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走狗
萬有才正在和左茶語打情罵俏呢，手機忽然響了，一看是梅藝雯打來的，萬有才沖著左茶語噓了一聲，接通了電話。
「喂，怎麼了？」
「我剛剛接到沙場的工人的電話，船被查封了，說是要把沙場也要查封了，船查封了我還可以理解，沙場要是查封了，我們囤積的那些河沙怎麼辦，不是白屯了嗎？」梅藝雯說道。
「好，我知道了，你告訴沙場的工人，我這就過去，我倒是看看誰有這本事」。萬有才說道。
說完掛了電話，朝著左茶語招招手，示意她上車。
「出什麼事了？」上車后，左茶語問道。
「我的沙場被查封了，這些混蛋，拿著雞毛當令箭，我要去沙場看看，就不送你回去了，到了市區，你自己打個車回去吧，晚上再說」。萬有才說道。
「我不，我要跟你一起去看看，我最喜歡看這種熱鬧了，怎麼能錯過呢，再說了我哥好像也有沙場，我也想看看到底是怎麼處理的呢」。左茶語說著，繫上安全帶。
「你哥的沙場？那哪是你哥的，那是成功的，你哥就是成功的狗腿子」。萬有才說話一點都不客氣，就當著左茶語的面這麼說左建東。
但是左茶語居然沒有反駁，反而說道：「其實你不知道，我哥也不容易，我爹媽死的早，我是我哥帶大的，我們一直都是相依為命，所以，你說我自殺，他是真的害怕了，這才不再逼我了，去當成功的情-人也是我自願的，要不然我哥就沒有今天」。
「但是你哥哥也明明知道，成功不是個好人，對於你，就是玩玩而已，還讓你去找他？」萬有才說道。
「那我們這種沒有後台沒有背景，又沒有一技之長的人，想要出人頭地該怎麼辦，還不是要捧那些官二代富二代的臭腳，不然的話，你知道做生意有多難嗎，我哥在跟著成功之前，在街上擺攤做生意，被城管沒收過多少次東西，攤子給你砸了，貨物沒收了，我哥給人跪下都不管用，稍微反抗，必定是十幾個人打你，能有啥辦法？」左茶語彷彿是在回憶，語氣里充滿了凄楚。
「沒想到左建東還有比我慘的時候？」萬有才問道。
「你好歹還是個村委會主任呢，我哥是啥，啥都不是，所以，一次偶然的機會遇到了成功，我哥就跟著成功幹了，到了後來，我哥發了，有錢有勢了，那些城管過來給我哥道歉，我哥大耳刮子抽他們，都不敢反抗，還磕頭道歉呢，你說這是什麼社會，有點權力就欺軟怕硬，但是他們又懼怕更大的權力，從那時候我就在想，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不能再回到過去了，都不能失去現在的一切」。左茶語眼神堅定，幾乎是在咬著牙說這些話。
萬有才看看她，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你離開了成功，很可能就會失去這一切」。
左茶語看看萬有才，說道：「你放心，我和我哥都不是過去那樣的人了，再說了，如果我被打回到過去那樣，你也不會不管吧？」
「我？我哪能管的了，人家是市長的公子，我就是一個平頭百姓而已」。萬有才說道。
「你少來，我還不知道你？你看起來是個弔兒郎當的大老粗，其實你心細著呢，你這樣的人最危險了，因為你這樣別人才不防備你，你才好偷偷咬人」。左茶語說道。
「嘿，怎麼說話呢，我是狗嗎？」萬有才白了她一眼，說道。
「我只是打個比喻而已」。左茶語說道。
萬有才的車還沒到，就看見沙場的邊上停著幾輛車，還有警車，沙場的工人正在和這些人理論呢，但是當萬有才的車開到沙場邊上時，吵鬧聲才漸漸低了下來。
萬有才帶著左茶語一起下了車，走向了人群，問道：「怎麼了這是？你拿的是什麼東西？」
「你是這個沙場的老闆嗎？我們是國土局的，按照部署來查封沙場，在封條解除之前，這裡不能流出一粒沙子」。
「是嗎，誰部署的？」萬有才問道。
「市委關於大清河河沙治理小組的部署，我沒必要和你解釋的這麼清楚，我只是執行者，有事找我們領導談吧」。國土局的人還很強硬，說道。
「這個小組我知道，但是好像沒有說要查封沙場吧，我既然敢開，就是知道政策的，要不然我囤積這麼多的沙子幹啥，我是傻子嗎？」
「我說過了，你有事去和我們領導談，其他的我們不知道，我只是按照命令執行而已」。
「你等一會，我問一下」。萬有才說道。
說完，萬有才給李玉堂打了個電話。
邊撥號碼，邊走到了一邊：「姑父，我是萬有才啊，我在沙場呢，國土局帶著一幫人不但是查封了采沙船，還要查封我的沙場，這事怎麼辦，要是把沙場也封了，那我囤積的沙子可就賣不出去了」。
「查封沙場？下面的這些混蛋，都是想著摟草打兔子，無限擴大命令的範圍，不用說，查封沙場是假，讓你上供是真的，這樣一來，借著這個機會不就可以多撈點了，搭政策的順風車，常有的事，讓國土局局長給我打電話」。李玉堂說道。
「姑父，他能聽我的啊？」萬有才苦笑道。
「好吧，我給他打」。李玉堂說道。
萬有才握著手機回到了人群邊上，看著國土局的小頭目，問道：「把你局長的電話給我，我和他說句話」。
「對不起，這是本單位的秘密」。
「秘密，你局長的手機號碼都是秘密，對不起，我這沙場里有商業秘密，你們都先退出去」。萬有才說道。
「我是來執行公務的，請你讓開，不然的話，那邊有警察，到時候以妨礙公務拘捕你」。
「好，你貼吧，我敢保證，你貼上去，我讓你局長親自揭下來，你信不信？」萬有才說道。
今天一章，明天恢復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