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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梓飛走了一段時間,發現後面好像有人在跟著他,快走了幾步,清晰的聽見了後面的腳聲,他慢慢的放緩步子。


  刻意的去等。


  寧珈跟在王梓飛的後面,她現在明白了,王梓飛好像是忘記了顧安寧。


  去看那場演出,寧珈就是想看看,顧安寧到底優秀到什麼地步,結果她看見了,痛的她很不能立刻上去,將她給扯下來。


  顧安寧憑什麼?

  她的底子不如自己,甚至她連出國的機會都沒有,反而是自己在外國學了那麼多年,為什麼就不如她呢?


  寧珈覺得不是她不夠好,而是她的運氣不夠好,不如顧安寧來的好。


  顧安寧身邊的都是貴人,從以前的王梓飛到現在的奧斯卡。


  想起自己所看見的那些,寧珈好笑的挑起唇。


  應該是顧安寧為了出名把王梓飛拋棄了,跟了奧斯卡,所以王梓飛才會忘記她吧。


  如果以前王梓飛是顧安寧的貴人,那麼以後也許會是自己的。


  寧珈如此想著,看著走在前面的人,前面的人好像又加快了速度,他本來就個子高,步子大,寧珈要小跑才能跟上。


  「寧小姐?」


  王梓飛的記性很好,雖然只是聽見過一次,可是那個名字他記住了。


  為什麼要跟著自己?


  寧珈的臉上有些尷尬。


  「我也是回家。」她慌亂的解釋著。


  寧珈現在不敢出手,是因為她不敢斷定,王梓飛是不是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她不能貿貿然出手。


  王梓飛挑著眉,這絕對是假話。


  她的家不會是住在這裡的。


  心裡很奇怪的感覺,他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去喜歡一個人,更加的不會去討厭一個人,比如寧珈。


  可是兩種情愫就全部出現在他的生活里,現在。


  他有點覺得自己的心好像是出了問題,不然怎麼會在有些喜歡一個人的同時又會厭倦她呢?

  他想,可能是因為寧珈沒有說實話的原因,他喜歡的是無論在何種情況下,即便是在痛苦也不會選擇欺騙別人的人,心,快速的跳動了兩下。


  奇怪的很。


  總是會在無意間,像是有一個方向的去選擇喜歡。


  寧珈知道自己的謊言被戳破了,這裡根本就不是她能住的起的。


  「師哥,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寧珈挑著眉頭,帶著一絲觀察去看向王梓飛的臉,很明顯,在她說師哥兩個字的時候,王梓飛的臉變得煞白。


  師哥……


  師哥……


  腦海里不知道哪裡出來的聲音,不斷襲擊著他的腦子,像是來自遠古。


  「對不起,寧小姐,我身體有些不舒服。」


  王梓飛伸出手攔了一輛車子,快速坐了進去,車門被關上。


  寧珈覺得這也許是自己的機會,如果錯過了,下一次在相遇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她的雙手去扒住車門,看著裡面的王梓飛。


  「師哥,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寧……大提琴……師哥……」


  寧珈不知道王梓飛和顧安寧都有那些事迹,她也不想知道,現在能抓住的就是曾經在學校里發生過的事情。


  王梓飛捂著心口,覺得心臟越來越難受。


  他的唇不受控制的抖了兩下。


  「司機,開車……」


  車子慢慢滑了出去,寧珈跟著車子走了兩步。


  她有些失望的看著離開的車子,還是不行嗎?

  王梓飛捂著自己的心口,他覺得好難受。


  不知道為什麼,每當聽見那句師哥的時候,他的心臟就好疼,可是什麼也想不起來。


  coco一個人在喝咖啡,她覺得她的人生被畫進了怪圈裡。


  如果可以,如果父親還活著,她可以不用這麼努力的,依舊可以每天出去玩,可是現在爸爸不在了,她不能了。


  她要強迫自己去做這些不喜歡的事情,coco在心裡告訴自己,這些只是工作,讓她覺得頭疼的工作。


  她天生就不是一個很精明的人,所以在下面做的時候很開心,可是被提了上來,就處處出錯誤。


  她想讓爸爸安息,想讓劉菁覺得她很優秀,可是越是如此,她就越是不得力。


  聽見門外有開門的聲音,coco順著大門看過去,是joe。


  看樣子似乎……


  coco站起身:「心臟不舒服?」


  王梓飛將自己拋進沙發里。


  「對不起,可不可以幫我拿一下藥,在樓上……」


  他已經很久沒有發過病了,這是第一次。


  coco踩著拖鞋快速跑到了樓上,下來的時候有些著急,膝蓋在樓梯上磕了一下。


  她跑到廚房給王梓飛倒了一杯水,送到他的手邊。


  「joe,吃藥。」


  王梓飛接過,將藥片送入自己的口中,然後勉強喝了一口水。


  coco覺得事情不對勁兒。


  joe的病情,現在是不可能發作的,畢竟都過了那麼久,他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joe……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coco試探的問了一句。


  王梓飛覺得累,想起身,可是又起不來。


  「不知道,總是在眼前有個人,可是又看不清,一直在喊我師哥……」


  coco一愣,身體有點僵硬。


  以前她是不信有那種所謂的海枯石爛的愛情,現在也許她有點信了。


  「你記不記得你曾經有個……」coco一字一句的要將曾經的那些過去都說出來。


  她很替那個女人不值得,也覺得阿姨做的有些過分了,既然joe好了,為什麼不讓他離開呢?

  把他困在這裡,他不舒服,他的心被捆住了。


  「coco……」劉菁在用一種警告的聲音喊著coco的名字,她捏著自己的手心。


  如果要是晚出來一步,也許coco就講了。


  劉菁的手心裡都是汗。


  coco聳聳肩,看著王梓飛:「那你們聊,我回房間了。」


  coco踩著拖鞋回了自己的房間。


  劉菁看著兒子的臉,蹲在沙發前,伸出手去摸他的額頭。


  「很不舒服嗎?」


  王梓飛笑笑,笑容很蒼白。


  「媽,我以前是不是愛過一個人?我將她給忘記了。」


  他淡淡的說著,這是他病好之後第一次這樣問。


  劉菁的臉色變得煞白,她敢肯定coco還沒有說。


  「她在你決定手術的時候拋棄你了……」


  劉菁說的有些心虛,她躲避過兒子的目光。


  她已經習慣了有joe的日子,她想讓joe永遠的陪在她的身邊。


  她知道自己對不起那個女孩兒,可是沒有辦法,每個人都是自私的。


  王梓飛有些失望,是這樣的啊。


  他一直以為自己有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所以才會那樣心心念念的去想著一個人,雖然記不得她的名字,雖然記不得她的臉,也記不得她的聲音,可是感覺還在。


  現在他算是明白了,自己為何是如此,也許是不甘心吧。


  應該是這樣,因為不甘心,所以他才會總是想起。


  他笑笑。


  劉菁扶著他進了屋子裡,將他扶到床上,為他蓋上被子。


  「joe,你不要和coco走的太近,畢竟她是你的姐姐,如果你想戀愛了,媽媽會幫你介紹……」


  這也算是她對兒子的補償。


  嫁給她兒子的人不一定要有很好的家世,可是必須有一顆善良的心。


  她不想joe再去愛人,如果可以,對方來愛他就好。


  「媽,你說什麼呢。」


  王梓飛覺得母親有些杞人憂天,他和coco怎麼可能?


  劉菁鬆了一口氣,不是就最好,她最怕的就是joe會和coco發生出感情。


  她是一個有感情潔癖的人,雖然自己對不起顧安寧,可是心裡想找到一個和顧安寧一樣的人陪在兒子的身邊,也算是彌補了兒子的感情,可是天地之大,要上哪裡去找一個相似的人。


  回到房間里,一夜都是夢,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是被嚇醒的。


  顧安寧掐著她的脖子,嘶聲力竭的問著,為什麼要那樣對她。


  劉菁大聲的叫著,不是那樣的,不是的。


  從床上驚醒,一身的汗。


  劉菁靠在床頭上,端過一旁的水喝了兩口,試圖壓下那種感覺。


  將杯子放到一邊,用手指撐著頭,最近這樣的夢做的越來越頻繁,劉菁心裡有不好的感覺。


  你說她沒有後悔過?


  不,她有。


  她帶著兒子回來的時候就後悔了,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況且已經發了出去,她既然都這麼選擇了,那麼就不能讓joe想起以前,不然他會永遠的怨恨自己這個媽媽。


  如果joe和顧安寧見面了,顧安寧將自己做的那些都說了出去。


  劉菁覺得很痛苦。


  因為她傷害了一個無辜善良的人,所以她的心一直就沒有安穩過。


  今天的報紙頭條就是奧斯卡和顧安寧的緋聞。


  報紙上繪聲繪色的講述了,當時顧安寧好像情緒很不好,奧斯卡將她拉進懷裡的種種,不管是大報還是小報,倒是有些當小說家的天分,故事很完美,滿足了看報人的眼球。


  可是當劉菁看見那份報紙的時候,她嚇到了。


  怎麼會是她?

  她來香港了?

  怎麼會呢?


  「夫人,要吃飯了。」外面傭人在敲門。


  劉菁平穩了一下心情,將報紙壓在床下,然後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出去。


  coco和王梓飛在用早餐,王梓飛的手裡就拿著那份報紙。


  「joe,吃飯的時候不要干其他的事情。」


  王梓飛放下手裡的報紙,看著母親的臉色有些白,狐疑的問著:「媽媽生病了?」


  劉菁勉強笑笑。


  看來夢是變成真的了,要是顧安寧找來怎麼辦?

  劉菁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現在對這些不是很敏感嗎,為什麼她可以過來?


  一直到吃過飯,去公司的路上,劉菁反覆的拿著手裡的電話,不知道是該打還是不該打。


  最終電話還是打了出去。


  「幫我查一個叫顧安寧的,昨天的演奏會你沒有看嗎?查一下她和那個奧斯卡到底是什麼關係。」


  劉菁掛了電話,司機從鏡子里有些詫異的看著劉菁,印象里夫人從來沒有這樣的焦躁過,出什麼事情了?


  劉菁安慰著,如果顧安寧和那個叫奧斯卡的人一起了,那她可以放心了,明明是這樣想的,可是心裡卻很不舒服。


  她排斥那樣的想法,那是joe的老婆,劉菁還是喜歡顧安寧就一直等著joe。


  她想也許這是作為一個母親的心思吧。


  她將目光轉向到外面。


  王梓飛進了辦公室,桌子上還放著早上沒有看完的那份報紙,他覺得挺有緣的。


  將報紙攤開,細細的去看。


  他以往都是直接越過八卦新聞的,可是這次,目光停留在上面很久。


  很是怪異的感覺,心臟像是被人掐住了。


  「顧……安……寧……」


  臉上的血液全部退去,抓著報紙的手有些扭曲,不知道為了什麼。


  看見那個人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捂著心臟,難受的趴在桌子上。


  咚!

  外面的秘書覺得今天很奇怪,按理這個時候joe應該叫自己把今天的文件送進去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站起身,拿過手邊的文件走到門前敲了兩下。


  「joe……」


  王梓飛是一個非常脾氣好的人,集團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所以他也算是眾望所歸,沒有一個人是對他有任何意見的,甚至有很多的人都在說,joe取代Eline那是早晚的事情。


  加上和joe工作那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


  推開門,就看見王梓飛倒在地上。


  秘書趕緊跑到桌前去打電話。


  劉菁進了辦公室,馬上要參加一個會議,可是才坐下身就接到joe秘書的電話。


  「Eline,joe暈倒了……」


  到了醫院,意外的看見了四叔,劉菁也不能不打招呼,走過去。


  「四叔,您老來看醫生?」


  四叔用眼睛夾了一下劉菁,他是一般的人面子都不給的。


  「我來醫院,不是看醫院,難道是為了進太平間的?」


  劉菁被嗆的滿臉都是灰,她有些尷尬。


  四叔對王梓飛比較感興趣。


  「那小子以前對我說,他很愛他老婆,他老婆呢?」


  劉菁一愣。


  四叔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的?

  劉菁盡量將事情簡單化的蓋過。


  「他們已經離婚了,感情不和。」


  四叔聽到了一愣。


  不和?


  看來這個小子也是犯了男人的通病,說是什麼愛的死去活來的也不過如此。


  自己當初就不應該放過他,明明知道是他在裡面陰了自己一把,不過看著他像年輕時候的自己,一輩子只對一個女人付出也就算了,結果呢?

  這才幾年,就已經感情不和了?

  不是感情不和,是遇到了更和的吧。


  四叔冷笑著,從劉菁的身邊走過,後面的傭人趕緊去扶他。


  劉菁很不喜歡跟四叔打交道,因為她有一種被壓制的感覺。


  四叔曾經是混黑道的,老婆孩子全部都被人殺了,之後也沒有在結過婚,他手裡有多少錢,這個沒人知道,當時天海藍創建的時候,彭孝禮是把股份全部白送過去的,現在的天海藍自己占的股份還不如四叔。


  四叔接過傭人遞過來的拐杖,自己慢慢走向停在外面的車子上。


  外面二十幾名保鏢,將車子和外界拉開,四叔坐進去,前面的車子緩緩開動,後面的車子跟上。


  「四叔,這是今天的報紙。」


  四叔將拐杖扔在一邊。


  他一輩子最為遺憾的就是沒有一個孩子,他不怕死,可是怕死了以後,自己的財產都被捐了,他可不是好人。


  捐財產的那種事情不是他做的。


  他現在就想找一個能夠接收他家產的人,這個人要得他的心。


  可惜,沒有。


  這是最過於悲涼的事情。


  將報紙打開,看著某一處,將眼睛移開,可是沒一會兒又看了回去。


  這個臉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等等……


  四叔覺得這事兒好玩了。


  「叫金山現在馬上回來。」


  金山在澳門接到了電話,以為是四叔出什麼事情了,人老了,身體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情況,這些他們也早就料到了,可是還是覺得有點悲哀。


  曾經的四叔帶著他們一票的人,在那塊地盤上,四叔說一個一字,誰敢說二?


  那時候英國統治香港,香港的警察到處都是一片混亂,四叔是當時第一批個人資產達到上億的人,是總督親自接見的警長。


  十個警察裡面,有9個半都是跟黑道掛鉤的,後面四叔隱退了,才有大批的人又冒了出來,那時候的香港很亂套,警察依靠下面給的獻金生存,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所謂的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就是這個原理。


  想到這裡,金山嘆口氣。


  現在還有誰記得四叔呢。


  趕回香港,看著四叔坐在沙發上,在斟茶,金山一愣。


  現在是什麼情況?

  怎麼還在悠閑的喝茶?

  不是身體不舒服嗎?


  「四叔……」金山恭敬的鞠躬。


  四叔淡淡的看向金山,將報紙推過去。


  「那小子當時給我看的照片,裡面是不是這個女人?」


  金山苦笑。


  他也沒有看見,上哪裡去記得啊?


  四叔這不是難為人呢嘛。


  可是他也不敢說不知道。


  「對,沒錯,就是她。」


  他管他們都是誰,和他有關係嗎?

  「四叔,這個女人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啊?」金山小心的問著。


  那個王梓飛上次他就覺得有問題,就應該弄死然後扔到海里去,竟然敢玩四叔?

  四叔看著報紙上的人,感情破裂?


  「約這個人試試看,就說我想約她吃個飯。」四叔很是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曾經令一個男人神魂顛倒,現在卻說感情破裂了,是因為什麼原因?

  金山打電話出去。


  *


  「我們又不是賣唱的,拜託,不去。」江承宇將自己手裡的請柬扔到地上。


  來人臉色很黑,趕緊蹲在地上撿起來,小心的拍拍上面的灰塵。


  「安德烈,我請你做事之前動動腦子,這個人不是你能得罪的。」


  江承宇冷笑著,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說要見見安寧,還說就只是要見顧安寧,他當顧安寧是什麼?

  奧斯卡挑了一下眉頭,站起身,江承宇有些不確定的問著。


  「喂,你該不會是要同意吧?」


  奧斯卡並沒有給他回答。


  顧安寧在房間里休息著,聽著外面的敲門聲,站起身去開門。


  「換下衣服,跟我出去一下。」奧斯卡說著。


  說來也比較奇怪,顧安寧對奧斯卡的信任程度很高。


  雖然不知道他是要做什麼,不過還是換了衣服,白色的連身衣褲,然後白色的運動鞋子。


  奧斯卡在大廳的中心,看著她下來,一邊走一邊跟她說。


  「是有個人邀請你去喝茶……」


  顧安寧的腳步停了一下,她有些詫異的看著奧斯卡。


  奧斯卡淡淡的說著。


  「這個人也許能幫助你看見王梓飛。」


  關於這個四叔,所謂是強龍不壓地頭蛇,他來到這裡,自然就會打聽好,對方是什麼人。


  這也是為什麼他到哪裡都吃得開的原因。


  顧安寧跟著奧斯卡出門,上了車,大廳裡面,江承宇快速跟了出來。


  「你回去。」奧斯卡的臉很冷。


  江承宇眯著眼睛看著奧斯卡。


  「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這不像是奧斯卡的風格。


  奧斯卡特淡定的蓄著唇,像是在想問題,又像是在想什麼好笑的事情,總之不是平常那個冷冰冰的奧斯卡。


  「你想什麼樣了?」


  江承宇站在原地,想著奧斯卡的話,自己是怎麼想的,可是車子裡面的奧斯卡馬上吩咐司機。


  「開車……」


  江承宇在後面氣得跳腳,真是氣死他了。


  「我跟你沒完……」江承宇扯著自己的大嘴啊啊的喊著。


  奧斯卡看著顧安寧。


  「如果我不能跟你同時進去,有事情要記得叫,如果不能叫……」奧斯卡從懷裡掏出一把小刀,遞了過去,顧安寧接過,有些鬱悶,因為她的身上根本就沒有地方可以放啊。


  「藏在內衣里。」


  顧安寧不明白,只是去見一個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奧斯卡是覺得凡事還是做兩手準備為好,畢竟四叔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叫不準。


  人是他帶來的,要是真的發生什麼,他難咎其責,是別人也就算了,偏偏這個不行。


  顧安寧和奧斯卡進入房子,在沙發能坐了足足有半個小時,四叔才在金山的攙扶下慢慢的走出來。


  「對不起,我人老了,所以身體不是那麼好……」


  四叔的聲音很爽朗,聽著到不像是那麼年紀大的人。


  顧安寧站起身,有些局促,倒是奧斯卡的中文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所以有些的話他還是聽不出的,有些狐疑的看著顧安寧,顧安寧對他搖搖頭。


  四叔指著對面的位置。


  「坐。」


  顧安寧現在心裡很著急,她想馬上就開口去問,怎麼可以能見到王梓飛,可是現在似乎時機不對。


  顧安寧陪著四叔說了一會兒話,四叔看著顧安寧的臉。


  「覺得陪我說話很累?」


  金山聽見四叔的話,臉色很冷,心裡想著,這個臭娘們,真是給臉不要臉。


  顧安寧搖搖頭。


  四叔看著她是有話要說的樣子,問著她。


  「你好像有話要說一樣,說說看。」


  顧安寧放下手裡的杯子,看著四叔。


  「我能不能提一個無禮的要求?」


  四叔攔住金山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你這是要做什麼?」


  金山看著四叔發怒了,低著頭。


  「現在都給我滾出去。」四叔突然發火,金山白了臉。


  顧安寧看著四叔,突然起身,筆直的看向四叔的位置。


  「我能不能求您,幫我見到王梓飛。」


  四叔呵呵笑著,很奇怪呢。


  不是感情破裂了嘛?


  既然破裂了,為什麼還要見面?

  四叔將煙斗從自己的嘴巴里拿出來,看著顧安寧。


  「小姑娘,我憑什麼幫你啊,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四叔這樣一反問,顧安寧倒是愣了,自己什麼都沒有,能給他什麼?

  她捏緊了拳頭。


  「求您了……」


  四叔呵呵笑著,以前求他的人也很多,甚至跪在他家門前求他的人也不在少數,可是他要是每個人都幫,他不是都忙死了,為什麼要幫啊?


  按情理來說,王梓飛那小子背地裡陰了他一把,他放過他一次,這已經算是開恩了。


  站起身,呵呵笑著,臉上的橫肉跟著抖動了兩下。


  旁邊有人趕緊過來攙扶著四叔。


  「你們回去吧,我不會幫你的。」


  顧安寧還想說什麼,可是已經有人過來,要請他們離開了。


  回程的時候,顧安寧的情緒一直不高。


  「我找機會在試試……」


  奧斯卡知道自己會出席一些富商舉辦的宴會,也許有機會遇見呢。


  回到酒店,江承宇就蹲在顧安寧的房門前,看著他們回來,站起身,活動著拳頭,對這奧斯卡的臉就打了下去。


  奧斯卡往後退了一步,揉著自己的唇角,顧安寧有些煩躁的看著江承宇。


  「你能不能不要過來鬧?」


  江承宇愣在原地,顧安寧進了屋子裡,江承宇有些無辜的揉揉自己的鼻子。


  「她吃炸藥了?」


  奧斯卡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看著江承宇,江承宇有些惱怒。


  他幹嘛用那種目光看自己?

  一想到可能會有的可能,趕緊夾著屁股跑了。


  顧安寧嘆口氣,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自己的腿,將頭埋了進去。


  *


  「奶奶,我要拉屎……」劉徹喊著。


  劉母趕緊放下筷子帶著劉徹去上衛生間,可是還沒有走到衛生間呢,劉徹就拉了。


  劉建軍將飯碗往桌子上一扔。


  「這就是你們教的孩子……」


  劉鵬覺得他爸有病,哪個小孩子不是這樣的?

  難不成孩子才這麼大就屎尿乾淨了,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爸,他才這麼大點,你能不能……」


  劉鵬說道一半將話咽了回去,算了,說了也是白說,沒用。


  如果他爸能聽進去別人的話,那才是奇怪了呢。


  劉母抱著劉徹回來,劉徹伸手去抓桌子上的雞腿,啃了兩口,接著又拉了。


  「這還讓不讓人吃了?你自己什麼情況不知道?」劉建軍拍著筷子從桌位上站起身,冷冷的看著劉徹一眼。


  這個孩子跟人家王家的孩子根本就比不了,他那一次看見王家的那個小孫子,那個乖啊。


  在看看自己家的,怎麼就差了這麼多?

  「讓他們都回去……」劉建軍將房間的門重重關上,一個人在屋子裡生氣。


  劉鵬冷笑著,也摔了筷子。


  走進衛生間從母親的懷裡搶過兒子,劉母在後面嚷嚷著。


  「屁股還沒擦呢……」


  劉徹挺會看臉色的,抱著爸爸的肩膀不動。


  劉母看著離開的父子倆,嘆口氣。


  「阿姨,你看小徹是不是有點嬌氣啊?」


  劉母心裡是有點擔心,顧依寧是什麼樣的,她是知道,她就怕孩子也隨了他媽,那就糟糕了。


  阿姨想說了,可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想想自己不過是一個傭人,不該多說的就算了,何必討那個厭呢。


  劉母知道阿姨心裡在擔心什麼。


  「你說實話就好。」


  阿姨看了一眼劉母。


  「是有點嬌氣,不過孩子都那樣。」


  劉母想,不是。


  當初起這個名字,她就是不同意的,說迷信點,她是怕名字孩子壓不住。


  可是顧依寧是一個要,十個要的,她做奶奶的說話自然不算。


  今天孩子劉鵬帶回來,在家裡這個鬧啊,拿著手裡的東西就往阿姨身上打,一邊打還一邊罵著人。


  小小年紀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嘆口氣回到房間里。


  「你看看那個孩子,他有點孩子的樣嗎?」


  劉母嘆口氣:「在不好,也是姓劉的,是你孫子。」


  劉建軍覺得煩,沒孫子的時候,盼著孫子來,可是孫子真的來了,他現在卻覺得很煩。


  「我就看人家王家的孫子好……」劉建軍虎著臉說著。


  劉母白了他一眼。


  「好的孩子,是上天的孩子,所以王家的孩子被收了,我看我們劉徹還是不好點吧……」


  劉鵬帶著孩子回到家裡,顧依寧這兩天都要瘋了。


  接過劉鵬手裡的劉徹,劉徹就沒有一會兒安靜的時候,一會兒這裡跑跑,一會兒那裡跑跑,拿著水槍對著顧依寧不停的噴。


  顧依寧今天在家裡收拾了一天的家,很累,很不滿。


  「找你爸去……」


  顧依寧不耐煩的推開劉徹小小的身體,可是劉徹不走。


  他眼睛亂轉著,對準顧依寧的背,加大水流噴了出去。


  「你奶奶的,你是不是想死啊?」


  顧依寧仍開手裡的東西,就去追劉徹,氣死她了。


  劉徹回過頭,他最常聽見的一句話,就是去你奶奶的,所以他很早就會說這句。


  劉鵬在睡覺,顧依寧進了屋子裡,將劉鵬的被子扯過來,扔到地上。


  「你就不能去管管他?」


  劉鵬翻了一個身。


  「我要你幹什麼的?你也不能掙錢,連孩子也不能帶?」


  劉鵬的話其實不是故意的,而是順嘴就說了出來,其實心裡是這麼想的,因為想的多,所以就說了出來。


  顧依寧看著劉鵬,她咬著牙齒,劉鵬已經返身睡了。


  顧依寧從房間里走出來,她將手裡的抹布狠狠摔在地上,氣死她了。


  劉徹對著顧依寧的臉,對準,然後按下毽子。


  顧依寧抓住劉徹的腰,將他按在沙發上,巴掌狠狠打了下去。


  「操你奶奶……」


  劉徹嘴裡就蹦出來了這麼一句。


  今天他就是用這麼一句,罵了奶奶家的阿姨。


  顧依寧揮著巴掌,劉徹開始哭,不要命的哭,一直哭。


  劉鵬不耐煩的從房間里走出來,看著一個當媽媽的在死命打孩子,孩子在沙發上哭。


  想起走之前,劉建軍的話。


  劉鵬直接摔了門出去。


  家裡太煩了。


  顧依寧打完劉徹,他不敢在說什麼了,躲到一邊,自己玩。


  顧依寧走到電話旁,給顧媽媽打電話。


  因為這個時間,顧爸爸和顧海濤還沒有回來,所以接電話的只能是顧媽媽。


  「怎麼了?」


  顧媽媽是身在曹營心在漢,雖然待在海濤家,可是心裡還是掛著顧依寧的。


  劉鵬那些話,她也差不多都忘光了。


  顧依寧打通電話就開始哭。


  「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我都快被他煩死了……」


  顧依寧的情緒很暴躁,她已經幾天沒有出過屋子了,今天劉鵬把孩子帶走,可是都已經下午了,她根本就出不去。


  她現在每天被圈在家裡,哪裡也不能去,麻將也不能打。


  顧媽媽一聽女兒哭了,心裡著急了。


  「你別哭啊,等著我馬上回去……」


  顧媽媽說完掛了電話,想著得給依寧帶點什麼,就將許憶寧化妝台上的東西挑了兩樣,從冰箱里拿出顧依寧和劉鵬喜歡吃的,留了一張字條就走了。


  顧依寧看著顧媽媽進門,不耐煩的說著。


  「他走了估計不會回來了,我出去玩會兒……」


  顧媽媽拉住顧依寧的手,她滿臉都是狐疑。


  「依寧,你跟我說實話,你是和女的打還是男的?」


  顧媽媽其實心裡早就有這個疑問,她看著顧依寧的情況有些不對。


  但是一想打麻將的人都是那樣。


  顧依寧翻著眼睛。


  「媽,我就是出去緩解一下,我都要累死了……」


  顧媽媽也知道自己說這樣的話不對,有些埋汰人,收斂了一下自己的語氣。


  「我從憶寧哪裡,給你拿了一些東西,你自己看看那些要留著用……」


  顧依寧挑挑眉頭,她媽總算是做了一件比較正常的事情。


  到外面拿起母親放在沙發上的兜子,將裡面的化妝品拿出來。


  對這鏡子塗著口紅,還真是。


  海濤也算是對老婆不錯了,給老婆買的都是最好的,真是絕世好男人啊。


  顧依寧不屑的在腦子裡想著。


  拎著自己的包走了出去。


  和顧依寧一起玩的都是由各自牽引過來的。


  顧依寧玩的牌局就是固定的三個人,至於曖昧什麼的,只要你願意也沒有什麼。


  依寧覺得憋屈,她這麼漂亮,可是嫁給了劉鵬,她換回來什麼了?


  打牌的時候,旁邊的男人從下面握住了顧依寧的手,顧依寧也沒有反抗,顯然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


  男的看樣子不過才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張得很是好看,是個美男。


  顧依寧扔出去一張牌。


  「我說你今兒不能來了,可是我們阿正說了,寧姐會來的……」


  幾個人一聽相視而笑,其實顧依寧和阿正的這些破事兒,他們不見得不清楚,不過都是出來玩的,大家心裡都清楚對方怎麼樣,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顧依寧的那隻手,在下面握住男人的,男人風流的一笑。


  顧媽媽背著劉徹,因為不背他就哭,顧媽媽也沒招,只能背,在屋子裡走著。


  「姥姥,我媽媽呢?」


  顧媽媽嘆口氣,這依寧啊,看來她得管管了,以前只是白天出去,現在連晚上也敢出去了,要是被劉鵬給發現了,可怎麼辦?

  *


  「寧姐……」男人將嘴巴里的煙交給顧依寧,顧依寧接過吸了兩口,然後有些煩躁的準備掏錢,可是發現自己帶的錢都花光了,將牌一推:「不玩了,不玩了……」


  從進來手氣就沒有順過,還玩什麼?

  大家看著顧依寧這個樣子,就明白了,是輸急眼了。


  「算了算了,散了吧……」


  男人和女人先站起身,牽著手離開了屋子裡。


  這事兒大家都不奇怪了,在家裡悶著出來找個伴,至於曖昧不曖昧的,只有自己清楚。


  阿正站起身,將屋子裡的門鎖上,顧依寧皺著眉頭。


  「你幹嘛,我要回家了?」


  已經快九點了,再不回家,估計母親會發飆。


  阿正走到顧依寧身後,從後面抱住顧依寧的身體。


  「寧姐,別走了,留下來吧……」


  他不差錢,只是需要一個能陪他玩的人,顧依寧一早就被他給盯上了,雖然年紀有些大,可是臉蛋不錯,老有老的味道。


  顧依寧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曖昧的,推開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我先回去了。」


  說著拎過自己的包就離開了。


  阿正看著顧依寧倉惶逃出去的影子,將自己的手送到鼻子前,深深嗅了一下。


  不愧是美人還真是香。


  美人嘛,就得有點美人的架子,沒關係,他可以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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