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冷漠盟主男主被掰彎(8)
當祁言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了。迷迷糊糊的坐起來,將被子推到一邊,準備下地起夜,卻在跨下床的時候被身邊的人絆了個趔趄。
「唉喲……」祁言叫了一聲:「誰家的死人呀擋在人家床鋪旁邊……」
祁言嘟囔著,揉揉眼睛清醒清醒頭腦,定眼一看,正是睡的頗熟的西昭。
「對了,人家還在你屋呢……」幽怨的瞪了他一眼,祁言嘀咕道:「叫我家哥哥來接我多好,偏偏要跟人家擠一張床鋪,睡著也不舒坦,哼。」
轉身走了兩步,祁言怔住,看了看自己只披了件薄紗的果體,驚叫一聲迅速竄回被裡。
睡迷糊了,忘了自己身上也沒個遮擋,剛才還下地溜了一圈鳥!
這一驚叫,西昭被吵醒了,他睜開眼,神色不悅地看著祁言。
「睡覺。」
「就怪你……」祁言委屈的癟起嘴:「要是你給我尋件衣裳,我就不會——」
「不會如何?」西昭也不慣著他,伸手猛地將床上的遮簾拽下,隨意的仍在祁言身上:「遮了些,去起夜吧。」
祁言縮了縮,圍著那暖白色的布簾,跨過西昭,下地去起夜了。
片刻之後,祁言回來,發現西昭並沒有再睡,而是不知從哪裡翻出來一本書,點了床邊的燭火,正在靜靜翻閱著。也不知道他在勤奮個什麼勁,祁言沒敢打擾他,默默的繞過西昭,爬回床里自己的位置,蓋上被子,準備繼續睡覺。
祁言和西昭現在的關係有點奇怪,讓人捉摸不透,更讓兩人深處迷霧之中。
因是有燭光微亮,燈火閃爍,祁言也睡不著,趴了半晌,轉個身,對著西昭,道:「你為何不願讓我回魔教?我並非那恩將仇報的人,你還怕我回去反咬你一口不成?」
「你又為何到我武林盟來。」西昭沒有給祁言一個眼神,聲音也如同夜空般凈默。
祁言想了想,如實道:「你傳我魔教壞話,我來讓你澄清了那流言蜚語。」
「我何時傳魔教壞話?」西昭聲音如舊的道。
「你還不承認了?」祁言小眼神一瞪:「說我魔教作惡多端,擁護你西昭坐上武林盟主之位的,不都是你的手下嘛!」
西昭側頭,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而後一拂手,燭光剎那間熄滅。
祁言瞪眼看著這男人像是懶得與他計較一般蓋被睡覺,一時間茫然無比。
——這是怎麼的?怎麼有種媳婦要幫幫娘家,跟老公商議時老公不樂意的既視感呢?
輕嘆一聲,祁言伸出手,隔空故作錘了西昭幾下,然後輕哼一聲縮回去,閉眼,睡覺!
一夜好眠,夢裡煙霧繚繞,如同仙境般美妙。行走在迷霧之中,看不見任何景色,只感覺飄然無比,做不到奇怪的夢,還是很有助於睡眠的。
似是因為半夜起夜了,第二日祁言醒來的並沒有很早。西昭已經穿戴整齊洗漱完畢之時,祁言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著乾淨利落的西昭,有點發懵。
見他已經醒來,西昭拿起一套長袍白衫扔過去:「穿上。」
祁言咂咂嘴,拿起衣服看了看,然後嫌棄地扔到一邊:「我要穿紅色的。」
西昭冷漠的目光落在他臉上:「不穿就沒有。」
「唔……」祁言縮了縮,沒骨氣的把那身月牙白的長袍拿了回來,在西昭的注視下,下地:「也沒有婢女來伺候我穿衣?」
「自己來。」西昭道。
祁言深吸一口氣,算是認命了,開始從裡衣里褲穿起。
大約一刻鐘后,祁言穿戴整齊,不過他又有了新的煩惱。坐在梳妝台前,祁言看著自己一頭凌亂的長發,哭喪著臉,轉頭看著西昭。
「叫個婢女來替我束髮吧。」
手握書卷的西昭抬眼看他,道:「沒有婢女。」
「……你個武林盟主竟然沒有婢女?!」祁言不相信:「你是不是把婢女藏起來了?」
「我藏婢女作甚。」西昭實在不理解他的腦迴路,輕嘆著站起身,來到祁言的身後,將他的頭擺正:「我來替你束髮。」
「……你竟然會束髮?!」祁言在瞪著圓鏡中的西昭,沒有得到他的絲毫回應。
堂堂武林盟主,沒有婢女,一切親力親為,祁言真的有點搞不懂西昭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了。
長長的、柔順的頭髮被發冠束成馬尾,顯得祁言格外英姿颯爽。滿意的看了看鏡中的自己,祁言開始伸出手,翻箱倒櫃。
西昭皺起眉心:「你找什麼?」
「玉膚胭脂呀。」祁言回答的理直氣壯。
雖然不知道『玉膚胭脂』是什麼的,但一聽就是知道是女人家才有的東西。
西昭道:「何來的玉膚胭脂。」
祁言翻找東西的動作一頓,接著頹廢的嘆口氣。
「唉,你真是不會保養自己的肌膚。」祁言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我這小臉蛋啊,已經兩日沒有抹玉膚胭脂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觸感。」
西昭不與他說話,一甩衣袖,來到外室,坐在圓凳上,開始用早膳。
「哎,早膳已經上來了!」祁言走過來,坐在西昭的旁邊,用筷子夾起一塊蒸糕咬了一口:「嗯,味道不錯,只不過比魔教的水晶糕差遠了~。」
西昭盛了一碗粥,細嚼慢咽,不言不語;反觀祁言,嘴裡巴巴的說個不停。
「你還說你沒有婢女,那剛才是誰上的早膳?哼,騙子~。」
「你武林盟這廚子可不錯,讓我帶到魔教幾天,讓他教教我們廚子做這蒸糕如何?」
「別不說話啊,那般小氣作甚。你讓我帶廚子回去,我讓我哥哥來陪你切磋。」
……
西昭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食不言寢不語,而祁言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話嘮。
正當兩人吃的起勁,外面突然傳來一道急切的聲音。
「盟主!魔教護法——玄武,帶人殺進了武林盟!」
話落,西昭手握筷子的手一頓,祁言也是一臉的茫然。
冷厲的目光迅速掃向祁言,西昭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越發用力:「你何時傳的信?」
祁言吃痛,腦海里一片亂,想了半晌才喃喃道:「我被抓進興春樓之前……」
——該不會是那個要銀子的信號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