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容姑娘
「王妃!」
眼見得王妃同自家王爺便要走遠,才喘勻了點氣的才雀想起有些話還沒說清楚,萬一自家王妃就這樣走了出去,豈不是……才雀不敢多想,連忙出聲喊住了燕文素。
燕文素步子一頓,回頭看向才雀,「什麼事?」
那些大逆不道的話,才雀如何敢說出口,可不說出口,回頭王妃出去受了羞辱,只怕自已也逃不過。心裡一時七上八下沒個著落,可眼見得不僅是自家王妃看了過來,就連王爺也擰了眉頭看過來,才雀越發的心驚膽戰,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燕文素看了看才雀,又看了看身邊的韓鋮,想了想,輕聲說道:「王爺,要不您先走,這丫頭許是犯了什麼錯,您在,她越發不敢說了。」
內院的事,向來都是燕文素打理,韓鋮沒有多想,點了點頭,說道:「我在前面的留步亭等你。」
「好。」燕文素笑著目送韓鋮離開后,這才轉身看向才雀,眉宇間凝了抹寒色,問道:「到底是什麼事?」
才雀戰戰兢兢的上前,哆著嗓子說道:「王,王妃,大小姐她……」
燕文素一個厲目刮向才雀,「把舌頭捋直了再開口。」
才雀一個哆嗦,隔著裙子狠狠的扭了自已一把,這才鎮定下來,垂了頭,將容錦的那番話以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轉述了一遍,話落,下意識的便悄然往後退了半步。
燕文素才聽完才雀那番話,只覺得腦門子轟的一聲,好似血管都爆炸了一樣,眼前剎那金星直冒,等見到才雀瑟瑟往後退的樣子后,一瞬間心頭火起,抬手便狠狠一個巴掌扇了下去。
「啪」的一聲,才雀被燕文素那一巴掌扇得一個趔趄,差點便腳一軟摔倒在地。但對上自家王妃猶如噴火的眸子時,她卻是想也不想,「撲通」一聲便跪了下去。
「奴婢該死。」
此刻的燕文素,清麗的臉上哪裡還有往日的雍容華貴,因為惱怒,本就略顯凌歷的吊梢丹鳳眼此時越發的威勢十足,任是誰看了,也會不寒而慄!
才雀不敢抬頭,她如墜冰窟的跪在地上,因為害怕和恐懼,整個人抖得如同一個篩子。
燕文素看著跪在地上的才雀,良久不發一語,直至身後響起一道驚詫的聲音。
「這是怎麼了?」
卻原來是韓鋮久等不至,返回來找她。
燕文素在聽到韓鋮的聲音,隔著袖子的手狠狠的擰了自已一把,回身看向韓鋮時,眼眶便紅了。
「文素!」
韓鋮對上燕文素蒼白的臉,泛紅的眼眶后,身子一僵,下一瞬,健步如飛,幾步便到了燕文素的跟前,看到跪在地上瑟瑟顫抖的才雀后,面色一沉,冷聲道:「下人不聽話,打發了便是,別把自已的身子給氣壞了!」
地上跪著的才雀,擔了無枉之災,卻不敢分辯一二。
燕文素聽了韓鋮的話,臉上綻起一抹苦笑,驀的便狠狠的閉上了眼睛。
稍傾,兩滴淚滑過臉頰落了下來。
「文素!」
韓鋮看得心驚,他們成親這麼多年,王妃鮮有傷心難過之時,更別說淚灑當場。心驚之後,頓時就覺得胸口的位置,好似被針扎了一般。
韓鋮待要上前,燕文素卻驀然抬手阻止他向前。
「文素!」韓鋮失聲,錯愕的看向正用一對被淚水洗過越發清湛瀲灧眸子看著他的燕文素,咽了咽乾乾的喉嚨后,他啞著嗓子問道:「文素,怎麼了?什麼事讓你……」
「王爺,」燕文素蒼白的臉上綻起抹笑,淚盈於睫的看著眉宇輕擰的韓鋮,黯然問道:「您當日為什麼要將我是以繼室之禮進門的事,告訴小錦?」
韓鋮一怔,不明白,燕文素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但只一瞬,他卻是立即明白過來,明白過來的韓鋮,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複雜難看。
「才雀,」韓鋮轉身對地上跪著幾欲將自已藏進塵埃的才雀,問道:「大小姐是因為什麼不肯進府的?」
才雀身子顫了顫,頭也不敢抬的說道:「大小姐,要王爺和王妃開了正門相迎。」
「開正門相迎?」韓鋮幾疑自已聽錯,不由便重複了一遍,但眼見地上的才雀重重點頭后,他嗤笑一聲,冷笑問道:「你有沒有告訴她,王府正門只有在迎接聖旨或上司造訪時才可以打開?」
才雀點頭,「夏嬤嬤說了。」
「既是說了,她還是堅持要開正門?」韓鋮問道。
才雀再次點頭,顫了嗓子說道:「大小姐說,若是王府不開正門,她是不會進府的,她,她要進宮去。」
「進宮?」韓鋮再度看向才雀,「她憑什麼進宮?皇宮是她家的菜園子嗎?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才雀戰戰兢兢的抬頭覷了眼韓鋮,將容錦要進宮找燕離的話說了一遍。
韓鋮深吸了口氣,只覺得心裡頭如同藏了只貓一樣,上竄下跳抓得他一顆心火燒火燎。偏偏,這股火卻是想發也不發出來。
容錦當日既不肯認他,又如何願意心甘情願的回戰王府?
所謂的開正門相迎,不過是她為自已不進戰王府找的借口罷了!
他韓鋮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還能受制於區區一個容錦?
主意拿定,韓鋮轉身對猶自一臉傷心的燕文素說道:「文素,你也別難過了,她既然不肯入府,那就隨她吧。」
韓鋮問才雀話時,燕文素便一直冷眼旁觀。
此刻聽到韓鋮的話后,她苦笑一聲,目光直直的看了韓鋮,啞聲問道:「王爺,真的決定了?」
韓鋮不解的看了燕文素,問道:「不然,還能如何?你難道還真打算開了正門迎她入府?」
燕文素搖頭,一臉黯然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辦,照說大小姐的要求也不過份,她本就是王府嫡女,她的母親……」
「文素!」韓鋮厲聲打斷燕文素的話,「你難道還不明白啊,她根本就沒想要回王府,長興候府在東夏也是達官顯貴,她難道不知道,這開正門的規矩?她就是存心為難你我。你什麼也別說了,就照我的意思做!」
話落,韓鋮甩袖便要離開,之前原就是推卻不過,才勉為其難的出府迎人,這會子,別說是迎人,連容錦那張臉,他都不想看!
「王爺留步,」燕文素上前一步,攔住了本欲離去的韓鋮,輕聲說道:「還是我出去看看吧,許是大小姐因她孤身入府,怕……」
「文素!」
韓鋮打斷燕文素的話,一臉不贊成的看著她。
被打斷話的燕文素,嘴唇翕翕,等對上韓鋮不悅的目光后,臉上綻起抹苦澀和無奈的笑,眸子輕垂,再沒有出聲。
這樣的燕文素,無端的便讓韓鋮感到一陣心痛。
想起之前,燕文素之前問的為什麼要將她以繼室之禮進門的事告訴容錦的話,一時間,心頭又是悔是又恨。
「文素,是我對不起你。」韓鋮牽了燕文素的手,沉聲說道:「是我委屈了你,你放心,我再不會讓你……」
韓鋮會說什麼,與他夫妻多年的燕文素自是知道,只是,韓鋮要說的話卻未必是她想要的。
「王爺,你我夫妻本就一體,沒有什麼對不起,對得起的,王爺更不曾委屈妾身。」燕文素搖頭示意韓鋮不必再說,「這些話,王爺今天不必說,往後也別再說。」
話落,不等韓鋮開口,又接著說道:「當下之急,還是如何將大小姐迎進王府。」
韓鋮對容錦進不進府原就無所謂,想當初他一得了容錦和她娘親的消息,便一腔熱血趕去東夏,結果卻是被容錦百般羞辱,當真是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後來得了容錦和燕離去了京山的消息后,他想著,這一輩子,也就求個各自安好吧!可,燕文素卻提出要接容錦來王府,讓容錦認祖歸宗,不任他怎麼反對,都不行。
只,他雖然反對,但當夏嬤嬤依著燕文素的吩咐,帶了人去京山時,他還是隱隱有些期盼的,期盼容錦能來,必竟,這是他最心愛的女人留給他的孩子。但現實卻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他甚至有那麼一瞬,在想,容芳華當年之所以執意生下容錦,是不是就想到了這一日,才會將容錦養成這般桀驁不馴冥頑不靈的性子。
必竟,是他韓鋮,毀了她容芳華和辰王李逸辰在一起的機會!
「王爺……」
見韓鋮不出聲,燕文素由不得在一旁著急。
韓鋮斂了思緒,輕聲對燕文素說道:「才雀不是說,容錦問她是以什麼身份入府嗎?你讓才雀去告訴她,既然她不願意以王府大小姐的身份入府,那就以故人之女的身份入府吧!」
燕文素一瞬間呆若木雞,「可是……」
「沒有可是。」韓鋮打斷燕文素的話,冷聲說道:「想來她其實也不稀罕這王府大小姐的身份,好了,你也別親自去一趟,讓才雀跑一趟吧,若她還是執意不肯入府,就隨她。」
燕文素眼見韓鋮動了真怒,哪裡還敢再堅持,連忙應了一聲,「是」,便喊了旁邊地上還跪著的才雀起來,輕聲細語的囑咐道:「你去與大小姐好好說,跟夏嬤嬤說,大小姐還是個孩子,又幼年喪母,脾氣什麼的難免古怪了些,讓她多順著點,務必要主大小姐高高興興的。」
「是,王妃。」
才雀急急的退了下去。
才吩咐完了才雀,燕文素正欲轉身與韓鋮說道幾句,卻見韓鋮轉身便往外,她一怔,不由便追上前,問道:「王爺,您去哪?」
「華兒這個時候應該快回來了,我去看看她。」韓鋮說道。
「可是,大小姐她馬上就要進來了。」燕文素急聲說道。
韓鋮步子一頓,回頭看燕文素,稍作沉吟后,說道:「吩咐下去,讓府里人的都以容姑娘相稱,你之前收拾的曲池軒也別用了,讓她住進清溪小築。」
燕文素之前讓人把王府西邊離榮安郡主錦翠苑不遠的院曲池軒收拾出來,作為容錦在王府的居所。而韓鋮說的清溪小築則在王府的后罩房,離主院和東邊小王爺韓思住的福祿軒都有些距離。
吩咐完這些話,韓鋮再不多留,轉身離開。
燕文素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等韓鋮離開后,這才回頭對身邊一直安靜候著的大丫鬟說道:「錦書,你去看看,人進府了沒。」
「是,王妃!」
錦書匆匆退了下去。
燕文素抬頭看了看漸沉的天色,唇角綻起一抹冷冷的弧度,稍傾,拾了裙擺,一步一步回了花廳。
……
王府外。
容錦笑著對攔在身前,幾番糾纏不欲讓她讓開的夏嬤嬤說道:「嬤嬤,你看,這天色真的不早了,你再不讓我走,回頭這宮裡鎖了宮門,我可真就無處可去了!」
「大小姐,您……」夏嬤嬤的才要將那幾句她翻來覆去的說過的話,再說一遍,卻在這時,身後響起了才雀的聲音,「嬤嬤。」
夏嬤嬤當即轉身,眼見才雀氣喘吁吁的跑到了跟前,她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急聲問道:「王爺和王妃怎麼說?」
才雀深吸了口氣,抬頭看了眼站在夏嬤嬤身後淺笑盈盈的容錦,穩了穩咚咚亂跳的心神,輕聲說道:「嬤嬤,王爺說,既然容姑娘不願以大小姐的身份入府,那就以故人之女的身份吧。」
夏嬤嬤聞言,擰了眉頭,看向才雀,問道:「王爺真是這麼說的?」
才雀重重點頭。
夏嬤嬤嘆了口氣,一邊搖頭,一邊回頭不無可惜的對容錦說道,「大……」
「嬤嬤還是稱我容姑娘吧。」容錦打斷夏嬤嬤的話說道。
夏嬤嬤欲言又止,最終卻是只能再度長嘆了口氣,說道:「容姑娘,既是如此,那你看……」
容錦笑著對夏嬤嬤說道:「便是不賣嬤嬤你長途跋涉的面子,我也應該進去給我娘的牌位上一柱香,是不是?」
夏嬤嬤頓時僵在了那。
容錦卻是呵呵一笑,對夏嬤嬤說道:「還有勞嬤嬤前面帶路。」
夏嬤嬤僵硬的臉上扯了抹尷尬的笑,但卻沒有多耽擱,而是立刻轉身,示意前面的馬車進角門。
同大多數的達宮顯貴家的院子一樣,戰王府的建築格式也是遵循著門臉五間,正殿七間,後殿五間,后寢七間,左右配殿各幾的王府格式來建造的。
馬車過了二門,便有青釉小車候著,容錦與杏雨、杏花三人同乘一輛。
青釉小車行了約有一刻鐘的樣子,便可見古木參天,怪石林立,環山銜水,亭台樓榭,廊迴路轉的景緻。
杏花放了手裡的帘子,轉身,壓低了聲音對容錦說道:「姑娘,我瞧著雖然比我們以前的郡主府寬敞不少,但卻是不如京山呢!」
杏雨聞言,瞪了杏花一眼,輕斥道:「杏花,你又忘了我叮囑你的話了。」
杏花當即吐了舌頭,躲到了容錦身後,猶自嘀咕道:「我又沒說錯,明明就是不如京山嘛。」
杏雨還要再訓斥她,被容錦制止了,「她就是這樣的性子,再說我們是來做客的,又不是長居,住得高興,多住幾天,住得不高興,我們走人就是。」
杏雨便想起之前容錦要走正門的事,她撩起帘子往外看了看,見車外並沒有人跟車,這才聲如蚊蚋的對容錦說道:「姑娘,你是不是料定她們不會答應你從正門進,才……」
容錦勾了勾唇角,冷笑一聲后,說道:「燕文素以繼室之禮下嫁,知道詳情的人就只有那麼幾個人。她要是真答應了開正門讓我進王府,豈不是向全天下人宣布我和我娘的存在?這臉,她可挨不起,她挨不起,燕姓皇室也挨不起。」
「可是,奴婢真的想不明白,她明知姑娘不會如她所願,為什麼卻堅持接你入府呢?」杏雨一臉不解的問道。
「自是有她自已的謀算。」容錦淡淡說道。
杏雨便不再問。
誠如姑娘所說,戰王妃有她的謀算,她家姑娘又豈會沒有自已的謀算?
左右不過是一場,看是道高一尺,還是魔高一丈的爭鬥。
而另一廂的小車裡。
夏嬤嬤正輕聲問著才雀的話,才雀將之前發生的事言簡意賅的說了一遍后,同樣一臉不解的看向夏嬤嬤,問道:「嬤嬤,容錦這般無理,王妃為何還要一讓再讓?何不幹脆順水推舟,應了王爺的說法,讓她自生自滅。」
夏嬤嬤看了才雀一眼,王妃身邊四個大丫鬟,音棋,才雀,如意,錦書。她原先還不明白,為什麼王妃在四人里選了話最少最為木訥的音琪定為一等,現如今卻是明白過來了。
論揣磨王妃的心意,四人怕是無人能及音棋,就好比眼下,迎容錦入府之事。她相信,若是換了音棋,絕對不會問出這話,因為音棋她必然已經揣度到了王妃的用意。
「才雀啊,」夏嬤嬤笑盈盈的睃了眼眉眼周正的才雀,輕聲說道:「你們四人裡頭,等來日郡主出嫁時,王妃肯定是要拔了兩人跟隨郡主,你有沒有想過,那兩人裡面會有一個你呢?」
才雀聞言,不由怔怔的看向夏嬤嬤。
夏嬤嬤卻無意深說,有些話點到為止,至於能不能悟過來,那就不是她的事了!
王妃膝下就得郡主和小王爺一兒一女,都說女兒是娘親的貼心小棉襖,以王妃對郡主的疼愛,來日郡主出嫁,王妃當然是要選幾個妥貼的人跟過去的。而這妥貼的人自然便是她一手調教跟在身邊的人!
郡主和大殿下的婚事雖然沒有挑明,但王妃和王爺都是看在眼裡,只怕將來郡主一及笄,這親事便會公佈於眾。
而大殿下是要角逐大寶之位的人,有自家王爺的幫襯,便是二殿下身為嫡出,只怕勝算也是堪堪。而一旦大殿下成功問鼎,那她們這些跟著郡主出嫁的人……才雀一瞬間,只覺得心頭砰砰亂跳。一國之母,六宮之主的管事姑姑,那該是怎樣的榮華富貴?
「嬤嬤……」
才雀一臉興奮的看向夏嬤嬤,才欲再往深里問幾句,卻在這時,外面響起跟車婆子的聲音。
「嬤嬤,我們到了。」
夏嬤嬤看了才雀一眼。
才雀連忙斂下到了嘴邊話,起身下車,然後又轉身扶了夏嬤嬤下車。
容錦這邊的小車也停了,正由杏雨和杏花侍候著下車。
「容姑娘,」夏嬤嬤笑著朝容錦走了上前,對才站穩,正打量著周遭景緻的容錦,說道:「容姑娘,前面過了那道漢白玉拱門,便是王爺和王妃的主院,和樂堂,王爺和王妃應是在那等你。」
容錦點了點頭。
目光順著夏嬤嬤的話便前面不遠處打量。
果然,入眼的是一座仿西洋風格的漢白玉拱形石門,石門后一架纏枝藤蘿紫,正是開花的季節,層層疊疊的花朵綴在花枝下,形成一道空中花廊,剎是漂亮。
「嬤嬤,您回來了。」
容錦打量和樂堂那邊的景緻時,耳邊響起一道清清脆脆的聲音。
她不由便收了目光,這才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穿紫色衣衫,身材苗條,瓜子臉,雙眉修長,膚色微黑姿形秀麗的婢女走到了跟前。正笑盈盈的朝夏嬤嬤打著招呼,目光若有意似無意的,往她這邊瞄了瞄,對上容錦打量的目光,她甚至落落大方的對容錦笑了笑。
沒等容錦反應過來,夏嬤嬤已經笑著對那侍女說道:「錦書,可是王妃使你出來迎我們的。」
「是的,嬤嬤。」錦書話落,目光看著容錦,笑著對夏嬤嬤說道:「嬤嬤,這位便是容姑娘吧?」
夏嬤嬤點了點頭,「沒錯,這位正是容姑娘。」
錦書便屈膝向容錦福了福,「奴婢錦書見過容姑娘。」
容錦笑了笑。
不管她心裡對燕文素是怎樣的感覺,但有一點不可否認,那就是,燕文素調教出來的這些人,還真就是個演戲的箇中高手。明明眼裡寫著不以為然,但舉止言行間,卻讓你挑不出半點的不是!
容錦點了點頭,淡淡道:「不必客氣。」
錦書得了容錦的話后,才站了起來,側身讓到一側,言語恭敬的說道:「容姑娘,王妃她在和樂堂恭候多時,您請進。」
容錦撣了撣身上並不可見的灰塵,稍傾,臉上綻起抹淺淺淡淡的笑,這才拾腳,緩緩往和樂堂走去。
------題外話------
好友陽乖乖的現代文《豪門隱婚之無良總裁》
向晚是誰?
無名小卒,不識也罷。
樓寰天是誰?
傳奇人物,整個帝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樓總,樓少,樓董,樓傳奇,樓爺……
樓家骨灰級的天才,十五歲接掌虧空得一塌糊塗的樓氏,二十歲便讓樓氏成了國內房地產的龍頭。
二十一歲踏足傳媒,二十五歲旗下的樓氏華影又成了國內娛樂界的風向標。
……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樓寰天是個牛得不能再牛的人物。
可就是這麼一個亮瞎眼的牛物,出現在了向晚的結婚證上。
這麼一個牛逼的人物,有那麼多牛逼的稱謂,但他在一個女人面前,卻只是她的「小樓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