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坦白一切
沉默了許久以後,蘇挽夏似乎終於是鼓起了勇氣,她看著洛湛年的方向,開口道:“王爺,其實我有一件事情一直都在瞞著你……”
在心中斟酌了一下用詞,卻也依舊沒有想清楚應該如何解釋,最後隻能是有些自暴自棄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
“王爺,讓我好好想一想該怎麽與你講,等回到王府的時候,我會把這一切都告訴王爺的。”
洛湛年似乎是有些無奈地輕輕歎了口氣,看向蘇挽夏的眼神有些複雜,但終究是沒有說出什麽其餘的話來。
時間在這種時候似乎過得很快,原本以為要很久的路程,竟然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到了。
回到房間以後,蘇挽夏隻覺得心中愈發的難受。
“王爺,其實我不是蘇挽夏。”
此言一出,洛湛年的眼眸中似乎是閃過了幾絲細碎的光芒,隨即卻又極為淡定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
蘇挽夏神情顯然是有些恍惚,先是跟著無意識地重複了一句,隨即又帶著幾分不可置信的反問,臉上這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
究竟是什麽地方露出了馬腳?
蘇挽夏思考了許久,也終究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隻能是帶著幾分挫敗的低下了頭。
“既然王爺早就已經知道了,為何一直都沒有與我講過呢?”
虧自己還糾結了這麽久,到現在反而有一種被人耍的團團轉的感覺。
洛湛年伸手揉了揉蘇挽夏的頭發,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的神色。
“一個人哪怕是受了再大的刺激,也不可能變得如此徹底,無論你是蘇挽夏,又或者是別人,那都沒什麽所謂,我喜歡的隻是你。”
蘇挽夏覺得,這應該是自己聽過最動人的一句告白了。
她眼眶有些泛紅地看著洛湛年的方向,“王爺不覺得我是一個異類嗎?”
若是尋常的人知曉這種事情,隻怕早就已經退避三舍,生怕給自己沾上晦氣吧。
“為什麽會這樣想呢?我倒是覺得我很幸運,因為我的挽夏是獨一無二的。”
洛湛年的三言兩語就撫平了蘇挽夏心中的不安,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自己一直以來都在擔心的事情會這麽輕易的被解決。
“早知道我就不告訴你了。”
非但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那個效果,最後反而像是自己被取笑了一般,蘇挽夏心中自然是有些不滿的。
女人果然是最複雜的生物,先前沒有坦白的時候,還在擔心洛湛年會因此而害怕自己,可現在他反應太過於平淡,反而又覺得有些不滿了起來。
洛湛年啞然失笑,隨即帶著幾分戲謔的開口道:“雖然我不能保證自己博覽世間群書,但卻也知道,這世界上絕對沒有挽夏口中所說的那種古籍。”
當然沒有,隻不過是蘇挽夏隨口胡謅出來的罷了!
把這個話題說開,蘇挽夏隻覺得前所未有的放鬆,就仿佛一直以來都在堅守的秘密,現在突然多了一個人能夠自己一同分擔。
這種感覺沒有辦法用言語來形容,可卻又能夠真切的感覺到發自內心的興奮。
“好了,今天累了一天,你先早些休息吧,若是有什麽事情想與我講,明日再說也不遲。”
洛湛年似乎永遠都是這樣一副溫柔的樣子,至少蘇挽夏從來都沒有看到他對自己不假辭色的模樣。
“那我們一起休息吧。”
說完這句話,蘇挽夏便直接躺到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給蒙住,大約是因為害羞所致,整個人的臉色都是有些泛紅。
自己剛剛都在說些什麽啊?今後怕是沒臉見人了!
洛湛年的口中傳來一聲輕笑,讓蘇挽夏的心中愈發羞惱,正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卻隻聽得洛湛年柔聲道:“好。”
昨天夜裏,蘇挽夏竟然是做了一個夢,夢中出現的人是原本生活在這裏的那個蘇挽夏。
她與自己想象之中的一模一樣,看上去便給人一副很好欺負的感覺,即便是在看向自己的時候,眼神之中也依舊滿滿的都是柔和,一點也不像是在看待一個占據自己身體的外來者。
可蘇挽夏卻沒有辦法淡然處之,她一時間難免有些心虛。
“你是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嗎?”
站在自己對麵的女孩點了點頭,似乎是在說些什麽,蘇挽夏隻能看清她的嘴巴在一張一合,可是卻沒有辦法分辨出想要表達的究竟是什麽意思。
一時間不免有些著急,正想說些什麽的時候,耳旁卻突然傳來了洛湛年的聲音。
“挽夏,挽夏……”
猛地從睡夢之中驚醒,蘇挽夏從床上起身,還有些分不清楚夢境和現實。
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呆滯,看著洛湛年的方向,有好半晌都沒能回神。
這副樣子,不免讓洛湛年的心中帶上了些許擔憂。
“挽夏,你沒事吧?”
蘇挽夏反應慢半拍的搖了搖頭,在開口講話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剛剛做了一個夢。”
洛湛年伸手把人摟進了懷裏,眼眸之中滿滿的都是疼惜的神色。
“夢到什麽了?”
片刻的沉默以後,蘇挽夏有些艱難的開口,“我夢到了她,就是原本應該生活在這裏的蘇挽夏。”
原本昨天聽到蘇挽夏說這些話的洛湛年並沒有什麽別的感覺,可此時此刻,心中卻突然帶上些許不安。
他突然開口問道:“你現在既然是生活在這具身體,那麽原本的那個人呢?”
蘇挽夏有些茫然的搖頭,“我不知道,當時她似乎是溺水了,再一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我。”
不知是想到了什麽,洛湛年竟然是破天荒的輕歎了口氣。
蘇挽夏的眼眸中多了幾分若有所思的神色,“王爺為何歎氣?”
“我隻是在想,若是今後有朝一日,她回來了,那你又當如何呢?”
一想到這種可能,洛湛年的手臂不由得微微用力,似乎是想用這樣的方式把人給禁錮住一般。
蘇挽夏以往也從未想過這種可能,此刻一聽這話,臉上的表情也是變得有些猶豫。
“這我倒是從來都沒有想過。”