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韋氏燕軻
「少主。」
站在窗前,原本目光低垂,想著自已心思的燕離聽到聲音后,回身看向藍楹,輕聲問道:「怎麼樣,她那邊沒什麼事吧?」
藍楹搖了搖頭,臉上綻起一抹淡淡的笑,「沒什麼大事,戰王府不肯開正門,容姑娘以故人之女的身份進了戰王府。」
燕離點了點頭,唇角挽起一抹淺淺的弧度,「果然如我們當初料想的一樣,韓鋮和燕文素其實並不願意她的身份大白天下。」
「少主,」藍楹走了上前,猶疑的看向燕離,「戰王妃和戰王到底是個什麼打算呢?」
什麼打算?
燕離唇角噙了抹涼涼的笑,抬目看向藍楹,問道:「當日韓鋮去東夏找錦兒的事,藍姨,你忘了嗎?」
藍楹瞬間恍然大悟,但下一瞬,她卻又不解的說道:「當日韓鋮想要把容姑娘說給大殿下,是因為並不知曉少主你的存在,而容姑娘後來又擺明了她韓鋮和這件事的態度,韓鋮他並不是個笨人,照說,他不應該是這樣執迷不悟的人啊!」
燕離看向藍楹。
藍楹抬頭,迎向燕離的目光,「少主,你和容姑娘到底是怎麼想的?」
燕離笑了笑。
他和容錦怎麼想的?
自然是將計就計借力使力,把北齊皇室也好,勛貴也好,這兩池子水都攪混來,他們好渾水摸魚,以期將來一勞永逸!
燕離才要開口,卻在這時,響起琳琅的聲音。
「少主,那個叫童喜的公公來了,說是皇上要見你。」
燕離和燕翊一道進的皇宮,本是先去見的燕正天,但據說當時燕正天正在御書房與閣臣議事,燕翊便去了臨華殿,向淑妃賀蘭氏請安,而燕離則住進了原護國公主的韶慶殿。
才剛進韶慶殿,先是椒房殿的大太監安北,安公公奉了韋皇后之令,來看望。安北的腳才站穩,臨華殿的大太監左公公左實,奉了淑妃之令跟著來了。
這兩人,燕離一個也沒見,全打發給了藍楹去應付!
但,現在來的既然是童喜,是燕正天最為依重的大太監,燕離略一頓,便對琳琅說道:「請進來吧。」
琳琅應了一聲后,轉身出去迎童喜。
而被拒在外殿的童喜,這會子本就陰柔的臉上,越發的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想他童喜八歲起就在皇上跟前侍候,自從當上了這內庭大總管后,什麼時候被人這樣冷待過?不說那些內外大臣,就連東宮娘娘見了他,都要給幾分薄面!這乳臭未乾的毛小子,還真以為這皇宮大院是他那京山一畝三分地不成?
冷哼一聲,童喜正在心裡琢磨著這仇要怎麼報時,耳邊響起一道琳琅清脆悅耳的聲音。
「喂,那個叫什麼童喜的,我們家少主叫你進來!」
童喜差點就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除了當今聖上,誰見著他,不是賠著三分笑,尊一聲童公公。現在到好,被個黃毛丫頭指著鼻子連名道姓的喊著,這仇不報,他童喜往後還如何在這深宮見人!
童喜陰柔的眸子微抬,冷冷淡淡的睃了眼琳琅,便往裡走去。
琳琅其實很不喜歡跟這種六根不全的人打交道,總覺得他們身上有一種陰戾的死氣。
啐了一聲,琳琅轉身跟了進去。
內殿,童喜正腰身略彎的跟燕離輕聲說著,「公子,皇上這會子在椒房殿,同皇後娘娘一起等著您。」
燕離點了點頭,稍傾,起身,對童喜說道:「前面帶路吧。」
童喜應了一聲「是」后,擺了個請的動作,嘴裡也恭敬的說道:「公子,請隨奴才來。」
燕離拾步便往外走。
因為燕離並沒有示意琳琅或是藍楹跟著,是故,兩人都留在了韶慶殿。
等人走遠了,琳琅重重的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到椅子里抬頭看了藍楹,說道:「師父,我其實更願意跟著容姑娘去戰王府。」
藍楹聞言,怔了怔,問道:「為什麼?」
「這皇宮裡死去沉沉的,戰王府就不一樣了啊!」似是想到當日跟容錦在長興候府的那份驚險刺激,琳琅前一刻還木然的臉,下一刻,已經眉飛色舞起來,「你說依著容姑娘那樣不肯叫虧的性子,戰王府會被她攪和成什麼樣?真是想想,都熱血沸騰啊!」
藍楹不由便失笑,搖頭說道:「那之前怎麼不跟少主說?」
「哎!」琳琅長長的嘆了口氣,一臉無奈的說道:「還不是因為少主身邊沒人侍候,容姑娘她不肯收我!」
言下之意,便是,她其實暗地裡找過人家,只不過被拒絕了!
藍楹怔了怔后,下一瞬卻是「撲哧」一聲笑了。
見藍楹失笑,琳琅也跟著訕訕的笑了笑。笑過之後,她抬頭看了看外面的紅牆琉璃瓦,自言自語的說道:「哎,也不知道容姑娘那邊怎麼樣了。不過,肯定不像我們這邊一樣,一團死水似的,沒勁透了。」
藍楹一邊整理著手裡燕離要用的東西,一邊說道:「你還真沒說錯,容姑娘那邊可比我們這熱鬧多了。」
「師父,你快說說!」
琳琅往藍楹身邊湊了湊,催促著藍楹跟她說說,戰王府那邊的事。
這邊廂,燕離走了約有一刻鐘的樣子,終於抵達了皇后的寢宮,椒房殿。
廊檐下站著的小宮女,遠遠的看到他們一行人,當即便有一人轉身進了內殿通稟,餘下的則是齊齊屈膝福禮,「奴婢見過大總管。」
童喜點了點砂,對最近的小宮女說道:「去里通稟一聲,便說公子到了。」
小宮女才要應聲,不想,一道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童公公,皇上吩咐,請公子進去。」
卻原來是,韋皇後身邊的大宮女韋秀親自迎了出來。
童喜微微頜首,才要回頭跟燕離言語一聲,不想,身邊人影一閃,燕離已經大步就著小宮女打起的琉璃簾,走了進去。
「莽夫!」
童喜暗暗的啐了一聲,連忙跟了上前。
椒房殿內,燕正天正與韋皇后一左一右坐著。
燕正天一身明黃龍袍,國字臉,劍眉星眸,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此刻,他手裡端著盞茶,眼眸微垂,唇角噙了抹似笑非笑,也不知道是在想著自已的心事,還是在聽著韋皇後有一聲沒一聲的話。
而坐在燕正天右手邊身邊的韋皇后,面如滿月,五官清秀,氣質溫婉,在美女如雲的後宮,算不上是什麼出色,只是周身的氣度,卻是昭示著她的與眾不同。
韋皇后淡淡的撩了眼燕正天,繼續著說嘴裡的話,「皇上,說起來也真是奇怪,昨兒夜裡,臣妾還夢到了皇姐。」
「哦!」燕正天放了手裡的茶盞抬頭看向韋皇后,「朕這些年來,到是一次都不曾夢到皇姐。」
韋皇后臉上便綻起抹淺笑,輕聲說道:「皇上國事繁忙,操心的是天下蒼生之事。臣妾日日無事,加之年歲漸長,閑來沒事,便總愛想些從前的事。許是應了那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不,就夢到皇姐了!」
燕正天薄如刀裁的唇角,笑意愈深。
從前的事?
皇后這是在提醒他,他是靠著她韋家才將這個位置坐穩的了嗎?
他不出聲,皇后也不出聲,很快大殿內便靜了下來。
好在,沒過多久,燕離大步走了進來。
燕離才進大殿,韋皇后和燕正天同時站了起來,兩人臉上同時綻起抹笑,朝燕離看去,只是當目光對上燕離臉上的銀制面具時,兩人臉上的笑齊齊僵了僵。但,也只是一瞬的時間,便又恢復了原樣。
「見過皇上,皇後娘娘。」
燕離沒有行跪禮,只是略略頜首。
緊隨其後進來的童喜和韋秀不約而同的挑了挑眉頭。
韋皇后朝燕正天看去。
燕正天目光晦澀的看著神色淡淡,站在那,如一道陡壁讓人不敢也不願靠近的燕離。
雖然只露出了高庭的鼻樑和薄削的唇,但謝正天還是一眼便在燕離身上,看到了護國公主燕無暇的影子。想起,當年皇姐護著他一路廝殺,最終將他送上身下寶座的那些日子,燕正天的喉嚨啞了啞,說出來的話更是帶著幾不可見的顫音。
「阿離,叫舅舅吧,都是一家人,不用……」
不用什麼,他沒能說下去。
因為燕離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回皇上,家母曾經說過,禮不可廢,皇上先是君,其次才是家人。」燕離淡淡道。
燕正天臉上的神色便僵了僵。
禮不可廢?!
當日皇姐在知曉他要廢妻為妾,迎娶韋氏女時,是怎麼說的?
燕正天臉上綻起一抹澀笑,嘴裡更是好似吞了一斤黃蓮。
當年,如果不是他聽信奸人之言,疑心皇姐,從而與皇姐離心離意,又怎麼會有今天的韋氏擅權?!
沒有任何時候的悔意像此刻這般強烈。
燕正天點了點頭,指了身側已經收了打量目光的韋皇后,對燕離說道:「這是皇後娘娘,你舅母。」
燕離抬頭對韋皇后頜首示意。
「來了就好,」韋皇后笑容溫婉的看著燕離,柔聲說道:「前些日子,得知公主仙逝的消息,皇上著實難過了好些日子,一直念叨著,要將你接來皇宮,現在好了,你也來了,以後就在京城長住下來吧。」
燕離笑了笑,沒有回答韋皇后的話,而是看向燕正天,問道:「聽大殿下說,皇上身子違和,可曾好些了?」
燕正天滿腹的心事,翻江倒海一般,一會兒想著,若是當日聽了護國公主的話又會怎樣,一會兒又想著,護國公主便是走都要帶走玉璽,可見,也並不像她所說的那樣風光霽月。哪裡還曾留意到燕離的問話。
一側的韋皇后看到了,雖不知道燕正天是因為什麼走神,但她還是柔聲提醒著他,「皇上。」
燕正天朝韋皇后看去。
韋皇后笑著說道:「離兒適才問你,你身子可曾好些了。」
燕正天這才回過神來,他抬頭朝燕離看去,說道:「太醫說了,是憂思成疾,吃了幾貼葯,慢慢調養著,這不,好多了。」
燕離點了點頭,便不再言語。
他不言語,燕正天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總不能,見人的第一天,就問玉璽的事嗎?
而眼見得大殿內便又要靜下來。韋皇后適時的出聲,她笑著對燕正天,說道:「皇上,您看是不是將軻兒還有其它皇子都喊來,跟離兒認認,回頭,別一個宮裡遇上了,誰也不認識誰。那可就鬧笑話了。」
燕正天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卻在皇后欲要高聲吩咐韋秀去請人時,他抬目朝一側神色寡淡的燕離看去,問道:「阿離你累不累?若是累的話,你先去歇息下,等晚上用膳時,再跟他們見面也不遲的。」
韋皇后在聽到燕正天出聲時,便幾不可見的擰了擰眉頭。
等燕正天話聲一落,她便也笑著看向燕離,輕聲說道:「是我疏忽了,忘了你趕了那麼多天的路,這樣吧,你先回去歇著,等會用晚膳的時候,再見見你那些表弟表妹好了。」
原還只是說讓燕離見皇子,這會子卻是連公主也要見!
燕正天眉眼輕挑,不動聲色的打量韋皇后。
夫妻多年,可以說,對彼此的了解,已經是左手對右手了!
韋皇后卻是從容的忽視了燕正天的那個目光,而是笑容慈愛的看著燕離,乍然一見,還會以為燕離是她的親外甥,而不是燕正天的!
兩人的眉眼官司,燕離雖不曾抬頭看,但卻也是盡收眼底。
他來北齊的目的可不是跟那些龍子鳳孫套交情,這種認親的戲碼還是能免則免的好!
「我在這不打算長留,以後還會不會再來也不知道。」燕離抬頭,目光清亮的迎向正朝他看來的韋皇和燕正天,淡淡說道:「家母曾說,有情皆是苦,與其將來天各一方兩相思念,不若就當未曾相逢相識。」
話說得好聽,但意思很直白。
那就是,他對認識那些什麼皇子、公主的沒興趣,大家從前是怎麼樣,往後還是怎麼樣吧。
燕正天和韋皇后臉色齊齊變了變。
兩人都會高高在上慣了的人,同一時刻,被同一人「啪啪」打臉,這樣的感覺……燕正天垂了眉眼,身上生起一抹冷凜之色。
韋皇後到還好,只是臉上的笑卻是不那麼熱絡了。
「若是皇上和娘娘沒有旁的事,我這就告辭了。」
燕離站了起來,轉離打算離開。
這……燕正天和韋皇後面面相覷,一時間,誰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就在燕離走至門檻時,外面響起小宮女的聲音。
「啟稟皇上,皇後娘娘,二殿下來了。」
二殿下,燕軻!
燕離步子一頓,下一瞬,便看一抹修長的身影自廊檐下走來,隔著幾步的距離,燕離目光淡淡一掃,便將這位二殿下的面貌看了個全。
這位二殿下,眉目與燕正天生得七分像,五官俊逸宛若刀刻,但周身的氣質卻又像極了韋皇后,氣質溫潤,儒雅斯文,看他一步一步走來,似是閑庭信步,不急不燥,舉止適度 ,到有幾分謙謙君子,溫文如玉的感覺。
燕軻這時也看到了站在門檻內的燕離,他唇角微翹,臉上綻起一抹適度的笑,一步外站定,目光對上燕離掩於銀制面具下的目光,開口問道:「可是表兄?」
表兄?燕離垂眸,唇角噙起一抹意味不明,對燕軻微微頜首后,便重新邁了步子離開。
燕軻僵了僵,只這一個怔忡的時間,燕離卻是已經擦身而過。
看著燕離漸行漸遠的身影,燕軻溫潤的眉眼微微擰起,但在下一瞬,卻又飛快的舒展開來,正欲進身進殿,只在他回首的剎那,卻撞見了正從殿內走出來的燕正天。
「兒臣見過父皇。」燕軻連忙退後半步,揖手行禮。
燕正天步子一頓,抬頭看向彬彬有禮的燕軻,唔了一聲后,問道:「是來看你母后的?」不待燕軻開口,他又說道:「進去吧,你母后正等著你呢。」
話落,便帶著人徑自離去。
燕軻再度揖手,「兒臣恭送父皇。」
直至燕正天一行人走得看不到身影,燕軻才重新直起腰身,站在好,溫潤的眉眼像貓般眯了起來,一臉沉思的看著遠處空曠的殿宇。
「進來吧,你就是站成塊石頭,你父皇也不會憐惜你一二!」
耳邊響起韋皇后清冷的聲音。
燕軻恍然一笑,回頭收了目光,轉身朝殿內走去。
大殿里,韋皇后已經將人都打發了下去,只有韋秀侍候在側。
「兒臣見過母后。」燕軻上前向韋皇後行禮。
韋皇后擺了擺手,免了燕軻的禮,待燕軻坐下后,她抬目看向燕軻,問道:「這人,你怎麼看?」
「你是說燕離?」燕軻看向韋皇后。
韋皇後點了點頭,滿月似的一團和氣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一抹怒色,「可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跟他那個死鬼娘親一樣,眼睛長在頭頂上,一點都不懂什麼叫尊卑之分!」
燕軻想起適才燕離那淡淡的一瞥,以及之後的瀟洒離去,目光間掠過一抹幽芒,笑容不變,問道:「父皇對他是個什麼態度?」
韋皇后嗤笑一聲,冷笑著說道:「你不說還好,你一說,我就想笑。」
「嗯?」
燕軻不由一臉疑惑的看向韋皇后。
韋皇后將燕離從頭到沒尾只說了四句話的事與燕軻說了一遍,末了,她眉宇輕蹙,心思沉沉的問道:「我冷眼瞧著,燕離他其實根本就不想認你父皇,也不想來北齊,可是,他為什麼又來了呢?」
「這個,兒臣到是知道一點消息。」燕軻對韋皇后說道:「年前不是得了消息,說是東夏皇宮出了點事嗎?」
韋皇後點頭,「怎麼,難道跟他有關?」
燕軻點頭,「據說有刺客入宮行刺,東夏現在已經是太子監國。」
韋皇后一臉驚詫的看向燕軻,「你是說那個刺客,就是燕離?他是來北齊避禍的?」
燕軻笑了笑,輕聲說道:「是不是他不知道,不過,現在東夏到處都是通輯他和那個叫什麼容錦的懸賞通告。」話聲一頓,燕軻眉梢輕挑,一臉興味的說道:「對了,聽說那個容錦是戰王韓鋮當年在東夏春風一度后留下的種,這是真的嗎,母后?」
韋皇後點了點頭,「是真的,當年你六皇姑以繼室之禮下嫁戰王府時,我親耳聽見韓鋮與你父皇說,那個女人是昔日長興候府的大小姐容芳華。」
燕軻點了點頭,容錦的身份他並不感興趣。
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兒臣適才與他見禮,他愛理不理,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燕軻抬頭看向韋皇后,「你說,會不會是,他已經選擇站在了燕翊那一邊?」
「應該不是。」韋皇后搖頭,將燕離之前拒絕出席晚上的洗塵宴與皇子、公主們見禮的事說了一遍,末了,輕聲說道:「我原本還想著,在幾個適嫁的公主里選一個,配了他,卻不想他就像是那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真真是不通教化!」
燕軻聽了韋皇后的打算,當即擰眉說道:「這個想法,母后趁早取消,往後也別再有。」
「怎麼了?」韋皇后看向燕軻,不解的說道:「左右母皇膝下只有你一個,你那些妹妹,若是能替你爭取點助力,也不枉我平日里善待她們一場!」
燕軻失笑搖頭,「母后,外祖父才使人遞了消息給兒臣,說是燕離已經有心上人,若是想要拉攏她,萬不可在女色上打主意,不然,只怕不曾討好了他,反而惹了他的嫌!」
「有了心上人?」韋皇后看向燕軻,「是誰?難道還能高貴過我們皇室的公主?她們雖不是嫡出,但卻是真正的天之驕女……」
「那個人,母后不認識,但應該也聽說過。」燕軻笑了看向韋皇后,待對上韋皇后滿目不解后,笑著說道:「便是戰王與容芳華之女,容錦。」
韋皇后一瞬間,下巴差點都驚得掉在地上。
良久。
「呵,」韋皇后發出一聲幾不可聞嗤笑聲,「還真是門當戶配的絕配!」
燕軻自是聽明白韋皇后這話下之意,也跟著笑了笑,稍傾,斂了笑容,一臉鄭重其事的看向韋皇后,「母后,玉璽一定不能落在燕翊的手裡!」
「我知道。」韋皇后同樣斂了臉上的譏誚之色,目光微凝,一臉冷色的說道:「你放心,是你的,誰也別想從你手裡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