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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只想救他而已

  此時忽有白影一閃而過,竟是雪狐張口咬在了陸泓琛手臂上。


  「愣著做什麼,快,抓住它!」太后氣急敗壞地喊。


  她算是瞧明白了,敢情是秦雨纓這個邪祟,在故意用妖狐害她琛兒的性命!


  沒等眾人近前,雪狐就鬆口跳在了地上,一溜煙躥出了窗。


  秦雨纓定住心神,手指捏針朝陸泓琛翳風穴、百匯穴、天宗穴一一紮去,她不知方才是何處出了岔子,可她不能眼睜睜看著陸泓琛毒發身亡!


  正要扎完最後一個穴位,幾個宮人一擁上前,生生將她從陸泓琛身旁扯開。


  「住手!」秦雨纓心急如焚。


  若非腿傷未愈,這幾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堪堪推開兩個纏住自己的宮人,持針的手忽然被一股巧力控住,回頭一看,竟是那方丈。


  方丈一手捏著佛珠,另一手捏在了她的右腕上,阿彌陀佛道:「王妃,快放下針,莫要加重王爺的病情。」


  秦雨纓無心與他爭執,右腕一轉,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入左手手心,不顧一切地將針扎向陸泓琛的玉枕穴。


  眼看離玉枕穴只有一指之距,那傷未痊癒的腿卻忽然一陣劇痛,手指一顫,還是差之毫厘。


  轉目一看,是那方丈橫腿掃來。


  她來不及躲閃,被掃得重心不穩。


  宮人們一擁而上,將她重重撲倒在地。


  看著毒發的陸泓琛,太后一瞬間似乎蒼老了好幾歲,轉目看向秦雨纓,狠聲吩咐宮人道:「把這個邪祟關起來,哀家要親自審她!」


  「不行,陸泓琛再不扎針,恐怕會毒發身亡……」秦雨纓急忙解釋。


  太后怒極:「混賬,你竟還給琛兒下了毒?」


  秦雨纓知她聽岔:「我……」


  「太後娘娘大可放心,有貧僧替王爺誦經祈福,可保王爺安然無恙。」方丈手捏佛珠道。


  「有勞方丈。」太后道了聲謝,朝一旁的宮人喝道,「還不將她押下去!」


  寺廟並不適宜關押人犯,尤其,這還是個企圖謀害王爺的人犯。


  秦雨纓被關進了衙門,坐在陰冷的地牢,神思一陣陣恍惚,整個人彷彿失了心。


  被救到寺廟之前,雪狐的血,退了她的高燒。


  那咳嗽不止的老嫗,也轉眼就被治好。


  為何單單陸泓琛的毒,遇到那血后發作得如此可怕……


  莫非……雪狐只能治病,不能解毒?


  又或者,陸泓琛根本不是中了毒?


  萬般思緒從腦海中閃過,她頭一次覺得這般的無助。


  略懂醫術如何,擅長用毒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束手無措毫無頭緒……


  怔忪之際,忽聞頭頂傳來細細的咯吱聲,舉目一看,竟是那雪狐在咬地牢的天窗。


  雪白的一團,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與她對視,怎麼看都不像是方丈口中所謂的妖。


  「你是想救我出去?」秦雨纓驚訝地站起身,沒想到它竟還會回來。


  外頭不止有衙役,還有御林軍把守,它一旦被抓住定是凶多吉少……


  雪狐看著她,點了點頭。


  「你可否告訴我,你為何要咬陸泓琛。」秦雨纓道出心中疑惑。


  雪狐吱吱叫了一聲,似乎想說些什麼,卻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也是,小狐狸畢竟不能口吐人言……


  秦雨纓心中隱約有靈光一閃,思忖著問:「你……是不是妖物?」


  雪狐吱吱得愈發大聲了,那氣鼓鼓的小模樣,儼然是在反駁。


  「那……我是不是邪祟?」秦雨纓接而問。


  這下,雪狐不點頭也不搖頭了,就只是這麼定定看著她。


  秦雨纓心下瞭然,繼續道:「陸泓琛中的,是不是毒?」


  雪狐不假思索地搖頭晃腦。


  竟不是?

  秦雨纓詫異了一瞬,接而問:「那他是不是患了怪病?」


  雪狐依舊搖頭。


  也不是?

  秦雨纓不覺凝神,兩者皆排除,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那東西,她上一世只聽說過,從未真真切切地見過,沒想到這一世卻遇上了……


  正想著,外頭隱約傳來一陣人聲。


  不多時,就有人掌著燈過來了。


  那是個肥膩的知縣,彎著腰,在太後面前極盡諂媚:「太後娘娘,那七王妃就被關押在此……」


  燈隔著牢房的木欄,在秦雨纓面前晃了晃。


  眼角一團白影閃過,雪狐已不見了蹤影。


  「哎喲,那妖狐方才又來了!」知縣指著窗子大吃一驚。


  太后卻面色不驚,似乎壓根不覺得詫異,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知縣聞言放下了手中的燈,躬身退下。


  太后冷冷看著秦雨纓,面色疲倦,連聲音都有些有氣無力:「你怎麼不說話,是因為琛兒不在跟前,所以覺得沒必要在哀家面前繼續演戲?」


  「太后這話,我聽不明白。」秦雨纓也冷冷看著她。


  這位太后,外表心善仁慈,實則極迂腐,也極蠢。


  若非她聽信讒言,事情不是沒有轉機。


  當然,現在說這些已是無益,受苦的不是太后,也不是自己,而是陸泓琛……


  太后嗤笑一聲,眼角的一絲絲皺紋,在晃動的燭光中宛若一道道陰影:「若你真關心琛兒,豈會一字不問他的安危?」


  「我之所以不問他的安危,是因我知道,他此時一定沒有性命之憂。」秦雨纓道。


  「哦?」太后蒼老的眼皮微動,「哀家倒要問問,你是如此知道的。」


  「很簡單,若他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如今早已身首異處。」秦雨纓答。


  其實,也不單單是如此。


  那信誓旦旦說要為陸泓琛誦經念佛的方丈,要是未能讓陸泓琛的癥狀有所好轉,根本無法向太后交待。


  「好一個身首異處……」太后盯著她,心中已是恨極,「你當哀家不敢動你?」


  「不是不敢動我,而是不能動我。」秦雨纓糾正。


  「你好大的膽子!」太后只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事到如今,這個妖女竟還敢如此口出狂言?


  「眼下只有我能告訴你,陸泓琛的『病』究竟是怎麼回事。」秦雨纓接而道。


  太后冷冷一笑:「你以為哀家還會信你的鬼話?」


  「信或不信,全在於你,我不想讓陸泓琛死,否則也不會為了扎針救他,而背上謀害王爺的罪名。你若打算信任一個滿口胡言的方丈,任由他害你兒子的性命,我無話可說。我知有些事我即便竭盡全力也不能左右,畢竟,那生死冊在閻王的手裡,不在我的手裡,或許……陸泓琛是真的壽命已盡。」秦雨纓眸中閃過黯然。


  壽命已盡四個字從口中說出的時候,她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痛楚。


  那塊千年寒冰,能灌醉閻王那廝嗎?能像自己這樣重活一世,不必飲那令人忘卻一切的孟婆湯嗎?


  還是說,他終有一日將如千千萬萬的鬼魂一般走到奈何橋盡頭,不能再往回看?


  不行,他不能死,他怎麼可以死!

  自己曾答應要治好他,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答應的事怎能如此輕易就不作數?


  也許是她定定的語氣,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真,太后聞言竟有片刻的失神。


  失神過後,心中依舊是濃濃惱火:「我兒不可能陽壽已盡,若他陽壽已盡,我拿你償命!」


  秦雨纓點頭:「我願意為他償命,但在此之前,我要再醫治他一次。」


  「拿什麼醫治,那針?」太后對她早已信任全無。


  「不是針,」秦雨纓搖了搖頭,「我不碰他,只要看看他身上那被雪狐咬過的傷口。另外,煩請太后叫人準備幾味藥草,分別是根節草、苦粒子和卜芥,對了,還有水蛭。」


  「你想向琛兒下毒?」太後面露警惕。


  秦雨纓依舊搖頭:「你大可放心,這些他無需觸碰,更無需服用。」


  無需觸碰,無需服用?


  太后看向她的眼神更添狐疑:「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印證一個猜測,若我沒有猜錯,陸泓琛的『病』或許有救。」秦雨纓面露認真。


  太后嗤笑:「說得輕巧……哀家憑什麼信你?」


  秦雨纓不假思索:「你可以派人綁住我的手腳,也可以派人用刀抵著我的脖子,讓我沒有機會動手害他……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都行,我只是想治好陸泓琛的『病』,只是想救他一命。」


  「你……」太后聞言微愣,顯然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綁住手腳?拿刀抵著脖子?話已至此,自己若再不答應,似乎都有些說不過去了……


  「你還有什麼擔心的,不妨一併講出來。」秦雨纓接而道。


  那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模樣,令太后無端有些惱怒,她生平頭一次有在一個黃毛丫頭手裡吃癟的感覺。


  「你說的那些,哀家會叫人備好,明日,你若能治好琛兒的病,哀家就放你一條生路,若治不好……哀家將你斬立決!」太后蹙眉。


  說完這話,就轉身走了。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秦雨纓站了良久,心裡若有所思。


  自己並沒有十成的把握治好陸泓琛,不過……但凡有一線生機,都必須一試。


  再者說,她還未找到閻王所說的那物件,閻王想必不會這麼輕易讓她一命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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