,那一個小海足以抵償了。


  齊媛媛一愣,看著王妃的臉。


  王妃站起身。


  「請多多指教。」


  王妃踏上了他的尋妻之路。


  知道王妃申請調離,王寶臣並沒有對紀蟬說,他只是默默的讓下面的人批准。


  可是當紀蟬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調令已經下去了。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小妃怎麼可以去那裡?」紀蟬的情緒尤為激動。


  她現在是一點事情就會發很大的火氣,和以前那個內斂有功力的紀蟬差了很多。


  「那是他自己的選擇。」


  王寶臣沉聲說著。


  這個家,母親走了,一切就都變了,氣氛都沒有了。


  他覺得奇怪,調動家裡氣氛的應該是紀蟬,為什麼會是母親呢?


  紀蟬有些歇斯底里,她對王寶臣吼著。


  「小妃是我兒子,我現在連孫子都沒有了,我讓我兒子留在我身邊有錯嗎?」


  王寶臣第一次覺得也許自己不夠了解紀蟬。


  他站起身。


  「你要去哪裡?」紀蟬抓住他的手。


  這個家令她害怕,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她都覺得太過於陰凄凄的。


  她有提出過要搬走,可是王寶臣根本就不聽她的話。


  「我出去走走。」


  紀蟬無力的撐著額頭。


  老太太的房間已經被她換成了儲物間,可是她依然像是能感覺到老太太的呼吸,半夜總是聽見有人哭。


  「麗紅,麗紅……」


  紀蟬大聲的叫著。


  麗紅從廚房裡跑出來,手上都是面,因為紀蟬說要吃餃子,她在和面。


  「讓司機備車,我要去見小妃。」


  麗紅一愣,不是要吃餃子嗎?

  「那不吃餃子了啊?」她愣愣的問了出來。


  紀蟬狠狠的罵著她:「就知道吃,趕緊去。」


  麗紅只能去叫司機。


  看著車子走遠了,麗紅重重嘆口氣。


  看來這個家她是不能在待下去了,夫人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天疑神疑鬼的。


  王寶臣意外的走到了那個幼兒園下面。


  其實到了他這個年紀,很難不去喜歡一個懂事的孩子。


  顧思陽在上面探頭探腦的等著姑奶奶來接,看見了王寶臣,他一下子就記起了這個人。


  「老爺爺好。」他蹦蹦跳跳的從上面跑了下來。


  裡面的老師聽見他說話,出來看了一眼,看見是王寶臣沒有說話,又返了回去。


  王寶臣接住孩子,穩定住他的身體。


  「怎麼還沒有回家啊?」


  他蹲下身問著。


  覺得這孩子張的真是太好了,虎頭虎腦的,要是自己孫子活著……


  在心裡嘆口氣。


  顧思陽眯著眼睛。


  「姑奶奶還沒有來……」


  王寶臣一愣,不是媽媽來接嗎?

  「你媽媽怎麼不來接你啊?」


  顧思陽做了一個拉琴的動作:「我媽要為祖國奉獻,所以她不能來接我。」


  王寶臣一聽,這麼小,懂得什麼叫喂祖國奉獻嗎?


  「你媽媽是拉琴的啊?」


  顧思陽點點頭。


  「是拉大提琴的,就那個……」他自己小嘴裡哼哼著,其實王寶臣聽不懂,因為孩子太小了,他覺得他要表達的,已經都表達出來了,可是聽見別人的耳朵里,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兒。


  他自己美滋滋的哼哼著,王寶臣心裡抹了一把冷汗。


  「你媽媽把你教的真好……」


  就跟他們家小海一樣的好。


  說來奇怪,孩子沒的時候,他也沒覺得怎麼樣,可是現在退休在家,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很想很想小海。


  顧思陽甜甜的笑著,王寶臣雖然捨不得離開,可是畢竟是別人的孩子。


  顧家姑姑今天來的晚了一點,連跑帶顛的。


  「姑奶奶,你後面有狼在追啊?」


  顧思陽撅著小嘴巴。


  顧家姑姑喘口氣,何止有狼在追,遇見色狼了。


  該死的老頭子,竟然想辣手摧花,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她可是軍人她姑。


  那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顧家姑姑抱起孩子,跟老師打了一聲招呼。


  老師看了一眼,對顧家姑姑笑笑。


  「思陽的媽媽還沒有回來啊?」


  顧家姑姑點點頭:「她工作忙,麻煩老師對孩子多用點心了,他媽最近不在。」


  老師呵呵笑著,順便誇著孩子。


  「思陽不用老師教也很好的……」


  顧家姑姑領著顧思陽,顧思陽說腳底不舒服,顧家姑姑自己蹲下身,抱著孩子坐在她的腿上,給他脫掉小鞋。


  「想你媽媽沒?」


  顧飼養呢搖搖頭,其實想,可是不能說。


  老師說,好孩子是不能耽誤大人的,所以他不想。


  顧家姑姑看著這個小白眼狼,真是的,還不想。


  「晚上給媽媽打個電話吧,你媽媽說想你了。」


  顧思陽小牙一支,媽媽想自己了?


  他摸著自己的小臉,呵呵傻笑著。


  顧家姑姑才把小傢伙的鞋子倒了倒,對面走過來一個老頭兒,對這顧思陽在笑。


  笑的孩子有點發毛。


  「小朋友好啊……」


  顧家姑姑還沒給孩子穿鞋呢,夾著孩子起身就要走。


  「姑奶奶……」


  顧思陽喊著,他被顧家姑姑夾在胳膊下面,很難呼吸,他想落地。


  顧家姑姑快速走著,一直回到了家裡,告訴顧思陽。


  「我告訴你,以後有陌生人跟你說話,可千萬不能跟他說話,不然到時候就把你送給大灰狼了。」


  顧思陽有點迷糊,媽媽不是說沒有大灰狼和鬼嗎?


  小傢伙落地滿地亂跑著,到了晚上給顧安寧打了一個電話。


  *


  紀蟬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王妃正在收拾行李。


  對於母親,作為一個兒子,他覺得自己是不夠孝順,這個時候應該待在她的身邊陪伴她,可是不得不說,齊媛媛的一些話,讓王妃聽見了心裡,其實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方向,不過一直沒有去證實。


  他相信,他的媽媽不會是壞人。


  「媽,你怎麼來了?」王妃有些詫異,趕緊給母親倒水。


  如果他畢業的時候沒有選擇回來,這一切就不同了,現在他的生活和事業亂成一團。紀蟬走進屋子裡,冷著聲音。


  「我聽你爸說,你要轉走?」


  紀蟬是絕對不能讓王妃走的,她兒子不能走。


  王妃將水端給母親,紀蟬沒有去接,而是冷冷的看著王妃,王妃覺得很是無奈。


  他已經做了很久的好兒子,跟在母親的身邊,他現在想為自己活一活。


  「媽……」


  「你不許去,在這裡有什麼不好的?」紀蟬問著。


  她就不明白王妃到底是怎麼想的,在哪裡不是一樣,在說那邊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幹嘛要過去?


  至少在這裡,還有他爸爸的老部下能照顧他。


  王妃無力的說著。


  「媽,我真的很累……」


  他是一個學音樂的人,可是看著別人都展翅高飛,這個過程只有他是站在原地的,太多的家庭瑣事牽引住了他的手腳,也許這是辯解,可是王妃失去小海,他想在重新找到一個寄託。


  一個不會讓他失望的寄託。


  「你累什麼?小妃啊,你媽媽已經老了,你看媽媽的頭髮,你媽媽已經有白髮了。」紀蟬無力的吼著。


  她就是要兒子陪在身邊,這有什麼不對嗎?


  王妃無力的坐在沙發上,抱著頭,無力的看向前方。


  他一直在為別人活,小時候覺得不能跟大哥搶東西,長大了要照顧母親,試問他什麼時候可以為自己活一活?

  「小妃,你答應媽媽不要走,媽媽現在就只有你了……」


  紀蟬淚流滿面,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就剩兒子了,如果兒子都走了,她以後要怎麼辦?

  王妃搖著頭。


  「是你奶奶告訴你的是把?她讓你離開我的身邊是吧?」


  紀蟬不可理喻的那個勁兒又上來了。


  王妃不明白,為什麼母親最近總是會扯到奶奶的身上,這和奶奶有關係嗎?


  「媽,你可不可以放手讓我自己去闖,讓我在不是誰的兒子,誰的孫子下去闖?」


  他不在乎那些虛名的東西,他從來就不想為那些而活。


  「那你自己會幹成什麼?」紀蟬突然吼了出來。


  王妃苦笑著,是啊,自己什麼都不是,母親說的沒有錯。


  如果自己有本事就不會將一個家弄成現在這個地步。


  「小妃啊,媽不是那個意思……」紀蟬混亂的抓著王妃的手:「你們是不是都要這樣?你爸爸變了,你也變了,全是你奶奶害的,我不是故意害死她的,她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呢……」


  紀蟬哭倒在地上。


  王妃渾身的血液全部衝到一個地方,變得渾身冰冷,他艱難的看著母親。


  「你……你說什麼?」


  母親害死奶奶的?

  紀蟬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生硬的扭轉這。


  「你聽錯了,我不許你走。」


  王妃拉住母親的手,他赤紅著雙眼,盯著母親。


  「你剛才說,你不是故意害死她的,你做了什麼?」


  紀蟬覺得渾身發冷。


  「我頭很疼,你不要問……」


  說著紀蟬就要往外走,看來今天不是一個談話的好時機。


  王妃閉著眼睛。


  「需要我去告訴父親你剛才說過的話嗎?」


  紀蟬瞪大著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王妃知道自己母親的軟肋在哪裡,父親是一個孝子,如果自己說奶奶死的時候,母親可能會做了什麼,父親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小妃你……」


  王妃挫敗的撐著頭。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


  聽著母親不痛不癢的訴述,王妃覺得自己真是白活了這麼多年。


  他看不透母親,雖然她說是意外。


  「那一次我哥推你下去,是你自己跳下去的,還是他……」


  王妃眼睛里含著淚水看著紀蟬。


  情何以堪?


  紀蟬眼裡都是失望。


  「在你眼裡媽媽就是這樣的人嗎?那麼多人看著,當然是飛飛推我下去的,我承認我說了刺激他的話,小妃媽媽也很自責,你奶奶的事情,我當時聽到聲音……」紀蟬還在為自己的謊言繼續編這。


  可是王妃全部的信任已經都瓦解了。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王妃抱著頭失聲痛哭,他的媽媽害死了他的奶奶?

  紀蟬沒有想到自己會將這個話題帶出來,如果知道她是一定不會說的。


  「小妃……」


  她上前一步。


  王妃後退了一步,躲開了紀蟬的手。


  王妃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就那樣離開了。


  那畢竟是他的母親,他不能告訴父親說,是我母親害死奶奶的,他做不到。


  可是母親所做的,他不能原諒,原本王妃是想去齊媛媛所在的地方,可是後來他去了大西北。


  紀蟬聽到王妃說去了大西北,一下子就躺床上了。


  王寶臣也弄不懂兒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王妃走之前去見了岳父。


  「王妃啊,坐。」


  齊媛媛的父親很喜歡王妃,喜歡他的個性,所以他故意拖著不讓女兒離婚,想讓他們有破鏡重圓的機會。


  王妃將自己買的煙放在桌子上,齊媛媛的父親拿起來一看。


  「果然還是你了解我啊,你岳母都不讓我抽。」


  老人現在就跟一個孩子似的,好像是在告狀。


  王妃笑笑,知道他最近身體不太好。


  「爸爸,我要走了。」


  齊媛媛的父親知道王妃要去齊媛媛所在的地方,雖然是遠點,不過有個照應也是好的。


  王妃的聲音有了一點滄桑。


  「爸,對不起,你把媛媛交給我,我卻讓你們都那麼傷心……」


  齊父擺手。


  這事兒誰都不怨,是命,能怨誰?


  「王妃啊,男子漢大丈夫,過去的就得讓它過去,不能停滯不前,不管你以後是和媛媛和好,還是選擇了別的女人,站在男人的角度,爸爸覺得這是媛媛鬧的,不怪你,你只要按照自己的心走下去就好了。」


  王妃很是無語他覺得狼狽。


  在這樣的一個老者面前,他應該是跪在他的腳下,祈求他的原諒。


  如果一開始他是因為愛齊媛媛結婚的,現在也不會弄成這個樣子了。


  王妃走了,帶走了滿身的傷痕。


  齊媛媛的媽媽覺得空虛,真的空虛,這麼大的家,就他們兩個老的。


  齊父一個老戰友,托他一件事情,齊父一聽,有點詫異的看著自己的戰友。


  「你不認識?」


  老頭點點頭,這不廢話嗎?

  要是認識他直接就上門了,幹嘛還來這裡啊?

  齊父覺得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不認識怎麼去找?


  「老哥哥哎,這個忙不是我不想幫,而是我幫不了,連家在哪裡你都不知道,我怎麼幫你?」


  被齊父稱作老哥哥的那個老頭,很是健朗,站起身。


  「不要緊啊,我知道她孫子上幼兒園的地方,在咱們軍區……」


  齊父這一聽,有點門道啊,合著都是自己人啊。


  兩個老頭閑來無事,到了顧思陽所在幼兒園的下面,齊父想著,自己怎麼也是一個領導,這樣貿貿然的進去好像不太好。


  今天顧思陽要去打針,顧家姑姑過來的早。


  「那老師我們就走了。」


  顧家姑姑領著顧思陽的小手,顧思陽覺得後面總是有人在看自己,走一步回頭一次。


  「怎麼不好好走路呢,聽話。」顧家姑姑以為孩子是在鬧。


  顧思陽看著兩個出現在後面的老爺爺,拉拉姑奶奶的手。


  「姑奶奶……」


  *


  寧珈自殺了。


  王梓飛得到消息的時候,人已經被送進醫院裡了。


  他覺得頭疼。


  寧珈現在是被逼的無路可退,她必須要保留住王梓飛,至於劉菁,她倒是不怕。


  魚死網破,應該是劉菁怕她才對,自己怕什麼?

  寧珈等了兩個小時,王梓飛都沒有出現,寧珈等的有些心灰意冷。


  她算是明白了,為什麼王梓飛的條件好,可是在學校的時候沒有女生喜歡他,他還是一個人嗎?

  寧珈不斷的打著他的電話。


  王梓飛一直在開會,看著自己的手機,就讓它響,會議已經第十三次被打斷,顯然寧珈也是在挑戰他的耐性。


  王梓飛跟自己的秘書說了一句話,秘書起身,拿著他的手機撥打了回去。


  寧珈接起電話。


  「喂……」


  「我是王梓飛先生的秘書,王先生讓我告訴你,三個月後的訂婚典禮會進行,但是他不保證會不會有那個婚禮。」


  秘書被王梓飛說的也有點頭暈,她不明白,訂婚都要進行,那麼什麼叫不保證會不會有那個婚禮?

  那豈不是在說,不會有婚禮?


  寧珈沒有想到他會那麼絕。


  真的是太絕了,自己現在鬧自殺,他竟然連面都不露。


  寧珈覺得這樣下去,自己就一點出路也沒有了,她坐起身。


  最不好的結局,就是她拿一筆錢然後離開,可是這是她最不願意接受的一個結局。


  她為什麼要事事都輸給顧安寧?


  Eva之前曾經對寧珈說過,用道德可以捆住王梓飛,沒錯。


  但是用道德捆不住一個已經開始在愛了的王梓飛。


  訂婚如果寧珈要,那麼他給,可是婚禮不是屬於她的,而是屬於另外一個女人的。


  王梓飛和顧安寧一起去釣魚,顧安寧不太喜歡這個活動,因為很無聊,而且她也不會弄。


  王梓飛將自己頭上的帽子按倒她的頭上,安寧縮了一下脖子,他幫著她整理好帽子,拍拍她的臉。


  「真好看啊,先借給你帶帶,以後要送給我老婆的……」


  顧安寧摸摸自己頭上的帽子,笑笑。


  王梓飛問著她。


  「你笑什麼?我是說要送給我老婆的,和你有關係嗎?」


  安寧看著前面:「好啊,送給她吧。」


  王梓飛覺得沒趣,把這她的手教她怎麼拋竿,摸到她手心裡厚厚的繭子,將她的手心翻過來。


  「為什麼要送我項鏈啊?」


  他取出戴在脖子上的那條鏈子,很簡單的樣式,上面刻了兩個數字,又或者是四個數字,1314。


  安寧伸出手抱著他的脖子。


  師哥,以後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可以失望,我在努力的找回你,不要覺得失望,不要對他們傷心,我在這裡,我一直都在這裡。


  他覺得這個讓人很奇怪,總是做一些叫別人看不明白的動作。


  顧安寧的脖子也同樣掛了一條,3344。


  他們的下午是寧靜的,坐在河岸上面,她的魚線就沒有動過,偶然他的魚線會動動可是也沒有魚。


  王梓飛原來打算是請她吃生魚片,看來現在估計是沒戲了。


  收拾著行李,回到遊艇上,已經有人準備好了生魚片。


  「今天的風很大吧?」那人問著。


  他給王梓飛找了一個完美的理由,因為風大,所以沒有釣上來魚。


  顧安寧不吃生的東西,知道這個能吃,也看見過別人吃,可是她是不吃的。


  「不吃?」


  王梓飛還是敏感的感覺到了。


  安寧有些歉意的看著他。


  「我很土的,必須要全熟才能吃……」


  王梓飛跟那個人說了一聲,那個人點點頭,他拉過顧安寧的手,在船艙里找到自己的一條圍巾,系在她的眼睛上。


  「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顧安寧被蒙住眼睛,有些不舒服,想伸手去解開。


  王梓飛按住她的手。


  「如果你是真的喜歡我,那麼就別動,動了,解下來就說明你不夠喜歡我。」


  顧安寧沒有辦法,只能被他蒙著。


  「要去哪裡?我的時間不能超得……」


  他當然知道。


  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帶著她走。


  從遊艇上走了下來。


  王梓飛在附近找了一家小院子,準備好燒烤的東西,架子由工作人員搭建好,火也已經調好,他要做的就是將東西放上去,然後吃。


  工作人員見他們走了過來,趕緊撤,對他點點頭。


  他手裡拎著一個包裹,放開她的手,將她推進在旁邊的小木屋裡。


  「現在把衣服換上。」


  顧安寧愣愣的看著他,又是蒙眼睛的,又是換新衣服的,為什麼?

  可是她沒有問,以前的安寧會問,可是現在的安寧不會。


  她要享受屬於她的幸福。


  她換好衣服,發現這個衣服……


  怎麼說呢?


  根本就不是平時穿的,而是晚禮服,還有托擺。


  王梓飛換上服務生的衣服,特意的還帶了一個領結。


  「夫人,請。」


  顧安寧支撐著頭坐下身,他拉開椅子然後稍稍往裡推了一下,她坐下身。


  「玩什麼?」


  「今天我為你服務。」


  他一直覺得自己更喜歡這樣的生活,圍著一個女人轉,然後做她一個人的奴隸。


  將麵包用錫紙包裹住,然後放在火小的地方,扇貝之類的服務員都給弄好了,上面都放了一片檸檬,各式各樣的一一放上去。


  顧安寧看著他的臉,如果他都想起來了,會不會難過呢?


  「你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嗎?」


  她問著。


  這次無論誰說什麼,她都不會在退了,可是她不希望看見師哥難過,婆婆現在所做的一切,如果有一天師哥想起來,那麼他會難過的,可是她不想看見他難過,因為他難過,自己會傷心。


  「什麼要求?」王梓飛將烤好的放進她的盤子里。


  「神秘的要求。」她故意神秘兮兮的說著。


  王梓飛嘆口氣,看著她這樣說話,其實很想捏她的鼻子。


  「我覺得我們以前好像是認識的……」


  顧安寧的心,停跳了兩下。


  「感覺……」雖然他的感覺挺不準的,還以為安寧會是寧珈的位置。


  很離譜。


  顧安寧鬆了一口氣。


  「能答應我嗎?」


  「是。」他寵溺的笑笑。


  他會和寧珈訂婚,然後宣布寧珈甩了他,這樣寧珈的面子也不會太過於難看,這樣解決對大家都好,至於母親那裡,他想,他要抱歉了。


  他之所以在寧珈鬧自殺的時候不去,是不想讓寧珈對他有幻想。


  要麼不做,要麼就做絕,不能留一線的希望。


  他看著顧安寧的臉,想著,這是對大家最好的方法了。


  愛一個人沒錯,不愛一個人也沒有理由,不愛就是不愛了。


  他是不是一個好人,可是沒有辦法了。


  顧不了那麼多。


  看著她的臉,就覺得幸福。


  顧安寧吃的很慢,她對於海鮮之類的,也不是很喜歡,她喜歡吃米飯,滿滿的米飯,因為那會讓她覺得幸福,當米粒吃進嘴裡的幸福,那種感覺是吃什麼都比不了的,也許她會一時喜歡上吃別的,可是大米是她永遠的歸屬,就跟師哥是一樣的道理。


  「我想和你一生一世。」


  這是她的心裡話。


  安寧覺得老天對於誰來說都是公平的,至少師哥在忘記她的時候,還記得愛著她的感覺,這些她都有發現。


  可是現在心裡也有一個煩惱,現在的王梓飛和以前有些分別,如果自己回去,他要怎麼辦?

  顧安寧站起身,她像是童話里的公主,而他是僕人。


  她將王梓飛按在桌位上。


  「如果我走了,你會跟我走嗎?」


  王梓飛坐在椅子上,她動手開始為他布菜,雖然是第一次,可是那種感覺已經是千遍萬遍的,他挑著眉頭在心裡告訴自己,原來他的大男人感覺還是蠻重的,看著公主為他服務,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很爽。


  好吧,他承認是太爽了。


  「會啊,為什麼不?」


  顧安寧對他笑笑,我的師哥回來了。


  她捧著王梓飛的臉,站在他的面前,看著他烏黑的眼珠。


  「求你,無論做了什麼對不起別人的事情都不要有愧疚感,如果你覺得對不起,我會堅持不下去的。」


  顧安寧一直不敢去見王梓飛所謂的未婚妻,因為她怕受到良心的譴責。


  如果對方在不知道的情況被拉進來,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傷害著另外的一個人,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所以她希望師哥能堅持住,不要放手,不然她很難再有勇氣去和別人搶他。


  王梓飛抱著她的腰身,將臉貼在上面。


  有什麼,他都會幫她抗住的。


  送她到了附近的地方,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方便出現,拉住她的手。


  「送給你的禮物。」


  顧安寧有點好奇,搖了搖包裝,好像有水的聲音。


  「是什麼?」


  他笑笑:「進去吧。」


  看著她慢慢的走過去,啟動車子,車子進去環山道的時候,他一隻手放在車窗上面,想到她的臉就會幸福的笑出來。


  「四叔,是王梓飛那小子的車。」


  金山的情緒很是激動,他一直就看王梓飛不順眼,這小子竟然在太歲頭上動土。


  四叔冷著眼睛,手裡拿著佛珠在慢慢的撥動,他突然看向金山。


  「你說失憶的人要怎麼樣才能想起來?」


  金山一愣。


  什麼失憶的人怎麼能想起來?


  四叔到底在說什麼啊?


  金山是一點頭腦也摸不到,到底在說什麼東西啊?


  四叔呵呵笑著。


  「四叔要不要我去收拾他……」


  金山開始準備擄袖子。


  四叔很是無奈的看著金山,他是有意思把全部的東西留給金山,可是金山就是一個武夫,性子上來就什麼都不顧。


  「你叫後面的車去撞那小子的車……」


  金山一聽,果然吧,他就說四叔怎麼可能轉醒了呢?


  四叔覺得今天真是巧了。


  想起顧安寧的那張臉,平淡無奇啊,你小子要喜歡就應該喜歡到底嘛,不然對自己說什麼你愛她愛的要死,一個失憶就全部都忘記了?


  金山對後面的車擺擺手,後面的車跟了上來,他交代了兩句。


  王梓飛感覺到有車跟著自己的時候,他已經被夾在中間了,因為道路很窄,所以他的車頭在前面,後面兩輛車夾著他的車身。


  他擰著眉,什麼意思?

  搶劫?


  金山一個手勢,後面的車開始往王梓飛的車後面撞。


  碰!

  王梓飛的身子被撞得向前了一下,他穩定好方向盤。


  金山覺得這個人,來了脾氣,拿著手機繼續說著。


  「給我撞……」


  四叔倒是沒有說話,手間的佛珠一直在動。


  王梓飛停住車子,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還想跟那個女人結婚,所以不能死,他的車技也不是很好,所以還不如下車來的好。


  金山覺得這是個男人嗎?


  這麼快就投降了?

  「干,是不是男人啊……」


  四叔在心裡笑著,金山啊,當有一天你能像這個小子這樣,我就滿足了,死了也能比上眼睛了。


  王梓飛下了車,推開車門,看向後面四叔所乘坐的車,一看就明白,哪裡才是最主要的。


  金山摸著自己的頭髮,靠,他怎麼知道他在這裡?


  推著車門下去,一副彪悍的樣子。


  金山就看不得王梓飛這樣的,張得跟小白臉什麼都不會,就只會動嘴皮子。


  「怎麼著?我撞你車,你不滿意?」


  金山就地放橫,他的身上有很多的紋身,衣服扣的扣子又不多。


  王梓飛笑笑:「我肯定不滿意,不過在那之前,我想請問一下,我們有過過節?」


  看他的樣子,自己不像是跟他打過交道。


  因為心裡有厭惡的情緒在。


  「金山,四叔讓你把人帶進來。」


  司機降下車窗喊了一聲。


  金山用鼻子冷哼了一聲。


  「請你上車,我們四叔請你上去。」


  金山很想一把把這個小子給扔到車上,嚇唬嚇唬他。


  王梓飛上了車,看見坐在後面的老人,他看過很多關於他的報道,所以印象很深刻。


  「四叔……」


  四叔擺擺手,司機踩了油門,前面和後面的車同時啟動,金山上了後面的車,有些陰狠的看著前面的車。


  「大哥,要不要我……」手下看著他這麼鬱悶,想著要不要給王梓飛一點教訓。


  金山冷著臉。


  「要不要什麼?……」他大聲的吼著。


  看著四叔挺欣賞王梓飛的樣子,他就很不爽,他玩了四叔一把,為什麼不給他一點教訓?

  可是金山聽四叔的話,只要四叔說不行,就是殺了他父母的人,他也不會去報仇的。


  「知道我為什麼讓人撞你的車嗎?」


  四叔淡淡的開口。


  王梓飛覺得有趣,看樣子應該是舊識,他就很奇怪,自己以前到底是做什麼?

  為什麼會認識這些人呢?


  「四叔對晚輩有什麼看不過去的,就請說,請明說……」


  四叔的背景,王梓飛知道鬥不過,得先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裡讓他老人家覺得不滿了,這樣才有機會調和。


  *


  劉菁看見了四叔的車子,看著兒子從四叔的車上下來,走過去。


  「四叔……」


  她出聲打招呼,因為正好要出門,所以碰上了。


  「開車。」


  四叔閉著眼睛不耐煩的說著。


  車子絕塵離去,劉菁吃了一鼻子的灰。


  她看向王梓飛。


  「你怎麼會和四叔走到一起去的?」


  劉菁不太喜歡四叔的,畢竟亦正亦邪的,這樣的人和他們也沒有什麼好交集的。


  王梓飛看著劉菁的臉,突然一字一句的說著。


  「我要跟顧安寧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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